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于是做错事的老天爷赶紧收起暴雨。此时猫正从毫无遮蔽的大马路上飞跃到一家商店的屋檐之下,脚尖还没着地,便听得旁人说:“呀,雨停了!”
咚!猫脚一滑,重重跌落在地。嗷喔——屁股摔成了八瓣!呜——她怎么这么惨?
一只大手出现在猫面前,她抬眼。雪白的运动裤,大红T恤,金色长发,笑容明朗的脸。
“是你哦!”猫握着费泽承的手站起来。臀上的痛让她整张脸部挤成一团,却又不敢伸手去揉。帅哥面前总得保持一点形象吧?尤其,旁边围了一圈欣赏帅哥的美女们还同时向她投来嫉妒的目光。
“你怎么会在这?”她问,忽地张大嘴,“哈啾!”
“你感冒了!走,我带你去换下这一身湿衣服!”费泽承不由分说便拖了她走进商场。
猫糊里糊涂地被拖到女装部,转来转去转到头晕晕,然后一套衣服被塞进她怀里。“换了!”
“哦!”猫听话地走进试衣间,换了衣服出来。
“很漂亮!”费泽承只觉眼前一亮。鹅黄色的棉质衬衣,纯目的休闲裙,靓丽而充满朝气。
“再帮她拿一双相配的休闲鞋来。”费泽承微笑吩咐售货小姐,然后又转头凑到猫耳边轻声问:“内衣是不是该你自已去挑?”
“呵!”猫面红耳赤,跳离他一大步,戒慎地瞪圆眼,“你、你怎么可以问我这个?我跟你又不熟!”
费泽承讪笑地退一大步,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无恶意,然后指着一处,“那是内衣部。”
猫立即飞奔而去。内衣湿答答粘在身上确实不舒服。忽地停下脚步,皱眉,回头,眼光直直射问一面柜台。各色琳琅满目的羊毛线。
她是不是该为他留下点什么?她走向毛线柜。但是选什么颜色呢?
费泽承走过来探头探脑,“买毛线?想给谁织毛衣?尊龙吗?那就挑黑色的好了!我们三剑客每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色彩,阿圣是灰色,我是红色,尊龙那小子则黑不溜丢。”
猫忽地膘他一眼,神色怪异。然后沉吟一会,道:“小姐,麻烦你帮我拿红色的。对,就是那种最鲜艳最纯正的大红!”
“猫!”费泽承受宠若惊,“你该不会织给我吧?”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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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猫回家。“家,”她想起这个词,不由苦笑。
门一开,就见到尊龙那张山雨欲来的脸。
“不错,你还知道回来,”他冷笑,“我还以为你跟那臭小子私奔了呢!”童瞳打电话来告诉他猫跟费泽承一起逛商场时,他还不信。结果,事实却由不得他不信。刚刚,他从阳台看见费泽承开车送猫回来尤其猫身上的衣服竟和早上离家时不一样,顿时怒极攻心,恨不得丢一颗炸弹下去当场炸死他们两个。该死!
猫叹一口气,问:“吃饭了吗?”
“我饱得很!”喝醋喝饱了,“你呢?只怕比我更饱吧?他不但喂饱了你的肚子还喂饱了你的饥渴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猫不想和他争吵,“我累了。”她把手中的纸袋扔到沙发上,人也随着倒下去。
“你累了?”尊龙这下气得更是目毗欲裂,“哈哈,你当然累了!从五点到十点,鬼混五个小时,就算超人也会累!”
猫终于明白他所气何事,几乎不敢置信,“我和谁鬼混了?”
“你记性真差,连鬼混的对象也要我提醒你。或者,因为实在太多,你根本记不住?”
猫气得浑身颤抖,霍地站起身,“鱼尊龙,说话要有真凭实据,你不能随便诬蔑我!”
这时呆在厨房打吨的拉登被吵醒,摇着肥胖的身子走过来,“瞄呜——”馅媚地撒娇。
“闭嘴!”男女主人忽地同时朝它大吼。噢,可怜的拉登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阵势,咻——一下逃进厨房,躲在桌子底下簌簌发抖。
继续刚d的话题。“真凭实据是吧!”尊龙几步迈到猫身前,抓住她身上的衬衣,“哧——”一下扯成两半,“这就是证据!”他扬着手上的破布。忽地眼晴定在她的胸衣上,眼珠子瞪得块爆掉,“你,你居然,连内衣都结我换掉!”他两手抓住内衣用力一扯,“是不是他太猴急,连内衣也扯烂,就像我现在一样?”
