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keapicture,Ok?”三个女孩齐声再向他问一次。来义大利两天,她们已跟不少路人拍过照,甚至一些男人都是主动加入她们身后当背景。
她们喜欢这里热情友善的人,不过对眼前这个酷酷的猛男更为欣赏,一定要拍张照留念才行。
“Ok!Together?”范刚轻点头,示意一起拍。
“Yes,Together!”三个女孩开心地点点头,忙围到他身边,其中一人朝汪叫以甄唤道:“苡甄姊,帮我们拍照!”
下船后原想尽快离开他视线的汪苡甄,这时也只能往回走,从女孩手中接过相机,为他们拍照。
透过镜头,她竟觉他的视线锁着她,仿佛刚才在贡多拉上的感觉,她无端心重重跳了下,匆匆按下快门。
“我看看,拍得怎么样?”三个女孩抢过相机,纷纷察看。
“再一张好了,OK?”杨怡婷边朝身后高壮的猛男比个“l”。
汪苡甄只得再为他们拍照,却又再度感觉他的视线透过镜头跟她交会着,令她非常不自在。
“Thankyou!”顺利跟猛男船夫合照,三个女孩高兴地道谢。
“Together?”范刚指了指为他们拍照的她,只简单说出一个单字,薄唇似勾起轻浅的弧度。
“苡甄姊还没拍,换我帮你们拍!”黄莉雯兴高采烈提议。
“我?不用。”突地被点名,汪苡甄忙摇头。她半点都不想跟那个和自己发生一夜情的男人一起入镜。
“没关系啦!拍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而且很养眼耶!”黄莉雯朝她眨眨眼,站在她方才拍照的位置,边催促她过去。
“苡甄姊快点过来!”杨怡婷跟陈佩姗朝她猛招手。
汪苡甄顿觉有些骑虎难下,尽管百般不愿,也只能走了过去,却往离他最远的位置站。
不料范刚后退一步,示意原站在他左右两边的女孩靠向汪苡甄,高壮的他则站在她们身后,甚至张开双臂,搭上她和另一个女孩的肩膀。
汪苡甄吓了一跳,才想转身拍去他的手掌,却听前方准备拍照的黄莉雯大声叫好。“刊以甄姊,看前面!”
下一瞬,拍下永恒的画面。
“换我,我也要搭肩膀。”黄莉雯奔上前,拍拍自己肩膀要求道,边把相机交给陈佩栅。
汪苡甄想离开,范刚却再次搭上她肩头,不好扫了开心拍照的其他女孩的兴,她只能面对镜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就这样,三个女孩简直将他当明星似的,抢着再次跟他轮流拍照,还硬拖她上场,而范刚竟也耐着性子陪她们照下去,直到导游开口喊集合。
范刚在她们离开前,从皮夹掏出一张名片,交给其中一个女孩,请她们将照片寄到上面的E-mail信箱给他,女孩自是欣然点头同意。
之后范刚目送汪苡甄的身影逐渐离开他视线,唇角轻勾,心情极好。
开口索取照片,只是想要他跟她的合影,至于其他女孩,他毫不感兴趣。
抬手看了下手表,再过几个小时,他又能和她相遇了,迈开轻松步伐,决定先去喝杯咖啡。
晚上,旅行团就住宿在威尼斯岛上圣马可广场旁的饭店。
当领队分配妥房间,团员便拖着行李先各自回房。
“苡甄姊,要不要一起去酒吧?”才放妥行李,这次跟她同房的黄莉雯提议再次一起去狂欢。
“不了,今天想早点睡觉。”汪苡甄直接回绝。
“不会吧?才十点耶!你睡得着?”一脸难以置信。
“洗个澡再看电视催眠一下,差不多就睡着了。”她一副老年人口吻。“你们去玩吧!”挥挥手,现下她只想一个人安静。
“苡甄姊,那我们走喽!晚安。”
没多久黄莉雯跟来敲门的两个同学一起向她先道声晚安便出门了。
