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向晚徐徐,在燥闷拥挤的台北市交通巅峰时刻,冲淡了不少乌烟瘴气。
禾珊坐在计程车后座里,车窗拉下了一半,在车水马龙中望向芸芸众生穿梭来往,但感人生苦短,悲欢离合,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
方寸之心,有时人仍感觉狭窄,真是不可思议。
她手上抱著刚从书店里买来的一套儿童丛书,包装得相当精美,是准备给蓓雅的生日礼物。
儿童书里的童话故事,过程或有曲折,但结局总是那么快乐美好,相映人生现实之中的丑恶和勾心斗角,神话也只是遥远的神话,令人倍加珍惜儿童的纯真无忧。
她直希望能有一个自己的小孩,男孩女孩都一样好,但是跟伟生的婚姻又是如此地无奈难堪,她倒不愿让一个无辜的纯真生命降临人世,跟著她一起受苦受难!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但是为什么苦痛、不如意又特别地磨人漫长?
这一切阴霾晦气,又将到何时才能拨云见日?
这是她第一次到寄鸿的家,她知道江伯母也住在一起,这一趟拜访,还真怕江伯母会不会对她有所误会,毕竟她仍是个有夫之妇的身分。
她将寄鸿抄的地址纸条交给计程车司机,半个小时后,车子已停在一条僻静巷口,是一片公寓住宅区。
她找到了楼号,按了门铃,对讲机上传来奇鸿迫切热烈的声音。
“禾珊,直接上三楼来!”
她进了公寓公用大门,然后登进电梯,一颗心不知怎地卜卜狂跳起来。
出了电梯,寄鸿已漾满微笑地依在门口瞅著她:“好不好找?”
“还好,不是我找的,是计程车司机找的!”
“你快进来吧!我都被我女儿问得烦死了!”
“问什么?”
刚进门来,寄鸿还来不及答话,坐在沙发上抱著一只绒毛沙皮狗在看电视卡通的蓓雅,马上站到沙发上嚷著:“PAPA,她是不是你说的漂亮阿姨?”
寄鸿抱起蓓雅,两人用鼻尖顶著、香著。
“对!你现在看见了吧!PAPA没骗你!来,快叫人呀!”
蓓雅童声稚气地开心大喊:“漂亮阿姨!”
禾珊被喊得既窝心、又尴尬,忍不住娇羞她笑瞪了寄鸿一眼说:“你跟她讲我什么啊?”
寄鸿只是笑而不答,小蓓雅却抢著说:“PAPA说你很漂亮,又很爱小孩,一定会给我带个大大的礼物!”
寄鸿窘困不已,一边笑闹地呵著蓓雅的小肚皮说:“要你多嘴!大嘴巴!”
禾珊第一眼便爱上小蓓雅,她连忙把礼物递上。
“蓓雅,这是阿姨送给你的礼物,生日快乐!”
“哇!好大一个!PAPA,现在可以打开吗?”
寄鸿从蓓雅手上接过礼物,然后轻拍了她屁股一下,忍住笑说:“不行!等一下切蛋糕再打开!”
这时在厨房里张罗著晚餐的江母,听到了客厅里一片欢笑声,便抽空走了出来。
“楚小姐是不是?欢迎、欢迎!”
禾珊迅速地望了寄鸿一眼,他正装得若无其事,他怕她感到尴尬,竟没说出她已婚的身分,她不禁为他的细心深深感动。
“伯母您好!我叫禾珊,喊我名字就好!”
“禾珊,好名字!来,禾珊,你坐喔,我去厨房忙,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我来帮忙好了!”
禾珊已放下手中皮包站了起来,江母却阻住她笑说:“暧,不用不用,你坐就好了,我手脚很快!”
江母又旋进厨房去了!在长沙发上,寄鸿和禾珊各坐在小蓓雅一旁。
禾珊捏著蓓雅的小手,一面爱怜地抚著小女孩的秀发,她嗫嚅地问了寄鸿一句:“你没跟伯母说起?”
寄鸿深情不减地望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暂时别让她知道,她很明理的,以后我再慢慢跟她解释!”
“以后?”
