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她,从前廊到客厅、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到中央的大床。
林依依躺在他的身下,已经不晓得他的唇是在何时滑到她的胸前,而她也忘了自己为什么没有马上阻止。
「好痒……」林依依氤氲着眸,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全身蚁咬般的感受,只好扯着他的发,扭身想推开他在她胸前的放肆。
安钦群不但没放开,唇齿反而多用了些力道汲取着她的美好。
快感洪水般地淹没她的感官,她拱起身,贝齿陷入红唇间,发出啜泣般的喘息。
「可怜的宝贝,你会习惯的……」
麦色大掌在她的白皙胸前,诱惑地滑动着。精健大腿探入她的双腿间,在她还来不及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前,他已经找到她最脆弱的一处,以一种规律的压力将她逼到了边缘。
针般快感持续地在她体内累积着,她全身发烫,额头上甚至冒出了轻汗。
「呜……」她发出难受的声音,挣扎着想推开他。
但他不允许,执意用情场老手般的勾引速度折磨着人。
她慌乱地睁开眼,看着他爱恋的眼神,心头一阵悸动,认为他即将要占有她。
她的身体渴望地发疼,但她的理性却在抗拒。
这段时间的分别如果教会她什么事,那就是她若和他发生关系,她会更加不可自拔地想念他。况且,没有百分百的避孕方式,她就是会忍不住担心。
「不要……」林依依翻过身,被解开的衬衫大敞,露出泰半玉背。
「你想要的。」安钦群吻着她颈边肌肤,指尖顺着她的后背慢慢滑下。
她身子一阵痉挛,很快地往旁边一滚。
「小心……」
他的叫声没能阻止她掉下床铺,而且还很不幸地撞到了床头柜,撞出额头上的一丸红肿。
安钦群跳下床,把她捞回怀里,一寸寸地检查她。
「有没有撞到眼睛?头昏不昏?会不会痛?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他皱着眉头,心疼地在她的伤处吹着气。
「没事,只有一点点痛。」
安钦群把她抱回床上,拧了条冷毛巾敷在她发红的前额。
「笨死了!谁叫你在这种时候还试图要挣扎,放心享受就好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林依依揽住他的颈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前。「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如果我们做了之后……我以后想到你会更难受的。」
「我也难过啊!好不容易看到你,可以安抚心头的想念了,另一种欲望却又逼上来,搞得我里外不是人。」安钦群整个人趴在她身上,还忿忿地捶了下枕头。
「对不起……」他的重量让她喘不过气,但她完全不想推开他。
「不是你的错,对不起什么?」他瞥她一眼,连忙坐起身把她捞回怀里搂着。
「护照、签证都办出来了吗?」
「都办出来了,好快、好神奇喔。」
「当然,否则我付那么多钱找专业人士做什么。」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其实也不用那么急。」
安钦群抚着她柔嫩小脸,他锁住她的眼。「我搭后天的飞机离开,你跟我一起到美国。」
「可是我要下个月才有长假。」
「辞掉工作。」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再也忍不下去了。
林依依惊慌地看着他认真的眼,不顾他眉头皱成死紧,仍然用力地摇头。
「我不能辞掉这份工作,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
「这份工作有什么好,每天处理事务性的事情,不无聊吗?」和他在一起比较重要吧。
「不无聊。因为我可以自给自足,还可以有一笔安稳的退休金。」她无亲无感,这是她安全感的来源。
「退休金多少,我给你。」安钦群沈声说道,打定主意就要她一块同行。
她倒抽一口气,摇头又摇头。
「我不可以拿你的钱。」
「那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在那边,想你想到没法子好好睡觉?」他看到她眼里的心疼,马上决定加码演出。「还是你希望我三天两头跑台湾,落得过劳死下场?还是要我因为没灵感而沦落街头,从此一蹶不振?」
「你是大人,本来就应该独立过日子啊。」她不舍地抚着他的额头,被这个孩子气的大男人弄得心绪大乱。
