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喜欢的,我就喜欢,你的事情阿东都说过了,但每一个人都有过去,我们蔺家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家庭,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人要往前看。”楼兰在黄玺芹要开口说出自己的过去之前,先行开了口,并捏了捏她的手,不让她再说些自卑的话。
“阿东喜欢你,小紫喜欢你,我们全家都喜欢你,这就够了,你说的对,以阿东的条件,他要怎样的女孩子都有,他从小就是个偶像,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他,可是他喜欢的却很难找,我也只见过一个。”楼兰盯着眼前长子喜欢到带回家的女人。“你啊,要打屁股了,想这些干么,你连续剧看太多,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里还有谁配不上谁的问题?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快乐就好了。”
晚饭后,司徒告辞,笑嘻嘻地开了口,说要黄玺芹送他。
“你不可以偷亲姊姊!你要敢,我就跟大哥哥说!”蔺紫陌还在记恨方才自己被偷亲好几口的仇,捏着小拳头,张牙舞爪地警告司徒。
“放心吧,这我真的不敢。”司徒大笑出来,自己在蔺家小公主心目中的形象,究竟有多禽兽啊?
听得出这男人有话要跟自己说,黄玺芹便顺从的送他到门口。
“我回来不过是想看看让阿东神魂颠倒的女人长什么样子而已,黄小姐,我不知道你有怎样的过去,才让你现在这么悲观,也不是很清楚你怎么惹火阿东的,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
司徒一扫方才嘻笑不正经的神情,严肃道:“黄小姐,你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希望你别等到事情再也无法挽回时,才后悔莫及,我言尽于此。”
说此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消失在蔺家大门外。
只留下觉得自己被骂了的黄玺芹,反复思索着司徒的话。
第9章(2)
六月底的天气,闷热难当,就像夏天提前到来般,第一个造访宝岛的台风,也在这时间来袭。
而跟台风一样令人头大的是蔺东风越来越冷的脸色,黄玺芹想跟他说话,都不口……
即使雨量达到停班停课的标准,但万里百货不在公告范围内,所以黄玺芹中午接到通知后,便独自出门上班。
她本想风大雨大的,应该不会有人出来逛街,想不到还真的有,一个下午下来她的业绩还不错,一扫过去月余因泼硫酸事件而低迷的买气。
到了傍晚,雨势仍很大,可风势却已经转小,站柜的黄玺芹接到了一通老主顾的电话。
“黄小姐,我跟我老公带小孩去看电影,会顺路经过万里百货,我拿心之和的起司蛋糕给你吃,我老公开车,大概再十分钟后到,你出来拿,好吗?要带雨伞,现在雨很大喔!”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破费,好,我十分钟后下楼。”黄玺芹挂下电话,整理了下柜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跟隔壁柜的阿珍说了一下,自己就下楼拿蛋糕了。
黄玺芹前脚走出去,蔺东风后脚就走了过来,看见空无一人的柜位,他皱起眉头。
“她人呢?”蔺东风不需说名字,其它人就知道他问的是谁。
“有客人送小芹蛋糕,她下楼去拿了,一下就回来。”阿珍见蔺东风关心黄玺芹的去向,立刻告诉他,心想他们小两口总算破冰,真是太好了。
“她有没有说去哪个出入口?”
“没耶。”
蔺东风神情一凛,拿起对讲机,对保全下令,“立刻找出黄小姐在哪个出入口,马上报给我,巡逻队找到人了吗?”
“还未找到,今日台风,我们人手不足。”
蔺东风切断了对讲机,脑子里浮现万里百货的平面图以及路线图,想着她会在什么地方与客人见面?
大门口?或者是临近车道,少有人经过的侧门?
哪里?她在哪里?
方才那名意图不明的泼酸怪客出现了,那人穿着黄色雨衣、戴着口罩,手上拎着一瓶透明玻璃瓶,踏进了万里百货大门,歹徒不经意脱下口罩,让保全系统辨识出,那是数月前被自己赶出去的苗少原!
原来这阵子四处作乱的泼酸怪客是苗少康,如此一来他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他于是立刻派巡逻队去,也赶来找黄玺芹,可谁知……
蔺东风不禁懊恼着,气愤台风让人手不足,保全人员未全员上工,才让苗少原有机会躲了起来。
“该死。”他低咒出声,踩着急促的步伐往出口而去。
她在哪?她千万不能出事,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雨真的超大的,哗啦啦落在伞面上,偶尔扫过来的强风,都快把雨伞吹走了,黄玺芹拿得非常吃力。
“黄小姐,这里!”
一辆银色休旅车停在路旁,摇下车窗,黄玺芹看见老主顾一家四口熟悉的脸庞。
“雨这么大你们还出来,真是不好意思!”雨声哗啦啦,她只能用吼的,否则雨声掩盖了她的声音,传达不出去。
“害你淋到雨我才不好意思,快点进去,你都淋湿了,蛋糕要冰喔!”老主顾让丈夫将蛋糕递给她,催她回去,他们一家人就开车走了。
黄玺芹对着车子挥了挥手,这才拎着蛋糕,撑着快要散架的雨伞,飞快冲回屋檐下躲雨。
她未立刻收伞,站在屋檐下抖了抖伞面上的水滴,抬头,看着降下倾盆大雨的天空,再看看空无一人的侧门。
“……雨这么大,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客人上门了。”不过幸好刚才天气好一些,有客人上门,今天还是有做到业绩她也就放心了。
她低头再抖了抖雨伞,专心的看着红色伞面,晃动时她突然看见了一双男性球鞋,以及……黄色的雨衣。
黄玺芹的心一惊,挪开雨伞,便看见了戴着口罩,穿着黄色雨衣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那名连续攻击销售员的泼酸怪客,就是穿着醒目的黄色雨衣。
但天还没黑,怎么会?
尖叫声卡在喉咙,黄玺芹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泼酸怪客,拿下了口罩,露出一张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的脸……
“苗少原,是你?!”
浑浊的双眸,颓丧落魄的神情,眼前的男人,哪有二十五岁男人该有的青春活力,被酒气掏空的身体,穿着宽大的雨衣,整个人显得单薄得惊人。
他露出牙,朝她狞笑。
“还认得我啊,真高兴你认得我,你住在哪?你没住在你家,你跟那男人同居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你竟敢背着我偷人,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
他激动地打开手中的玻璃瓶,往黄玺芹方向一泼。
“啊——”反射性的动作,黄玺芹拿着雨伞阻挡。
塑料伞面无法抵挡硫酸的腐蚀,触碰到硫酸的部分都融成一个个小洞。
黄玺芹从破掉的伞面小洞,看见苗少原那张愤怒的脸……
她全身发抖,本能告诉她快逃,可她的双腿动不了,只能看苗少原生气的抢走她手中的雨伞,丢在地面上。
伞面上残留的硫酸因为雨水流动,扩大雨伞腐蚀的面积,黄玺芹只看了一眼便心惊胆跳,害怕到不行。
“我看你逃到哪去,你就是用这张脸给我找男人?我看你毁容后,还有没有男人要你!”看着离开自己后,气色越来越好的女人,苗少原心头一把火升起,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情,用力握住她的手,将瓶底最后的硫酸,往她脸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