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拓没有请很多人来,因为萧和坚持,说怕有什么意外,还说别让成成深入他的世界。夏成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也不知道高拓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但她也没有时间知道。
因为那些繁琐、累人的仪武,把她成弄得团团转,当她好不容易躲进化妆间里,还没喘出一口气,就见子夜也冲了进来,她们面面相觑、相视而笑。接着房门又开了,跑进来另一个新娘子--兰雨。她跑得太急,没有把那件婚纱拉高,所以踩到巳勾桓鲺怎暮螅瞧死矗某沙纱蟪砸痪琶∷?
“啊!”一声尖叫后,兰雨站定了,而子夜紧紧地捂着脸,痛呼不已。
“怎么了?怎么了?”夏成成吃惊地拉下子夜的手,她的脸上竟被抓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伤口不是很深,血还没有流出来便止住了。
“啊--”兰雨吓傻了,站在那竟忘了要说对不起。
“怎么办?怎么办?这样怎么见人啊!”子夜对着镜子急急地叫着,并不是很在在意伤口的痛楚,事实上那条伤口也不至于会痛。夏成成一愣,确实,这样出去不吓死人才怪。
“别急!”夏成成移到她面前,轻轻地拿下她头发上的发钳,把婚纱的头饰往下拉,盖住了整张脸。
“这样就看不见了?”夏成成笑道。
“天哪!”子夜惊呼:“这样我也看不到了,而且多怪异啊?”夏成成摇摇头,把自己也弄成这样。
“大家都一样,就不会怪异了!你们等着,我去把那新郎找来,早点离开这里。”提着婚纱,夏成成急急地走了出去。
罗中酒店非常大,而且很安静。那位“二哥”真的为她们停业了,穿过长长的回廊,夏成成看见有间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的谈话声,那熟悉的语声吸引了她。
他们谈得很响,近乎在吵架。原来是萧和的声音,夏成成怔了怔,很少见他有发火的时候。她在门口站定,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很熟悉。
“怎么?心疼了?害怕了?可惜啊!优秀的萧大律师,那个女人不属于你!”夏成成一愣,怎么?萧和有喜欢的人了吗?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想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揽在你的石榴裙下吗?别人的事我不会管,而她,你最好搞清楚!别去碰她!”
“搞清楚?我搞不清楚,萧律师,你教教我,好不好?”女人的声音透着寒意。
“去找丁天皓吧!找风清扬吧!你有理由为你的仇恨报复,而他!并没有什么?纵使有什么,也是酒后为之,逢场作戏罢了。何况,我想你也不是那种贞洁的女人!”又是醉酒之事、逢场作戏!人为什么总对酒情有独钟,不惜被它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夏成成摇摇头,不想再听了,转了个身,离开了那间房。那段奇怪的对白也很快被她抛到了脑后。
“不管怎样,我都谢谢你!”是高拓的声音!夏成成一玻硪患浞考渥吖ィ欠棵趴牛淘プ攀遣皇且ィ蛭透咄靥富暗纳籼鹄词且桓龊懿岳系娜朔⒊龅模骸靶?我记得你曾一度恨我的!”
“是的!当你把我送人警队的时候,你是个喜欢玩弄人的怪物,没有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干什么。‘黑帮’花了你多少心血、汗水,而你,说解散就解散了。”
“我从没有解散它,只是换了一种生存的方武而已!”
“是的!换了生存的方武,可它已退出黑道了,黑道再也不会认可你了!”
“不好吗?”
“很好!所以你值得感谢,我想老大他们早就谢过你乙我是最后一个,对不对?”
“大概是吧!”那个苍老的声音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室内沉默了下来,许久,“我想你很想知道原因吧?”
“如果不想说,你可以不说!”高拓的声音,很低沉。
“萧和是你的朋友吧!他!是我的儿子--”
门开了,夏成成见到了那个老人。萧和的父亲?他真的和萧和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在那张苍老的脸上,她能轻易地看出他曾经的帅气、俊朗,只是,岁月磨去了他的光彩,给他徒增了一份黯然。他才是真正从地狱里走来的,那股冰冷的邪气,远非高拓能拥有的。
“你是高拓的妻子?”他问。
“哦!是的!”夏成成一怔,慌忙答着,他笑了笑,看了她好一会,才从她身边走过。当她本能地回过头看着他背影的时候,高拓走了过来把她揽住了。
夏成成一震,这才回神:“结束了吗?结束了我们就回家吧!你去把大表哥、二表哥找来,子夜的脸划伤了,她们在化妆室等你们。”没等他回答,夏成成便急急地推开他,往化妆间奔回去。
化妆间的门两度开、关后,夏成成知道子夜走了,兰雨也走了,高拓还没来,她有些焦急。正想掀开那盖着脸的纱巾,门再度开了。有只手轻轻地抓住夏成成的臂膀,把她揽进怀里,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钻进她的鼻子,她一怔,本能的感到那股味道的陌生。
他很快把她带出房间,外面是嘈杂的大厅,客人们(大多是沙家的客人)的喧哗声,烟味、酒味让她暂时忘
却的那股陌生的味道。她想掀起那挡人视线的头纱,可又怕让子夜尴尬,所以只好忍着,幸好她们很快就离开了罗中酒店。
坐进车里,车子很快就启动了。夏成成呼出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掀起薄纱,身边有辆车经过,开得很快,跟她们挨得很近。
是二表哥的车子,他的车窗也开着,兰雨正襟危坐地坐在那里,脸上的纱仍未掀起,夏成成轻笑一声,想出声叫一下她,但他们的车开得也很快,所以她只能放弃了。到转弯处,二表哥的车超越了她们,一阵风吹来,二表哥伸出手,摇上车窗,而被风吹到的婚纱从兰雨的脸上轻轻地一拂,又轻轻地盖住。就在那一瞬间,夏成成登时惊呆了,在她脸上她竟看到了一条疤,她不是兰雨!是--子夜!