「我只知道我一想到你就没法子工作,你知道那损失有多大吗?我工作一个月的所得,支付你的退休金绝对绰绰有余。无论是用投资报酬的理性层面和我没法子离开你的感情面来考量,都知道你到美国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他努力地说之以理、动之以情,再配合上如假包换的痴情眼神,就等着她点头说「YES」。
她不是没看见他眼里的在乎,但是——
「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拿你的钱,这跟我们互相想念是两码子事,我在这边也很想你,但是要谈远距离恋爱不就是要有这样的忍耐吗?」
「我不要忍耐,我最讨厌忍耐。」他气呼呼地跳下床,双手插腰开始耍任性。「你之前不是也拿过钱给汪定国,为什么就不能拿我的钱?」
「那是因为他有困难,我要帮助他。」
「我也是因为我们两个有困难,所以才要想法子帮助我们啊!」他的大嗓门吼得整个房间都是他的声音。
「我的退休金要好几百万,和我拿给汪定国几万块那种数目不一样。」她也走下床,明知道他是善意,但她就是没法子接受他的金援。
「以我的收入而言,几百万就像你的几万元或几千块。」他不达目的绝不甘休。
「但对我来说,还是几百万,而且我才二十几岁,我不可能不工作。」林依依小脸上写满难得的固执。
安钦群看着她这副模样,也只能改变策略,毕竟这只务实又独立的小白兔,肯定不会愿意拿他的钱。啊——他有法子了!
「那你到美国当我的管家,不就得了。」他兴奋地朝着她猛笑,认为万事都已解决。
「那是你硬安插给我的职位。」况且,管家没有退休金。
「我们本来就有管家。」他皱起眉,没想到她居然还要反对。
「那你还辞退人家?」她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实在不知道该拿他这种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个性怎么办。
「我们的管家本来就是一年一聘。」
「『我们』?」
「我跟家人住。不过,那房子大得很,我们经常一个星期都看不到彼此。」
「有家人还不好好珍惜。」她低喃一声,看到他眼里闪过一阵心虚。「还有,我如果和你同居,你的家人会怎么想……」
「他们会感谢你让我停下流浪的脚步!拜托你不要再顾虑那么多了,不然,你直接把我阉成太监好了!」安钦群惨叫一声,像八爪章鱼一样地紧巴着她,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想要你,想用各种方式爱你。如果再没有法子得到你,我会爆炸……」
「怎么办?没有其他方法了吗?」林依依抚着他的脸,也不忍心看他痛苦难耐。
「做半套?」安钦群期待地问道。
她小脸茫然地望着他,黑白分明的水眸不解地眨啊眨地。
「当我没说。」他仰天长叹一番,不知道他还要过多久这种不能开机的日子。「我去洗冷水澡。」
她红了脸,这个意思倒是懂了。
「我煮降火气的青草茶给你喝。」她小声地说道。
「我不要喝青草茶!」他突然转身把她扑倒在枕被间,耍赖地亲吻着他入目所及的每一处肌肤。「如果不能得到你,你至少该待在我身边。跟我到美国、跟我在一起、让我照顾你……」
他啃吮着她的锁骨,因着她柔软水肌而倾倒,却更为他不能得到她而泄气呻吟。
「我……其实……」她咬了下唇,脑中那个转了一阵子的念头,却自有意志地脱口而出。「我查询过如果再继续读书的话,可以申请留职停薪一到两年。」
「那你还在等什么?」他一跃而起,垂头丧气的神态瞬间不见,眼神闪亮得像头刚占领草原的公狮子。
林依依看着他脸上的狂喜,发现自己真的没法子拒绝他。
「我还得先申请你那附近的学校,成功了才能留职停薪啊!」她握着他的手,尽可能平静地说道:「读书的时间,我可以在你家当管家。但是因为我要上课,没法子担任全职,所以你只要付我兼职的薪水就好了。」
「不用管那些鸡毛蒜皮小事,你来就好了。」他搂着她呵呵笑,杂事通通不想听。
「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再去找其他的打工。」
「我保证给你合理待遇,这样总行了吧。」他马上拍胸脯保证,反正她也不知道正常行情是多少。
「那你下个月办完所有手续后,马上过来读书,我尽量忍到那个时候。」
「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申请学校需要一些时间。」
「那些都不是问题,我找人帮你办。你想念什么?」看着她眼里专注的自己,连他都讶异起自己对她的在乎。
他从来不是那种黏人的个性,偏偏这只吃素的兔子却破了他的禁忌。她不碍空间,工作累时还可以抱起来把玩;脾气火爆时看着她平静面容,还可以恰情养性。她的关心没有压力,对他的好没有所求。在她身边,他所有不耐烦的脾气,好像也被感染得温驯了一些。
