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转入浴室冲澡。她心慌地站起身,突然之间,对这间充满太多火热甜蜜记忆的房间,感到无比陌生。
片刻,水流声逐渐转小,毛玻璃门被推开,齐千宇一手用毛中擦拭著湿发,一手将围在腰际的浴巾系好。
他的体型偏瘦长,但因为长年上健身房锻炼,肌肉结实分明……她曾经夜夜枕在那强壮有力的臂膀上,甜笑入梦。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期待我对你做些什么。”
恍惚间,齐千宇已经站定在她面前,她一抬眼便对上流淌著水珠的壮硕胸肌,小脸霎时泛开红晕,连忙困窘的别开眼,呼吸却不受控制的变得急促,心跳也跟著狂乱失序。
他眯了眯眼,瞪著她脸上那片碍眼的红肿,胸口紧拧,莫名的感到烦躁。
“呀!”捂著脸颊的冰毛中突然被挥落,夏璇音睁大美眸,紧瞅著突然伸手扣住她肩膀的齐千宇。
被水气沾湿的俊脸扬起一抹冷笑,他低下头封住她微启的软唇,狂肆地吸吮,毫不温柔地啃吻,大掌捏紧了她僵硬的肩头,不让她有机会闪躲。
他的唇是热的,可是吻却是冰凉的,钻入芳腔内的暖舌,只是发泄似的汲取她的甜蜜,唇瓣被他啃吮得又红又肿,微微的痛楚螫著她。
他不是在吻她……他是在羞辱她。夏璇音悲伤的掩下长睫,滢滢的泪光迷蒙了视线。
彷佛看穿了她的想法,齐千宇蓦地退开身,大掌却依然紧扣她双肩,目光灼烨的紧锁她,嘴角挑起一抹狞笑。
“是你愿意自己上门当婊子,难不成还要我花时间哄你、服侍你?”
心口如被狠狠重击,痛得直发颤,她咬紧下唇,不敢迎上他充满羞辱意味的嘲讽目光。
“你不必……勉强自己……”抑下想哭的冲动,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她竟然可以这么平静的反过来劝他。
闪烁冷辉的长眸眯细,他突然痛恨起这样的她,明明眼底全是泪,肿胀的颊一定仍痛著,却还能若无其事的面对他。
她真以为只要不停的忍耐,就可以让他忘记她父亲做过的那些事,云淡风轻的继续跟她当夫妻?
她天真得好可笑,好可悲!
齐千宇冷笑一声,“看来你不是很懂男人,碰上需要发泄欲望的时候,就算再怎么厌恶对方,还是一样可以拉上床,不是勉强,而是单纯的发泄。”
强迫自己忽略她备觉羞辱的受伤眼神,也不去看她红肿的伤颊,他一个翻身覆上,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惊惶不定的瞅著他,眼底盈满晶莹的泪珠,僵直的娇躯微微颤抖,哽咽地低喃:“千宇……不要这样对我……”
他眸光一寒,不理会她悲伤的请求,再次低下头封住她的唇,凶猛地吸吮软嫩的唇瓣,暖舌肆意捣弄著,紧卷著她的小舌。
……
她却睁开了眼,一边流著泪,一边直瞅瞅的凝视他。
那充满爱意与信任的眸光,像锐利的刀刃割过他的心,他低吼一声,眉头深皱的低下头,狠狠咬住她的唇瓣。
那一夜,他只是尽情的在她身上发泄,一次又一次,甚至不顾她的体力已透支,将她压在墙上狠狠逞欢。
第5章(1)
该来的终究会来……
齐千宇以令人震愕的快速度,选在除夕夜的前一天,正式并购丰麟集团,并宣布年后将进行董事会改选。
眼看事情已走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夏玮明只好向法院提出破产申请,准备等年后开始抛售名下所持有的股票,以及手中的不动产还债。
夏璇音很担心父亲的情况,屡次拨打手机,父亲却不肯接她的电话,甚至连她返家探望,也被管家挡在门口不能进屋。
“小姐,老板要我转告你,他说……除非你愿意跟齐先生签字离婚,否则以后都别再见面了。”管家脸色凝重的转达主人的意思。
于是,她只能把自己的存簿与印章,以及先前父亲赠与她的不动产文件,透过管家转交给父亲,希望可以帮助父亲度过难关。
尽管她心里非常清楚,当年父亲间接害死千宇的父母,恐怕千宇不会让父亲太好过,肯定会继续把父亲逼到绝境,但越是这样,她越不能放弃。
只要千宇愿意善待她,只要千宇承认自己是爱她的,总有一天他对父亲的态度终会软化。
也许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样,像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共处,但至少她相信到那个时候,他对父亲的恨会减少一些,不会再一心想著置父亲于死地。
不管他对她多坏、多恶劣,她都无所谓……就当作是帮父亲过去犯下的错还债吧。
今晚是除夕夜,夏璇音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如往常的等著齐千宇下班返家。
虽然从她回来以后,他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甚至找尽各种方式羞辱她,想逼她自动离去,但她从来没有萌生过放弃的念头。
“太太,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陈姨手里挽著一个人包包,走进客厅看著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夏璇音。
夏璇音一震,随即回神。“辛苦了,已经没什么事,你快回家吧。”其实她早已不算是这里的女主人,但陈姨还是时常会来征询她的意见。
“太太之前常准备的那些菜,还有海鲜,我都依序冰在冰箱,也有标记在单子上,有需要的话可以打电话问我。”临走前,陈姨不放心的轻声叮嘱。
因为过年的缘故,陈姨会放几天假,直到初四才回来,这期间大多是夏璇音亲自下厨,因此她依据去年的经验,擅自买好了数天份的食材冰进冰箱。
“陈姨,谢谢你。”夏璇音由衷的说。
陈姨刚离开没多久,她的手机便响起,期待是父亲打来的电话,她急急地走回沙发,拿起手机一看,雀跃的神情瞬间又转为失落。
“璇音,你到底在想什么?”手机一接通,线路彼端随即传来姚舒萱气恼的质问。
“舒萱?今天是除夕夜,你怎么……”
“刚才我去过你家,听了夏叔叔说才晓得情况这么糟。难道你都不晓得夏叔叔的公司被齐千宇并购了?”
夏璇音满腔苦涩的回道:“新闻都报得这么大了,我怎么可能不晓得?”
“既然这样,你还继续维护齐千宇这个混账?”姚舒萱难以置信的大叫。
“夏叔叔还说,你宁愿跟齐千宇在一起,也不要他这个父亲,你疯了吗?”
“舒萱,我没疯。”她冷静的说。
“齐千宇那样对付你父亲,你怎么还可以——”
“舒萱,有很多事情你并不晓得,改天见面,我再把详细的前因后果告诉你。”她想,依照爸爸的个性,肯定没透露他当年恶意并购昌法的事,因此在别人眼中,只会觉得是千宇这个做女婿的无情无义窝里反。
“我越来越不懂你了,你怎么可以爱得这么盲目?”姚舒萱性子急,只觉得她为了爱情抛弃亲情的做法太自私。
“我爱千宇,这是我的爱情,我的婚姻,不管他跟我父亲之间发生什么事,我都想捍卫。”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不想再听她那些荒谬的理论,姚舒萱恼火得直接收线。
耳畔传来嘟嘟声,夏璇音扬起一抹苦笑,拿下手机,一回身便瞧见齐千宇走进玄关。
她漾开甜笑,才想上前迎接,就见施佑霖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屋,迎上她怔然的目光,原本正在与齐千宇交谈的施佑霖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