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校园也已经四个月了,弘雨每每静坐在画架上,望着握在手中的B2铅笔,看着面前洁白的素描纸,总是感到有些不真实。他每次都得确认一下,他确实是在平静而安宁的学校里,而非大洋彼岸的秘鲁,在羊驼研究院的地下建筑里,在那紧闭的,空气不佳的实验室里。他的生活恢复了平静,或许也将永运的平静了。
抓起美工刀,漫不经心地削着铅笔,他已经不用担心如果划伤自己的手指,会有紫红的血液流出,引起无法想像的后果。
他的血,他的血早已经不是紫红色的了。
那红色,就跟正常人的血管里所流着的是一样的。
那红色,平庸、无奇,却也意味着安稳与平淡的生活。
他失去了什么呢?他得到了安稳的生话,再也不用为自己那异平常人的血液而困惑;再也不用因为那异于常人的身份而吃苦了。
他彻头彻尾地成为一个平凡人,一个和身边的任何人都一样的人。
然而他的内心为什么感到空虚呢?
他失去了什么?
铅笔在白纸上画着,他的心思却飘得很远很远……
那样一个冷淡的笑容,却充满了无尽魅力。带着凌厉之气的眉宇下,一对深邃的眸子,两片轻薄,有时会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冷嘲意味的双唇。
这样的两片轮廓优美的双唇,曾经炙热地吻过他,那样的触感,美妙得难以言语。
弘雨放下了画笔,抬手轻轻碰触自己的唇,他留于他唇上的触感,到现在都还感觉得到。他思念他,四个月了,他一直以为他淡忘了四个月前所经历过的那一切,能重新返回正轨的人生道路,但他返回不了,因为他已经被改变了。
我爱你,维拉科查……
无声地呢喃着,他知道他听不到。
他们隔着一片宽阔的海域,仿佛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们,或许再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毕竟,事情已经终结,圆满地终结,而他与他之间的关系也被割开了,一切都很自然,很自然地返回了正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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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卡雨神山博物馆
四个月前,秘鲁官方发布了一条关于考古发现的新闻,据说在纳斯卡发现一地下巨型神殿,此神殿可能是用于放置古代印加帝王木乃伊的。除此之外,官方没有提供更多资讯,这一消息并未引起多大的注意,而这也正是官方所希望的。
而在更早前,秘鲁国会以“腐败罪”将一位将军与另几位军官交由军事法庭审判,而此位将军还被宣布为十三年前、安第斯山某个村庄的屠杀行为负责,为此,这位位高权重的将军有可能被判终身监禁。
毫无疑问地,此人正是马赫特将军。
正午,太阳炙热地烤着干燥的地面,风沙飞扬。
光秃的山谷内,见不到生命存在的痕迹,没有绿色,没有花朵。然而,却建着某个高大的,神秘的建筑,显示着这里有着水液,有着人群,有着生命。雨神山博物馆,其占地面积巨大,建造的时候,将一座高大的山丘削去了尖顶,纳入建筑的内部,成为其主体部分。
于六个月前,此建筑开始昼夜加班不停地建造,而今,六个月过去了,建筑工仍旧在完善博物馆的设施。
《雨神山博物馆》,只是其内部成员所赋予的名字,外界无人知道此建筑的存在。
位于举世闻名的纳斯卡巨画旅游区域内的国家机密,为了保证这个机密不为外界所知,文物局以保护纳斯卡巨画为由,关闭了雨神山附近的全部旅游路线。
雨神山博物馆日夜有重兵把守,即使有人闯入也大概以为是闯入某一秘密军事基地,但却绝对没有人想到,这是一处巨型的古代地下神殿所在——黄金神殿。
正午,雨神山博物馆外艳阳高照,其深入地下十二米的地方,却冰凉而潮湿。
神殿内部的灯光暗淡,然则神殿却四处有着金色的光芒闪动,那是黄金的光芒。
如传说所言,黄金神殿,其内部建筑确实镀满了黄金,而且所存放的黄金器物,其数量的总合几乎是秘鲁全国的博物馆及其私人收藏的古代印加黄金制品的三分之一。