“住□!”怒极的猫一扬手,“啪”结结实实扇了他一耳光。
尊龙怔了一下,然后一把捉住他手腕,“第三次!这是你第三次打我耳光!头两次为你父亲就算了,这一次是为准?费泽承吗?”他举起手来,啪!一巴掌还在猫脸上。猫倒在沙发上,捂住左脸,抬头悲愤而绝望地看他,一丝刺目的血红由嘴角滑下。
“我从不打女人!而你,让我破了例!”尊龙眯起眼,狂挚而扭曲。恨,心却更痛。头痛欲裂,似乎那一巴掌根本是打在自己心上。不,他才不痛,他怎会为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心痛?
他开始脱衣服。
“不!”猫察觉到他的企图,惊俱地翻身想要逃走,却被他按住,和身扑上来压在下面。
“放开我!”猫狂踢乱打,”我要告你强暴!
“告吧,尽管告吧我不在乎!”尊龙发狂的脸就像嗜血的恶魔。
纸袋被踢下地,大红的毛线掉出来,鲜艳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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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麻木。难道我们之间必须以这个方式结束吗?猫从沙发上站起,浑身青一块紫一块,慢慢地如游魂般飘向卧室。尊龙无言地望向她的背影,目光中交织着歉意与恨意。
猫忽地站住,“我们分手吧!”心在流血。
“分手?”尊龙如被蝎子蜇到般跳起来,“不可能!你别做梦了,我死都不会放你走的!”
“为什么?”猫绝望地大吼,“你都要跟童瞳结婚了,你还留着我干什么?”
尊龙心跳一室,咬牙道:“为奴也好为婢也好,总之你得服侍我一辈子!别想我会让你跟那小子双宿双飞。”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不就是欠你五百万吗?我把我自己卖了还你钱总行吧?”
“别傻了!”尊龙冷哼,“去照照镜子吧,你以为你值得了五百万吗?”他不屑地别过头,眼角余光漂到几点红。
他回头,瞪大眼睛。乳白色地毯上,散落着几个毛线团,如此艳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好,真是太好了!”眼眶发热。他笑,却感觉摇摇欲坠,“你还打算给他织毛衣?没想到你们己经好到这个程度。你甚至没给我织过任何东西!哼,什么时候勾搭上他的?是不是看我这里捞不到好处就赶紧另寻金主?怪不得口口声声把自己卖掉!猫,我还真小看你了!”一滴久违的液体滑下眼眶,滑下他咧开的嘴里,咸而涩。
“只是,你太急躁了。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呢?说不定我结婚时会良心发现放你走也说不定啊!不过现在——”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以最柔情似水的声音说:“小瞳,我想你。嫁给我好不好?对,我在向你求婚!你是最优秀的女人,我的妻子,舍你其谁?好,婚礼就定在下个月,六月十三号,我妈的生日那天,就这样!”
他关上手机,冷酷的声音让猫如坠地狱,“可是现在,你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你别想从我身边逃走,否则,天涯海角,我也会捉你回来。现在我要去找小瞳商讨结婚事宜,你就给我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嗯?”他走了。
猫晃进卧室,从此以后的日子,便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炼狱。她软软倒在床上,破碎的衣物,失魂的面容,空洞的跟神,让天使们不忍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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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飙,尊龙飞车到费家大门口。仇恨的目光射向窗内的灯光。他掏出手机。
“费泽承,限你三秒钟,马上给我滚出来!否则我开车撞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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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猫被一阵奇怪的响声惊醒。她抓了个花瓶在手,慢慢接近客厅。昏黄的壁灯下,一个黑黑的人影四肢叉开,脸孔朝下趴在地上,手里还抓着个酒瓶。
“尊龙?”她放下花瓶走到他身边。这种卧姿,他要自己憋死吗?虽然心里对他充满怨恨,猫却仍不希望他死,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翻个身。
尊龙打个嗝。唔,酒气冲天。猫皱皱眉,忽地膛目结舌,下巴半天合不拢。老天!这是尊龙吗?他去参加世界大战了吗?
