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严奕峰来说是个煎熬,因为他得天天看着萧秀珍那张可恨的脸,还有哥哥那看起来非常无辜的脸。头一天,他吃了两口就放下碗筷,害严母好担心。
「儿子啊,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的,妈,我很不舒服!」
骆佳雁暗暗踢了他一脚,他才闭嘴。
「真的?哪里不舒服?」
「妈,您别担心,奕峰他是胃有点不舒服,吃一点胃药就好了。」骆佳雁说。
「真的吗?那以后请管家阿姨菜要煮清淡一点,好不好?」
「是啊,妈,最近的菜好像太油腻了,我也觉得好想反胃。」萧秀珍说。
严奕峰和骆佳雁不约而同的看向萧秀珍。
反胃?难道她怀孕了?不可能,她没那么笨吧?偷腥遗忘了抹嘴巴,大哥已经不能生育了,她还不更小心一点?
「怎么?看着我做什么?」萧秀珍纳闷的说。
骆佳雁和严奕峰摇摇头,赶紧低下头,努力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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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里,靠坐在床上休息,严奕峰的心情十分郁结,骆佳雁握着他的手,好言相劝、温柔的安抚他。
「别生气嘛,我们一定要沉得住气,你差一点就说溜嘴了。」
「我一看见哥哥的脸,就会想起萧秀珍对他的伤害,实在忍不住。」他叹气。
「你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吗?」她轻柔的拨着他的头发。
「嗯。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很小心。」
「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妳暂时先不要知道比较好,等一有结果,我一定会马上告诉妳,好吗?」
「好吧,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别忘了告诉我喔。」
「当然好啊。」说着说着,他又开始不安分了,一只本来围在她腰间的大手,缓缓向上轻揉她的背脊,然后又顺着她的身侧蜿蜒而下,大掌平抚着她的小腹,左右来回爱抚。
在小腹游移的手,试探的钻进她的衣内,然后悄悄的向上推进,抚摸着她柔嫩的肌肤,那种触感实在太美好,他的身体僵硬起来,稍事停歇,再往上探,他的手碰到了他夜夜梦寐以求的地方,虽然隔着内衣,还是能感受到它的柔软和丰满。
骆佳雁被撩拨得心脏狂跳、呼吸急促,她咬着唇,感官和理智不停在交战,他每一次的抚触都像是沾满了蜜糖那般甜腻,让她忍不住想俯身去亲尝,可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提醒她:时机末到……
他才想进一步卸除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障碍,她倏然惊醒,一把推开他,身体的波涛仍在汹涌,她气息不稳的说:
「对不起,我……还不行……」
「什么时候才行?!」他有些恼怒,因为每次都在紧要关头被泼一盆冷水。
她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不耐,抱歉的望着他说:
「我们目前还是『情人关系』嘛,对彼此的了解还不够深入,我们应该再多些时间相处,如果贸然就……」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
「好吧,除了『时间』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我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快告诉我,还有哪些?」
「还有妳大嫂的问题,我希望等那件事有了结果,我们再考虑是不是要建立另外一种『新关系』,好吗?」
「这算是条件吗?」他捏捏她的脸颊。
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那我得再加把劲了。妳放心,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好了,谈心时间结束,我要去洗澡了。」她跳下床。
「我也要洗。」他说。
「那你先洗。」她说。
「我们一起洗!」他眨眨眼睛。
她瞪了他一眼,顺手拿起枕头,用力砸向他的脸。
「哎哟喂呀!」怎么每次都那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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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严奕峰洗完澡出来,发现床边的地毯上铺了一床棉被和枕头,骆佳雁靠坐在床上看杂志。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还不快谢谢我,我帮你铺床呢。」她笑。
「什么?叫我打地铺?」他不敢置信,怎么才洗了一个澡,世界全变了?