事实上,黄金神殿最重大的发现并不只是数量惊人的黄金器物,这也包括清理出来的十三具古代印加皇帝的木乃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发现,也就在黄金神殿,考古学家们清理出了五六十名古代西班牙军人的尸骸以及另几具印加时代的年轻男子的尸骸,其中有一其男尸后来从其遗物上证明了此年轻男子极有可能就是印加民族英雄曼科王子。
维拉科查离开阴冷潮湿的地下神殿,朝保安系统严密、存放黄金器物的密室走去。
他受政府的委托,负责鉴定从黄金神殿出土的那些珍贵而又精美的黄金器物。
这份工作从五个月前开始。那时候,维拉科查的身体才刚刚康复不久,却答应了这份工作。一则,对于黄金神殿,维拉科查有着浓烈的兴趣,二则,能够接近那些就是负责清理黄金神殿的考古学家也不能仔细端详的古代黄金精品,对维拉科查而言是难得的机会。在古代印加黄金器物鉴定方面,维拉科查是权威。
“你看来是不适应寻找黄金神殿任务的结束罢了,但它确实结束了。”
谢绝政府邀请参与黄金神殿考古工作、生话悠哉的萧湘,对刚大病初愈却又急忙参与黄金神殿工作的维拉科查如此说道。
用戴手套的手,抚摸着手中一件价值连城的黄金器物,维拉科查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看来是不适应黄金神殿任务的结束罢了,但它确实结束了。”
他偶尔会想起萧湘的话,萧湘不愧是他多年的朋友,非常了解他。
结束了……那位他有责任保护的印加雨神祭司返回法国,这一切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结束了……这份属于印加人的宝藏避免为私人所吞占,归还给国家与人民,他的任务完结了不是吗?但……似乎有遗憾,有着空虚。
弘雨……一位美丽、聪慧的少年,一位远在异国他乡,隔着汪洋的少年。或许正执著他的笔,优雅地坐在画架前挥笔画着他日后安逸而又五彩的人生。那位少年,找回了他以前的生活,在秘鲁所渡过的这段时光,或许会在他日后的岁月里逐渐淡忘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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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法国巴黎
弘雨的假期已经开始,他返回巴黎与养父同住,这是惯例。但今年,端木怀老先生却参加多国组合的考古队前往了中国的西部,这是他停歇多年,第一次参加野外考古活动。
偌大的家,只有弘雨一人。
很孤独、很失落,弘雨有些后悔他没待在学校里而是选择回家。至少在学校里还有同学,他现在与人交往似乎不再有困难,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弘雨并不清楚。
以前总是疏离他的同学却对他说,以往他总是给人不易亲近、游离众人的感觉,而且几乎都不与人说话。不过现在不仅会与人打招呼,露出微笑,而且还开始交朋友了。
他确实是改变了,在一些方面改变了,至于到底又是因为什么而改变的呢,弘雨隐约知道,改变他的是维拉科查。那位冷魅成熟的冷漠男子,却对他关切呵护有加。他那以往平静如湖水的心情,也因他而起了波澜。
黄昏,弘雨写生完毕,正在收拾画具。将画稿从画架取下,画稿中画的是兰花,翠绿清淡中,那花朵点缀着淡淡的黄色,有着一份忧郁、郁结的惰愫;这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他偶尔还是会想起他与维拉科查在库斯科萧湘家时,萧湘故意揶揄维拉科查的那些话。
“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很有意思……”萧湘如此说道:“你的名字‘雨’取自雨神伊拉巴,而维拉科查的名字,取自印加最伟大的神的名字,在传说中,他是创造印加文明的英雄。”