猫抓起电话,打到楼下的诊所,“大夫,麻烦您上来看看吧,这里有个伤患,伤得可不轻。”
第二天,猫才知道,费泽承更惨,正躺在医院里,鼻梁骨断了。超级帅哥哟,这下该不会破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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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龙开始跟童瞳出双入对。虽然脸上仍贴着儿块OK绷。但奇怪,他似乎对自己的帅哥形象并不那么在意了。
“瞳,今天想去哪里玩?”他拥着童瞳自大厦出来,脸上是标准的深情款款,
“妈说要我去试婚纱。”
“那好吧,你在这等我,我去取车。”尊龙走了两步,忽地定住,直楞楞盯着迎面而来的瘦弱人影。心中隐隐抽痛,她樵摔了好多。
猫与他擦肩而过,瞟都没膘他一下,倒是对童瞳礼貌性地颔首。
尊龙握紧双拳,冷哼一声,大步走向停车场。
角落里,停着一辆小型货车,里面两个形容狼琐的男人正在小声商量。
“小姐要我们撞跟鱼尊龙同居的女人,到底是哪一个?”
“笨蛋!哪还用想?肯定是漂亮的那个啦!”
猫走过童瞳身边,只觉痛楚一阵一阵袭来。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一辆车一闪而过,猛回头,看到那辆车竟加速朝毫不知情的童瞳撞去。
来不及出声示警,猫回身,全力向她扑过去。
走在前面的尊龙忽然心中剧痛,一回头,立时肝胆俱裂。“猫——”
瘦小的身子飞向半空,然后如破布娃娃般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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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有三根肋骨被撞断裂,右肩胛骨着地造成粉碎性骨折,头部着地造成颅内淤血,另外表面擦伤共计五处。”医生念完,合上检查报告,神色严肃地对尊龙说:“外伤都容易痊愈,麻烦的是颅内淤血,可能会压迫到神经。具体会有什么结果,还要继续观察。三天后如果她还没有苏醒的话,恐怕问题就比较严重了。所以在这关键的三天,你必须尽量配合,在她耳边不断呼唤,希望熟悉的声音和记亿能让她醒来。”
“我会。”尊龙点头,声音吱咽,“她会醒的,她不敢不醒,即使到地狱我也要把她追回来!”
“猫,醒来。我爱你,你听了吗?”
“可怜的猫,包得像个粽子!”许仙一进病房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伏在东方圣肩上抽泣。
鼻梁上贴着纱布的费泽承冲上前一把揪住尊龙领口,“鱼尊龙,你听着,猫要有个万一,你准备等死吧!”
东方圣忙拖开他,“你干什么?这是病房!”
尊龙却对这帮人恍若未闻,径自伏在猫耳边喃喃诉说:“猫,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又凶又悍,还赏我一个大锅贴。不过我也吻了你,值回票价。你知不知道,其实那次我就对你的嘴唇很有感觉了。后来在图书馆第二次见你,我高兴得不得了,首先盯住的就是你的唇……”
“这个色鬼!”许仙不齿地瞪他一眼。
尊龙忽地抬起头,想起了什么。“小瞳,”他唤,“麻烦你去我那把拉登带回家养一阵,谢谢!这是钥匙。”
童瞳自角落的椅子上站起,神色落寞,接了钥匙便一言不发地离开。
“呃?原来她也在!”许仙愕然,“刚刚我都没发现。”回头与东方圣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苦涩。唉,这道复杂的三角习题,谁能解得开?
费泽承忽地拍拍尊龙的肩,说:“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走廊上,两人都双臂抱胸,各据一方。
“那天,”费泽承说,“首先是我看到猫被暴雨淋得透湿,还打喷嚏,带她到商场买一套衣服让她换。然后她说郁闷,想随便走走。我就带她到河边。之后我们就一直坐在堤上聊天。聊的,都是你。最后又送她回家。全部经过就这样。”
尊龙忽地扑过来揪住他衣领,瞠目厉吼:“为什么你不早说?”
费泽承吼得比他还大声:“你一见面就跟我拼命,我哪有机会说?再说,就算有机会我也不告诉你,你活该!”
尊龙扬起拳头,忽然护士小姐的声音响起:“请肃静!医院禁止喧哗!”
哼!尊龙恨恨放手,退开一步,指着出口处低吼:“滚!我不要再看见你!”
费泽承整整衣领,“我也不想看见你!不过我还会来的,因为我要看猫!”一转身,忽与一人撞在一起。原来是匆匆赶到的贝贝。
“猫呢?她怎么样了?”
