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来不急躲闪,随着他的动作惊叫出声,落入他怀中的娇躯,瞬间僵得比石头还要硬。
“妳在自欺欺人吗,樱姊姊?”他一手揽住她的肩头,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另一只手去抓她并不滑嫩的右手手指,说一不二地拉在手心里,直接朝自己的下腹部拽去……紧紧按住!
隔着质地精良的衣袍,腿间那硬硬的、炙热的男性象征与她的掌心紧密相贴,热气瞬间窜遍了樱宁全身,脑子里“轰”地一声,她从头到脚,甚至连耳垂都红了。
想缩手,却被他紧按住不放,随即听到云墨冷笑一声,张嘴在如白玉贝壳似的耳垂上舔了一下,“姊弟之间,会做这样的事吗?而且,我们在四年前就已经做过了……妳忘了吗?”
闻言,樱宁整个人都恨不得钻进地底下。
她怎会忘记那一晚!那是属于他们之间最为亲密的时刻,像恋人一般拥抱、亲吻,掺杂着脸红心跳的喜忧与惊慌失措,宛如复杂的情结,一直无法叙述……
第2章(1)
樱宁整个人红得像油锅里的虾子,她一咬唇儿,恼道:“你若是恼我,就冲着我来,何必连累无辜?”
“听樱姊姊这话说的,我哪里会恼妳,又怎么是滥杀无辜之人?妳实在太误解我了,真叫人伤心啊……”云墨满脸都写着失落与黯然,心头越恨,面上就越是要装作纯良无害的样子,他早就不是四年前被她骗得团团转的少年了,现在的他有的是法子逼她就范!
果然,这一会儿强硬、一会儿示弱、一会儿对她冷嘲热讽、一会儿又自嘲自哀的小侯爷,这古怪性情真把樱宁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自小就性格多变、反复无常,长大了越发难以捉摸,不知道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樱宁心中发急,一面妄想挣脱他的掌控,一面急切地问:“那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墨没放开对她的掌控,却又任由她胡乱挣扎,似乎很享受那只不乖的玉手给自己带来的快|感,甚至还因为过度xiao|魂低喘了两声,于是樱宁再也不敢动了。
他牵唇轻笑一声,才慢条斯理地说:“是这样,我这里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樱姊姊想不想听听看?”
虽然樱宁觉得此时的自己,多少有些像头被他牵着鼻子往死胡同走的牛,明知道这条路不对,可前方是悬崖绝壁,后面又无退路,只得涨红着脸,硬着头皮问:“什么法子?”
云墨亲昵地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不如……”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畔,语气里尽是蛊惑,“我娶樱姊姊做娘子,那么樱姊姊的弟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我与苻卿是总角之交,对我那几个犯了错的小舅子,他必然是要网开一面的。”
樱宁一怔,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脸,讶异的水眸对住他,盯着他俊秀的挺鼻,黑如夜空的星眸,她的玉颜上写满了困惑和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娶妳,不好吗?”他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心里的那团疑云越来越大,樱宁完全被他搞胡涂了,这……算哪门子两全其美的办法?
“是这样,”云墨一挑眉,懒散地一笑,“我爷爷要我订亲,对像是戚太师家的那个戚敏茹,樱姊姊还记得她吧?”
戚敏茹?所以呢?一股难以言语的涩,突然涌上了樱宁的喉咙,她看着他,“这与我有何关系?”
他耸耸肩,似是不以为然地道:“樱姊姊应该知道,我自小就与爷爷不对盘,他要我娶谁,我偏不娶谁,他不喜欢谁,我便偏要娶。”
原来,如此!
樱宁半晌都没说话,她早该想到,他堂堂一个小侯爷,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可为什么在乍听那句话时,她的心,还是会“砰砰”地乱跳起来?
四年不见,他已不是当日那个外表看起来像小恶魔,内心却拥有份纯真的少年了,他算计祖父,而且还拿她做棋子。
静默了几秒钟,樱宁在心里悄叹一声。
她自幼受外祖母熏陶,性子与其颇像,向来性甚劲直,折则折矣,终不曲挠,看似淡然,其实是宁折勿弯,这几年随着年龄渐长犹甚,绝不会因为他人的误解而多解释半句。
与其说她性格淡漠刚直,不如说是薄凉,在她心中,家人最重,云墨因与她有主仆之谊、姊弟之意,又有懵懂的男女之情,其实应是次之的位置,可惜云墨不该拿她的家人要挟她,还提出这么个荒唐的建议。
她心道:我行事如何,是我的事,你若是要知道,说不说在于我自己;误解了我,那是你的事,我何苦因为你的误解去委屈难过、哭天呼地,祈求你的原谅?再说,你与老侯爷如何,那也是你家的事,你若是真心要娶我,何必搬出老侯爷出来?
一转念间,原本藏在心里的一份朦胧、似乎伸手也无法抓牢的情丝,就要被眼前的现实给抹杀了。
“樱姊姊莫非不愿意?”云墨的心吊在半空中,她不会知道,他有多么紧张;她不会知道,他有多么期盼她点头;她不会知道……
所以他只看到她对着自己淡淡一笑,口齿清楚地回答说:“小侯爷的好意,樱宁心领了,只是樱宁蒲柳之姿,望秋而落;小侯爷却是松柏之质,经霜弥茂,所谓『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道既然不同,还是不相为谋的好,樱宁愿意替弟弟领罚。”
没有人再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越发轻了。
屋子里,又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中。
静!很静,静得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沉重地要令人窒息。
可是,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顷刻之间,碎掉了……
玉陵城里,有一间叫“得味居”的饭馆。
这间小饭馆青砖素瓦,没有雕檐映日,更没有画栋飞云,也绝不耸入碧云,走进去仅仅是朴朴实实的两三间门面,大厅里摆着干净的桌椅,后院还带着小小的院落和厨房。
前面大厅里,一个掌柜,两个跑堂的小二;后院厨房里,三个红白案师傅,寥寥数人,就跟这条街上其它的饭馆一样普通,甚至更加不起眼,可是这里的饭菜,却是三百六十五天,一如既往地引人垂涎三尺。
先不说那里面冒出来的奇特香味儿有多勾人,仅是那些挂在店内墙壁上的菜单,就能叫人好奇心大起。
柜台旁的墙壁上,靠右挂着的那一排漆着朱红色的木牌上,用很漂亮的楷书,写着满满的菜名,什么“珍珠翡翠白玉羹”、“荷包牡丹虾”、“玛瑙豆腐”、“螃蟹酿橙”、“如意卷儿”……这些像是宫里御厨们常爱用的菜名儿,意在取个好兆头,哄天子、娘娘们高兴。
旁边从上到下,依次是另一排木牌,龙飞凤舞地写着的是,“梨炒鸡”、“荔枝肉”、“乳酿鱼”、“虎皮肉”、“脆皮鸭”……叫人忍不住好奇,这馆子究竟是哪里的风味,怎么东南西北的口味,都要往这里来凑凑热闹,汇聚一堂呢?
等等!还有最左边那一排写着“玉管面”、“徽墨酥”、“麦光糕”、“黑白月饼”……,这样的菜单,仅听这取的名儿就更奇怪了,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样的饭馆,别说城中的那些饕餮了,纵使是小川子这打京里来的,多少也算是见过些大世面的人,这几天也觉得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馆子,颇有些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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