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她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唇角一撇,冷然一笑,“别以为我不敢,再大的房我都拆过。”
“聂平远,你……”她气愤的挣扎着,“你到底想怎样?我看不懂也不明白!”
“你才教我看不懂也不明白。”他更牢更紧的攫着她的手,“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不懂你是哪条筋不对,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什……”变了个人的是他吧?
“你娘疼你,想留你在碧竹苑睡两天,我允了,但你竟然就不回来了?你的丈夫在哪,你不就应该在哪吗?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教你?”
她懊恼的瞪着他,瞧他说得一副很希望她回去的样子,可他却利用她不在时让沉雨燕进到他们的房间,既然他喜欢的是沉雨燕,干脆就把沉雨燕接到三雅苑好了。
“我回不回三雅苑有何差别?”她冷笑道:“你的床又不缺暖床的女人。”
闻言,聂平远一愣,“你在说什么?”
“怎么你跟她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她哼地一笑,心里很受伤,“不要在我面前装傻,我知道你跟她都干了什么勾当,我不想睡在那张别的女人睡过的床!
“聂家需要有人传宗接代,既然你不喜欢我,连碰我都为难,我也不想占着茅坑不拉屎。”她续道:“你喜欢沉雨燕就干脆纳了她吧,我无所谓的。”
他听傻了,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你装傻的本事倒比沉雨燕强。”她不以为然地道:“我离开柴房后,你准我在碧竹苑留宿两天,我本以为你是体贴我娘,想让她跟我好好相处两天,没想到你根本就不想我回三雅苑,第一天晚上我回来,就看见沉雨燕三更半夜溜进我们……
不,是你房里,你跟她……你们……我不想睡在那张有别的女人味道的床上,我不想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总之你们……你们……随便你们啦!”
她气得语无伦次,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聂平远懂了,所有一切,他在此刻都清楚了,原来她看见了。从她的反应,他看出她在吃醋,他知道她有多在乎。
心知她在吃醋,他却故意闹她。“原来……你都看见了?”他敛眉一叹。
闻言,她心头一紧。“你承认了吧?”
“你在乎吗?”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她,似笑非笑,带着促狭。
“我才不在乎,我只是有洁癖!”她死鸭子嘴硬地道:“别的女人碰过的床,我不睡,别的女人睡过的男人,我不碰!”
听着,聂平远忍不住想笑,嘴巴说不在乎,心里可在乎得要命。
“你知道我是聂家单传,聂家就靠我传宗接代吗?”他理直气壮地说:“聂家需要子嗣香火,越多越好,我娶几个女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那你就找沉雨燕或是任何其它的女人帮你生吧,我不在乎。”
“当然,你何必在乎?”他蹙眉,哼地一笑,“你嫁给我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聂家的钱,不是吗?只要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何必在乎我有多少女人?”
她眉心一拧,神情凝肃,郑重地道:“我才不稀罕你的钱!”
他微顿。不在乎吗?可他明明亲耳听见她说了那种话。
“我听到你对你娘说的话,你说为了钱可以帮我生几个孩子。”他直视着她,“可别说你没说过那些话。”
她认真的回想一下,这才想起几个月前她跟她娘的对话。
“那是被我娘逼急了,随口敷衍她的话,你……”她恍然大悟,惊疑的看着他,“慢着,难道上次你对我那样是因为……”
“没错。”他微恼地道:“我正是因为听到你们母女俩说的话,而爷爷又把我叫到跟前去骂了一回,才会认为是你到他老人家面前告状以逼我就范。”
闻言,她这才明白他当初为何那么对她、羞辱她。
“哼!我才没那么卑鄙。”她气恼地说:“虽然当初我是为了能给我娘治病才答应嫁给你这陌生人,可我才不会为了钱帮男人生孩子呢。”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嫁给我,都该有生孩子的觉悟吧?”他问。
“但我还是期待能跟你培养出感情。”她老实地道:“没有爱,我办不到,我又不是生孩子的工具人。”
他眉心微微一皱,“工具……人?”
发现自己说了这时代没有的用语,她改口以更白话的方式说明,“我不是生猪仔的母猪,沉雨燕愿意当母猪,你找她去。”
听见她的“母猪论”,聂平远忍不住笑了起来。
旋即,他正色地说:“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正室,现在就回三雅苑住。”
“我不要。”她目光一凝,倔强的直视他。
他眉心一压,沉声地说:“我可不是在求你,而是命令你。”
他的口气让她更生气,“你休想命令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你就让沉雨燕跟你睡吧!何必三更半夜偷偷摸摸?
我成全你们,祝你们破镜重圆,重修旧好,希望她是一头会生的母猪,替你……”
话未说完,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用力热切的吻她。
瞬间,她一阵天旋地转,眼前花白一片,她的感官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嘴唇对着嘴唇的火热触觉。
他的吻好热情,好浓,好炽烈,不带半点征服或惩罚,而有着满满的宠爱及渴望……她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竟沉醉其中,感到愉悦及兴奋。
她羞恼的推开他,满脸涨红,“你做什么?!不准吻我!”
“为什么不?你是我的妻子,而且我喜欢你。”他说。
“嗄?”她一震。她刚才听见什么?他说他喜欢她?
见鬼!他趁着她不在时让沉雨燕登堂入室,攻城略地的侵犯她的领地,现在居然说他喜欢她?
“何必如此惊讶?”他眉梢一挑,“我若不喜欢你,不在乎你,为何每天晚上带着吃的去喂饱你?正如你方才所说,我若不喜欢你,大可趁着这次机会将你逐出聂家,而我又为何没那么做?”
对呀,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是他不碰她,又跟沉雨燕偷偷幽会也是事实呀。
“我所做的这些事,难道无法让你感觉到我喜欢你?”他问。
她眉心一拧,困惑地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感到困惑,如果你喜欢我,为何我们同床那么久,你从没想过碰我?为何我不在时,你要让沉雨燕进到三雅苑?”
“首先,我没让沉雨燕进三雅苑,更没让她上我们的床。”他严正澄清。
“可我明明亲眼看见——”
“她不知从何得知你我尚未圆房,认为自己有机可乘,于是趁着你不在时溜进我们房里想勾引我。”他说:“可你放心,我连一根头发都没让她碰着。”
闻言,她一怔,惊疑的看着他,“真的?”
他苦笑一记,“我看来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我听说你以前很喜欢沉雨燕,第一眼看见她就深深为她着迷。”她说。
他有点懊恼地道:“我以前的眼光不太好。”
“你让她回聂家,我以为是因为你对她还有余情。”
他无奈一叹,“我让她回来自有用意,但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他深深凝视着她,“如果你不喜欢看见她,我立刻叫她走。”
“不不不。”她急忙阻止,“她无处可去,你若赶她走,她恐怕……”
“她企图篡你的大位,你还同情她?”他蹙眉笑叹,眼底满是温柔及爱怜。
“一事归一事,只要你对她没有余情,她对你也没有意图,收留她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