他和维拉科查应该是有关系的,他说不清楚,他们确实是应该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不是一般人之间朋友友情的关系,也不是任何那种不深不浅的关系。然而,名字难道不是只是一种巧合吗,巧合并不意味着必然,他和维拉科查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衔接他们之间的线是从什么时候断的呢?是从他登机返回法国那天吗?那时候还在治疗的维拉科查没能来送他,他也没有问他是否爱他,而他也没有任何表示。
是的,从开启黄金神殿完成任务后,维拉科查便又是一个淡漠的人,那样的淡漠,似乎随同神殿被开启后,他们之间似有似无的关系就真的这样断了。
而这是弘雨所不能理解的,也是他所痛苦的。他不希望因为寻找黄金神殿的任务结束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这样的结束掉,这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而他在后来曾无数次地试图找寻答案,比如:他已经不是雨神祭司了,不再是特殊的人了,所以维拉科查已经不对他感兴趣了;抑或,从头到尾维拉科查所对他的关怀与为他所做出的牺牲都只是因为他是开启神殿的重要钥匙。
每次如此想,弘雨都沮丧得想哭泣。
事实上,弘雨返回法国后的这一年里,维拉科查也从没有跟他联系过。
一年前,弘雨在开启黄金神殿的血衅中因失血过多昏迷,他完全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如何从麦克莱恩手中获救。确切地说,他丝毫不知道维拉科查为了救他身中两枪的事情。
没有人告诉他,那个晚上,是一身是血的维拉科查抱着生命垂危的他走出地下神殿,从死神手中夺回了他。但他还是知道了当时维拉科查身有枪伤,在原本自身也是失血状态,却为了救他,强迫奥利安塔博士将自己的血液输给他。
维拉科查,你应该是爱我的吧?不然你干么要为了救我连生命也不顾呢。
我的血,再也不是诡异的、不正常的紫色了。
我的血,与你的血液溶为了一体。
我的血管里流淌着你的血液。
我身体的一部分已经与你同化。
不,不只是身体,还有灵魂。
我爱你。
打开画夹,本想将已干的画稿放进画夹里,但却从画夹里掉出了一张素描人物画。
端详着,轻轻抚摸着,无尽的柔情一再地流露。
他到底画了多少张他的素描像呢?数也数不清。
“你总是在画同一个人,这是你喜欢的人吗?”在宿舍里同宿舍的舍友好奇地问道。
是啊,他是我所爱的人。
他在大洋的彼岸,在我祖先生活的地方,在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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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宫仍旧如往常一样引来世界各地游客惊叹的目光,它一直都是人类为其本身创造的辉煌文化感叹的地方。两天前,有一批来自秘鲁私人收藏家收藏的黄金珍品、受到法国文化部的邀请抵达了法国。而今天这些价值连城的古代印加帝国的黄金物品就摆放于罗浮宫的展厅内,在无数游客的惊叹下闪耀着黄金永恒的光芒。
这批来自秘鲁黄金精品的主人,是一位年轻俊美的男子,有着西班牙人与印加人的混血,或许是这样的混血使得他的身上有着一份难以言喻的魅力。
冷魅地在游廊外头抽着烟,冷淡看着游客们进进出出的身影,无论是这间世界著名的博物馆或身边不时走过的喧闹人群,都勾引不起他一丝兴趣。他以前是不大抽烟的,近来却抽得很凶,他是那种只有心绪烦乱才会去碰姻的人,而他也不否认他有所烦恼。
一位优雅的少年出现在维拉科查的眼前,他背着一个背包,手上揣着一只铅笔与一本速写本,一位美术学院的学生。
或许是弘雨的同学,或许是。相仿的年龄,有着近似的气质,一样的专业。
但他却不是弘雨。
弘雨有着略长的浏海,长长的睫毛,美丽的、时常会带着忧郁的眼神。他坚韧却又脆弱,而他的聪慧与成熟远远超出他的实际年龄。一位极为特别,独—无二的少年。
一年了,曾经与他朝夕相处,依赖过他的少年,不知过得好不好?