他说得玄机暗藏,她则听得泫然不已,她和他会有个“以后”吗?他说得那么自信有把握,好像眼前的阻碍都不算什么,而她除了感动之余,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寄鸿见她沉吟不语,连忙又故意岔开话题说:“吃饭前,想不想先喝点什么?”
“不用了。”
蓓雅不甘被冷落,马上抓著禾珊的手摇晃著说:“阿姨,我爸爸有个画室耶!他会画很多漂亮阿姨的图画哦,我现在还不会,但是等我长大就会了!”
禾珊忍不住亲吻著小女孩的脸颊笑说:“真的啊?蓓雅也喜欢画图啰?”
“对啊!我在幼稚园有画,我拿给阿姨看!”
小女孩已经兴奋地跳下沙发,往房内奔去。
“蓓雅,你别吵阿姨嘛!”
寄鸿的话根本没发生作用,他苦笑地摇了摇头,眼神又和禾珊不期而遇,很快地,两人又像在逃避什么似地躲了开去。
“她今天刚满六岁?”
“嗯,最麻烦的年龄!”
禾珊笑瞅著他,揶揄道:“现在就嫌麻烦?等以后变成青少年,也会交男朋友的时候,那怎么办?”
寄鸿夸张地作了个鬼脸,半认真地说:“她交男朋友,我陪著去约会啊!”
他的话把禾珊逗得笑出声来。
“阿姨、阿姨!你看!”
蓓雅手上拿著一张图画纸,兴高采烈地奔回来。
“哇!好漂亮喔!这是一朵大大的花吗?”
禾珊亲匿地和蓓雅靠著头,一起看著图画。
“不是啦!阿姨好笨哦!这是一块大比萨饼!”
寄鸿马上笑骂著说:“咦,怎么可以说阿姨笨呢?你看阿姨要伤心得哭了!”
蓓雅马上放下图画,搂著禾珊,一面用手抚著她的头,一面以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说:“噢,阿姨别哭喔!阿姨不笨!蓓雅大嘴巴!”
面对小女孩的天真烂漫,禾珊爱怜不已地又将蓓雅泡在怀里。
“爸爸骗你的,阿姨没有哭!蓓雅最乖了!”
“阿姨,你是不是因为是大人,所以不会哭?”
禾珊摸著那张无邪的小脸,耐心地柔声说:“大人伤心的时候也会哭啊!”
“那大人都是怎么哭?”
一句话问得禾珊语塞苦笑,寄鸿连忙解围道:“好了!蓓雅,问太多问题了!”
两个大人相视一眼,又同时爆出笑声。
“禾珊,你对小孩真有耐心!”
“小孩子这个年龄,对世界还充满了好奇,当然问题特别多,大人们应该耐心教育,而且要不厌其烦,帮助小孩学习更多正确的知识才对!像你啊,别因为答不出来,就叫小孩别问,这对小孩是不公平的!”
寄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告饶地说:“好、好!我承认错误,那以后蓓雅就交给你了!”
一句话说得看似云淡风清,然而似乎又有弦外之音,禾珊不禁黯然下来。
蓓雅不懂大人世界的纷乱纠葛,只天真地说:“那以后阿姨可以带我去儿童乐园!”
寄鸿看出禾珊的心事,便刻意冲散尴尬地向蓓雅说:“你呀,最调皮了!有阿姨,就不要爸爸啦?”
适时江母将饭菜端上饭桌,一面招呼道:“来,吃饭了!快!禾珊,来,别客气啊:”
蓓雅开心地欢呼起来,一手拉著禾珊往餐桌走去。
“我妈的手艺是一流的,禾珊,你要多吃一些喔!”
寄鸿温柔地替她拉开了椅子。
“伯母!一起来。”
“好、好!蓓雅来跟奶奶坐,不要吵阿姨!”
才没多久,蓓雅却已腻著禾珊了。
“不要!我要踉阿姨一起坐!”
