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圣地,供奉著吕洞宾和玉皇大帝,吸引了无数的真诚信徒来此祈福庇佑,游客也络绎不绝。
“承杰哥,你看这些信徒好虔诚,不知道他们都祈求些什么,灵不灵验?”
她心情欠佳,但还是打起精神来陪孔承杰,不想他看出自己的心情正处在暴风雨边缘。
从小,她的承杰哥就是她倾诉心情的垃圾筒,原因无他,因为她觉得他比自己更加优秀,一定可以替她解决无法解决的事,就连学姐因她而自杀的事,家中所有人,她也只让他知道。
但现在,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知道有些事除了当事人之外,任何人都无法替她解决。
更何况这次她遇上的是感情的事,旁人就更难插上手了,越多人插手只会让情况更乱而已。
就像沛珊和小何,他们的事已经动用到双方家长,沛珊兄嫂的强势不但没有助她一臂之力,反而将小何逼回那名大陆女子的怀中,不愿回台湾来面对咄咄逼人的谢家人。
所以了,现在的沛珊整日以泪洗面、逢人诉苦,跟以前那个乐观快乐的女子相去甚远,她看在眼里,却无力帮忙,因为她自己也陷入空前的低潮之中。
从日本回来之后,遇上了连续假期,所以她已经三天没见到莫冠驰了,而他也没有来打扰她。
这是那天他从机场送她回家之后,她主动要求的,他也照做了,但现在她却觉得好落寞。
如果莫冠驰真来打扰她,她也不会不理他,可是他没有,他真的把空间放给她一个人独处,把去留的决定权留给她。
要离开他或是原谅他,都操之在她手中。
权力这样大,大得足以判定他的快乐或悲伤,幸福或不幸……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她应该离开他——理智上的决定,因为她不能做一名黑道分子的女人,不能让她的孩子有个黑道老爹,更不能让她正气浩然的父亲有个黑道女婿。
她应该原谅他情感上的决定……这当然是因为自己喜欢他,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她该如何选择?多希望他突然出现来左右她,只要一个狠狠的热吻,她大概就会屈服了。
圆月在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
承认吧!其实她在飞机上把他的话都听进去了,她真的无法狠下心来怪他。
毕竟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她,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会选择那么做,幸而他成就了一番事业,而不是一名小流氓,要不然她绝绝对对会很看不起他的!
现在这些都是其次了,尽管她已经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可是要怎么跨出下一步呢,这才是个难题啊……孔承杰看了她一眼,“不论祈求什么,心诚则灵。”
她是怎么了,从早上就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困扰著她吗?
圆月拉回神魂,感兴趣地问:“那你呢,你刚刚向菩萨求些什么?”
“求武道馆事事平安,师父、师母身体健康,你和弯刀懂事成熟。”他理所当然地说,一副长子长兄的口吻。
“那你自己呢,求什么?”圆月看著他英挺的侧面,笑问。
她敬重这个大哥,也佩服他,他从来不对自己的身世多加探索,只一心一意对凌家人好,知恩图报这项美德,在他身上彰显无遗。
“我?”孔承杰淡然地说:“我无欲无求,凌门好、你们好,我就好。”
圆月取笑道:“承杰哥,你这么年轻就如此清心寡欲,我看你再不交个女朋友,要遁入空门了。”“我才大你两岁,不急。”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再说镇上女孩不少,会有机会的,倒是你,女大当嫁,该找个好物件了。”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们越长大,就越刻意要淡化男女的色彩,他知道圆月对他只有兄妹之情,为了维系这份微妙的兄妹情,他只好营造出一种他对别的女孩也有兴趣的假像,实在煞费苦心。
因为他深深了解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他有他的傲气,也不要一份勉强来的感情,所以纵然知道他养父凌道南有意撮和他与圆月,他仍波澜不兴,不愿加以回应。
圆月嫣然一笑,“我也不急,小了你两岁,还有很充裕的择偶时间呢,你说是不是啊,大哥?”