一年前,当弘雨登上飞机离开利马的时候,维拉科查仍旧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他受伤很重,身上有两颗子弹需要取出,而且又由于严重失血,有十来天他曾经在生死的边沿游荡,而那十来天弘雨也是如此。但弘雨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就康复了,并且准备登上飞机与养父端木怀一起离开秘鲁。
当弘雨来到他床头与维拉科查告别的时候,维拉科查没有回应弘雨的依依不舍与悲伤,他知道弘雨对他十分依赖,而且对他也有着异常的情感。
但对于一位必将与他身处大洋彼岸两端的少年的爱情,他有顾虑。
维拉科查无法否认弘雨吸引了他,他也无法否认他爱他,爱这样一位美丽的少年。
如果不抑制这份感情、不考虑那么多的话,他一定会紧紧抱住红着眼圈几乎快哭出来的少年,他一定会紧紧将他拥入怀中,不让他离开。但维拉科查只是淡漠地放走了弘雨,看着弘雨失落的背影离开他的病房,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那时候维拉科查认为他这样处理是正确的,就像他以往每次英明地处理那些事情。
然则日复一日,悔恨感也逐渐增加了,他思念弘雨。这思念强烈到有时候都会有一种冲动,什么也不在乎,抛弃手边的工作,立即飞去法国。
将烟蒂丢在地上,抬脚烦躁地踩灭后,维拉科查再次将手探进了口袋,掏着烟。
就在这时候,当维拉科查修长的身子轻靠着游廊石柱,一只手在风衣口袋里取打火机,另一手用瘦长的手指夹着烟,放于双唇间时,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从他身旁走过,于是衔在他口中的香烟掉在了地上。
维拉科查对自己失态的动作嘴角扯过一丝讥笑,他将打火机放回口袋,朝仍旧在前头缓慢走动,显得漫不经心的弘雨走去。
那个午后,凉风吹拂着维拉科查飘逸的风衣,他跟随着前面的少年步伐悠闲地走着。他那高挑的身材,俊美的容貌与冷魅的气质吸引着周身人一再回顾,前面的少年却仍旧茫然不知。
在游廊的拐弯处,维拉科查终于从背后抱住了少年,只是一年的时间,少年似乎长高了不少,头已经高到他的耳际。
茫然地回头,少年一脸的惊讶与惊喜,他天旋地转地倾倒于维拉科查的怀中。
“弘雨。”维拉科查的嘴角上扬,轻唤着弘雨的名字,他的手抚摸着弘雨柔软的头发,精致的五官不停地抚摸着,仿佛要将那柔和五官的轮廓线一一记在脑中。
“维拉科查!”弘雨惊喜万分,转身抱住对方,死命地抱住。
“维拉科查……”泪水从弘雨的脸上滑落。一年了,他无一日不思念他。
维拉科查拭去弘雨脸上的泪水,低头亲吻弘雨柔软的红唇。
在游人川流不息的游廊上,一位俊美的男子与一位秀美的少年旁若无人地拥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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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报纸上得知有一批秘鲁私人收藏的精品在罗浮宫展出时,我就想到了你。”
在种满中国兰花的后花园里,弘雨对维拉科查倾诉。
“你那样出现吓了我一跳。”弘雨轻笑着,歪头看向维拉科查,却看到维拉科查一直直勾勾地注视他。
“我应该没什么变化吧。”弘雨被维拉科查专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和我记忆中的你重合在一起。”维拉科查抬手抚摸弘雨的脸庞,他的动作饱含感情,抚摸的方式也带着几分煽情。
维拉科查的手指最后停在了弘雨的双唇上,轻轻搓揉着,弘雨柔软的唇与双腮都染上了一片红晕。
“这几个月,我接受政府的邀请一直都在参与黄金神殿的研究工作。两个礼拜前,我接到了罗浮官的邀请。”
维拉科查低缓地说道,他抬起弘雨的下巴,亲吻着弘雨的双唇。
“我以前嘲讽过萧湘,结果得到了报应,这次迅速前来法国,被萧湘那家伙取笑。”
维拉科查轻笑着,继续吻着弘雨。他有多思念弘雨,在未见到弘雨前他并不承认,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点也不想放开怀中的少年。
“萧湘与印蒂他们还好吗?”弘雨沉溺于维拉科查的亲吻中,微微喘息,翕合着红唇问道。