这看起来就是一幅标准的天伦之乐画面,看见蓓雅和禾珊的交心亲近,寄鸿内心不禁感慨万千。
他不停地为母亲、禾珊和蓓雅舀汤夹菜,餐桌上一片和乐融融的甜蜜景象。
虽然寄鸿和禾珊相识并不久,而她仍是那么地矜持含蓄,她往昔的落寞愁绪,却因蓓雅和她的亲密而消失无迹,只见她展现出难得的愉悦轻松神情。
寄鸿每每看见禾珊和蓓雅轻言浅笑、亲匿窝心的温柔模样,他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忘情怔忡起来。
吃过了饭,禾珊帮江母收拾了餐桌之后,寄鸿从冰箱里取出一个特大号的冰淇淋蛋糕,在众人齐声合唱生日快乐歌后,蓓雅愉悦兴奋地吹熄六支小蜡烛。
吃完蛋糕,当蓓雅拆开所有的生日礼物,而发现禾珊送她的是一套十二本图文并茂的童话故事书时,她开心地大声欢呼,而且在禾珊脸上亲了一记响吻!
“好了!蓓雅该去洗澡了!”
蓓雅抱著故事书不放,一本又一本地翻著,一边跟爸爸撒娇耍赖起来。
“不要!我要先看阿姨的故事书!”
江母在一旁也束手无策,禾珊便走到蓓雅身旁坐下,柔声地说:“蓓雅如果不去洗澡,那阿姨要回家啰?!”
蓓雅马上扯住禾珊,紧抱不放地说:“阿姨不要回家!我去洗澡,阿姨要等我噢!”
蓓雅总算踉著奶奶进屋内了,寄鸿忍不住由衷地夸赞禾珊说:“还是你对小孩有办法!”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为了避免对望枯坐的尴尬,寄鸿提议到阳台上去看士林的夜景。
盛夏时节,夜色溶溶,月高风清,一片灯海在俯瞰的不远处迤逦成梦。
禾珊突然面对眼前美景轻叹了一声。
“禾珊,怎么叹气了?”寄鸿爱怜的问道。
她沉默无言片刻,继而慨然地说:“心情好久没这么轻松快乐过了!”
寄鸿凝视著她清丽中带著轻愁的娇美侧脸,语气中充满关切地问:“你为什么一直这么不快乐?”
禾珊掠眼拂过寄鸿温柔的眼神,又别向夜城的万千灯火,她再也忍不住胸中积郁苦楚,便向寄鸿一一吐露她和伟生之间的婚姻问题。
寄鸿听完之后,表情中有愕然、诧异和怜惜、不平,他的眼中忽然模糊起来,泫动的泪光游移闪烁,他喑哑著声音说:“禾珊,没想到你遭遇承受了这么多痛苦?!上天对待人实在太不公平了,像你这么温柔善良的女孩,却有个不知怜香惜玉的丈夫!”
禾珊的眼角静静沁下清泪,她缓缓地说:“你说,像我这样,我怎会快乐得起来?”
寄鸿凄侧地叹了口气,悄悄说:“和你相比,我似乎又幸运多了!我和我前妻最主要是因为文化背景的不同而疏远,后来她另外有了情人,我们连吵架都没有,两人很理智地协议离婚。”
禾珊吁了一口气后,静静地说:“你至少还有蓓雅,而我,我只感觉自己一无所有,有时还庆幸没有小孩比较好,大家好聚好散;但是,孰幸孰不幸,我也很难说个准!”
“你打算跟伟生离婚?”
寄鸿的语气中充满著异样的惊喜和期盼。
“我跟他提了,他不放我!”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禾珊苦笑地摇著头,表情凄迷而坚定。
“我去意己坚,只是时间的问题!”
寄鸿突然热切地望著她,眸中尽是深情缱绻地说:“禾珊,离开他吧!”
“寄鸿,你……?”
寄鸿大胆地趋前一步,紧紧地将禾珊拥入怀中。
“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看出你的不快乐,我心中有一句话好想告诉你,可是……”
禾珊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满心依恋著这片刻温存。
“不要说了,寄鸿,我懂……”
他扳起她含泪的脸庞,深深凝视。
“我好想给你温暖,给你依靠!我多么不忍心看到你受尽委屈、痛苦!噢,禾珊,为什么老天这么捉弄人?”
禾珊泪眼婆娑,回望著他一脸的诚恳真挚。
“这是人的选择,怨不得天!”
“那么你愿意再选择吗?”
