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槐不放心,命小三头儿跟着,两人一道下山,一家家去拜访。
「寨主,怎么办,这样好吗?」
林华第一个大喊头疼,「本来我只是想偷偷地喜欢她一辈子,就算没有结果也没关系,可现在不得不把对方说出来……唉!谁会愿意嫁一个山贼呢?看来我的梦就要破灭了。」
石槐一边练功,一边听着,直到气行全身之后,他才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成了呢?」
「就算林华的可行,我的也不可能。」阿奇叹口气,「人家可是镇上李员外的千金呢!」
「我也是。」大发更是难过,「她这么美……我却这么胖,没用的。」
「我也是……」
「我也是……」
「你们就这么没骨气吗?」石槐打开竹筒喝了口水,又擦了擦汗,这才往一旁的大石上坐下。
「这跟骨气没关系吧!」有人呻吟道。
「至少是个机会,你们如果只会在那儿自怨自艾,倒不如现在给我振作起来练功。」石槐又站起,「过来给我排成一排,打一套『五行拳』让我瞧瞧。」
「是的寨主。」大伙立刻排成列,动作整齐划一地打出缓慢却深蕴力道的五行拳。平时石槐就是位很严格的寨主兼师父,因此这些人的功夫底子都挺深厚,绝非三脚猫而已。
「嗯,非常不错,再打一套『罗汉伏虎拳』。」石槐双臂抱胸,瞧着他们挥洒的每一招、每一式,「正义,腰再挺直点……刘辉,右手打直……」
就这样时间从指缝慢慢流过,待他们将整套拳法一一复习到几近完美的地步,才赫然发现太阳已经下了山。
「寨主,已经那么晚了。」有人问道:「不知夫人回来了没?」
「别急,我等她,你们先去膳房用饭吧!」石槐话才出口,他们便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及急喘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槐,我回来了……大家……我回来了。」
当幼幼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见大家都用一种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眼神看着她,她不禁笑了。
「幼幼,办得怎么样了?」石槐见了,立刻上前,用衣袖轻轻拭去她额上密布的珍珠细汗。
「你们猜。」她可爱地舔着刚刚在山下买的糖葫芦,另一只手则负在背后。
「呃……我猜是没希望了。」林华摇摇头,他绝不能抱太大希望,否则肯定会摔得粉碎,那就更惨啰!
「真没用,连一点儿信心都没有呀!」她抖开那写得洋洋洒洒的纸张,拉了拉小三头儿过来问道:「这……这是什么字?」
「卢。」小三头儿笑说。
「哦!这位卢姑娘的爹正好出远门收帐,我还没得到确定消息,不过她本人和她娘基本上是同意了。」幼幼咧着小嘴,小脸上挂着一对娇俏的小梨涡。
「什么?卢……卢姑娘答应了。」当事人何邦差点因为开心过度而昏厥。
「那其他人呢?」石槐又问。
「都……成了。」幼幼倚进他怀里,笑望着其他人瞠目结舌又雀跃傻愣的表情。
「这么说我有老婆了!」
「我也有了。」
「我……我真想哭,是快乐得想哭。」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之后还相互拥抱,看在石槐和幼幼眼中自然是欣慰不已。这时候石槐将幼幼牵到一边问:「妳是怎么办到的?一定费了妳很多工夫吧!难为妳了。」
「不会呀!我只是很诚恳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因为我是这些弟兄们的主母,也希望他们都能得到幸福。还告诉她们,我们虽然住在山上,可从不做坏事,劫的都是该劫之人,并将所劫银两全赠给附近贫家,她们也都认同呢!」她很天真地说。
可石槐却听得一身冷汗,这结果虽好,但如果有人起了私心,将她这番话告诉衙门,恐怕无天山会纷纷扰扰好一阵子。
「怎么了?瞧你脸色都变了。」她担忧地摸摸他的脸。
「没,不过幼幼,以后无论要说什么话都得先问问我,这样比较不会出状况。」虽然她已恢复不少智力,但有些事她单纯的脑子还是会一下子转不过来,说多了只会让她误解。
「是不是我做错了?」她眉儿一敛,「我就知道我笨。」
「妳又胡说了。」石槐试着转移她的思考方向,「现在我们都有得忙了,得为弟兄们准备大喜之事,妳这位主母可得多担待些。走,我们边散步边计画该怎么办这么一桩盛大的喜事!」
「对,我得开始忙了,一定要将他们的亲事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就跟你我一样。」幼幼雀跃地绕起圈来,柳絮裙随风摇曳着,展现出一种青春烂漫的美丽风情。
石槐揽住她的肩,一块儿朝山的另一角缓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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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个月的筹画,无天山的盛大喜事终于到来。
山寨内已达适婚年龄的弟兄共有十八位,其中有十二位已有心上人,而且全都提亲成功,因此这次总共有十二对俪人在无天山上举行婚礼。
这场婚事虽然隆重但是简单,除了彼此家人,并无外人前来,为的就是不让无天山隐密的地形山势被人给摸透。
忙碌了一整天,夜幕终于降临,热闹了一整天的无天山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幼幼,累吗?」石槐躺在床上,紧紧揽住已一身疲惫的她。