“那家伙带着印蒂回中国去了,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会返回库斯科。”维拉科查有些不耐烦地回道,他现在只想吻弘雨,至于萧湘嘛,那家伙与他何干。
“那印蒂的治疗……”弘雨还想问点什么,但他的话语被吞入了维拉科查的口中,维拉科查封住了他的唇,不再让他说话。他抱起弘雨,朝房子里走去。
‘维拉科查……我父亲要是回来……”弘雨挣扎着想下来,被维拉科查抱着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端木老爹去中国西部了,暂时没可能回来。”维拉科查仍旧抱着弘雨不放,已经走进了大厅。这消息是人在中国的萧湘给的。
“就算他已经返回法国了,我也有办法让他不来打扰我们。”维拉科查对弘雨眨眨眼。
“你不会是想暗杀我父亲吧?那是犯法的,维拉科查。”弘雨调皮地吐舌笑道,他知道维拉科查的手段,但还犯不着为此就搞破坏吧。
“为了你,我才不在乎。”维拉科查径直朝弘雨的卧室走去,将弘雨放在床上。
“你还记得在萧湘家那夜,你问我雨神与维拉科查的关系,我怎么回答吗?弘雨。”维拉科查笑得有些贼。
红晕立即爬上弘雨的双腮,他从没有想到维拉科查竟有如此赖皮的一面。
“‘结合’……诞生新的文明。”弘雨吞吞吐吐地回道,随即看到维拉科查压下来的,逐渐放大的脸。
“维拉科查,如你所说,那只是神话学的一种解释不是。”
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弘雨只能微声抗议。
“这个嘛,其实只是对我们俩的预言而已。”维拉科查邪魅一笑,拉起了弘雨塞在牛仔裤里面的衬衣衣角,将手探了进去。
“强词夺理。”弘雨意乱情迷,但还是表达了他对维拉科查赖皮说法的不认同。
然则随后弘雨再也没机会抗议了,完全沉溺于与维拉科查的激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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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三天后在中国西部吃了不少沙土回来的端木老爹,于家中看到了一位穿着长风衣,悠闲坐在他书房、泡他那些中国茗品的故友之子时,不吃惊也难。
弘雨见父亲回来了,交谈了几句,便回房间打点行李。
“弘雨打算跟我回去,在利马过完这段假期。”品着香茗,维拉科查淡然说道。
“我还以为他不会想再回去秘鲁,毕竟吃了不少苦。”端木老爹有些不解地说道。
“至于弘雨的安全问题,你可以放心,我与秘鲁政府最初有过一份协定,秘鲁政府会保护弘雨的安全。”
维拉科查淡然地说道,事实上,这份协定是与黄金神殿的秘密捆绑在一起的,秘鲁政府势必执行。
“我听萧湘说过一件事。”端木老爹神情有些凝重地看着维拉科查,在中国,端木老爹遇到过萧湘。
“在开启神殿那一夜,是你从麦克莱恩手中救了弘雨,那时,弘雨的血液在黑暗中,闪着奇怪的荧光,这是真的吗?”端木老爹问道,弘雨是他抚养长大的,这样的事情他从未见过。
“是的。”维拉科查回道,那夜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但弘雨自己却完全没有记忆。不过萧湘那家伙却极其暧昧的说这是爱的奇迹。
“我听奥利安塔博士说,弘雨输的血是来自你的?”端木老爹对这一件事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是的,当然,弘雨的血液与众不同。”维拉科查轻笑,他知道端木老爹的疑问所在。“简单的说,我充当了弘雨的活体血液培养皿。”维拉科查轻描淡写地说道。
端木老爹完全是一副愕然的表情,而随后,他严肃地看着维拉利查。
“你……为什么做出这些牺牲?”根据萧湘所言,维拉科查在地下神殿下身中两枪,但还是将弘雨带了出来。
“要警告我什么的太迟了点。”维拉科查仍旧是淡定的神情,却说得很奸诈,这句话的意外之意就不言而喻了。
端木老爹傻眼,他当初将弘雨托付给维拉科查,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引狼入室?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