习惯了这样的平静,他一天没看到她,就浑身不对劲……
「我想先把语言学好,然后选读一些可以留职停薪的相关财税科目。」
「我这几天会把学校的事处理好,然后你下个月直接到美国找我,我们可以有两年的时间。」他哼着华尔滋旋律,雀跃地将她转了个圈圈后,又泄气地把脸埋入她的颈间。「不过,这次还是只有三天。」
「你不该突然跑回来的,你那边工作不是正忙吗?」她抚摸着他的发,轻声说道。
「没法子抱着你,才是最要命的事。」低头咬着她的唇,忍不住又得意地笑了起来。「况且,要不是我跑回来,用我的黑眼圈相逼,你哪会这么快决定要留职停薪?」
「是,你说的都对。」她拍拍他的头,哄孩子一样地说道。
「当然,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听我的。」他故意嘿嘿地笑着,把她压平在床榻间。「给我乖乖躺在床上。」
「我我……以为我们不会发生关系……」她面红耳赤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我要你乖乖陪我睡觉,因为我已经睡不好很久了!」安钦群在她身边躺平,大掌一揽将她捞到身边,靠在最适合她的位置——
他的胸膛上。
一分钟后,他沈沈入睡,作了一百个跟她有关的美梦。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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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钦群回去之后的一个月间,林依依因为留学的大小诸事,忙到没有力气思念,她甚至没时间去担心自己离乡背井,会不会有适应上的问题。
同事们送了她一个新的大同电锅,说是留学生一定要有一个。
赵伟哲很失望,江惠文的开心则很明显。林依依这回办理出国手续,还多亏了江惠文在人事主任那边频催进度,帮了大忙。
之后,林依依带着同事们的购物清单,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抵达了纽约。
安钦群说要回台湾来陪她一块过来,可是他最近因为接了不同领域的设计案,累到眼睛都快睁不开来,她哪忍心再让他台湾美国两地奔波呢?
下了飞机,她在同机的台湾学生帮助下,走出这座对她而言像是个迷宫的机场。
拖着行李箱,走出最后的检查匣门,她站在入境大厅里,引领而望寻找着安钦群的身影。
没有——各式人种混杂的机场大厅里,完全没有他的踪影。
林依依咬住唇,紧张得手心有些出汗,她低头在皮包里找着他的电话……
「林依依小姐?」一个举着她名字牌子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她的照片上前问道。
「我是。」林依依赫然抬头,看到一位年纪约莫六十,相貌堂堂的东方男人。
「我是安钦……安先生派来接你的司机,旁边这位是管家。」男人说道。
女管家皮肤白皙,看来约莫五十岁,盘了个简单发髻,穿着立领白衬衫,配了条珍珠项链,一脸贵妇风范。
「你们好。」林依依看着眼前这一对散发着贵气的司机和女管家,庆幸自己在下飞机前整理过仪容,换了件长版衬衫,还系了条他亲手做的流苏皮带。
「安钦……安先生吩咐你一到,就打电话给他。」男人递过手机,按了几个号码。
「谢谢。」林依依接过电话,因为他们一瞬不瞬的打量而不好意思地背过身,但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高兴地大声说道:「我到了。」
「宝贝,你到了!你到了!」安钦群兴高采烈的声音几乎快震破她的耳膜,可她笑着笑着,兴奋得脸都胀红了。
「第一次搭飞机,累吗?」他问。
「不累。你在哪里?」
「我现在已经要从公司这里回去了。抱歉,临时有状况,我没法子去接你,你乖乖让司机载回家,好不好?」
「你不用赶。」
「你快到我身边了,我怎么可能不赶?」他在听筒上用力亲吻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握紧话筒,笑得好开心。「我们管家人很好,你有什么不懂的事,可以问她。现在快点坐上车,我等着回家抱你。」
「好。」林依依切断通话,递还手机的同时,唇边笑意仍然浓得散不去。
「麻烦你们了。」她笑着说道。
三人坐进一台加长型的大礼车后,林依依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要先问过安钦群的家世背景。
有管家、司机和名贵车子接送,他是原本就家大业大,还是靠着双手打造出这片成就?