「对啊,我是为你着想,每天半夜都冲冷水澡,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她拉高棉被,盖住半张脸在偷笑。
「骆佳雁,妳好可恶……」
「不然,床让给你,我睡地铺好了。」
「本来就应该这样,老公是天,老婆是地,妳没听过吗?」
「什么?」
「好了,快下来,我累了,我要睡了。」
骆佳雁本来要让的,可是,临时又反悔了,说: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你怎么还会有这种八股的『大男人』观念。」
「那就一起睡吧。」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不要。」她想了想,说:「我们来猜拳!」
「啊?」
「猜输的人睡地铺,一拳决定。」
「好啊,来吧。」
结果,骆佳雁出布,严奕峰出剪刀,她输了。
「耶!赢了!」他跳起来。
「讨厌,我还以为你会出石头呢!」她嘟嘴。
「呵呵,愿赌服输喔,晚安了,亲爱的『情人』。」他开心的跳上床,还故意在床上弹了好几下。
她只好嘟着不情不愿的嘴,睡在地铺上了。
但是隔天清晨醒来,她发现自己又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了。
跟往常一样,仍旧有一双毛手毛脚缠着她,说「毛手毛脚」真是不为过,因为他的手臂上真的有好多寒毛,脚上的更是吓人,她常常取笑他是「未进化完全的祖先」,他当然就立刻扮起猩猩脸,每次都逗得她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原想拔下他手上一根寒毛的恶作剧想法,在想起他的好处,又感受被他环抱的温暖下,打消了,睡意缓缓向她袭来,于是,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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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秀珍从妇产科诊所走出来,她的脸色看起来非常苍白,而且额头上还冒着冷汗,挂着皮包的手也不停的颤抖。
刚才医生竟然跟她说:「恭喜!」
去他的恭喜!她在心里暗骂。此刻,她最想见的人就是谢在戎,不但想见他,还恨不得掐死他,竟然害她怀孕了!
她巍颤颤的走到停车的地方,手上的遥控器好像在跟她作对似,按了好几次都没反应,她气得将遥控器摔到地上。
当她气急败坏的回到公司、回到办公室,谢在戎却不在。
抱着一肚子怒气却无处可发的她,气得将谢在戎桌上的文件、文具、摆饰全扫到地上。
这时候,他进来了,看着满地的狼藉,还以为「东窗事发」了。
「总经理,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这全都要问你!我不是叫你要小心一点吗?为什么要害我?!」她边吼边摔东西。
「我害妳?」谢在戎刚开始摸不着头绪,后来才会意过来。「妳是说……」
「废话!不是你害我还有谁?!」她捡起一本数据夹往他头上砸去,他迅速蹲下,躲过一劫。
「我……对不起,那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说啊!」
「我、我想,赶快拿掉吧。」
「什么?!你叫我拿掉?!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
刚才回程的路上她想着各式各样的解决办法,最后一个是离开严家和他共组家庭,没想到,他连想都没想就要她拿掉,那表示,他根本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这让她好寒心。
「总经理,犯不着为了这件事放弃妳现在拥有的一切吧?」
他很紧张,怕她就此赖上他。若不是为了金钱和权势,三十岁的他怎么可能冒着危险去招惹大他五岁的已婚妇女呢;更何况她的脾气又那么坏,他也常常在心里为严奕安叫屈,因为,她实在太难伺候了。
「只要你愿意,我就不在意。」她拿出最后的自尊心了。
「总经理,这……这不是个好办法,妳一定要详细的考虑。」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吗?」她又抓起一个笔筒砸过去,这次不偏不倚砸在他额头上,他怪叫一声,却不敢喊痛。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再找你算帐。现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她咬牙切齿的又把一个茶杯摔得粉碎。
谢在戎扶着肿痛的额头,带着满心的愤怒,迅速离开那个杀戮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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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前,严奕峰找了一家征信社,要他们二十四小时盯着萧秀珍和谢在戎的行踪。
征信社拍到了他们数次相约去宾馆的照片。
虽然有他们进出宾馆的画面,可是,他们都是一前一后的进去、一前一后的出来,这样的证据还不够充分,所以,严奕峰只好继续按兵不动。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萧秀珍的劣行终究掩盖不住。讽刺的是,证人就是她自己,因为,征信社拍到了她去妇产科诊所的照片,护士小姐说她已经怀孕了。
更让严奕峰觉得有趣的是,谢在戎不只勾搭上萧秀珍,他竟然还染指公司的女职员--就是李孟玲面试那天,负责引导应征人员的那个冷漠的人事小姐。
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件「趣事」告诉骆佳雁,她一定不敢相信的。
回家之前,他特别在一家西药房前停了下来,出来之后,挂他的脸上是五味杂陈的苦笑。
「妈、佳雁,我回来了。」他走进厨房,看她们婆媳俩正开心的在帮忙管家阿姨准备晚餐。
「乖儿子,今天也很准时喔。」严母眉开眼笑。
「当然喽,太后的圣旨已下,儿臣怎敢不从呢?」
严母听了哈哈一笑,开心极了。