“小家伙。”孔承杰敲她一记,唇角泛笑。
“打电话给弯刀好了,约他一起出来吃饭,我们三个杀到阳明山去吃土鸡,我最喜欢喝那里的蕃薯汤了!”圆月一边兴匆匆的提议,一边拿起手机拨号码。
那天弯刀与莫冠驰打得鼻青脸肿,她这个做姐姐的,也该聊表一下关心,虽然已经过好多天了。
电话接通后,她还来不及开口。
“他妈的,不要烦我!”
彼方怒吼一声,挂了电话。
圆月吓一跳,手机一滑,掉在地上。
“怎么了?”孔承杰替她捡起手机。
“糟糕,我的手机!”圆月检查手机,看到萤幕已经秀逗了,忍不住嘀咕抱怨,“弯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吼鬼叫的,害我吓掉了手机,改天要他赔给我。”
孔承杰淡淡一笑,“我买给你好了,现在手机都很便宜,也不怕你这个贪心鬼敲竹杠。”
圆月双眸闪动,笑开了丽颜。
“太好了,我正想换一支新手机,现在有支白色的韩国手机满特别的,你也知道善变是双鱼座的特性,我已经看腻银色了……”
少了弯刀作陪,晚上圆月还是按照原订计划和孔承杰杀上阳明山,心满意足喝了她最爱的蕃薯汤,回到市区已经快十点了。
她开著小车在仍旧热闹的马路上穿梭,先送孔承杰回饭店,然后再绕回自己住处。
一整天跑下来,身体疲累,腿也酸了,现在她只想冲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迎接明天的工作……或者说,迎接明天的莫冠驰。
明天她就一定看得到他了吧,可是他该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失踪个几天,让她牵肠挂肚……车越驶进巷口,她就越觉得不对劲,呜呜的警笛声不断,烟雾弥漫,黑压压的人头挤在前面,车子根本无法过去,她只好先停在路边。
“怎么日事?”圆月跳下车,问一个围观的妇女。
“失火了,前面公寓失火,烧好久了,消防队来得晚,火越来越大,电视台也来抢新闻,听说五楼的老先生还在里面没逃出来,可能凶多吉少喽……”
还没听完,圆月就立即拨开人群冲向前,她的家当啊!
一堆连线采访车占据了巷弄,医护人员忙得团团转,还有围观的群众,连警察也无法维持秩序,火势猛烈,火舌直扑上天,令人触目惊心。
“天哪!”
圆月仰望著熊熊烈火延烧的住宅,著火的正是她住的那栋公寓,看来是无法进去抢救她的衣物了,想到她写了一半的企划文案还搁在房间桌上,她就心如刀割。
火灾现场一团混乱,水柱让附近住家全部遭池鱼之殃,她认得坐在前面地上哭得惨兮兮的男人,那是二楼的吴先生,而住在四楼的田太太正抱著小儿子呼天抢地。
“凌小姐!”一个激动的妇人突然拉住她的手,“你没在里面啊?太好了、太好了,佛祖保佑!”
“何太太,是怎么起火的?”看这火势,大家的损失恐怕都很惨重。
“你先别管这些啦,刚刚有个先生拚命要进去救你,拉都拉不住,你赶快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圆月心下一惊,“什么先生?”
该不会是弯刀吧?他们姐弟向来心有灵犀,他应该有心电感应,知道她不在里头才对啊。
何太太匆匆地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你男朋友,他一来就好激动,警察劝不住他,跟他一起来的朋友也拉不住他,说什么也要进去救你,然后就什么也不管,一个人跑进去找你了……”
何太太还在描述,圆月已经如石头般僵住了。
她看到了两个人,那两个人也看到了她,他们快步朝她走近。
“你不在里面?”
