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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为偶(下) page 30 作者:雷恩那
    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俯下头攫夺她的唇舌,一臂箍住她的腰肢,将她按在自己身上,两具身躯很快变得热烫湿润。

    缠吻间,他将她压在软被上,卸去彼此衣物,从头到脚很热切地啃吮过。

    丝雪霖眨着迷蒙双眸,轻揪着男人垂荡在她胸乳上的一绺发,那发丝银灰带宝蓝,想必色泽会越来越深,说不准会回复以往他那一头黑缎般的乌丝。

    但不管如何,她都喜爱,只要是他身上之物,她都爱的。

    “师父等阿霖养好了,体力足够了,我就……”

    “还想独自一个去闯荡江湖?”南明烈口气微狠地截断她的话音,手也没饶她,往她最受不住的地方揉捏撩拨。

    她细细发抖,眼角含泪,抖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蹭出声——

    “没……没……”

    “没?那还想干什么?”

    “等我养好了,我……师父……我要把师父压在身下,压住……”

    他一楞,随即挑眉冲着昏昏然的她狞笑。“好啊,本王等着。”

    他伸手摆弄她那双玉腿,让她为他敞开。“本王先将你养好了,再任你来欺压本王,你打的就是这般主意是吗?”说着探向她的腿心。

    她脸蛋白里透红,身肤流赭,没力气抚摸他,却傻呵呵对着他笑,笑得他春心、春情大勃发。

    “既然如此,那本王得抓紧时候欺负你,先把你欺负够本了再说——”声音未止,他已一举挺进,两具裸/身连成一个,压着她挞伐起来。

    金红火流越转越急,丝雪霖不住地喘息细吟,想笑,因为好喜欢又好欢喜,结果……却是哭了。

    欸,又被师父弄哭啊!

    所以从今往后,她一定、一定要好好练气。她在内心握拳起誓。

    她要每天三餐加夜宵来练,要补血气、练内力、养体力,务求日日进步,等进步到某一天大功告成,她就熬出头了。

    她也想让师父很喜欢又很欢喜到哭出来!

    当金红火流将她裹着百般滋养,接着贯穿她肉身、浸润她的神识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复仇”。

    之后她睡着了,被师父搂在臂弯里,觉得温暖又心安。

    不知过去多久,她隐约听到外头有谁在说话。

    ……唔,是师父的声音啊,不知对谁吩咐些什么。

    又过了会儿,感觉自己被移动,师父趁她昏睡之际,命仆妇和婢子张罗了一大浴桶的热水,他抱她进到偏间小室,浸浴在水气蒸腾的热水中。

    像那时浸在深谷老泉那样,他一手按在她胸口上,另一手置在她脐下丹田,热水虽少了老泉的疗效,但热气有助于气血运行,他以火能徐徐催动,令她经脉舒活,血气润增。

    浴毕,被抱回榻上才放妥,她又滚过来蜷进他怀里。

    她感觉头皮被轻微拉扯,有人在动她的发,以为是师父在帮她擦干头发,也不甚在意,持续掩睫昏睡。

    这一睡,睡到外边天已大亮,日上三竿。她张开双眸,男人英俊面容离她仅一息之距。

    似乎很久没见到师父的睡容了。

    他不大睡,那时她想方设法欲探进他的凌虚梦境,等了好多天才逮到他入睡时刻。

    许是梦魇太深,总在熟睡后涌来纠缠,所以能不睡就不睡,即使睡去,也无法安眠,干脆一直醒着。

    而今见到这张安然睡着的脸,眉峰舒朗,墨睫轻敛,好看的薄唇甚至微微启开,嘴角似翘未翘,静静吐纳温息……所以,那些坏事都远离,师父能有好梦相伴了,是吗?

    她真开心!真开心!

    咦?师父的头发……

    他的散发被抓出一髻,用一支簪子随意固定在头顶,那根簪子有些眼熟,她不禁探手去取,弄散了那个男人发髻,将簪子握进掌中。

    ……似乎是他曾送她的那根铸铁竹节簪,又不完全是。

    等等!她头上好像也有东西啊!