「不会,我还很兴奋呢!」她闭上眼轻轻说着。
「明天起我们这儿又多了十二个女人,妳依然不能歇息。」他轻抚她纤弱的肩。
「是呀!不过我喜欢。」她微笑地望着他,「以后加上我跟刘婆,还有原来三位弟兄的妻子,就有……有……」
「几个?」石槐等着她的回答,「可以把手指头拿出来用。」
幼幼真的把指头拿出来数,「咦,不够耶!」
「试着用其他方式,妳一定可以的。」她现在越来越聪明了,几乎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呃……那我加上脚趾头好了。」她索性坐起身子,数着自己的脚趾,「哈……算出来了,十七个是不是?」
「厉害!对,就是十七个。」石槐点头,以吻作为奖励。
「我好厉害?」她开心地搂住他的颈子亲吻着,「槐,以后我除了念诗书外,再教我数数儿好不好?」
「为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吗?」
「才不好,若我穿着鞋儿,就不好数了。」她噘起小嘴儿。
「呵……这倒是真的,若是每次数数儿都要脱鞋,那就麻烦了。」石槐被她的天真惹得大笑,「好,我教妳。」
「那我等你教喔!」她似乎越来越兴奋了。
「睡吧!妳明天不是还要带那群娘子军认识这里的环境吗?早点休息吧!」他拍拍她的小脸颊,要她躺回床上。
「嗯,那我要睡啰!」幼幼乖乖躺下,盖好被后便钻进他怀里。
「幼幼,拥有妳,我真的很幸福。」他温柔地轻抚她的发。
「我也是。」她微微笑说。
「山上自从有了妳,似乎变得更有活力了。」石槐又道。
「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他抚着她的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要拥有妳一辈子。l
「嗯……』她喃喃应了声。
「所以,要相信我,不许再胡乱臆测。」他又说。
这回,她没了声音。
他听见她已趋平稳的气息,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这丫头,还真有她的!
伸展长臂,他搂紧她,伴着她一块儿入眠……
漫漫长夜依旧,只是无天山的平静似乎有了一丝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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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新妇们经过月余的相处后,幼幼与她们之间的情谊进展神速,现在无天山上的气氛,完全可以「和乐融融」来形容。
算算日子,再过不久便要过年了,十几个女人打算一同下山采买过年过节的应景物品。
可当她们一起下山时,却见到几位面生的男人朝山上走去。幼幼惊疑地问着其他人,「他们是谁?」
「看穿着像是衙门的人。」林华的妻子说道。
「衙门的人为何要上山去?」幼幼记得石槐曾经说过,他不喜欢衙门的人,正处处躲着他们。
「谁知道?该不会是他们是要调查关于无天山山贼的事?」刘辉的妻子张大眸说。
「那怎么办?怎么办?」幼幼慌了,想了会儿才说:「对了,我们赶紧回去通知他们,抄捷径走,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寨里。」
「好的,那动作得快。」
大伙正想折返山上,突然听见背后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请问,妳就是于姑娘吗?」
幼幼回头,当瞧见来人那张连女人见了都会怦然心动的娇颜时,眉儿不禁轻锁了,「妳……」
「主母,我们再不回去会来不及了!」阿奇的妻子拉了拉幼幼。
「妳们先回去,我等会儿就走。」幼幼朝她说。
她们看向那位陌生女子,这才说道:「好,那您可要快点,一个人很危险的。」
「我会的。」直见她们走远后,幼幼这才又开口问道:「妳是竹屋内那位漂亮姊姊?」
「没想到妳认得我?」她走向幼幼,「是石槐向妳提起过我吗?」
「我只看过妳的画像,但槐并没告诉我妳的名字。」幼幼很诚实地说。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自我介绍吧!我叫盈玉。」她柔媚一笑,可眉宇间却流转着一簇冷芒。
「盈玉姊姊。」幼幼张着双零露滚滚的大眼,「妳来找我是?」
「哦!是这样的,我是想告诉妳,妳知不知道在众人眼里妳只是个傻瓜、白痴?就算在石槐眼里也是一样的。」她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事实上,他不能没有的女人是我。」
幼幼听了直摇头,眼底出现提防的神色,「不!我不是傻瓜、不是白痴。」
「如果不是,就不会弄个什么婚礼,还四处张扬着无天山济弱扶倾的义行,把山贼说的跟神一样。」她不怀好意地弯起嘴角。
「妳这是什么意思?」幼幼急退一步。
「妳还不懂吗?刚刚那些官兵就是因为妳四处宣传这些话,于是有了方向,逼问那些新娘家属知道无天山的位置,正要去抓人呢!」盈玉扬起嘴角,「我看石槐可会被妳的傻劲儿给害惨了。」
「真的吗?那……那怎么办?怎么办呢?」幼幼心慌意乱地揪着自己的裙襬,脑子又开始呈现混杂的状态。
「怎么办?只好靠我了。」说着,她便朝山上走去,凭着过去的印象非常熟稔地抄着小径。经她绕来转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山上。
幼幼诧异极了,她不解地问:「我以往上山起码得走一个时辰,可跟着妳怎么才一会儿就到了!」
「所以我才说只有我能帮石槐。」她盈盈笑说,随即轻轻一挥袖,四周原本的青山绿地居然变成一片汪洋!
