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茉莉、熏衣草、迷迭香。”她笑咪咪的看着他说,只见他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令她有点想笑。
“我好像帮不上忙。”他尴尬的说。
“没关系,心意最重要,我可以感受到你想帮我的心意。谢谢你,我的将军。”她笑靥如花,说完又倾身在他脸上亲吻一下做为感谢。
“将军,已经到知府宅邸了。”
马车外再度传来属下的声响,让袁势封不得不压下想将她再度拉进怀中恣意狂吻的想望,伸手抚了抚她嫣红的脸蛋与艳红的柔唇,又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轻吻了她一下,这才抬起头来扬声唤道:“红韵在外面吗?”
“奴婢在。”红韵立即答道。
“你进来一下。”他命令道。
“是,将军。奴婢要进去了。”
随着声音落下,红韵掀开车厢的帘子钻进马车里,却在抬头看见夫人的模样时,整个呆若木鸡。
“你帮夫人整理一下,整理好了之后再下马车。”袁势封对红韵说,说完看了一眼妻子晕红的脸又补了一句,“不必急,慢慢来没关系。”
说完,他才移动身体,下马车到外头去等,将空间留给她们主仆俩。
第8章(2)
项夕儿并没有在吴夫人的花房中看到她所要的花草,但她却一点失望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受益良多,不虚此行。
吴夫人果然是爱花之人,对于她的请教与疑惑完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她顿时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也让她看见了自己一直没注意到的两大盲点。
一是花季的问题。上辈子生长在科技昌盛的时代,不管要看什么花,几乎四季都能看得见,根本就没有所谓花季的问题,但这里却有严格的季节之分,而她所要找的不管是玫瑰还是茉莉,都是夏天或秋天才会开的花,现在要找当然找不到。
二是先入为主的问题。就拿她遍寻不着的玫瑰来说,虽说她早想过玫瑰在这时代可能有其它称呼,且不断想从书上或画上寻找线索,但她却忘了玫瑰属于蔷薇科,品种、颜色、花朵模样多不胜数,以她心目中的模样及特性去找,她当然遍寻不着了。但若是以蔷薇的模样来找,这不,吴夫人马上就替她解决了一个难题,告诉她那花叫月季。
后来,当她告诉两个红她们所要找的玫瑰就是月季时,只见两个红一脸呆滞傻眼的看着她,她当时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笨蛋。
至于熏衣草和迷迭香依旧没有消息,但能找到玫瑰、百合、茉莉这三种最常应用在保养品上的花原料,她已经很满足了。现在就等她有时间研发,然后再找地方、找人栽种这三种花,等到研发成功,花儿收成可以量产时,等待她的就是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说来,她能参加这次的赏花会全都得感谢她那两位小姑子,所以为了感谢她们,她总是笑颜以对,在其它夫人小姐们面前也不断称赞她们俩,让原本想计划陷害她,却因有她们的将军大哥压阵而不敢使坏的两姊妹真的是既尴尬又欢喜,脸上表情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完全僵硬到不行,让她看了真的是很想笑。
赏完花,众人在移往庭芳阁用膳时,袁势封在吴家大少爷亲自带领下,前来接她离开。
她注意到两位小姑子在听闻她要离开,而她们俩可以继续留下时,两人都露出松了一口大气的表情,让她一整个憋笑憋得超辛苦,直到向众人告辞,转身之后,她这才无声的咧嘴笑。
见到她后,眼中便全是她的袁势封当然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不过碍于还在他人府中也不好多问,便一直忍到上了马车,两人独处之后才问她。
“你们在花房那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
“怎么会这么问?”已经笑够而恢复正常状态的项夕儿疑惑的看向他。
“从我去接你,一直到咱们回到马车上之前,你眼底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在向众人告辞转身走的那一瞬间,你甚至还忍不住的咧嘴笑,只是没有发出笑声罢了。”
“啊!你看见了?”项夕儿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一顿后又急忙问道:“还有别人看见吗?我这样会不会有失身分,不够端庄?”
“放心,只有我看见而已。”
“幸好。”她伸手拍了拍胸口,露出放心的表情。
她的反应令他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好奇的问道:“我看见就没关系吗?”
“当然啦。”
“为什么?”
“因为咱们是夫妻,你是我的夫君啊,夫妻间本就该坦承以对,不该虚伪的装模作样,那太见外了。”接着她又问:“还是将军希望妾身能严守女四书的规范,做个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的将军夫人?”
“别,我喜欢现在的你,真实的你。”袁势封迅速说道。
项夕儿立刻朝他咧嘴微笑,然后投桃报李的回了一句,“妾身也喜欢现在的将军,很喜欢。”
袁势封登时不由自主的傻笑了起来。
看着他,项夕儿突然觉得她这位将军夫君还真的是有点傻里傻气的,憨直到不行,同时间也让她意识到袁家遗传因子的强大,母亲不是宅斗高手,连同她所生下的孩子,不管男的女的都一样缺乏与人斗争的细胞。
看清这一点之后,她真的很庆幸当年袁势封封将之后自请留在边城临州驻守,而没有选择到京城去发展。因为以袁家人的性子,在充满权力斗争,尔虞我诈、派系林立的京城中,只怕会成为有心人的棋子,最后落到尸骨无存的地步。她的夫君当时还真是做了英明的选择,远离京城,明哲保身,真好。
“将军,咱们现在要去哪儿?”她开口问。
“迎宾楼。我在那里订了包厢。”袁势封回过神,脸上依旧满是愉悦的笑容。
“你是不是约了什么人?”项夕儿疑惑的问。
迎宾楼在临州城有第一楼的称号,因为所卖的酒菜在临州城中最好吃,但也最贵,另外还有最难订到包厢之位,因而才会有了第一楼之称。所以项夕儿会想到他约了人,要在那里宴客也是情理中。
但是袁势封却摇了摇头。“就咱们俩。”
她惊讶的看着他,问:“为什么?”
“过两天便是你的生辰,但我那天一早就得去军营,恐怕无法替你庆祝。”
项夕儿觉得自己真的要哭了,连她都没注意到的事,他这个大男人,忙碌的大将军竟然记得,而且还特地为她准备这些,叫她怎能不感动?
如果说,她之前曾怀疑他是不是有将她放在心上,那么现在她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他已将她放在心里,并用他所知道的方式在珍爱她、疼惜她。
“谢谢你,袁势封。”她眼泛泪光的看着他,哑声道。
“怎么哭了?”袁势封有些惊吓的问道,“是不是因为你生辰那天我无法待在家中——”
“不是。”她摇头打断他,哑声道:“我是喜极而泣,因为太高兴了。”
“高兴就应该笑,不应该哭。”他一本正经的对她说。
项夕儿顿时笑了起来,用力的点头应道:“嗯,以后高兴的时候我会笑,不会哭。”
“很好,我喜欢你笑,不喜欢你哭。”他言归正传,“用完午膳之后还有时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
“哪儿都行吗?”她双眼发亮。
“嗯,今日接下来的时间都随你。”他点头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