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要我喂你吃粥?唐苇苇,你现在没有这福气,我湛天祈也是有尊严的,跟我分手的女人我干么宠,把她踹开都来不及——”
“你舍不得。”话说得那么狠,可却对她好好。
收留她,带她去看病,还亲自洗米煮粥。
同住这三年他何时下过厨,从来都是她张罗吃食,他舒舒服服的等着饱餐一顿。
“要不要试试看?”他作势抬高长腿。
“如果踹我一脚能让你拽愤消气的话,来吧!”她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
湛天祈气得牙痒痒。“你以为我不敢吗?”
蓦地,她表情突然变得古怪。
“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这样子好像小狗撒尿的动作喔。”
“唐、苇、苇!”他气得俊脸胀红一片,刚刚的气势完全不见,一整个弱掉。
“有!干么?”小手举高高,粉唇偷偷提着笑。
看着她那双状似无辜的眸子,看着她憋笑的古锥表情,他爬了爬凌乱的头发,抖着嘴唇说不出任何指责。
“祈,我真的很该打,很欠揍,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她懊恼的抡着粉拳朝自己头上挥拳,又趴在地上磕头,一副懊悔莫及的模样。
“拜托,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和好好不好?只要你肯答应跟我和好,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唯一能原谅你的条件,就是你必须回到我身边跟我!起并肩作战,但你说什么也不肯,还无情无义的把我抛下,不管我的死活。”
湛天祈眉头深锁,神情谨慎肃穆。“唐苇苇,你想清楚再说,不要耍着我玩。”
“我如果不管你的死活,不会冒着被你报警撵出去的风险偷偷跑进你家来。”
她为自己辩驳,争取被原谅的机会。
“分手这段时间,我所受的煎熬不会比你少好吗?我总是担心受怕,怕你哪天上社会新闻,更怕你变成你哥那样,落入一个悲剧婚姻里痛苦的生活着……”
说着说着,比委屈更多的复杂不安情绪尽数涌上心头,眼泪扑簌敕落下来。
一手仍揪着他的裤管不放,一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她哭得不能自已。
湛天祈蓦地笑了,一个多月来低落沮丧的心情因为她的认错一扫而空。
“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很丑。”
“丑就丑,反正没人要了。”
“没人要了才回头来找我,唐苇苇,我行情没那么差,我不会吃回头草。”
哼哼,风水轮流转了。
吼!她都拉下脸、不顾自尊地低声下气到这等地步,他竟然还不肯点头。
“算了,不要和好拉倒!”
湛天祈脸一绿,这该死的女人,就不能坚持下去吗?才说她几句就放弃了,看来并没有真正下决心。
“唐苇苇!”
一颗枕头朝他砸过去。“坏蛋!”
他炸毛了。“唐苇苇,要求人家原谅,身段得放低点,你竟还敢动手?”
“不原谅我就拉倒,反正还有主任要我,主任追我三年了,我一直不肯点头,现在我改变主意,我明天就去找主任,告诉他哇啊——”
湛天祈一个飞扑把她扑倒在床,仗着人高马大把她压制住,对她大喷怒气。
“门都没有!你敢让他追,我明天就让他回家吃自己!”
“哼,你别忘了,你早被公司扫地出门,现在的身分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处长,说不定连集团大门都进不去——”在他恶狠狠的瞪视下,她闭上嘴。
真糟糕,不小心在他伤口洒了盐。
“唐苇苇,你到底是认错还是不认,态度这么嚣张?”很好,他的策略奏效了,这女人终于愿意回心转意。
湛天祈心头乐歪歪,可表面不动声色,继续摆谱还不肯软化,为的就是要百分之百确定她的心意。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啦。”她做错事,错得离谱,她会好好反省面壁思过。
“祈,我们和好好不好,分手就当我没提过,我搬回来跟你住好不好?让我继续当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一连串软言软语的好不好求着他,她挨着他撒娇,小嘴噘起在他脸颊唇角烙上轻吻,小手在他身上轻轻抚弄。
意图用美人计迷惑他?
湛天祈可不是省油的灯,哪这么容易让她过关。
他别开脸拒绝她粉唇的碰触,抓住她乱摸一通的小手。
“我可以考虑看看,从现在起你要好好表现,等我确定你通过了,我再给你答案。”
唐苇苇差点没晕过去。“你怎么这么难沟通,我都不顾尊严求你了,你还——”
“觉得委屈可以不要复合。”
她闭上嘴。
好,忍!“不委屈。”
“真的?”一双剑眉往上飞高高。
“我发四!”她比出四根手指头。
他撇撇嘴。“唐苇苇,你可以去当搞笑演员,铁定会红。”
看他态度软化,她趁机勾住他的颈子主动送上红唇。
“湛天祈,我只想当你的女人,才不要当什么演员……”
软嫩唇瓣主动贴上他性感的薄唇,吻得绵柔热烈,企图勾引他。
湛天祈笑得懒洋洋,盯着她绯红的脸蛋,感受着她自动送上门的甜美。
“闭、闭上眼睛啦。”这样盯着人家看,会害羞说。
“我有说让你吻吗?”
“你——”
他修长的手指戳上她洁白的额心,把她推开,将这飞来艳福拒绝于千里之外。
“哼哼,唐苇苇小姐,在我原谅你之前别想碰我。我的唇和身体只给我的女人,你暂时留校察看,好福利通通没收。”
面对他的拿乔,唐苇苇一整个无言。
第9章(1)
湛家书房里,在新闻风波后父子三人难得聚首。
湛之仁坐在宽阔的书桌后面,湛洛轩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湛天祈则站在中央。
原本,湛之仁不打算出手平息媒体报导,为的就是给二儿子一个教训。
孰料,新闻烧到不像样,连谈话性节目都拿湛仁集团当标题,胡乱编造内幕来冲高收视率,报导把二儿子毁谤得一文不值。
这实在出乎湛之仁的意料之外,眼看谣言就要对集团和湛天祈的形象造成严重损伤,他只好及时出手向媒体高层施压,这才平息风波。
湛之仁看着二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湛天祈有别于前些日子总是被媒体拍到的不修边幅,他一脸清爽没有胡碴,深色西装搭上擦得发亮的皮鞋,略长的发已经打薄修剪成时尚发型,换上崭新风貌,回复到过往的自信昂藏。
“爸,事情都过去了,费家那边因为撤销联姻而暗中对媒体放话,有关那份毁谤的报导,据调查是费玟买通媒体做的不实报导,费家私下动作频频,把我们湛家毁谤得很彻底,这桩婚事是彻底毁了。”
湛洛轩特地赶回家来,表面上是为了帮衬弟弟,其实是受了父亲的请托。
前些日子弟弟闹了一堆新闻出来,让湛家和集团的形象受挫,父亲大发雷霆,但父亲终究赢不过孩子,天祈强硬不肯示弱,父亲只得先低头了,私下找上他说服弟弟回来接处长一职,让这场父子战争在第三人的协调下落幕。
湛天祈的离开,表面上集团的运作不受影响,但身为管理者的湛洛轩最清楚不过,弟弟的能力强,国内地产这一块经营得很好,投资眼光相当准确,公司顿失这个有力的能手,整个元气大伤。
另外说起国外地产这一块,费玫业务能力超强是有目共睹,也做了不少漂亮的投资,但这也让经营建设公司的费家趁机将事业往海外拓展,台面下让费家捞掉不少好处,占走不少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