尊龙也不理她,转身进了病房。他的猫,还等着他的呼唤。他伸手擦去眼角的湿润。
“猫,我错了。打我骂我,好吗?无论你怎么折磨我欺压我蹂躏我,我都甘之如怡!只要你醒来,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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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很轻松,也很舒适。她慢慢飘起,飞升。她看到金色的宫殿,看到彩虹的桥。那便是天堂吗?那便是通往天堂的路吗?
她踏上桥的一端。忽然出现一名妇人拦住她的路,“回去吧,你不能上去。天堂没有你的位置,人间更需要你。”
猫缓缓摇头,“不,人间已没人再需要我。”
妇人伸手朝她一推,“你回头看看,难道你没看到他的眼泪吗?你仔细听听,难道你没听到他的呼唤吗?你还敢说没人需要你?去吧!为着你,我情愿再坠地狱接受刀剐火炼之苦!”妇人忽地纵身朝桥下跃去,坠入茫茫白渊,“回去!不要辜负我的心意!”
猫扑身去捞,却只捞到一把雾。忽然,奇迹发生,妇人自雾中冉冉而起,一百位天使张开巨大洁白的翅膀,托着她飞向那金色殿堂。
猫呆呆凝视,忘了一切。一位天使离群向她飞来,翅膀用力扇向她。“去吧”
猫流下眼泪。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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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你醒了?你终于肯醒过来,太好了!”
为什么这么痛?这破碎的身体难道是我的吗?想动一动都不行,还不如不醒。
“猫,”尊龙握住她未伤的手,狂喜地吻着,“你痛不痛?你想吃什么吗?或者是想喝点什么?还是想说话?想要点什么东西?”他兴奋得几乎语无伦次,“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立刻给你弄来!”
猫哺动嘴唇,艰难而缓慢地吐出一句:“我要,自由。”
尊龙顿住。心仿佛撕裂而去。他垂下头,脸埋进她的学心,良久。
掌心传来湿热的感觉。他在哭吗?
他抬起头,泪湿盈睫,目光却无比坚定,“不可能!除了这一样,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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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三。正午。
猫浑身石膏,躺在病床上,淡淡问:“今天不是你的婚礼吗?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尊龙舀一勺鸡汤,吹凉了,送到猫唇边,淡淡答:“推迟一个月。”似乎在说别人的事。
“为我吗?”
“……”
猫喝下鸡汤。“我会快点好起来。”
次日晨,童瞳一如既往送早餐来,但却不同寻常地戴着副墨镜,而且不肯摘下。
猫说:“尊龙,我想吃葡萄,谢谢。”待室内只剩两人,她问:“昨晚哭了一夜吗?”
童瞳深吸一口气,叹:“或许吧,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摘下墨镜,果然两只眼睛红肿如蜜桃。
“你是我所见过最奇怪的女人。”猫皱起眉,“既然是你的,为什么不努力争取?反而一再忍让。你是想让我被负疚感压死吗?”
“你救过我的命。”
“算了,”猫摆摆手,“那两人本来就是冲我来的。”肇事者己被抓住,并且供认出幕后主使苏菲及所要对付的人是尊龙的同居人,那不是猫还是谁?
“但事实上你确实救了我。”童瞳握住她的手,红红的眼眶里又泛出泪光,“或许我才是该退出的那一个。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和你争?”
怒气迅速凝聚在猫眼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你以为我会拿恩人的姿态要挟你吗?”
“不是的,猫,我没这样想过。”眼泪纷纷坠到猫手上。
猫闭上眼,憎恨自己破碎的身体,让她不能逃离这出荒谬的戏。“拉登还好吗?”
“还好!”童瞳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到拉登。
“替我好好养它。将来,我走的时候,至少身边还有一个伴。谢谢!我现在想休息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童瞳默然而去。医院门口,她走向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美妇人,笑容满面,“姨妈,您说得没错,怀柔政策是最有效的!但——”她忽又庭起后,“我总觉得不太光彩。”
欧佳如握住她的手。小瞳,你又漂亮、又温柔,又能干,只有你才是尊龙的最佳伴御你要坚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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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正午。
猫站在窗前眺望对面产房,温馨的哺乳图让她脸上浮起感动的笑容。
“看什么?”尊龙提着餐盒进门。
猫回头,笑容顿敛,“你怎么还在这里?你难道忍心让她在教堂等你吗?”
“不会。己经改到下个月八号。十三号毕竟不是什么好数字。”
“仅仅因为这个吗?”
尊龙深深凝视她:“你难道真希望我抛下你去娶别人吗?不,至少在你出院前我是不会结婚的!”
“如果我一辈子不出院,是不是你就打算一辈子不结婚?”