禾珊无语地睇睨著他英气逼人的俊脸,心弦颤悸。
寄鸿不再感到犹疑畏惧,他缓缓地靠近它的脸庞,温热的唇渴切而甜蜜地吻著她,一遍又一遍……禾珊在酸楚中重新燃起对生命的希望,她合起双眼,感受著他湿润的唇印。
这深情缠绵的一吻,好像来自千古万世以前的约定,在彼此经历了曲折怆桑之后,重新寻到安身的温暖港口。
宇宙兀自运转,无声无息。
远处灯火依旧灿若天上繁星。
良久,禾珊在地久天长般的温存中,又跳回现实的生活里,她还是个有夫之妇的身分啊!
这礼教道德的一惊,令她微颤地轻推开寄鸿。
“怎么啦?”
“不!寄鸿,不要!不是现在……”
他神情受伤著,脸部肌肉因痛苦而微微搐动,他的躯体僵冷了一半,然而心中的热情却依然澎湃汹涌。
“禾珊,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这些横在你我之间的羁绊都不再存在!”
她的粉颊嫣红如酡,无奈地掩饰著自己的情绪。
“寄鸿,相信我,我也是这么希望,但是……”
他的脸庞冻结住了,所有的柔情只化成痛彻心扉的哀愁,还有对命运的莫可奈何。
“我可以等!”
“寄鸿……”
他强抑住内心的深刻苦楚,灵魂像只受了伤的动物般强忍蜷伏著。
她挣扎著,犹豫了再犹豫。
她多么愿意这一生就在他深情的凝视之下,就此苍老过去,无怨无悔。
她好想扑向他温暖的怀里,给他愠暧、给他疼惜、给他抚慰,而她也渴望著他的温柔包围!
多么希望过去的恶梦,从此刻起就消失匿迹,不再令她忧烦伤痛!
她多么心疼他的恋恋不移、不舍的情怀,多么渴盼两人从此可以相互扶持至天长地久!
终究,她静静地靠近他,紧贴靠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上,脸上的泪水终于溃决,她情不自禁地低声啜泣起来。
“禾珊,别哭,这一切恶梦阴影,都将会过去的……”
他轻吻著她的发丝,用强有力的臂膀环抱住她,摩挲著、揉触著她瘦弱颤动的肩膀。
她好似要把心中所有的愁苦在此刻奔泄一空,她尽情她哭了好一阵子,最后只剩微声的哽咽。
客厅里又传来蓓雅的童音,禾珊慌忙离开了寄鸿的拥抱,失措地拭著脸上的泪痕。
“寄鸿,你先回客厅吧!”
“禾珊,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别说傻话了!快进去,别让蓓雅看见我哭的模样!”
寄鸿故意糗著她说:“她还想看看大人是怎么哭的呢!”
他的话逗得禾珊破涕为笑,忍不住微嗔地撞了他手肘一下说:“你好会趁人之危哦!”
整理好心情,禾珊又加人了这一家的和乐气氛中,蓓雅一直缠著她要念故事书上的美丽童话。
在江家又待了一个小时,还不到九点钟,禾珊便起身告辞;蓓雅又是一阵抗议不依。
“这么早就要走?”
寄鸿其实比谁都还要舍不得禾珊走,禾珊只轻声说:“晚回去了,不太好。”
“那我送你,我刚买了一辆小车。”
还不待禾珊推辞,江母就迭声说:“对!就让寄鸿送你回去,现在台北市的治安愈来愈不好,女孩子家小心一点比较好!”
面对寄鸿一脸的渴切,她不忍再推辞,而在答应了下星期六再来看蓓雅之后,好不容易才安抚了也要跟著的蓓雅。
走出公寓大楼,两个人都沉默著,寄鸿的新颖福特小车,就泊停在巷口,两个人肩微碰著肩,低头看著自己在地上投下的月影,缓缓地走去。
***
在唐家别墅的豪华客厅里,玛莉因为男女主人都不在,大剌剌地斜躺在大沙发上,手上抱著一包零嘴,两眼目不转睛地盯住电视上正在收尾的连续剧。
突然庭院外的大门传来开启的声音,玛莉连忙跳了起来去应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竟是多日夜不归营的唐伟生,又喝得满身酒气地突然归来。
“先生,你回来啦?”