“喂!”夏成成探出头去,大叫了起来。一连串的错误让她害怕,她不想再让一次错误发生。
“干什么?”一只手臂慌忙把她抓住,拖回车里,她飞快地转过头,想告诉高拓发生的一切,而--此刻看到的一切更让她吃惊,她身旁坐着的、开着车的竟不是高拓,而是--萧和!
夏成成瞪大著眼睛,久久无法呼吸。萧和的神色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平日里那不正经的样子。他没有看夏成成,径自专注地开着车。直到车子,转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驶去,夏成成才惊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带我去哪里?”
“我家!”他淡淡地答着,答得理所当然。
“去你家?为什么去你家?我不去你家,高拓!高拓!高拓!”她大叫了起来,频频地回头,希望看到高拓的车能迫来。
萧和没有理夏成成,静静地开着车子,静静地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笑容却让人从心底里面痛起来。“高拓?你每次一有什么事、或是害怕的时候总会叫着高拓,可是--我告诉过你,高拓只会保护自己,他从不会在意别人的心思、别人的想法,就像上次,他去执行任务,明知道你会担心、会害怕,他却没想过要打个电话给你报个平安什么的,竟还把自己的手提电话给关了。成成!他是个不值得你爱的人。”
“高拓!高拓!”她没有理会他说些什么,蓦地,高拓的车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辆黑色的法拉利,紧紧地咬着她们。萧和的脸色变了变,他的表情真让她陌生而且害怕。
“坐稳了,成成!”车速突然加快,夏成成发出一声惊呼,那极速造成的压迫感让她顿时头昏眼花,但高拓的
那辆车有着它的优势,车速极快,尤其在这笔直的高速公路上。很快,他便追上他们,冲到他们的面前,吱--车子迅速地转了个弯,停了下来,萧和大吃一惊,慌忙踩住刹车,车子仍然被惯性带动,往前冲了好一段,然后重重撞上高拓的车子。
夏成成被动地往前冲去,狠狠撞到了挡风玻璃,车子停了,萧和的声音焦急地传来。
“成成!你怎么样?”夏成成的额头流血了,疼痛不已,推开他,她慌乱地开了车门,往外冲去。高拓笔直地冲了过来,打开车门,从车里扯出萧和。
怒吼着:“王八蛋,好大的胆子!”萧和看来也是愤怒无比,他的声音丝毫不亚于高拓:“怎么?要打架吗?奉陪夏成成的头很昏,血不断地自她的手指间涌出,眼前有些模糊。她想叫高拓过来,可是,令她吃惊的是,这两个男人竟谁也不管她,已经在那开战了。
“高拓!”夏成成大叫着冲过ィ肜牵弁吹耐贰⒛:氖酉呷盟尴纠砘嵴饬街皇⑴囊笆蓿蛭媸倍加锌赡苋媚羌嵊驳娜凡恍⌒牡脑业轿薰肌?
于是!她也不知道是谁先击中了她,总之,她的小腹被打中了,腰间又被狠狠踹了一脚,那一脚尤其重,让她的身子顿时飞了出去,像一个花瓶般砸在车上。还好,他们并没有让她疼痛很久,因为几乎马上她就昏了过去。
这就是夏成成的结婚日--非常倒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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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当夏成成回想这一日,仍感到震惊不已。
更让夏成成惊疑的是,程若可死了,就在她们结婚的那天。这让她突然想到,那日自己曾听过那段奇怪的对白。那应该就是程若可的声音了,那么萧和是最后见她的人?隐隐约约中,夏成成感到不安,似乎什么关系到她自己的事情却在她不知道地范围内发生了,甚至还牵涉到一个爱着她丈夫的女人的生命。曾经她小心翼翼地与高拓谈起过,但他回答得很淡然,萧和是非常冷静的人,他会处理好任何事,不必担心。
是啊!冷静的人一般不会做错事,于是她释然了,毕竟她并不希望萧和出事!
兰雨和子夜的事,夏成成也是在日后明白的。
那表面上是一场错误,但二表哥是这样解秆的,“那一日是我故意的!”他说。
“你--”夏成成有些吃惊,瞪着他。
“我终于娶到了子夜,不是吗?虽然是如此的短一刻,可是我很满足!子夜--她曾经属于过我一刻!”夏成成一愣,第一个想到的是萧和,不知道他是否也是这个心思?但萧和的回答永远都让人啼笑皆非。
“开个玩笑嘛!有什么关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成成!你不会那么小气吧?何况,你瞧,我被高拓打得都毁容了!”不可否认,他的回答让她轻松不已,毕竟她更不希望他告诉自己:我想娶你,哪怕一会儿也好!是的!她不希望听到这样的话。
萧和!他依然是他们的朋友!不过,高拓是小气的,自那日后,他便再也不让萧和住在他们的家中!
“英雄豪杰”!除了动物们,这里也终于多了一个女主人。夏成成常想,在这个家里,她是正武成为其中一份子了,尽管曾经,她有很多的伤心往事,但是,爱是一种非常棒的良药,它很容易就会让伤口复合!于是,她终于学会轻易地忘却痛楚!
所以,天下所有相爱的人啊,把祝福别在襟上,在彼此的凝视中好好地守住今世吧!因为--来世只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