卫十戒瞪著她,身边是一脸凝重的贺城西。
圆月浑身一颤,手脚瞬间冰冷,血液往脑里冲。
看到他们,那进去里面的是……心拧的感觉狠狠攫住了她,脑海一片空白。
“阿驰进去救你了。”贺城西简单的说。
卫十戒烦躁地开口,“打你手机也打不通,阿驰说你一定在里面逃不出来,坚持要进去找你,现在好了吧,你好好的,他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怎么会……”她的声音发颤。
“怎么不会?”卫十戒哼了声,“那家伙,我们在家里吃火锅,看到新闻快报说这里著火了,他就不顾一切跑来,任凭谁阻止都没有用。”
“你们怎么可以让他进去?怎么可以……”她摇头,一颗心揪得死紧。
他怎么可以为了救她冒这么大的危险?
难道他看不见火势有多猛烈,一阵火舌扑过来,随时可以要一条人命,一根梁柱倒下,也可以轻易压死一个人,这些难道他都没想过?抑或就因为想过,所以他才更加奋不顾身?
圆月仰著头,惊颤于扑不灭的火,嘴唇发白了。
然后,她突然往前冲,却被一双手臂及时牢牢的拉住,铿锵有力的声音向她压过来。
“你要阿驰活命的话,就不要延缓救援的进度!”贺城西将圆月紧紧钳制住,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我要进去找他!”她叫,控制不了情绪。
“你镇定一点!”贺城西比她还大声。
“让开,大家让开一点!”
消防人员抬著担架出来,群众纷纷让开路。
“在五楼烧死的,你们认认,这是谁的家属?”
圆月静下来了,不挣扎也不吼叫,贺城西也是相同的反应,两人同时看著那个担架,时间像静止了下来。
“不会是那个家伙,他神勇得很,可以一个人抵十个,没那么短命。”卫十戒的语气焦躁浮动,黑眸同样定在担架上。
圆月蠕动著嘴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睛死命盯著被抬出来的担架,眨也不眨。
“是他!一定是他……他死了……”
她震颤的低喊,终于挣脱贺城西的钳制奔向担架。
警察将盖布缓缓掀起,一名老太太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痛心的槌打死者,“老伴啊,你没良心,丢下我这个老太婆怎么过日子、怎么办啊……”
圆月软软的跪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刚才,她的心像被荡出去,又荡回来。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不是,不是他。
灭火的工作持续著,经过消防人员的一番努力,终于,火灭了,大家陆续从公寓撤出。
然后,圆月睁大了眼睛,怀疑看著被火焚烧过的公寓大门。
在消防人员之后,有个人从大门内缓缓走了出来,他浑身肮脏、头发凌乱、神色颓丧。
一时间,四周好安静。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那么短命。”卫十戒哼著,表情依然满不在乎,嘴角却不由得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
莫冠驰走出火场,视线因见到圆月而惊愕。
她没事,她好好的……圆月柔肠百转,起身朝他奔去,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将满是泪水的脸紧偎在他胸前,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一刻都不愿松手。
莫冠驰也牢牢地抱住她,用下巴轻轻摩拳著她的脸颊。
圆月……他的圆月没事,没事……太好了。
家已经不能住了,圆月跟著莫冠驰回到他的住所,他洗了澡出来,身上免不了有些灼伤和擦伤,她小心翼翼替他擦上碘酒和药水。
“小妞,希望你下次来这里的时候,不要又是为了帮我擦药而来。”他调侃地说。
她点点头,手继续擦药状似漫不经心的说:“嗯……不擦药,当女主人。”
他的心陡然一跳,拉住她忙碌的手,“你说什么?”
“你没听清楚吗?”她扬扬眉梢。“我说,我想当这里的女主人。”
莫冠驰瞪了她几秒钟,她唇边的笑意那么动人,似乎连眼睛也……她说要当这里的女主人,没有骗他?
他将她拉进怀里,热烈的堵住了她的嘴唇,吻得她透不过气来。
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太对了!