“……”
“鱼尊龙,你到底要伤透儿个人的心才会满足?”猫看也不看他,径自走向门口,“我现在就出院!”
尊龙条件反射般跳起来,“不行!你还没好!”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除非你把它们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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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出院了,百般不情愿地被尊龙强行架回他的寓所。
其实说什么百般不愿,根本就是半推半就!猫在心底嘲笑自己的虚假。再放纵一下吧,就当是最后的奢侈。心底最深处还隐藏着一个愿望,是那天看了产房的婴儿后突然产生的。
她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只属她却流着他的血液的孩子。
“陈医师,”她打电话给主治医生,“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哪种剧烈运动?如果是跳绳跑步爬山之类的那就最好不要!”
“不是这种,我是说——那个。”
“哪个?你说明白一点。”
“哎呀,就是——算啦,当我什么没问。”猫面红耳赤就要挂上电话。
“哎呀,我知道了!你是说那个是吧?有什么好害羞的?直接说嘛!那个是可以的,但还是要控制一下,不可以太剧烈。不过看你男朋友对你这么好,他一定会很温柔的,对不对?”
猫放下电话,心脏还在扑扑乱跳。
五分钟后,陈医生又接到另一个电话。
“我是尊龙。我想问一下,猫的身体复原得怎么样?能不能够进行某种剧烈运动?”
“剧烈运动啊?哈哈,你们小两口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怎么?憋不住了?哈哈放心吧,没问题的!只是记住要温柔哦!”
“谢谢谢谢!”尊龙赶紧挂掉电话,虽害臊却掩不住心中狂喜。原来她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原来她也跟他一样迫不及待。天知道,他忍了有多久!
但是,运动前的必要步骤——摄入能量却万万省不得。
“今晚我来做饭!”他自告奋勇。
“你会吗?”猫怀疑,他以为系上围裙就是家庭煮男吗?
他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我是天才!煮饭这种小事怎么可能难倒天才?”
结果,成绩非常可观,总共得到五只打碎的碟子,两坪烧成焦炭的牛肉,一锅看不出原料的糊汤,三块据说是猪扒但是一点咬不动的玩意,以及咸死人的炒鸡蛋,外加一锅生米(倒是洗净淘好,并加了适量水后放在炉子上,只是忘了开火)。
最后,猫得出结论:“怪不得这个世上天才越来越少,原来都被自己出众的手艺给毒死了!”
尊龙耸耸肩,然后用他十根伤痕累累(包括烫伤割伤被砧板砸伤)的手指头拨电话叫外卖。
吃饱喝足,尊龙把猫抱在怀里情意绵绵地吻着,正吻得难分难舍欲火高涨之际,突然门铃声大作,催命般晌个不停。
“别管它!”尊龙贴在猫唇边嘟囔。
“不行!”猫大力推开他,“我去开门!”
“还是我去吧!”他按她坐下,一边走向门一边恶声恶气地咒骂:“该死的家伙,我要把你揍扁!”猛地拉开门。结果被扁的不是别人,而是尊龙——呼呼涌进一堆人,把他给挤扁了。
许仙的大嗓门首先响起:“猫,你怎么偷偷摸摸就出院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然后东方圣——“是啊,太不够意思了!”
贝贝上前给猫一个大大的拥抱,附在她耳边悄声说:“我跟守恒的婚期定在下个月五号,你要不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不要吗?可是家里那套房子己经租出去,尊龙又要结婚,到时候你去哪呢?还是真打算做他见不得光的……”
“不会的!”猫摇头,顺便给齐守恒一个温暖的笑容,“祝贺你!也谢谢你,贝贝交给你,真是让人放心。”或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朴实的齐守恒在一起呆久了,贝贝的眼神也逐渐清澈明朗起来。
费泽承上前把一大束百合塞到猫怀中,故意大声说:“猫,要不要考虑一下接受我的追求?无论何时何地,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尊龙再也忍不住了,跳起脚来大吼:“你们几个家伙少啰里啰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放完马上给我滚蛋!”
结果是,他变得更欠扁了。三位男子联手把可怜的尊龙海扁一顿,完了还拍拍手,嗤一声:“活该!”
