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前方出现一个村庄,刘洋欢喜的呼叫:“到了。”
“就这?”了然撇了撇嘴,穿过村中一条小路,因为下雪,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转过几间茅舍,眼前猛的一开阔,一方不小的水坑出现在他们眼前。
水坑四周及水坑之中长着高大的泡桐,枝条粗大的交织在水面上,沿坑一圈结着薄薄的冰层,中间大片水还没有结冰,蓝的出奇,清澈的可以看见水底虬结的树根。
“啊!”了然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欢呼了一声。
“如何?比景湖还有味的吧?”刘洋得意的感概。
“那里有船,刘洋那里有个小船,你会不会划船?”了然兴奋的跑到水坑一边,很快从积雪之中拖出一只小船来。
“不就是划船嘛,谁不会呀。”刘洋当先跳上了船,伸过手去扶了然,了然不理会他,也学他的样子跳到船上,小船猛的打个颤,了然吓的大叫,用力的抱住刘洋的腰,刘洋呵呵的坏笑起来。
刘洋说的一本正经,却原来根本不会划船,小船在水面打转却半步也没有离开岸,了然的脸越来越难看。
“这个船太小了,又没有合适的桨,我只是用了一根木棒而已,你急什么,它总会动的。”刘洋满头汗的将木棒在水里来回的划,最后干脆将外面的羽绒袄脱掉,穿着一件紧身的小袄。
船终于动了起来,一点点的向湖中心滑去,了然站到船头,看着身边高大的树木滑过,感到如同进入另一种环境之中,记忆之中曾看过一个外国电影,一个女教师到一个乡下去生活,那里的村落就座落在水面之上,高大的不知名目的树木浸在水中,枝叶纠结,小船无声的从树枝下滑过,阳光落在水上如碎金子样光彩。
那时候了然就想,如果可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种心情,而此时的水坑竟有这样的意境,雪越下越大,风却停了,如花朵样的雪花一片片瑟瑟的落到水中,了然在船头张开双臂,仰头闭上眼睛,感受飘飞的感觉。
停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难怪泰坦尼克号会如此的演,果然如飞翔一样的感觉。”
刘洋在后面划船累累的呼哧呼哧的问:“什么是泰坦尼克号?”
那时泰坦尼克号还没有上演刘洋当然不知道,了然便笑着转过头去说:“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来站在这里,让船慢慢的漂,你感受一下。”
刘洋走了过来,学着她的模样张开双臂,仰头闭着眼睛好半天,了然在旁边问:“如何?”
他张开眼睛,愣了半天呲牙咧嘴的说:“我感觉,划船这事它真不是人干的。”
了然若不是冬天真想把他推以水里喂鱼,冲他嚷:“去去去,后边去,划船去,你也只能做个苦力了。”
两人在水面玩了一阵又回到岸上,在岸边坐了一阵子,了然问:“今天逃课的目的就是来这里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一个序曲。”刘洋转头问她:“还有劲没?”
“要说做别的没有,但是要说玩,满身是劲。”了然嘻笑的说。
“就知道你,天天顶着一脸的道貌岸然,实际上骨子里也好玩的很!”刘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两人再次骑上自行车出发,这次却是直直的回市里了,从河堤上绕过去,最后来到市体育场里,两人将车子放好后,便直奔后面。
体育场最后有一间空房子,平常是用来给参加比赛的人临时锻炼用的,此时却空无一人,刘洋领着了然走了进去,随手着上门,空旷的训练房里冷飕飕的。
刘洋把所有的窗户关上,室内才有了一丝暖气,刘洋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电炉子,了然惊叫了一声,然后又见他拿出一堆做饭用的材料,还鸡蛋、面条之类的,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如何?”刘洋笑着说:“吃惊了吧?一会儿有更让你吃惊的事呢?”说完拿出一个小小的盆来,从一个小袋子里拿出一把什么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了然跟到门口看着他将小盆用小木棒支在地上,在中间洒了把米,然后扯了根绳子远远躲在雪地里,回头冲了然说:“一会儿让你喝麻雀汤。”
了然再次感到这次出逃的有趣性,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逃课内疚心里,这会儿全部被抛开,心想就是挨顿吵也值了。
她跑到刘洋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趴在雪地上,刘洋伸手解下外面的羽绒袄盖在她身上,她抗议着不要,刘洋按住不放说她爱动,会把小鸟吓跑的,了然只好做罢。
没有多久竟真的捉住一只小麻雀,了然要过来握在手中,小鸟不住的尖叫,乌溜溜的双眼惊慌的打量着他们。
刘洋早就兴奋在屋子一角找到一个插座通上电后开始烧水,了然握着小鸟一千个不忍心,左手递右手,右手递左手,忽然小鸟一拍翅膀,跌跌撞撞的冲天而去。
“啊!啊!”了然冲着它只是叫,刘洋几步冲了过来,但还是晚了,小麻雀早已飞到院子里的树上。
刘洋气的直跺脚,回过头来训斥她说:“就知道你,连个小麻雀也拿不住。只好再捉一只来,这样的饭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才能吃。”气乎乎的再次去捉,但这一次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很久没有麻雀上当,就是偶尔有一两只飞落下来,也被了然来回走动的脚步吓跑完了。
最后刘洋自己也饿的肚子咕咕之叫,只好做罢,弄了一个鸡蛋面来。了然捧着热乎乎的面条,感到这是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的面条。
刘洋边吃边摇头惋惜,要不是可以吃到美味的麻雀鸡蛋面的,都是因为了然才弄的只有鸡蛋面了,套用梁山好汗的一句话说,那就是:“嘴里都淡出一个鸟来。”
“我觉的这挺好吃。”了然塞了满嘴的面条说。刘洋哼了一声说:“就知道,你肯定是故意的,反正我已吃过,本来是弄来让你尝鲜的,你自己不吃,可不能怨我。”
刘洋忽然一拍头说:“还有一样好东西,你要不要尝点?”说着神秘的从布袋里拿出一瓶啤酒来。
“酒?”了然吃了一惊,看着刘洋得意的将它打开,弄出两个杯子来,先给她倒了一小杯说:“你少喝点。”然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干杯!”他伸着杯子到了然面前,了然愣了愣,刘洋只管在她手中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说:“你尝尝,不苦的。”
这点酒对于了然来说算不了什么,大学毕业后在外企工作,免不了各种应酬少不了喝酒,可是此时却只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高中生,难道真要喝,想了想仰脖子全部倒入肚子里,浑身一暖。
喝了半杯之后,了然的脸红了起来,两人背倚着背坐在地上,看着窗外雪花飘落,一时间沉默不语。
“刘洋,你怎么会做饭?做的还不错呢?”了然仰了头问。
刘洋没有吭声,许久才低声说:“我经常自己做饭吃。”
了然心中一震,想起来他的家庭,想也不想张口说:“如果他再打你,你就去法院告他。”
刘洋浑身一震,猛的坐了起来,回头瞪了了然半天,了然看见他小袄下脖子后就有一块青迹,知道他又是挨了打,想起昨天下午他就早早的离开学校了,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心里一软为自己分辨说:“你就别当英雄了,我早就看出来了,天热的时候你打球手臂上有时有青肿的痕迹,别人都当打球弄的,我知道那是别人打的。就是现在你的脖子上也有。谁可以把你打成这样?当然只有你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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