“美女,你说话要算话,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要耍我,嗯?”不顾一身的伤还没处理好,他将她打横抱起,邪笑道:“还有,我等不及了,现在就要履行我男主人的权利,你不得上诉。”
长腿跨出阔步,很自然的往卧房里走。
“你做什么?”圆月笑著腾空踢腿抗议。
“你很快就会知道。”他轻轻哼著,“春宵一刻偿千金啊,千万莫负好光阴。”
他拗著她进房,抱著她开启夜灯,抱著她拉上一片落地窗帘,全都是高难度的动作,但他自认体能一流,负荷得了。
“不要!”她笑著要下来,却被他扔上软绵绵的大床,一头狼也跟著压上了她的娇躯。
“不行不要!”莫冠驰绽开一记笑,拉开她护在胸前的碍事双手固定在她头顶,饥渴的热唇又凑上去强吻她。
圆月左闪右闪,还是被他吻到了,“我不要、不要、不要……唔……”
她轻轻嘤咛一声,不再反抗了,双手圈上他的颈项,全心全意的回应他热情的吻,修长双腿也不由得缠上了他的腿,感受到他肌肉的结实,他真的……真地变得满壮的。
“圆月……小圆月……美女……我爱你……”他吻得昏天暗地,毫不客气把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据为己有。
窗外是璀璨星月,室内则一室春光,那头狼呜呜地叫春,奋力进攻,霸占他想望许久的娇胴,一圆少年绮梦。
一早,圆月比那个好梦正甜的男人早起,她摸进厨房,很贤慧的替他做了丰富的西式早餐。
此刻他漂亮的义大利进口餐桌上摆著她亲手煎的荷包蛋,还有她亲手烤的吐司,当然少不了她亲手煮的一壶热咖啡。
她正要进房去叫醒那头懒猪,传真机就嘟嘟作响。
她抽起传真纸,原想顺道拿进去给小懒人,却在没有防备之下,意外看到那则传来的讯息。
驰:西西里职业赌手近日在东方龙十分嚣张,需要你的协助,在指定时间返美商议。
父.卫庆龙圆月朝阳般愉快的神情僵凝在字句上。
她对卫庆龙的了解,始于知道莫冠驰与他的关系后。
从日本回来之后,她找了许多关于卫庆龙和东方龙酒店的资料,她不知道自己想证明些什么,或许只是想证明莫冠驰不是坏人吧。
从那些极少的资料里,她发现卫庆龙这个人相当低调,东方龙是赌城最豪华的酒店,但关于卫庆龙的消息并不多,有一本杂志上有他与当地州长的合照,显见他的地位不凡。
而现在,他要莫冠驰回去,传真上头还注明了飞返拉斯维加斯的时间,显见他非回去不可。
她不愿,真的不愿他再回去沾染那些是非恩怨。
他们活在真实的人生里,她要他好好的,不想为他担心受怕,经历了昨天那场无情之火,她明白失去的感觉会有多痛。
如果……如果她私心的藏起传真……不行,这样做有违她的良心,他知道后也不会原谅她,那毕竟是他的义父,义父有难,他这个受领恩泽的义子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在看什么?”
莫冠驰从身后圈住她,爱恋地摩挲她颈项,贪欢了一晚,又在进入她的那一刻惊觉她是处子之身,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只有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圆月把最无瑕的身心给了他,她那个没眼光的学长情人并没有跟她发生亲密关系,他是这世上惟一占有她身体的男人……想到这里,他嘴角又逸出微笑,真是无药可救的处女情结啊。
“咦?我义父的传真。”他轻巧的从她手中将传真抽走,只看一眼便搁在一旁。
“他要你回去。”她转身仰脸看著他,眼里写著担忧。
“你担心?”他笑了笑,吻了她唇瓣一下。“他只是有事要我帮忙而已,没事的,别想太多。”
这不寻常,义父内敛稳重,势力庞大,就算西西里的黑手党再怎么嚣张,东方龙那里也有大批人才可用,不致千里迢迢召他回去才对。
再说东方龙已经逐渐脱离黑道,义父和警方的关系也十分良好,谁胆敢来挑衅生事,还是谁得了失心疯,吃了熊心豹子胆,没事居然来踢卫家馆?