天可怜见,尊龙究竟是冲撞了什么瘟神?他只不过是想跟猫单独温存一会都不行吗?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半,瘟神们终于起身准备走人,谁知门铃声又大作。
“这回又是谁?”尊龙面色不善地拉开门,顿时吓一大跳。
“猫呜一一一”拉登迎面扑来,挂在他肩头相思心切地猛舔他的脸。
“救——”面无人色的尊龙刚叫出一个字,忙生生卡住。这么多人在此,他还要面子不要哩?幸亏猫体贴,把拉登捉过去让他顺过气。
“童瞳,”猫招呼立在门口的人,“谢谢你送拉登来。请进。”
“不了,”童瞳与室内一大帮人面面相觑,笑得极勉强,“我想我还是走吧。”转身匆匆而行。
“小瞳,我们一起走。”
瞬间室内静下来,只剩两个人,但走廊上的对话却清晰地飘入两人耳朵。
“小瞳,你,唉——”费泽承说。
“不用为我叹气,我想得开的。这最后的日子留给地,就当是还她的救命之恩。”
门内,两双眼黯然对视,只觉从头寒到脚,心中欲念全消。
“你还打算坚持多久?”猫说。
尊龙一言不发走进卧室,把自己抛在床上。他没关门,但猫进了另一间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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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猫很着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尊龙的孩子呀?尊龙也很着急,这样下去,何时才能解欲火焚身之苦呀?可自那夜后,两人之间便仿佛横了一道鸿沟,谁也没有勇气跨过去。
婚期越来越接近。八月六号,七号。
明天,他就为人夫了。猫心中绞痛。
明天,我就为人夫了。尊龙心中绞痛。从此与猫的关系便沦为违法同居。我难道真忍心让她一辈子这样不清不白下去吗?
夜幕降临时,东方圣给他打一个电话,“来吧,我们为你庆祝告别单身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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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呢?”尊龙问。
“单身之夜,女人不适合出现,猫呢?”
“在家。”
“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不知道!”尊龙仰头喝下大杯二锅头,摆摆手,“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费泽承一把揪住他,“不知道?你竟敢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尊龙心头一把无名大起,越烧越旺,“我知道你这小子一直在打她主意。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尤其这几天看到猫在偷着织红毛线更是让他妒火如炽,但他不会告诉那死小子让他得意的。“你去死吧!”他一拳揍向费泽承下巴。
东方圣忙拉开两人,“够了!”
尊龙朝仍张牙舞爪的费泽承翻翻白眼,“懒得理你,我要去上厕所!”肚里那把火不如怎么回事,大有燎原之势,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化为灰烬。该不会吃坏了吧?
他摇摇晃晃朝洗手间走去,一路东倒西歪撞到不少人。忽然昏暗的走廊伸出两双大手,将他拖至一间包厢。砰!门被关上,反锁。
尊龙抚着发热胀痛的脑袋,定定神,四面张望。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轰!烈焰狂燃!完了,难道今日竟要失身于此?
包厢里只有一张大床。床上坐着个身着薄纱的冶艳美女,正无限风情地朝他抛着媚眼。
尊龙压下蠢动的身体,努力张口:“苏菲,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还在服刑吗?”
没错,美女正是苏菲。她缓缓起身,仪态万方地走向尊龙,轻轻靠在他胸前吐气如兰,“要出来还不容易吗?有钱就行了!”地更靠紧他,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
尊龙忽地心底雪亮,一伸手捏住她的脖子,厉声问:“说,你在我的酒里下了什么?”
“哟,被你发现了!”苏菲一脸媚笑,“不错,是放了点东西,谁叫你只喝二锅头,不是给别人制造机会吗?”她伸手摸他的险,“龙,你知道我等这天有多久了吗?来吧,我是你的,随便你爱做什么都行!”
尊龙忽又想起一事:“那些恶心的情书也是你写的?”
“当然是我!”苏菲开始解衣服,“来啊!”
“恬不知耻!”尊龙把她往床上一推,回身大力拍门,“开门!”
“他们不会开的!”苏菲扑到他背上。
“咝——”尊龙额上青筋暴起,冷汗直冒,“该死!”他恨恨诅咒,一回身捏住她颈子将她提起来,“叫他们开门!否则,信不信我捏死你?!”
“捏啊!”苏菲目光涣散,显然已呈疯狂状态,“死在你手里,我死亦无憾!”
“疯女人!”尊龙把她推倒在地,再次大力拍门,“开门,放我出去!救命——”
“没用的!”苏菲格格笑,“这间房隔音极佳,外面根本听不到你的声音。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还是乖乖上我这儿来吧!否则你会憋死的!嘻嘻,欲火焚身而死!”
