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再过一日,我们便到达山西了,我得到消息,密谋造反的刘海逃匿于这一带,又勾结了大批的江湖客,死心不改,这一趟的山西之行,就是为诛灭这个乱臣贼子的。”
他不再以“朕”自居,愿意拿他的事情说与她知晓,本来她应该无怨喜极了才对,然而在她听到他的话那一刻,一张脸迅速地白了起来,只是他仍将他的脸埋于她颈窝,所以错过了,只见她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未出口的话却教他打断。
“等这件事平息之后,我要在宫里那片梅林为你筑建一座别馆,那里会无人打扰,你闲时弹琴、看书,而我会卸下那一身沉重的衣着,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去看你,陪你弹琴、看书——绛汐,你愿意跟我回宫吗?愿意用你一身的澹适化去我鲁莽的躁气,在我抑闷的时候将我宽解,踌躇的时候给我妙语如珠吗?”
任绛汐颤抖着没开口,龙天运凝目瞧着她,灼热的双眸有更深的渴望。
“你愿意交出你的心吗?”
他不知道,她的一颗心大半已在他身上了,但是……
第5章(2)
庭院深深,成片的芭蕉叶子迎风飕飕,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这正是武林中神秘的龙氏世家的绿芭山庄。龙氏世家是最近五六年来才掘起的一个门派,两位来历莫测的庄主以一夜之间挑了江湖中作恶了二十多年而无人能奈何的天竭帮而出名。龙氏世家行事诡秘,传闻武林中真正见过龙氏两位庄主的屈指可数,因而,江湖上的人提到山西无不知道山西龙氏世家的。
此时,偌大的议事厅压抑成一片,气氛凝重。来回度步的二人,再加上上座端坐的另一个人,满脸的着急萧索映得风暴欲来。
“军师,倒是想个办法,这,这便该如何了?”度步的两人之中一个修颀且英气勃发的男子沉不住气问道。座上那个三绺长须满脸睿智的中年男子眼角掀也不掀。
“该死的,那几个该死的蒙面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用调虎离山之计对天赐下这么重的手,而我们竟然上当了!”昨晚上绿芭山庄忽有几个蒙面客袭进,掳了庄里几个姬妾便四散而走,对方武功极高,等他们发现并赶上时,已是三、四里外,救下被掳的姬妾回庄,便发现在山庄等待的龙天赐已然重伤昏迷了。
“咳!天下的名医跑至何处了?怎么所请到的方圆百里尽饭桶,个个束手无策!”
缄默中的两人的忧急显是不亚于刚刚叫嚣的长复悠,余下那名身材硕壮的男子沉毅地拍拍长复悠,示意他不要扰着他们的智多星军师。
外面轻拍栏杆的信鸽引起他们的注意,硕壮男子吴欣一个箭步抢了过去,揭下绑于鸽脚的一小卷纸条,交由了军师韦应物。
不久,就见原本愁眉百结的韦应物绽出喜悦光芒,将纸条交由吴欣,脸上又惊又喜。“大爷就要驾到了。”
长复悠不明白他们一瞬喜盈于色是为何,难道有人能救得了龙天赐?
“韦军师……”他提出抗议。
“长兄弟,”韦应物捋了捋长须,“依你之见,当今能救得了二爷的便大概只剩何人?”
