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斛律桀的手抚过它满身火红的鬃毛,口中的轻唤有些若有所思。那马儿亲昵地伸出舌头舔他的掌心,只把一颗偌大的头靠在他的手臂上直蹭。斛律桀的眼里闪过抹笑,突地跃身上马,“把那个带回来的女人安置到莫塔娜的帐中去。”
“是。”贡布与莫日根齐声回应,见到斛律的动作,两人不由惊问道:“族长,您要去哪儿?”
“出去走走。”斛律桀淡淡地答,眼眸直看向遥远的天际。
“我们这就去牵马。”两人急忙转身。
“不用,谁也别跟来,我要独自安静一会儿。”他一提手中的缰绳,准备起身。
“族长……”两人焦急地阻止,他们的职责就是随伺在族长身侧,以保护族长的安全为第一要任。
“怎么,我堂堂铁勒部的一族之长,难道连保护自己性命的能力都没有吗?”他冷冷的眼扫过马前的两人,心中突地生起一股烦躁之意。一夹马腹,踏雪一声轻嘶,四蹄轻扬,转瞬间去得远了……
贡布与莫日根面面相觑,却不敢跟随上去,两人的眼不约而同地看向族长甫走出来的那一个方向,心下有些明了的同时,却又更加的不解了……
傍晚的草原,被落日染上了一层浅黄的光晕,轻风徐徐,时已近秋了。面对如此景致,斛律桀面色沉郁,任踏雪在无边的草原上尽兴地奔驰着,他却是满眼的若有所思。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手中。”莫塔娜冰冷彻骨的话突地在他的心头浮现,那样冰冷到让人颤栗的眼神……
他忽地一夹马腹,马儿通灵,仿若知道了他的烦躁,仰首长嘶一声,尽力地奔跑起来。红马本就神骏异常,此时尽力奔驰,一时之间,竟仿若风驰电掣般地直奔入夕阳之中去了……
迎面劲风刮脸,长发与襟袍俱在风中飞扬,跨下良驹御风而行,这原本是何等快意的时刻,但斛律桀的面上却仍是一片沉凝,眉间眼角俱是散不去的恼意。忽地,他一勒缰绳,踏雪蓦地一声长嘶,前蹄扬起,稳稳地停住。斛律桀垂头凝思了一会,一提缰绳,调转马头,往来路驰了回去。
唯见骏马西风,而马上的豪客——满面的霸气凌人、满眼的势在必得……
塔娜若有所思地坐于帐内,门外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是贡布和莫日根,随他们来的还有那个被她救回来的苍白却秀气迷人的女孩。
看着把人交给她后便离去的两人,她的心下有些迷惑,这两人的表情有些怪异,仿佛心中有着什么事却又强忍着没问出口似的。
“有没有受伤?”压下心中的疑虑,她温言地询问着眼前的女孩。
“没有。”女孩的眼里有着惊疑不定,猜不透眼前这美丽的女子是何身份。
“你不用担心,我也是一名俘虏。”看透她心里的想法,塔娜微笑着为她解惑。
“我叫巴雅尔。”女孩看到对方破旧粗糙的衣服和帐内的简陋后,心下相信了她的说法。
塔娜微微一笑,“你其他地方还有亲人吗?”
巴雅尔的眼一红,“我还有一个姐姐,她被远嫁到库苏古尔湖。”
“那就先安心地待下来吧!若有机会,我会帮你逃出去的。”温言安慰着眼前惊惶不安的女孩,塔娜隐下思绪,库苏古尔湖离这儿有着不远的距离,她这样一个女孩若独自上路,那是极危险的。
得得的马蹄声急促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巴雅尔越加的惶恐了,担扰的眼怔怔地看着塔娜,唇角抖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塔娜凝神细听了会,并没对身旁女孩担扰的表情做出任何回应。那是踏雪的蹄声,只有它才有这种轻快而迅捷的蹄声,她微垂下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得得的蹄声在她的帐篷前突地停住,同样也凝神细听着的巴雅尔忽地惊跳了起来,与此同时,帐帘一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并不意外,果然是斛律桀。
不理一旁惊慌失措的巴雅尔,他径自走到塔娜身前,一双没有表情的眼紧紧地盯住她。虽然不明白眼前这男人的真正意图,但她也不愿示弱,同样毫不退让地回视着他。
斛律桀唇角微扬,在旁人还未及领会到那抹笑容的意味前,他已一把掳过莫塔娜往肩上一扛,大步地走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塔娜一怔,不明白这男人在发什么疯,被倒挂在对方肩上的她只能拼命捶打着身下的男人,挣扎着想要下地。
不理会扛在身上的女人的花拳绣腿,斛律桀大步跨进自己的营帐,径直走到那张铺着狐皮的大床前,粗鲁地随手一丢,毫无防备的塔娜一下子跌落在大床上,肩上的伤口一阵剧痛,她却无暇去顾及,惊疑的眼瞪着眼前一反常态的男人,无法猜测出他此时的意图。
斛律桀冷冷地俯低身子,两手撑在床铺两侧,正好把塔娜困在了两臂间。
“你要做什么?”塔娜被迫得只有往床的内侧靠过去,虽然强自镇定着,但眼里仍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斛律桀一言不发,一双如鹰的锐目缓缓地逼近,两人近在咫尺,鼻息之间喘息可闻。
塔娜拼命地往后缩着身子,一双手推拒着他的靠近,这男人究竟要做什么,她胡乱地猜测着,心跳得狂乱,早已失去了镇定。
斛律桀仍是一言不发,他一把握住那双在自己胸前拼命捶打的小手猛地一扯,塔娜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不由己地一下子跌进了他的怀中。
“你……”她刚挣扎着抬起头,忽觉唇上一热,斛律桀霸道地吻住了她。
她拼命地挣扎着,奈何所有的力气在这男人面前却起不了丝毫的作用,浓重的男人气息在她鼻间萦绕,她只觉得全身发热,一种深重的羞耻感涌上心间。忽地,她抓住时机,唇齿间用力,忽听得一声闷哼,斛律桀蓦地抬起头来,唇角满是鲜血。他瞪着眼前的女人,眼里有着汹涌的怒气,也不拭去唇上的鲜血,再度低头吻了下去。塔娜避之不及,只觉满口的血腥味,身子被压制得无法动弹,斛律桀的舌在她的口中粗鲁地搅动着,满是惩罚的意味。她只觉得唇舌之间又麻又痛,身上的力道压制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而肩上的那道刀伤也火辣辣地痛得钻心。
斛律桀终于结束了这个粗鲁霸道的吻,塔娜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忽觉身上一凉,她惊惶地低头,斛律桀正粗暴地剥着她的衣物,炙热的唇舌啃咬着她的脖颈。
“混蛋,你快住手……”她死命地扭动着身子,眼里有着羞愤的怒火。
斛律桀不理会她的挣扎,三两下就扯烂了她身上原本就破旧不堪的衣物。迷人的雪肤呈现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眸更深了,喘息声也开始粗重起来,炙热的唇舌顺着锁骨、乳峰、小腹一直吻了下去。塔娜徒劳地扭动着身子,所有的力气都在拼命的挣扎和痛彻心扉的伤口中消耗殆尽了。
“为什么?”她声音嘶哑地问着这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一反常态地改变了主意。
“这是你存在的唯一价值。”斛律桀吐出简短的几个字,身子突地一挺,撕裂般的疼痛如浪潮般地袭来,塔娜猛一仰头,不自禁地痛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