尊龙四处望,看到墙上一个画框,不由分说取下来便砸向花花绿绿的窗玻璃。没想到窗户竟由外面封死!“该死!”他满头大汗持续砸向封窗的木板,希望它是单层,外面可以听得见。
苏菲爬过来抱住他的腿,也不管碎玻璃是否刺伤她的肌肤。“龙,让我来帮你解脱,你是我的,我的!”
“滚开!”尊龙一脚把她踢远,拼命挥舞画框砸个不停。忽然,喀!画框碎裂,而木板却纹丝不动,“啊——”他仰天长啸,几乎发狂。
“尊龙!”门猛地被踢开,东方圣与费泽承闯进来,“你在里面吗?”
哈哈!尊龙想大笑,从未觉得那两人如此可爱过。但情势己危急得不容他耽误片刻。
“让开!”他赤红着双眼,心急火燎地推开两人狂奔而去。门口横躺在地的两名大汉绊倒了他,他也没空咒骂便一跃而起瞬间无影。
“火烧屁股了吗?”费泽承不解地望望他的背影又望望地上衣不蔽体的苏菲,点点头,“我想我如道是怎么回事了。”与东方圣相携出门。
羞愤交加的苏菲捡起一块碎玻璃。“不要我吗?呵呵,我要让你一辈子为我内疚!”大力往自已手腕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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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越野车如职风般狂飘。
猫,猫,求求你一定要在家,千万别出门,不然我死定了!大颗汗珠自尊龙脸上滚滚而下,他也没空去擦。
金鑫大厦。车未停稳他便一跃而下,直奔电梯。电梯中还有一人,见他凶神恶煞般抢进来,立马退出去,“你请,你请!”溜得老远。
十三楼,他抖抖索索掏出钥匙开门,越是心急越是找不准匙孔。好容易打开门,他已快要爆炸,连灯也懒得开就直奔卧室。
“是谁?”猫在黑暗中惊呼,
“是我!”尊龙一把掀开毯子,扑到猫身上,“对不起,猫,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他吻住她的唇,吻去她吃痛的呼喊。
一夜无眠,直至天快明时,精疲力尽的尊龙才放开猫,坠入沉沉的黑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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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啦啦——”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吵他好梦?尊龙翻身把脑袋埋进枕头。谁知毅力惊人的小丸子根本就不打算放过他。
“好了好了来啦!”他不耐地哼着,翻山手机贴到耳边,却被里边的咆哮声骇了一跳。
“尊龙,你这不守信用背弃承诺的不孝子负心汉,你还打算给我拖到什么时候?”
“姨妈,你在说什么?”尊龙掏掏差点被震聋的耳朵,把手机换到另一边。
“你还敢问我什么?看看现在几点钟?所有人都在教堂等你!”
尊龙看看钟,“才十点半,你们去那么早干什么?”真是的,婚礼十二点才举行嘛!
“什么十点半?己经十一点半啦!”
“啊?哦!”尊龙再次看看钟,确定是自己眼花。为什么时间过去那么快?让他不能好好跟猫再温存片刻?
猫呢?他抬头,心慌意乱地喊:“猫!”手机掉在床上也不知觉。“猫!”他奔出卧室。
猫提着刚荧好的西服站在门口,“这是你今天的新郎服,赶快穿上去吧,别迟到了!”
尊龙却不接,只直直盯着猫的眼,柔声问:“昨晚,我弄痛你了吗?”
猫有刹那的失神。真是的,他干吗用他的桃花眼这样盯着我?难道他不知道他即将是别人的新郎吗?她把眼光撇开,递出衣服,“很晚了,别老让她等你!”心好痛。
“我问你痛不痛!”尊龙提高嗓门,气她岔开话题。
“痛不痛与你何干?”猫直视他,眼里已是一径的淡漠,“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尊龙闭闭眼,猫的淡漠刺伤了他,似乎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最后一个。”他咽下喉咙里的硬块,颤声问:“你有没有爱过我?”
块说有啊!他屏气凝神等待她的回答。要么点一下头也行。只要稍微点一下下,他就立马抛弃一切,带她远走高飞,躲到无人的角落,不用理那见鬼的承诺和责任,只有她和他,相爱,斯守,便胜过一切。
她笑,微微摇头,“没有。”心如撕裂般疼。
他摇晃,几乎站立不稳,“一点都没有?”
猫的眼再次从下到上扫过他精壮健美的躯体,最后定格在英俊却痛苦到扭曲的脸庞上。她要将他深深刻进回忆里,一辈子。“没有!”