「你是安先生的女朋友吗?」管家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自己也拿了一瓶。
「是。」林依依点头,迫不及待地喝光了一瓶水。
「他没带女朋友回家住过。」管家说道。
「他担心我一个人住外面。」
「他是舍不得你不在他身边吧?你该瞧瞧他对着电脑看你的样子,肉麻得吓死人。」管家睁大眼,一脸惊恐地说道。
林依依笑出声来,觉得这个管家的快人快语,跟安钦群其实颇相似。
「冒昧请问,我住在那里,会不会打扰到他的家人?」她问。
「不会,他的家人巴不得你可以把他多留在家里。」管家马上摇头。
「你喜欢他哪一点?有才华?会赚钱?」司机先生在前座问道。
「他很真。」
「是喔,很真。他脾气坏、没耐性,生气时像喷火龙。」管家不以为然地说道。
「但是那些都是他。况且,我也有很多缺点,没资格说他。」光是提到他,就足以让林依依唇边一直挂着满足的笑意。
管家和司机从后视镜互看了一眼。
「他说你打算在这里读两年书,那之后呢?」司机问道。
「之后,感情稳定了,应该可以更清楚地找出最适合我们的方式。」林依依很有信心地说道。
「他说他不结婚,你不怕他喜新厌旧,瞎耗着你的青春?」管家拉拉她的手,要求着她的注意。
「我很认真在谈这段感情,这样就不算虚度啊。而且我喜欢和他在一起,我相信就算分手……」林依依咬了下唇,却笑得很勇敢。「他也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你比安钦群成熟,因为如果是你爱上别人,那家伙一定会气到毁灭地球。」管家说道。
「我不会爱上别人的。」她认真地说道。
「总之,你不要被他吃得死死的。那家伙霸王习惯了,学生时代,玩个艺术也被家具公司看上,挑了张椅子去卖,卖得还不差,从此平步青云,没吃过苦……」在管家的叙述里,车子驶进一座白色的大宅院里。
「这里不会是他住的地方吧?好美的花园!」她的手掌不自觉地贴上窗玻璃,像走进仙境的爱丽丝,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他找人在后院种了一堆果树,然后还帮你整理好了小木屋——啊!」管家突然捣住嘴,一脸懊恼地大叫着。「你千万别告诉安钦群说你已经知道,不然我会倒大楣的!」
「我会假装不知情的。」林依依笑着说道。
车子在白色大门前停了下来,林依依随着他们走进屋内。
才进门,她就听到安钦群用一种要拆掉房子的恶声恶气大声吼着——
「你们都在家里,那究竟是谁去接她?还知道打电话给我?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坏人接走了怎么办?打电话报警!连这种事都要我去盯,难道是想逼疯我吗?我已经三天没睡了!」
他的声音随着狂乱跑步声逐渐靠近前厅。
「我到了。」林依依望着蓬乱着发丝、满眼血丝的他,一个箭步上前投入他的怀里。
「谢天谢地,你没事。」安钦群用力抱住她,气息低喘地说道:「究竟是谁去接……」
「是我和你妈。」安庆仁说道。
「你们搞什么鬼!」安钦群苍白的脸色,此时已慢慢地恢复过来。
林依依吓到,连忙弯身一鞠躬。「伯父、伯母,对不起,我不知道……」
「万一你们把她吓走,我到哪里找人啊?」安钦群打断她的话,开始发飙。
「我们急着想和依依打好关系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吓她?」舒梦兰双手插腰,嗓门跟儿子一样大。「我们想知道让你茶不思饭不想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也是人之常情啊,所以才会强迫大野和福妈在家休息,让我们两老代劳。」
「我喜欢她就好,我管你们怎么样。」安钦群望着这个从小到大就爱探他隐私的老妈,没好气地说道。
林依依扯扯他的手臂,用眼神指责着他的不礼貌。
「就知道你一定会站在他们那边……」安钦群咕哝一声,一手提起她的行李,一边拉着她的手,转身快步奔上白色螺旋楼梯。
「伯父、伯母我们先上去……」林依依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拖着消失在二楼。
「你们去哪里?来客厅喝茶啊。」舒梦兰喊着。
「我们小别胜新婚,没空理你们……」安钦群的话又停顿,显然是又被教训了。
「看来儿子找到了一个能治他的女人了。」安庆仁笑着说道。
「最好这个可以交往很久,最好可以直接走进结婚礼堂,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舒梦兰一脸期望地说道。