「妈,我可不可借一下我老婆?我有悄悄话想跟她说。」
「真是的!也不害臊。」严母溺爱的一笑,说:「快去、快去!」
严奕峰把骆佳雁拉到前院,他怕在房间里说,会被偷听。
「奕峰,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了?」骆佳雁看他离开厨房后,表情就变得非常严肃,心里有些担心。
「嗯,今天晚上,我就要让她的恶行全部曝光,替哥哥出一口气。」
「什么?等一下就要……」
「对,我已经有九成的把握了。」
他把征信社拍到的照片拿给她看,又把谢在戎脚踏两条船的事说给她听。
「天哪!真是太讽刺了。」她直摇头,实在不愿相信,人性有这么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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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真是个最好的时机,因为他们全家都到齐了。
严母又不停的劝着两个媳妇多吃一点。萧秀珍不敢拒绝,却直想反胃,虽然她极力忍耐,还是不小心发出了呕吐声,她立刻离开餐桌,冲到浴室去。
「秀珍是怎么了?今天的菜已经很清淡了啊。」严母说。
「是不是生病了?我看她这几天好像都吃得很少。」向来很少开口的严父也说了一句。
「我去看看。」严奕安一面说一面放下碗筷要站起身。
「哥,你不要去。」严奕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骆佳雁差点噎到。
从晚餐一开始,骆佳雁就好担心,甚至紧张得连碗都拿不稳,现在,可怕的结果终于要揭晓了,她更是浑身颤抖。
「哥,你坐下来,我有一件事要跟大家宣布。」
「什么事?」哥哥问。
「是跟大嫂有关的事,等她回来再说。」
「奕峰,你的话听起来很奇怪。」
「哥,我等一下再详细说给你听,先吃饭吧。」
萧秀珍去了好久,大家几乎都吃饱了,她才回来。
「对下起。」她坐下来,脸色很苍白。
「奕峰,你不是有事要说?现在你大嫂回来了,快说吧。」严奕安说。
萧秀珍莫名其妙的看看丈夫又看看小叔,搞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大嫂,妳刚才是不是吐了?」
「喔,对啊,我最近肠胃不太舒服……」
「是肠胃不舒服?还是怀孕了?」
「奕峰!你在胡说什么!」严父责备的看着他。
「爸,我是不是胡说,大嫂自己很清楚。」
「小叔……」萧秀珍瞪大眼睛,全身僵硬到无法呼吸了。
「儿子啊,你是怎么了?你明知道你哥哥他已经不能……」严母几乎要昏厥了。
「妈,就是因为我知道哥哥不能生育了,才更不能原谅大嫂的背叛。」
「小叔,你疯了吗?你凭什么这样指控我?!」萧秀珍终于醒了过来,气得浑身发抖,心虚的为自己辩驳。
「我当然有证据。」他拿出她和谢在戎进出宾馆,还有她从妇产科出来的照片给大家看。
「这……」严奕安看傻了眼。
严父和严母更是无法置信的看着大媳妇。
骆佳雁则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作恶的人要怎样为自己开脱罪名,又怎样才会俯首认罪?
「不、不是这样的!我去那里只是……去见朋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惊慌失措的狡辩。
「是吗?那么巧,每次妳去见朋友,他也刚好去见朋友吗?而且,见朋友为什么不是在餐厅、咖啡厅,而是在宾馆?」
面对严奕峰的咄咄进逼,萧秀珍快要招架不住了。
「妇产科呢?刚才的呕吐呢?不就证明了一切?」
「哼!笑话,女人去妇产科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强笑的脸比哭还难看。
严奕峰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她面前,然后说:
「这是验孕剂,妳敢不敢现在就证明妳是清白还是污浊?」
「你!」萧秀珍倒抽一口气,原来他是有备来的,自己太小看他了。
接下来,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等她的响应,但其实,事实已经很明显的摆在眼前了,不管她验不验,也无法挽回严父严母和丈夫对她的信任了。
萧秀珍体认到这一点,她巍颤颤的站起来,严父严母和丈夫再不肯看她一眼,他们脸上的愤怒和鄙视的表情,看在她眼里,比冰山还冷,她无话可说了。
但严奕峰还有话要说,他拿给她另外三张照片。
「仔细看看吧,这就是妳所选择、所信任的人,除了妳以外,他还跟其它女职员有暧昧关系。」
「谢在戎!」萧秀珍尖叫一声,气得把照片撕成粉碎,然后冲出了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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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奕峰事后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和哥哥赶到警察局才知道,原来撞伤哥哥、然后逃逸的那个人就是谢在戎,但幕后指使的竟然是萧秀珍。萧秀珍无法原谅谢在戎的欺骗和背叛,于是主动向警方自首,目的是要把谢在戎拖下水。
严奕安知道实情之后,痛苦得无法承受,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竟然就坐在警察局的长椅上痛哭了起来。
严奕峰看着悲伤的哥哥,心情也很挣扎,但是,他宁愿哥哥一时伤痛,也不愿他一辈子被蒙骗。他抱住哥哥的肩膀,传达无言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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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切的事情都水落石出,严家也雨过天青了。
严父和严母当然也知道了二儿子的故事。他们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为他的孝心和用心感动。