幼幼惊愕地望着这一切,也就在她以为自己正在作梦之际,便看见石槐朝这儿走了过来。
她赶紧奔了过去,嘴里还下放心地嚷道:「槐……槐……你没事吧?衙门的人可曾找来这里?」
「衙门?!」他不解地反问,可突然被幼幼身后的女人吸引了目光,「盈玉。」
「是我。」盈玉走近他,对他露出一抹勾魂浅笑,「三年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石槐走向幼幼,将她拉到身后,保护她的意味甚浓,「老朋友了,我当然记得,有事吗?」
盈玉脸色一变,「没想到你居然对我说这种话,什么叫老朋友,老朋友会相互拥吻、亲热缠绵吗?」
他眸紧瞇起来,「我不懂妳说这些话的用意。」
「不懂,那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不是我使用奇门遁甲之术,改变这里的五行地势,衙门的人早就找到这里了。」她走向他指着幼幼,「是她,她笨得四处替你宣传这里是山贼窝,你说她够不够愚昧、够不够蠢?」
幼幼听了忍不住蹲了下来,紧抓着自己的衣裳,无措地说:「槐,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这么多,真的对不起。」
「不怪妳,妳快起来。」他立刻将幼幼拉起,心疼地紧紧锁在怀里。
盈玉恨在心里,但她明白依现在的情势她不能用强的,于是马上换上泪意盈盈的娇弱模样,「那难道是我错了?很抱歉,是我说话太冲了。算算时间他们找不到路也该回去,我也该走了。」
幼幼看向石槐,发觉他拳头紧握、眉心蹙拢,似乎正强忍着留下盈玉的冲动,于是她开口道:「盈玉姊姊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怎么可以就这么让她走呢?」
「那妳的意思是?」石槐看着她。
「留她下来吃顿饭吧!」幼幼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温柔浅笑道。
「那……」石槐看向盈玉,「那就依妳的意思。」
「槐,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回房歇会儿,盈玉姊姊就请你招待了。」说完,幼幼便闪过他,快步跑开。
她明知道自己不该离开,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因为只要在盈玉面前,她就忍不住自惭形秽,想起自己的愚昧差点儿害了槐,她就好气自己。如今她下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无知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又到底适不适合石槐?
「幼--」
「这么依依不舍吗?记得过去你对我也是这样。」盈玉瞇起眸,「石槐,我承认我错了,让我回到你身边吧?」
「别再说了。」他闭上眼说。
「知道吗?如果不是我,今天你可能逃不过衙门捕头的查问。」她绕到他面前,不让他闪避她的眼神。
「盈玉,我不需要妳靠凌威的奇门遁甲帮我忙,尽管让衙门找上门,我自有应对的办法。」他目光一凛。
「原来你是吃味儿了。」盈玉笑出媚色,「吃凌威的醋?」
「那种感觉早就没有了。」
「真的吗?可是你那位傻老婆告诉我,在竹屋里你还留着我的画像,没想到你居然画了我,我倒想去看看。」说着盈玉就要转往竹屋的方向。
「站住!」他用力拉住她的手。
盈玉眉儿一撩,坏心眼地顺势扑进他怀里,「槐……我就知道你还深爱着我、思念着我,这辈子是忘不了我了。」
「妳!」他用力想抽回手,可她却紧紧拽住他。
「我不想弄伤妳,放手。」石槐半敛上眼,一股似酸似苦又无奈的滋味猛流窜心中。
「因为你不舍,嗯?」她红唇微噘地凑向他,这时躲在一旁的幼幼再也看不下去地转身狂奔而去。
石槐巧妙地躲过她热情的举动,使劲儿将她推远,「盈玉,三年不见,妳怎么一点儿都没变?仍是这么自私。」
「我承认当初我是自私了些,可现在我只是一心想着你。」盈玉踉舱几步。
「是吗?现在想我,那当初呢?」他抿紧唇,炯然锐眸逼视着她,「况且妳明明就不是我要找的女孩儿,为何要骗我?」