「我有预感,没问题的。」安庆仁搂搂老婆的肩。
「最好是。」只生了一个儿子,想抱孙子想了很久的舒梦兰也只能这么说喽。
谁要她生出一个跟她年轻时一样不爱被限制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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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钦群房间关门声还没落地,他已经扔下行李箱,把她抱进怀里,一同滚进大床里头。
他轻吻着她,像品尝着心爱的美食,不忍心一口气吃掉。
她仰起脸迎接他的吻,在他舌尖激烈地品尝她之时,她揪紧他胸前的衣服,也努力地用她生涩的技巧碰触着他。她以为自己不曾思念那么多,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只是将之全都压抑在心里最深层。
他低吼一声,压住她的后颈更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连他都喘不过气来为止。
「一个多月没有你的日子,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他抚着她发红的脸庞,还是没有真实感。
「以前没有我,你还不是一样过。」她搂着他的肩,手臂仍微微颤抖着。
「有了你之后,我就不是从前的我了。」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怎么三天没睡?会把身体弄坏的。」她望着他疲惫的眼,心疼地揪起眉,小手已经伸到他颈后,轻轻地按压着。
安钦群满足地长叹一声,把脸埋在她的肩颈处。果然是他的依依啊,他什么也不用说,她就知道他需要什么。
「我不想你一来,我就没时间陪你,所以,当然要快点把公事做完。」他说。
「以后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不用急于一时,身体健康比较重要。」她拍拍枕头,要他趴在枕头上。
她什么按摩技巧也不懂,不过捶捶背总是没问题的。
「你最重要。你刚来这里,不熟悉环境,比较容易慌。」安钦群转身亲吻了下她按摩的手。「好了,我可舍不得你才到就做苦工。你先去洗个澡,再来陪我。」
「你先休息。」她拉过被子,像照顾孩子一样地安置着他。
「你可以顺便把你的盥洗用具摆进去。」他说。
「好,你快睡觉。」她用唇盖在他的眼皮上,笑着说道。
她拿起换洗衣服,走进纯黑的浴室里,从圆形浴缸边那片可以看到一望无际草皮的窗户,打量到液晶萤幕、乾湿分离空间,还有墙壁上那组很像空调的装置。
这间浴室就像他居住的大房子一样,贵气得超乎她的想像。
人家会怎么看她这个外来者?从他爸妈还特别跑到机场想看她一事,就知道这事其实没有那么云淡风轻,只是安钦群向来认为天下事没啥大不了,不在意罢了。
但是,若不是他的这种个性,她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林依依笑着走进淋浴间,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的恐惧,因为她对安钦群的背景资产全无所求,她在乎的只是这种与他在一起时相属的感觉。
如果她连尝试都不尝试,有的只会是遗憾。而她努力过,那么她至少拥有过这么一段美好。
林依依到房间时,发现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他。
「依依。」他嘴里喃喃地唤着。
「我在。」她躺在他身边。
安钦群马上倒进她怀里,钻到她胸前,唇角一扬,又陷入睡梦间。
她抱着这个大孩子,忍不住低头在他额间印下一个吻。
无论他们日后的结果会是什么,这个男人改变了她的生命,总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他,她变得自信。
因为他,她这个没出过国的人,跨出了生命里的第一步。
她不是不要婚姻,她也不是不信什么天长地久。但是,她信任他,所以她什么也不要求。该属于她的幸福,就会属于她。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本分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