“嗯,太太呢?”
伟生一边扯下脖子上的领带,一边往客厅内巡视。
“太太出去参加个宴会,说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噢?那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啰?”
伟生的态度突然变得轻慢、淫邪起来,他伸出手按在玛莉黝黑的手臂,又捏又揉著。
“先生,不要啦……”
表面上玛莉像在拒绝,事实上并不是,她笑颤地躲著像八爪鱼的伟生,眼波中春情荡漾。
“怎么又不要了?”
伟主已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嘴凑在她耳鬓,伸出舌尖搔痒舔著。
“太太要是回来呢?”
“你不是说她会晚一点?”
玛莉一面躲著他的呵痒,一面笑出少女仍不脱稚气的银铃般清脆笑声。
“那我们也晚一点!”
这种半推半就,只是游戏的一部分。
伟生的一只手掌在她身上游移,从上胸一路往下延伸,他兴奋激亢的呼吸声,已变得急促而浓浊。
“晚一点?又要我半夜溜下楼来?那多没意思!趁现在没人在家,我们玩点新的游戏!”
玛莉已意乱情迷地半合著眼、微张开嘴,迎合著他一遍又一遍濡湿的舌尖探索。
“在这里?”
“不好吗?”
“不好!先生,不要啦!”
“好,那我们去你房间!”
伟主已性急不已,一把便抱起玛莉,一面住佣人房走去,一面又将脸俯在她的双峰之间摩挲。
激情的烈火熊熊燃烧,一进人玛莉的房里,伟生用脚将房门一勾、砰然地关上,然后将玛莉往柔软的床上一丢,两手并用地脱著两人的衣服。
当两人都脱个精光、裸裎相对时,伟生急躁地扑压在玛莉玲珑有数的胴体上,粗暴地在她身上揉搓捏弄,又吻又咬,惹得玛莉一阵浪笑。
他以最直接的方式,下半身猛烈狂野地进入玛莉身体内,恣情纵意地探索撞击!
玛莉放声地呻吟呼喊,欲火焚身般地起伏扭动,一面迎上他一次次的撞击,一面喘著气问:“你不是说要玩点新的游戏?”
在剧烈的运动下,伟生早已挥汗如牛,他一面沉迷于肉欲的猛浪欢情,一面淫笑著说:“先让我解放一次再说……”
不过几分钟,伟主因高潮泉涌而低吼著,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但每次的撞击却更深、更重。
当他享受完那神魂迷离的一刹那之后,仍然如龙似虎地停留在玛莉体内。
玛莉似乎没满足,浪情抗议著:“这么快就完了?”
伟生狂妄地邪笑起来,眯著眼瞅著她说:“才刚开始呢!”
玛莉的身体仍受著挑逗刺激,她欲火难耐地扭动著腰肢,两手在伟生坚实的胸肌上一阵乱抓。
“你……你赶快啊!我……我快受不……”
伟生抱住她一个翻身,两人遂掉换了上下位置,而玛莉也从被动变成主动。
伟生满眼放浪形骸,他命令著玛莉说:“把我的手脚绑在床柱上!”
玛莉兴奋若狂地笑著,马上从床头柜取出几双丝袜:“这就是你的新游戏?哈!真好玩!就跟电影一样!”
她将伟生双手绑在前端铁床杆柱上,又将他的双腿大大地叉开,各自绑在床尾的各一柱头。
这类欲火中烧的游戏,正是伟生无法在禾珊身上得到的,而玛莉却像崇拜男神一般地迎合著他!
伟生和玛莉在彼此滚烫的肉体上,替满涨难耐的情欲狂潮寻到了解脱的出路!
在一阵调情挑弄之后,玛莉坐在伟生身上,开始了如醉欲仙、魂飘神驰的狂野进攻,她还不时倾著上半身在伟生脸上,用她浑健的峰乳逗弄著他!
两具赤裸胴体黏腻在一起,像斗士与牛之问的冲锋交攻,狂欢的声浪在房间内充斥著……然而就在此时,他们并没有料到禾珊提早回家了。
寄鸿那辆新颖的小轿车,正缓缓地停靠在唐家别墅的门口外,禾珊打开车门跨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