「我……我骗你又如何?见你这么急,我承认是她不过是想安慰你,想想你已经多年不见她,怎可能再遇上她。」盈玉据理力争。
「偏偏我就遇上了。」石槐沉声道。
她暗吃一惊,「难道……」
「对了,想喝点什么?进厅里坐会儿,我命人端来。」他不想再与她说这些无济于事的话,立即改了话题。
「我不想喝。」她头一偏。
「那就随妳了。」丢下这话,石槐快步朝屋里走去。
他独自坐在厅里,命人送来一壶酒,几杯黄汤下肚,那些刻意被他遗忘的过往又缓缓侵入他脑海,再次浮上心间--
自从他成为无天山的寨主后,便开始积极找寻当年那位救他的小姑娘,但由于时间已久远,对她的印象已淡薄,唯一的印象就是她那对活灵活现的大眼睛。
于是就在五年前,他再度踏上苏州这处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来的土地上。到了柳峰山,他决定在石洞内住三天,但愿上天能给他个机会,让他再次遇上她。
然而,到了第三天夜里,他依旧什么都没等到,这结果虽令人失望,但也在预期之中。可正当他打算离开时,却突然听见附近有女子大喊救命的声音。
循声找了去,他竟在当年他杀了陆寇的山沟中寻获了她!
「姑娘,妳怎么了?」石槐蹲下。
小姑娘乍见有救了,她赶紧朝他伸出手,「救我……快拉我出去。」
就在这一剎那,石槐的目光被她手臂上的一抹嫣红给震住,印象中他要找的姑娘手臂上有个芙蓉胎记,虽然她的并不像朵芙蓉,但是位置相当,或许是当初他看错了!
石槐用力把她拉了出来,关切地问:「妳怎么会掉进这里面?」
「我……我就住在附近,以往都会绕开这儿,今天不知怎么,居然一个不留神掉了进去。」当时才十四岁的盈玉拍拍身上的泥巴,「谢谢公子相救。」
「没受伤吧?」
「嗯……好像扭伤脚踝。」她动了动。
「我看看。」石槐将她扶到一旁大石上坐下,而后举起她的脚,褪下她的白袜仔细检查着,「还好,只是稍有挫伤,休养几天就会自然痊愈。」
他抬眼望向她,突然被她那对大眼吸引,蓦然内心起了股冲动,「妳说妳就住在这附近,是一直住在这里吗?就算没有,那可住了三年以上?」
从十岁起使被卖进花楼打杂的盈玉,早看惯了旁人的眼色,只消他一个眼神便可揣测这男人正在找一个女人。如果她能冒充成功,岂不可以脱离迟早被人给推进火坑的命运?
「对,我一直住在这儿,打从出生便是。」
石槐眼露欣喜,「那……那妳可记得约在三年前,曾有两位少年在妳刚刚跌进的山沟中起争执之事?」
盈玉眼珠子转了转,「嗯……好像有印象,他们吵得……很厉害。」
「对,当时有一人选逼妳喝下一碗东西。」
「是呀!那东西真不好喝呢!」既是用逼的,定是不好喝吧?盈玉很大胆地说出口。
「真是妳!」石槐相当动容,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他终于在绝望之际遇到她了,忍不住,他嗓音嘶哑地问:「妳……妳还好吗?」
「我……」盈玉垂下脸,「我……我成天被养母虐待,又有做不完的粗活,哪会好呢?」
「既是如此,妳愿不愿意跟我走?」石槐霸气地握住她的手。
「嗯……公子,你这是……」她略作迟疑状。
「别误会,我只想照顾妳一辈子。」他很恳切地说。
盈玉就这么随他来到无天山,才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山贼」,但是他真的很爱她,对她又温柔体贴,她也只好勉强住下,并在及笄之后成为他的人。没想到在山上住了两年后,她在镇上遇见一位钻研奇门遁甲之术的年轻人凌威,从此为他着迷不已,便趁石槐不注意之际,偷了无天山所有银票与凌威私奔。
她的不告而别对石槐而言简直是青天霹雳,之后便如行尸走肉般成天酗酒,足足让他颓废了两年的时间,这才忘了她。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再一次见到盈玉,但说也奇怪,预期中的悸动居然没再出现,反而感到烦郁不安,只是这股不安……究竟是从何而来?
蓦地,他想起幼幼,她说她不舒服,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将酒杯一放,他立刻快步朝寝居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