骆佳鸿和郭欣欣被请到了严家,严父严母热情慈爱的款待他们。
一个星期之后,严父严母为二儿子补办了一个甜蜜、浪漫、温馨又盛大的结婚喜宴,他们把南部老家的姑姑、阿姨和看护兰姨几家人全都请来;当然,骆佳雁说过的六个小孙子也来了,他们顽皮的跳上跳下、跑来跑去、又叫又笑,让整个婚宴会场更添热闹的气氛。
最开心的莫过于喜欢小孩又喜欢热闹的严母了,她对儿子和媳妇说:
「我也好希望有六个孙子喔!」
听了婆婆的话,骆佳雁羞得久久不敢抬头。
严奕峰则是豪气干云的回答母亲: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送您一打孙子!」
这个答案,换来了哄堂大笑和如雷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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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婚宴结束了,严奕安随即离开台湾去欧洲旅行散心;严父严母则应姑姑、阿姨的邀请到南部老家去玩;管家阿姨太辛苦了,放假三天。此刻,这偌大的家,只剩下严奕峰和骆佳雁这一对小夫妻。
一路走来,他们经历了许多起起伏伏的变化,好不容易,终于在双方所有家人的见证与祝福下,完成了传统婚礼的所有仪式,成为真实的夫妻。
终于,他们又要迈向另一个阶段,建立另一段「新关系」,而且是长长久久的「甜蜜关系」。
骆佳雁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她趁严奕峰去洗澡的时候,赶紧换下礼服,然后卸妆,镜中的自己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却也难掩内心的丝丝不安。
严奕峰出来了,她立刻站起来,手里还紧紧的抓住梳子。
他看出她的紧张,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努力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终于盼到这一刻时,却心神不宁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两人相对凝视了一会儿,严奕峰忍不住说:
「我们……要这样一直对看下去吗?」
「喔,我……我去洗澡。」她尴尬的往浴室走。
「佳雁!」他叫住了她。
「啊?」她紧张的停住脚步。
「洗澡要用到梳子吗?」
「喔!」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紧抓着发梳,她把梳子放在靠她最近的柜子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准备走进浴室。
「佳雁!」他又叫住她。
「啊!」
「浴袍没拿。」他指了指她放在沙发上的浴袍。
「喔,我忘了。」她尴尬的笑笑,这次终于可以进去了吧?
结果,他竟然又叫:「佳雁!」
「什么事?」她惊慌的回答。
「右边是冷水,左边是热水喔!」
顿时,她的脸刷地红了,赶紧逃进浴室里,关上门,他哈哈哈的笑声还清晰可闻。真是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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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佳雁在浴室里磨磨蹭蹭洗了好久,连一头长发都擦干了,还舍不得出来,因为她实在太紧张了。
到最后,连洗手台都被她别得好干净。真的无事可做了,她一定得出去了。
她轻轻打开浴室的门,小心翼翼地踏出去,因为她好怕他又靠在门边等她,然后一把抱住她。
但是,她猜错了,门边没有人,沙发上也没有人,因为他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她松了一口气,关上浴室的门,悄悄的走到化妆台前,拍了拍化妆水,拍了拍乳液,刷别眉毛,梳梳头发,揽镜自照:心情愉快极了。
接下来呢,该睡觉了。
她站在床边看着他侧睡的背影,突然一阵紧张又涌上心头。平常,她总能很自然的上床,很轻松的入睡,可是今天晚上,真是奇怪极了,她突然对那张大床起了莫名的恐惧感,她后退两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呆站了一会,她的脚又痛又酸,因为今天一整天她都穿着高跟鞋,平常她只穿平底鞋,当然脚会不舒服了,她就像只白鹭丝一样,缩缩左脚又缩缩右脚,最后,睡意终于来报到,她再也撑不下去了,只好投降。
她轻轻的走到床边,轻轻的拉起棉被钻进去,然后轻轻的闭上眼睛。
这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无声无息的抱住她。
「啊!」她尖叫,身体缩成了一团。
「亲爱的,妳未免也洗太久了吧!」他更紧的拥住了她。
「你装睡!」她脸红了。
「我如果不装睡,妳这只『雁子』可能真的要变成『白鹭丝』了。」他捏捏她的鼻子。
「讨厌,人家好紧张嘛!」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也是啊!」
「真的吗?你也会紧张?」
「当然啊,我好担心煮熟的雁子会飞了。」
「胡说什么!」她娇嗔的捶了他一下。
「现在可以睡了吗?我好累。」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喔,那快睡吧,我来关灯。」她以为他真的想睡了,便伸手把床头灯关掉,室内一片黑暗。
忽然,她尖叫一声,因为此刻,他正式对她发动激情攻势,很快的,尖叫声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呻吟和阵阵的喘息。她终于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一段幸福美满的「新关系」就此展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