长复悠沉吟了下,“当今江湖上最负盛名的神医就属天山天池的雪莲圣手及其徒弟红拂神医了。雪莲圣手遁世已久,至于红拂神医任绛汐听说此人是位奇人,生性澹泊,行踪不定,最近更失踪匿迹,除非她出现,不然……”他叹了口气。
韦应物却笑了出来,竟是有点松了口气的神情,“这就是了。想不到爷居然亲身莅临来了……”他神色一整,对着吴欣吩咐道:
“瞧着上面的日期,爷大概已到朔州了,你赶快快马加鞭前去与爷会合,向爷禀告这边的情况。”
吴欣应声出去了,韦应物瞧瞧微愣的长复悠,道:
“长兄弟,总之二爷的伤势算是有定落了,现在,让我们一齐琢磨着怎样拽出那班蒙面客才是正事。”
驿车第二天继续上路,当龙天运亲昵地搂住任绛汐出现时,跌破一干人的眼镜。
“姐姐……”张拓扬一脸紧绷地奔上去,那股强热的保护欲令龙天运不悦地皱紧眉头。
“我是她相公,是不会吃了她的。”
张拓扬沉着脸不语。
“拓扬——”临上车前,龙天运唤了张拓扬一声,深阒的眸光有了亲和的气息。
“今后你就跟着卫甫学武吧。”
就见原本一脸酷酷的张拓扬呆愣了下,任绛汐朝他泛开嘉勉一笑,他点了点头。
驿车继续上路,卫甫卸了一辆驿车,换了两匹马同张拓扬分别乘骑,一路上原本的紧绷凝重气氛尽消。
“皇上——”驿车内,任绛汐唤了句。
“嘘!”龙天运轻捂住她的嘴唇,“叫爷便行了。不然——”他的眼忽然跳跃一丝兴味光芒,“你叫我名字可好?”
任绛汐一怔,随着摇头,他固执地要求多一遍,她仍是不肯。
“看我——”他脸上邪邪一笑,伸手便向她后背搔去。
就见任绛汐又推又扭地转动身躯,却仍脱不开他魔掌,她的脸布满了尴尬的红霞,最后筋疲力尽地委顿于他怀里,他灼热的视线胶着她,忍不住渐渐地,渐渐地,那张脸贴上了她。
滚动的情绪承受着更高昂的激情,他的唇舌正描绘着她贝齿的沿线,紧搂的双手几乎是要将她推着溶入体内。她轻嘤了声,他的舌尖乘机轻启了她的贝齿与她交缠厮磨,以柔情迫她连同那不愿交付的一部分心扉也一并给了他。
“爷——我不愿矫情,但我也不愿唤你名讳。”
许久,她这么说,而他正忙于平息高亢的激情,因也没再进迫。
驿车颠了一下,渐是寂静的声息表明一干人渐进了无人区,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声,隐隐慑动人心。
车内的火辣旖旎气氛缓散了不少,龙天运重又拥她入怀,轻拍她手背。
“爷,你愿接纳扬弟了?”
想起张拓扬对任绛汐强烈的保护欲,他有点不悦地轻拢双眉,但仍不否认他是个人才,他瞧了瞧她微泛笑意的双眸,有丝霸道地:
“我只是挑些事情给他做做而以,让他别老是一脸紧张地绕着我的女人转,你由我来保护便行了。”
任绛汐失笑,知道他对张拓扬感冒的原因,“爷,他并没别的心思,只是一心想报恩罢了。”
他的回应是直接将手游至了她背后的敏感带,引来她一声求饶的低呼。他得逞地笑了笑,移开了手。
驿车倏地停了下来,龙天运皱遐地掀开驿车帷幄,映入眼睑的是围拢成平圆状的几十个形貌猥亵的男子,个个凶捩贪婪地瞧着他们。
他们遇盗了。龙天运瞧着四处低矮的连山,估测着这里距人烟之处并不甚远。
为首矮小竹竿的男子向他们“嘿嘿”阴笑数声,垂涎的眼光瞧过华贵的驿车,坐着赶车的卫绡,然后定在任绛汐身上——
“啧啧,肥羊居然不识相地自送上门来了,兄弟们,挑了男的,女的掳上山寨!”
他对手下吩咐,心喜今日干载难逢地撞上了肥羊。
龙天运眼神一冽,冷酷的嗓音缓缓脱出——
“格杀勿论。”
说罢放下了幕帘,不想让她看到血腥的场面。
瞬间惨叫声不绝于耳,任绛汐微蹙起眉。“爷——”
龙天运安抚地轻拍几下,神色依然无情,“留下他们也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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