房门一掩上,突地一片宁静,她不禁叹了口气。
怎么觉得今天好疲累,都是因为那男人一再出现她眼前,令她倍感压力。
她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套换洗衣物,再翻出面膜及一包温泉入浴剂,打算泡个澡好好放松一下。
约莫四十分钟后,她头上包着毛巾,身上套着浴袍踏出浴室,顿觉放松不少。
一边擦拭头发,一边看了下表,这时间睡觉确实还嫌太早,而她对电视节目并不感兴趣也很少看,就算有能听懂的节目频道,也没打算开电视。
晚上在家时她多半上网查资料,再次汇整当日的会议纪录资料,或为上司确认翌日行程,即使下班回到家,她仍心系工作,至于跟男友的约会多是安排在假日,也会固定一段时间去对方住处为他打扫整理。
想到那抛弃她的前男友,她眉头一拧,心口闷痛。
转而看见茶几柜上置了一瓶红酒,翻开桌上摆的价目表,这瓶红酒价格还算合理,她于是想开瓶独自小酌。
持着红酒与酒杯,她推开前方落地窗,踏入空间不大的小阳台。
阳台上摆着一桌两椅,她往一张椅上落坐,开瓶倒了半杯红酒,举起酒杯,就着外面幽幽灯光,凝望酒杯中的液体。
她喜欢红酒,不过前男友较爱威士忌和啤酒,两人几乎没一起饮用红酒过,顶多在特殊节日喝香槟庆祝。
摇摇螓首,懊恼自己又想起那个负心汉,坏了她想安静独酌的兴致。
她仰头,饮一口红酒,不急着吞咽,闭上眼,以味蕾细细品尝酒的芬芳。
虽是支平价酒,但味道还不错,是她喜欢的酒。
她唇角轻扬,再啜饮一口,心情恢复平静。
昨晚在酒吧,她喝酒是为买醉,结果竟因醉酒犯下大错。
其实她不爱酬酒,也很少喝醉,她喜欢在家独自小酌,边聆听古典音乐,那便是她最放松的时刻。
靠着椅背,她跷起腿,望向天际的圆月,直到此刻,她才有度假散心的感觉。
举起酒杯,她向着天上的月亮,微笑干杯。
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她相信自己很快能走出情伤,拾回一个人无拘无束的生活。
隔壁阳台,站立着一抹高壮身影,一双眼注目着另一边独自饮酒的她,薄唇轻扬。
范刚出现在此,是因她的旅行团所下榻的这间饭店,正巧是他家族投资的事业之一,他要安排自己在她隔壁房间住宿,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他父系与母系家族虽都是葡萄酒世家,但父系的亚尔家族早扩展为集团,旗下拥有的事业遍布欧洲,各行各业皆有,而他主要管理母亲家族的葡萄酒庄,却也参与许多投资事业,他涉及的领域很广。
前一刻,他在走廊另一端听到跟她同行的两个女孩边走边笑谈着,要去她房间找她跟另一个女孩,再一起去酒吧狂欢。
担心她又喝醉发生状况,他原打算稍后尾随她们而行,结果却只看见三个女孩要去搭电梯下楼,而她并没走出房门。
他不禁又担心她是否身体不适,待在隔壁房间,他一直注意另一边的动静,几度考虑是否该去敲她房门,又担心引起她的不安防备。
犹豫许久才打算行动,就见隔壁阳台外的灯源亮起,他站在落地窗前,侧望隔壁阳台处,看见穿着浴袍的她拎着一瓶红酒踏上阳台,接着便独饮起来。
她不像独自喝闷酒,倒像在细细品尝红酒,之后还向月亮举杯,令他不觉莞尔。
今晚的她,不像昨晚那般消沉悲伤,令他感到宽慰。
他今天之所以一直跟着她,有大半原因是担心失恋的她的情绪,更要避免她又喝醉,找上其他男人寻求慰藉,或让其他男人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