方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默不吭声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夹层的外套出来,不由分手将了然整个包在其中,然后冲刘洋说:“刘洋,你负责把了然送回家。”
“好!”刘洋回答的相当干脆。
小如不解的问:“哥,咱们不一起回家吗?”
“哦。”方宇为了然戴上帽子,又细细的为她扣好每一个扣子,了然看着他低着头认真的做着这件事,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烟草气,心里乱轰轰的。
“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路上慢一点。”方宇直起腰来,深深的看了了然一眼,将帽子又向下压了压说:“路上不要再受了风,不然反复起来要比这还历害。”
刘洋伸手揽住了然向外走去,口里嚷着:“好了,好了,怎么方老师也弄得象个管家婆一样,快走。”了然伸手在刘洋手臂上打了一下,回过头去向方宇看了一眼,随着刘洋走了出去。
小如向方宇嚷了句:“哥,别回去太晚,妈该担心了。”便跟在他们后面跑了出来。
回家的路上,了然坐在刘洋的车后座上沉默着,将头整个缩到方宇的大袄里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路灯在身边一闪闪的滑过,心里空落落的没有方向。
复习考试前的生活太枯燥无味,了然对着练习了几遍的习题一点兴趣也没有,身旁小如正和何涛、岳皓华讨论什么题,三个人争的面红耳赤的。
了然无趣的转过头去,隔着窗户远远的看见操场上一个班正在上体育课,方宇那挺直的身姿在学生群里特别的显眼。
“发什么呆!”她的肩头猛然被人一拍,刘洋出现在她的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嗨!我看你一脸的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也学不进去了?”
刘洋不知什么时候同她后边的男生换了位,趴在桌子上小声同她说话,了然来了兴趣,低头去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有方法?”
“当然有,就看你没有胆量了。”刘洋低声说。
“别卖关子,快说。”了然兴趣更浓了。
“好,到时候可别后悔!”刘洋俯在她耳边说:“明天早上七点十分在永新街口见。”
“七点十分?”了然不确定的问,刘洋用力的点了点头,将浓黑的眉毛一挑问:“怎么样?有胆来没有?”
“谁怕谁!”了然斜睨了他一眼,心里想:哼!小屁孩子一个,怕你吃了我。
“那就说定了。”刘洋一脸坏笑的退了回去,了然斜斜嘴角微笑,心里对明天的有何举动还真有几分期盼,转头看见操场上学生们正在自由活动,她好半天才在一角找到方宇,他站在那里,向远处望着,孤独的样子。
晚自习放学后,了然站在通向学校门口的道路上,她的自行车因为胎被扎坏,留在家里让爸爸推去修,黑暗之中,听见自行车铃声不停的叮叮响,林白经过她身边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停了下来。
“了然,怎么还不走?车子又坏了吗?”他转过头来问:“还是在等刘洋?”
“刘洋有事请假了没有上晚自习。”了然回答,眼光却向远处教师办公室那边瞅了一眼:“我在等小如。”
“那我送你回去吧。”林白干脆从车子上跳了下来,了然愣了一下忙说:“不用了,我可以同小如一起回去,你不太顺路。”
“没关系,又不是没有走过,并不绕太远。”他说。
为什么会这样?了然心里乱成一团,可以同林白相处是她一直以为来的愿望,可是今天晚上她真不想他留下来,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她不要为了救了一个人去伤害到另外一个人,但是难道就这样白白失失去一次同林白在一起的机会?
五分钟后,了然坐在小如的车后座上,同林白一起向家走去,直到远离学校的大门,了然还可以看见校园里那间休息室的灯光,昏黄朦胧如天边的星辰。
“了然,将来学文还是学理?”林白在一旁问,高一就余一个学期,高二就要面临着分文理科了。
“学文吧!”了然回答:“就我那生了锈了脑袋学理,只怕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你们呢?”
小如也点点头说:“我当然也是学文。”
林白想了想说:“我也想学文,但是我父母想让我学理,只怕到时候就要学理了。”
了然再次愣住,想改变一切真的好难,理科是她的弱项,如果她选择学理,前途不堪设想,但如果不学理,她又如何可以同林白一直相伴在左右呢?
林白的父亲是西医,林白的未来也是踏上学医之路,林白还有一个哥哥,但是他不顾父亲的反对硬是学了文,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落在林白的肩头,林白不可能再让父亲伤心。
“我哥也让我学理,可是我才不要,物理我都弄不懂,我学什么理呀。”小如说。
“小如?”了然试探的问:“你哥这一段时间怎么了?好象挺烦躁。”
“失恋了!”小如头也不回的回答。
“啊?”了然不自觉的啊出了口,惹的林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嘻嘻。”小如笑了起来:“你可别告诉我哥,这是我自已感觉的,私下里和妈妈讨论过,前一段时间看见他莫明的高兴,怀疑他是谈恋爱了,可是这几天却很烦的样子,我们就说一定是失恋了,呵呵,我妈挺心痛他,天天给他做好吃的,还不许我同他顶嘴。但是他好象不为所动,常常一个人住在学校,夜夜不回家。”
天空开始飘下雪花,一片片落在了然的肩头,小如仰脸欢呼:“嗨!又下雪了!”林白也欢喜的说:“是呀。”
了然说不出话来,手脚一寸寸的冰凉,眼中酸酸的难受,河堤上的风带着腥味吹来,扯起了然脖子上的围巾,在她脸上拂过去又拂过来。
林白送他们到河堤上后便告别离开了,了然和小如一起在黑暗的胡同里走,小如回头望了一眼远去的林白说:“林白人不错,就是现在同那个周雪粘乎在一起,让人看着不舒服。”
“周雪怎么你了?”了然问。
“没怎么,我就是讨厌她,人太假,你看她说话的样子,真不知道林白是不是瞎了眼。”
“也许男生不觉的呢。”
“才怪,我就有一次听冯子敬说会撒娇的女生是一台高压变压器,一放电能电死头牛,周雪就是一台超高压的变压器,可以电死头鲸。”
“呵呵。”了然笑了起来问:“这是冯子敬说?”
“嗯,他那天挺公平的评价了班里的每一个人,我听着相当有同感。”
“呵呵,没有看出来冯子敬还满幽默的,他都评价谁了?有我没有?说来听听?”了然一脸讨好样的伸脸过去,可惜是在黑暗之中,不然小如可以看见她笑的如春花样的脸,说多难看有多难看。
“每个人都说了,他说你了,说你是一个温柔的小女生,哈哈!”小如不等了然反应自己先笑了起来。
了然寒了脸说:“说正经的,姓冯的那小子都说了什么,不然明天我就告诉他说你喜欢他。”
小如猛的止住笑瞪了眼说:“冯子敬还说是一个侠妹,心胸宽广,为人正直,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一点呢?”
了然喜笑颜开:“冯子敬真这样说的?”
“是呀。”小如冷冷的回答:“不过他还说了你样样不错,就是不够温柔,人又有死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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