    她坐起,探手往自个儿头上抓,发丝立时披泻下来,入手的也是一根铸铁簪。

    但她的簪子很不一样,却也相当眼熟,竟是一叶长草阔叶的形状,是长在小河湾畔的那种水生长草,她和师父都会拔它来吹叶笛。

    男人在此时醒了,凤目徐扬,正沉静地看着她。

    “师父,这根竹节簪子……像是我十五岁时,你送我的簪子,又……不像似啊。”她螓首微偏地端详。

    南明烈睡了个饱觉,身心舒畅,他勾唇笑,一掌轻握她的手。

    “本王让老工匠修整过,改成男子款式的竹节簪,如今是本王之物。至于你那根阔叶长草簪子,是老工匠新铸造雕琢而成,本王想,你叶笛总吹得不怎么样,戴根叶草状的簪子在头上应是不错。”

    她瞪大双眸,看看手里两根簪子,又抬眼去看他,看着看着,心头一热,眼眶也有些发烫。

    “师父说话逗人呢,我……我是知道师父的心意的。阔叶长草簪子,看着它就想起师父吹叶笛的模样,还有那些曲音,有它在身边,阿霖会一直记住许多美好的片刻。”一顿。“然后……然后这根竹节簪……”她咬咬唇,最终叹了口气——

    “师父,我已经不痛,我也没有怪你,我那时是甘心情愿的,我……唔唔……”她被男人拉去,扑倒在身上,喃喃不休的小嘴遭封吻。

    一吻结束,南明烈将她的小脑袋瓜按在颈窝,抚着她的流泉发。

    他嗓声微哑道,“竹节簪以你的血献祭,你说自己是甘心情愿的,那本王自然得万分珍惜。”他珍藏那根曾穿透她掌心的铸铁竹节簪,如同珍藏她的情意,每见一次,心痛一次,却也痛出异样的蜜味。

    虽然她已经不痛了,但师父心疼得很啊,一直那样心疼她。

    丝雪霖明白他的心意了,那些道出与未道出的,她全都明白了。

    她伏在男人身上眉开眼笑,又笑得跟只偷了腥的猫儿没两样。

    “师父这趟跑出去,其实就为了这两根簪子是吗?师父特别亲取,还亲自帮阿霖戴上,我……我好欢喜,我很喜欢啊,是师父送的,就很喜欢。”

    “不单单为了这两支发簪,本王离开这些天,是进京畿帝都办大事。”

    “大事?!”她一惊,连忙撑开些微距离,抬头看他。“师父,是不是皇上又出招为难你了?烈亲王府安然无事吗?”

    南明烈从容一笑——

    “烈亲王府有事,是大喜事。因为烈亲王要大婚了。”

    丝雪霖微怔,眨眨眼睛。“……师父,烈亲王是你。”

    “那是。”俊颚点了点。

    她呐声低喃:“烈亲王是师父,烈亲王大婚,就是说师父要大婚了,师父……师父——”她骞地扬声。“师父大婚,我、我……我也要去大婚才可以!”

    他手痒,轻拍她额心一记。“你还想去哪里大婚?除了本王还想嫁谁?”

    “阿霖是要嫁给师父啊!”她张声轻嚷。“师父大婚,阿霖也跟着大婚。师父、师父,我终于可以嫁给你了是不是?”

    她十七岁时与他订下盟约,一道圣旨将她指给了他,之后将近三年风波不断,他与她皆历经了生死,曾生离,亦曾死别,他想,他是非常非常幸运的,能让她回到他身边,此生不留遗憾。

    他爱怜地抚着她的脸,柔声道——

    “皇上没有为难本王,是本王特意进宫为难他了。当年既是他所赐婚,那本王好不容易熬到大婚,该有的排场和体面就得全数办到,该他明旨赏赐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本王要你风光大嫁。”

    “那……那师父可真的狠狠为难皇上了。”她边说边蹭着他的掌心。

    他点点头。“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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