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他怎么这么肯定是儿子?她反而比较想要女儿……月乐发着傻,不自觉被他推出卧室,带向厨房——
“啊……”她眼色骤亮,不可置信地凝目在料理台上安置的塑料打包圆盒,“是……‘德方’的牛肉窝蛋粥!”她回身看向他,“你怎么……”是他一大早特意飙车去买的吗?可是,现在也才七点多呢!
那他该是起得有多早啊?
她讶然的目光,令魏言轻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轻咳一声,语义含混地咕哝:“这种事也不是只有方皓朗一个人会做。”
事实上,叫他拷贝方皓朗追求池月乐的方式,他还是相当不服气的。但那天早晨他看得分明,月乐在和束芳菲吵了一架后,抱着粥桶吃了个底朝天。
算了,谁叫她爱吃。他愿意做那第二个买粥给她的人,只要从今以后,这差使都由他一人垄断就可以了。
月乐坐在餐台旁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香喷喷的砂锅粥;整夜翻搅不休的胃袋,直至此刻终于得到了安抚。
暖热的粥品滑入食道,将她的腹腔也熏陶得暖融融了。
虽然生了病很难受,但魏言轻对她真好。尽管他尚未开口表明要和她复合的意思,不过仅是此刻的温柔,就够她窃喜一阵子的了。
吞下勺子里细碎的牛肉粒,她朝四周看了看,“夜汐呢?”一大早的不见人影。
魏言轻耸了耸肩膀,“她说怕你把感冒传染给她,一早就开溜了,大概去KTV赶早场优惠了吧?”
“这样啊。”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妹妹呢。月乐皱皱鼻子,恍惚想起昨晚,妹妹扶着她的身体为她换上睡衣,似乎还在她耳朵边上说了些什么。
“你……不陪她啊?”她咬住唇,蓦然想起:魏言轻不是在和妹妹交往吗?那为什么昨晚又抱着她睡了一夜?
瞧她刚才那蠢样儿,竟然还喜滋滋地想到了要和他复合?魏言轻现在根本就是别人的男朋友好不好?
心头喜悦锐减,苦涩漫溢上来。
“昨天晚上你送我回来……夜汐没误会吧?”她仰起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地轻声问道。并在下一刻发现魏言轻蓦然变了脸色。
“池月乐!”他掀起眉毛,恶狠狠瞪她:怎么忘了?这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装傻装憨来激怒他。
昨晚他都吻过她了,今天早晨她居然还能翻脸不认人地把他推给池夜汐?
“索性,我们一次过把事情讲清楚吧。”他拽过椅子,一屁股坐到她的对面,这是一个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与他对视的角度。
“池月乐——”他沉声开口,“你这没良心的女人,从来不当我是你男人吗?”
半口粥含在嘴里,月乐呆住。他说……他是她男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可以那样看待他吗?
最初他接近她、追求她,只不过是为了借她的姐姐身份来挡掉夜汐过于热情的示爱;后来他一声不响重新挤入她的生活成为她的床伴,大概……是因为她白白胖胖还蛮好抱,而他抱习惯了懒得放手;再后来她怀了孕,他反而对她比以前更差了,还毫不顾忌地当着她的面宣布和她妹妹交往……以上这一串的斑斑劣迹,才是魏言轻一直以来对待她的方式不是吗?
怎么……这些竟然代表她和他一直在谈恋爱,而他是她的男人?!
不对吧?哪一国的恋爱也不是这样谈的啊!
月乐摇了摇头,很迷茫。
“我一直……都不觉得你喜欢我。”她沮丧地轻声说。
很好,此言一出,雷区瞬间引爆。
魏言轻的脸色当即黑得可以媲美锅底,低声咆哮道:“你这女人是智商有问题吗?我不喜欢你难道我是犯贱吗和你纠缠这么久浪费这么多时间!”
没有标点没有停顿的长串语句劈头盖脸砸来,吼得月乐一脸呆怔。他讲话好绕啊……而她高烧初愈的脑袋,似乎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他的意思是……
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魏言轻霍然背过身去,胸口剧烈起伏。再多看一眼池月乐那个迟钝的笨样儿,他连肺都要气炸了。
如果不喜欢,早在第一次分手的时候就能断得干干净净了。
如果不喜欢,何必在她身边不明不白地磨蹭了两年?
如果不喜欢,就不会选择接受方皓朗的Offer来到和她同一家公司工作。以他的资历和能力,外面能出更高价码聘请他的东家多的是。
如果不喜欢……如果真的不喜欢就不会这么烦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对这样一个已不知不觉被她迷住的自己,感到很没辙。
还是喜欢的吧?虽然只能言语暧昧意义不明地绕来绕去、无法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但心里——还是喜欢着她的吧?
这笨蛋女人,偶尔冰雪聪明一次、领悟力强一点是会死啊?非要他把答案巴巴地送到她眼前吗?
笨死了,气死他了。
大掌霍然捞过圆桌,捧住月乐肉乎乎的圆下巴,他狠声命令:“你快点吃,吃完了我带你上医院去。”
“上、上医院做什么?”她“咕咚”吞下一大口粥,手足无措起来。最讨厌医院的味道了。
“叫医生看看你的感冒。”也许就是因为发了高烧智商才变低的,“——还有,顺便做个产检。”育儿手册上的“父亲”那一栏里,也该填上正确的名字了。
第九章看谁先说爱(1)
“月乐,外头那个……是孩子的爸爸吧?”
骆粉雪摘下耳朵上的听诊器,伸手指了指白色布帘外正一脸严肃倚在墙面的高大男子。
“嗯。”月乐轻轻点了下头。
骆粉雪立即笑逐颜开,“不错嘛你!”她拍了拍月乐的肩头,“那男人看起来很靠得住的样子啊,仪表堂堂一脸正气的。”唉,怎么她在相亲网站上就从来遇不到这样的好货呢?
“还、还好啦。”虽然粉雪姐姐夸的是魏言轻,但月乐还是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
“怎么,和他把话说开了?”骆粉雪笑着挑起清秀的眉峰,“那喜事什么时候办?”
啥?喜事?粉雪姐姐思维够跳跃的。
月乐摇了摇头,“我们……根本还没谈到那个地步。”
“喂,我说月乐,你该不会是要等小孩子长大到能当花童的年纪了,才肯进结婚礼堂吧?”骆粉雪不赞同地撇了撇嘴。
她……也不想那样啊。她也不希望肚子里的宝宝一生下来就是“非婚生子”的尴尬身份啊。月乐扁扁嘴,直到此刻,才终于觉得有一点委屈:魏言轻最讨厌了,连是不是喜欢她都无法明确的表个态,更别提向她求婚了。
“月乐——”骆粉雪伸出两指捏捏她苍白的脸颊,“你啊,再不积极一点,当心跟我似的,快三十了都结不成婚哦!”
积极一点——又是这四个字。
记得上次粉雪姐姐说要去相亲的时候,也是满口碎碎念着这四个字呢。
只是——这听起来超级简单的四个字,要如何实际操作?对她这样胆子比芝麻还小的宅女来说,难度好高……
“我、我不擅长主动跟男人告白的……”她低下头,幽幽叹了一声。她很清楚自己的勇气有几斤几两重,如果不是当初魏言轻主动来招惹她,或许直到今天他们还只是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关系呢。
“笨。”骆粉雪弯起指关节敲了一下她的前额,“别忘了你是孩子的妈妈,有了这重身份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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