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爸爸对此事也淡定得很,坐在沙发上,看到由房间慢悠悠晃出来的女儿,无比平淡地说:“别忘了先消毒。”便继续看他的电视。
桑奶奶由厨房泡茶经过客厅,瞥了正在翻医药箱的小孙女一眼,便拿着杯茶回书房继续研究那个要动手术的病例。
桑爷爷正下着象棋,抬头看看一脸郁闷的孙女,“谁让你前天把吃剩的排骨喂它了。”让兔子吃肉,就不要怪兔子会咬人。
桑哥哥今晚有事,还没回来。
桑琪边给手指擦着消毒药水,边默默地扫视了全家人一眼。
真是的,都是为医的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就不能拿出平时对病人一半的同情心给她吗?
要是夙沙玖兰知道这件事,不知会是什么反应,桑琪不禁思索着。
第十一章男人的“报复心”
对于兔子咬了她,夙沙玖兰会有什么反应这个问题,桑琪并没有等多久便知道了。
休假最后一天,在家闷了两天,终于想开了的桑琪决定带兔子出门去书店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买了两本要用的书,正打算去别处逛逛,便听到有人在后面唤她。
声音不高,传入耳中,是那人特有的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慵懒且不容置疑。
回过头,人便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衣着优雅讲究,一如初见时那般,脸上有着些微倦意,风尘仆仆。
“我是不是应该说欢迎回来?”桑琪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侧头看着一身黑衣的夙沙玖兰,突然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又长高了?
为什么看起来格外的高大?
“迷路了?”夙沙玖兰问,对于她的话未做回应。
上下打量了一下仅着一件大衣的桑琪,脸颊被北风吹得通红,短发贴在面颊上,笑弯的眉目,亲切可爱。
真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夙沙玖兰忍不住蹙了下眉。
“嗯?”某医生眨眼。
“你在楼下转了两圈了,这附近有什么值得欣赏的风景吗?”除了一座座钢筋水泥构成的高楼和来往的人潮及车流,连店铺都少得很,结果她却在这转了两圈,让他不得不怀疑她迷路了。
呃!桑琪左右看了下,完全没发现自己刚刚是在原地打转。
回了夙沙玖兰一个僵硬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转了两圈?”桑琪问。
夙沙玖兰向一旁的大厦指了下,“我刚刚在楼上。”刚下飞机,便接到电话,酒店这边出了点小问题,出于安全考虑,他才决定亲自过来看一下。
不经意低头往楼下看时,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楼下没什么方向感地打转。
所幸酒店发生的不是什么大事,夙沙玖兰对段秘书交待了一下,便疾步走下楼来叫住桑琪。
即使没有在这遇到桑琪,晚一点夙沙玖兰也会打电话给她,他还记得自己说过要提早一天回来。
匆匆下楼的夙沙玖兰没有看到身后的阿诚和段秘书交换了一个会心而暧昧的眼神。
桑琪听到脑中有个声音跳出来大声嘲笑她,脸色不免微微发红。
偏巧这时放在背包中的兔子欢快地蹿了几下,不知突然兴奋什么。桑琪拍了拍包包,觉得这只兔子最近真有些活跃得过分,而且体重也直线上升,已经要胖成一个球了。
看向桑琪活动的背包,夙沙玖兰瞳孔微缩,拉过她没戴手套,冻得冰冷微红的手指上贴着一个防水的邦迪。
“受伤了?”
“哦,没什么,不小心被兔子咬了一下。”拍着包包,桑琪不在意地道,谁让她没事喂吃草的动物吃肉。
举一反三,夙沙玖兰从来不是个笨人。
视线落在桑琪斜垮的背包上,猜想里面装的应该就是桑琪的兔子,“在你包里?”夙沙玖兰确定地问,语气有着风雨欲来之势。
可惜,桑琪完全没有听出来,“嗯,带它出来散步。”
“现在还有事要做吗?”夙沙玖兰问。
“没。”本来就是无聊才出来的,因为心里惦念着某个人,静不下心,做什么事也没效率,不过这话桑琪才不会说。
倒不是怕夙沙玖兰得意,而是某医生不好意思。
骨子里,桑琪也是比较传统的人。
“上车,晚点我再送你回家。”心中径自有了决定,夙沙玖兰拉过她的手,温热的掌心包住她冻的冰冷的手,一下便驱走了团团的寒意。
桑琪被他拉着,眼睛可以看到夙沙玖兰侧面,身形高大,肩膀宽阔,向上看去形状优雅的下巴,微抿的淡色的薄唇,硬挺的鼻梁,点漆般深黑的眼眸,总是闪着坚定果决的神采,充满威慑力。
这种人,只能是个领导者,实在不能想象他若是听令他人会是何种的情形。
脑中转着不相干的思绪,人便被带进了车里,温暖扑面而来,一下子让她适应不良地打了个寒战,也一下子回过神来。
“啊!我们要去哪?”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着想着就失了神,被拐上了“贼车”也没发现,桑琪咬了下嘴唇,暗骂自己没出息看一个男人出了神。
“我家。”夙沙玖兰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看到那个迷糊的女人瞬间睁大了一双水眸。
心上空了两天的地方一下子便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夙沙玖兰明白心上空出的那一块,缺少的东西正是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想念。
心,不自觉地便思念上了这个女人。
工作时态度认真严谨,甚至有些一丝不苟,心肠却比谁都软,那个心甘情愿收留小女孩,为了不相干的人去世而难过的她,那个难过着仍想弯着眉眼的桑琪便不小心跑进了他心里。
坚强独立的她,在生活中却是如此的大而化之,不拘小节的让他想笑。
再看到她生动的表情,生气或惊讶时瞪大的水眸,夙沙玖兰微微勾起唇,溢出一抹浅笑,笑意入眼。
那个正瞪眼的女人看到夙沙玖兰缓缓勾唇一笑,无限魅惑,引人犯罪。
谁说只有女人才可以一笑倾城又倾国的,明明男人也可以。
尤其是很少笑的人,更具影响力,桑琪看着夙沙玖兰的笑容如是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点花痴。
修长的手指将她飘到颊畔的发捋到耳后,于是某医生便如乖顺的兔子般,垂下耳朵,让人宰割……不,是乖乖跟着人走了。
与桑琪想象中相同,夙沙玖兰的住处偏向北欧风格,室内简洁,空间充满错落感,优雅而不显奢华,也不会过于沉闷,不失主人的性格特质。
只不过,夙沙玖兰的家要比想象中的大上许多,人也多上几个。
除去方才在车上,然后跟着他们一起上来的段秘书与阿诚,这间房子内还有四个人,还未包括正在打扫客厅的中年女人。
桑琪打量了一下坐在靠阳台餐桌旁的四个人,四个人凑一桌,正好在打牌,穿着虽轻便,便怎么看也不像是夙沙玖兰的亲人或是朋友。
四人见夙沙玖兰回来,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点了下头。
看到跟在一旁的她,脸上的神情是再明显不过的怔愣,三秒钟后便恢复正常。
桑琪看着那四个人,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越发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水眸微转,扫向一脸淡漠,牢牢牵住她手不放的夙沙玖兰,“你从事什么不法行业吗?”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保镖,普通人可不会连在自己家里都有好几个保镖,看夙沙玖兰也不像怕死的人,一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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