“很好!”他惨笑,“呵!哈!”伸手接过礼服,咬着牙快速穿戴起来。可是衬衫扣子错了位,领带怎么也结不好。
“我来吧!”猫伸手帮他整理,解开扣子重新扣上,扯掉领带重新再结。
亲昵而绝望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回荡。
“好了!”猫退后一步,“英俊的新郎官,去吧!童瞳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妻子,记住对她好一点。”
尊龙一步一步走向大门口,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尖刃上,痛得刻骨铭心。“小瞳的母亲是基督教徒,她坚持婚礼在圣玛丽教堂举行。”他说。
“怎样?”
“按基督教的规定,如果有人在中途阻止了婚礼的进行,那么婚姻关系就不能成立。”他仲手握住门把,却迟迟不拉开。
“你放心,没人会去阻止的。”猫背过身不看他,也为了不让他看见自己倾泻而下的泪。
尊龙吸气,吐气,再吸气,拉开门。“太好了,正如我所愿。”他垮出门,猛吸气,“猫,你自由了!”砰!门在他身后合上,眼泪迸出眼眶。
猫跌坐在地,良久,无声无息。
时钟敲响十二点,她抬头,眼微红。“猫,下班了,走吧!。她站起来,拨了一个电话,“贝贝,你在教堂吗?不要参加他的婚礼好不好?我想见你。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埋藏在我心里二十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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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玛丽教堂。
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中尊龙一脸阴沉地出现。反响最热烈的是东方圣的爱狗——圣伯纳犬克林顿,汪汪叫着扑上前给尊龙一个大大的响啵。今天它打扮得可神气了,一件银色贴身小马夹外加一副墨镜,嘿嘿!
尊龙面无表情地推开狗脸,直直走向圣坛。
“你迟到了十分钟!”坐在前排的欧佳如一脸不悦。
“算了!”鱼飞天捏捏她的手,“能来就好!”
童瞳一身雪白的婚纱,美丽如天使。她望着自己期待了那么多年的新郎,脸上却只有一派平静。
尊龙走到她身边,站定。眼神空洞而茫然。
神父咳了两声,示意婚礼正式开始。然后问:“鱼尊龙先生,你愿意娶童瞳小组为妻,无论贫穷、疾病也不分离吗?”
她说她没爱过我,一点也没有!
“鱼尊龙先生?”
她说放心,不会有人来阻止婚礼!
“鱼尊龙先生,你愿意……”
尊龙忽地昂起头,放声大吼:“我愿意——”连窗玻璃也被震得嗡嗡响。
呃?!神父摇摇发晕的脑袋,小心翼翼地说:“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的。”然后转向童瞳,“童瞳小姐,你愿意鱼尊龙先生为你丈夫……”
童瞳忽地朝神父眨眨眼,灿烂一笑。咦?神父立即舌头打结心跳如雷。天,他快晕了!
“我不愿意!”童瞳轻启樱唇,温柔而清晰。
“什么?”不只神父,在坐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我说,我不愿意!”童瞳眼波流转,最后定在目瞪口呆的尊龙脸上,“我不要嫁一个不爱我的丈夫。今后的日子,我要为我自己而活!”她再度眨眼微笑,“尊龙,你自由了!”
尊龙几乎不敢置信,“我自由了,你说我自由了?”他伸手握住童瞳的双肩,“你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他例开大嘴,狂喜地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瞳,你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忍不住用力在她的粉颊上啵了一下。
“喂!”童瞳擦着脸上的口水,不满地嚷,“鱼尊龙,你好歹也该给我留一点面子吧?不要这么兴奋好不好?你是被抛弃的新郎耶!”
“对,我是被抛弃的新郎!”尊龙跳下圣坛,展开双臂,抱住父母,“听到没有,爸,妈,我被抛弃了!”又松开他们,“哈哈,我被抛弃了!我被抛弃了!”一路手舞足蹈狂呼乱叫地蹦出教堂。
“汪汪汪!”人来疯的克林顿立即跟在后头也狂呼乱叫地蹦出教堂。
咚!神父一头栽倒在地。饱受惊吓的他这回可是货真价实地晕了。
“老天!”鱼飞天夫妇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之中,“你听到没有,他叫我爸了呀!”
“他也叫我妈了呀!”两人擦着满脸泪水,百感瓜葛地抱成一团,“只要他肯回家,随他爱娶谁娶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