无论如何,如果情况是义父所不能应付的,不回去一趟,他也不放心。
“你能不能不回去?”圆月克制著自己,用很理性的态度问。
他叫她不要想太多,可是她怎能不想太多?那是穷凶恶极的黑手党啊,不是普通的小流氓。
“小亲亲,才一个晚上而已,就这么不想与我分开,嗯?”莫冠驰故意邪恶的取笑她,用鼻尖触碰她的鼻尖,将她揽得死紧,但一碰触到她柔软的胸部,又激起他的男性反应,想再抱她回床上温存一番。
她叹了口气,没心和他缠绵了,“我说真的,你能不能不回去?”
他笑著用力吻她一下,然后将她按到餐椅里坐下。
“我也说真的,宝贝,你舍不得我,我很高兴,乖乖在台湾等我回来,外头色狼太多了,晚上都不要出门哦,等我回来再好好爱你,知道吗?”他亲亲她的脸颊,笑道:“你做的早餐好香!我真的饿坏了,昨夜体力透支,都是你的好身材害本壮士欲罢不能,要了你一回又一回,真是害人不浅啊……”
他煽情地说,笑咪咪的在圆月对面坐下,愉悦的享受著她的手艺。
听他这么说,她已经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
阻止不了,可是总有别的办法。
提著简单行李,莫冠驰准备搭乘卫庆龙指定的班机返回拉斯维加斯。
然后,他在登机室里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俊容不觉泛起笑意。
“你来啦。”迎向卫十戒,他心里很快慰。
这个嘴硬的家伙,昨天告诉他那个讯息,他还装作不在乎。
他就知道十戒不会那么狠心,那个毕竟是他的爸爸。
父子没有隔夜仇,尽管平时再怎么话不投机半句多,在这生死交关的时候,做儿子的不会不闻不问。
“你别误会,我是回去看奶奶和我的跑车,和老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
卫十戒嘴硬的撤清,涌上心头的却是无比担忧。
他老早就叫老家伙淡出黑道,不听,看吧,现在麻烦来了吧。
莫冠驰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真的很难忘情于奶奶和你的跑车,这点大家都明了。”
算了,死爱面子的男人,给他一个台阶下。
“知道就好。”卫十戒哼著,双手插在牛仔裤里,左顾右盼,“你的圆月呢?怎么还没来?”
他纯粹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以免话题尽在老家伙身上打转,被人瞧出他挂念赌城那尾老龙,那多没面子。
莫冠驰淡笑,“你在说什么?”
卫十戒坐下,闲闲地跷起长腿,“别装了,恩爱情侣不想分开,我懂;或者是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带回去给老家伙看?”
莫冠驰浓眉一挑,“嘿,十戒兄弟,我真的听不懂,你说明白一点。”
“怎会不懂?”卫十戒扬眉,“我刚刚在咖啡吧遇到你的圆月,她说她喝完咖啡才过来,怎么,你们吵架啦?”
闻言,莫冠驰眉心高高耸起来,调笑的表情也收敛了。
她真的跟来了吗?
才“交流”了几天,她怎么就跟他那么有默契?
原本他也打算叫她来的,但赌城毕竟是龙蛇混杂之地,怕她抱怨他置她的安危于度外,于是忍痛割舍依恋了数天的温暖怀抱,独自踏上返美的孤独路。
看来,他小觑她了,凌家儿女武艺高强,哪怕什么阿度仔的黑手党?再说十戒也说得很对,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更何况她不丑,有著倾城姿容,他很想让他义父见见当年十三岁就可以以一敌数的小女生长什么模样。
在他心中,无论怎么物换星移,她永远是强者,他可是很甘愿、很甘愿在她面前当个小男人的。’
想人人到。
看著那名急如风、踩著高跟鞋奔入登机室的苗条女子……他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