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就受不了也就代表着他根本不是如他所言的那么爱她、那么不想失去她,还好,还好她没有在当下弃械投降,答应和他重新开始,还好她一直都知道他根本就是骗死人不偿命的诈骗集团,还好她知道,她都知道……呜呜……
“贝以曦你白痴啊,既然早就知道了,你还哭个屁呀!”她倔强的抹去不停滑落的眼泪,好在欧云云去厂商那边帮忙盘点,否则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向好友解释她矛盾复杂的情绪。
她真的不明白左译洛前后的落差怎么会这么大?昨天才口口声声说爱她,转个眼居然就送她一份离婚协议书,只有一纸离婚协议书和律师事务所的名片电话,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个详细的解释,就连只字片语的纸条问候都没有。
原来一个男人的心一但不属于那个女人,就算千军万马都拉不动他的铁石心肠,即使会愧疚、即使有同情,依旧无法构成彼此继续走下去的动机,也许她该感谢左译洛愿意大发慈悲的放了她,也许她该庆幸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根本不曾属于她的男人。
她应该要高兴的,她应该要哈哈大笑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可是她为什么一点都笑不出来?
讨厌,她本来已经决定要原谅他了,本来已经打算要和他再开始了,现在他却又趁她不备在她心头投下一枚原子弹。
他似乎很擅长来这一招,每次都把她的心炸得破碎不堪后,再一副呵护珍宝般捧着她的心仔细的替她疗伤,接着又在她失神之际拿一把盐狠狠往她伤口洒,然后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永无止尽的轮回,使着相同的手段,可恨的是她居然每次都傻傻的心动上当。
“左译洛,算你狠……算你狠!”贝以曦再也忍不住的缩着身子痛哭失声。
最后一次了,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她告诉过自己不要再爱他、不要再为他哭泣了,大哭一场之后就到此为止吧。
贝以曦一夜没睡又哭了一整晚,早上站在镜子前她看见自己的双眼肿得像两颗大核桃,为了怕被欧云云发现,她趁欧云云还没起床前就出门了,找了间美式早餐店点了杯热咖啡,呆坐了几个小时,她依约来到了律师事务所的大楼前。
一副大大的墨镜遮去了她大半的脸,脆弱伤心的证据被巧妙的掩盖在镜片下,只是她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显得有些苍白,失魂落魄的憔悴显而易见。
早她一步到律师事务所大楼前的左译洛在不远处偷望她明显的落寞,他很心疼却又更气她的执拗,要不是她一再逃避,他也不会出此下策,虽然不舍她难过,但是从她现在的模样看来,他这招险棋算是下对了,她心里根本不是这么希望和他分开。
贝以曦低着头、咬着唇始终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她知道一旦走进这栋大楼后再出来,她和左译洛就确确实实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这是她先要求的不是吗?她如果临阵退缩不就连最后一丝尊严都没有了吗?那假如……
一道黑影替她挡住了艳阳的照射,贝以曦反射性的抬头一望,左译洛正带着牲畜无害的笑容站在她眼前。
“快中午了,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都已经确定要离婚了,他怎么还能笑得这么轻松?就算用演的好歹也要有点遗憾的表情吧?这个说变就变的坏胚子!贝以曦咬着牙瞪着他,一见到他又令她委屈得想哭。
见她倔强的抬着小脸,下巴却因为隐忍哭意而微微颤抖,左译洛又无奈又好笑,这只矛盾的小笨猫!
“怎么都不说话?你是不是连早餐都没有吃,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你不会是吃不下也睡不着吧?”盯着她略显骨感的身子,左译洛暗自反省自己的手段是否有些过分,看她的样子肯定被他猜对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贝以曦忿忿的别开头,不想理会他的假仁假义和假装关心。
左译洛对她的指控哭笑不得,“拜托,说要离婚的人是你,可怜的人是我,你有哪里需要我假慈悲的?”
贝以曦自知理亏无言以对,瘪着嘴跟自己生着闷气,对啦,都是她这个大白痴,没有掂掂自己的斤两,竟然不知死活的爱上这个大恶魔,又笨得任他予取予求,现在人家决定好心放她一马,智障没脑的她又心痛得好想死掉,天哪,她怎么会这么没有用啊?
“别哭了好吗?”他柔声轻哄。
她戴了这么大的墨镜他怎么还有办法发现她在哭?贝以曦下意识反手往脸上一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不想让人发现也难。
“我哭我的干你什么事,法律有规定人家不能在大马路上哭吗?”
“是没有。”这女人的嘴巴还真硬,这么固执的个性难怪在感情上也这么的死心眼,能偷偷爱他这么多年,“不过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惹你掉眼泪了。”除了惊喜感动不算!左译洛偷偷在心里加了个但书。
这个天杀的大恶魔,有必要再强调什么最后一次吗?在人家伤口上洒盐的感觉很过瘾是吗?贝以曦瘪着嘴强忍着啜泣。
“废话少说,我又没有向你要求什么,离婚协议书不是签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特地跑来这里?”既然要痛就给她一个痛快,反正心痛也痛不死人,一刀毙命好过这样慢性折磨的凌迟。
“签名?又不是现在要签。”左译洛摊摊手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那不然是什么时候要签?”
“我是想说先让你预习一下。”
第9章(2)
“什么?”这男人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膏药?贝以曦噙着泪斜睨着他。
左译洛上前一步拉进和她的距离,低下头以无比认真的口吻宣告,“真金不怕火炼,我发誓,如果有一天,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只要我左译洛再做了什么让你受伤难过的事情,我一定会放你自由,不再绑着你、约束你。”
什么?贝以曦愣愣的望着在她眼前放大成特写的俊脸,还是搞不太清楚状况,“所、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我会好好呵护你、疼爱你,绝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只要我违背诺言就任凭你处置,你要杀要刚、要走要留,我都不会有第二句话。”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听得贝以曦目瞪口呆,她怎么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还是听不懂吗?”左译洛飞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意思是只要你觉得我不够爱你,没有尽好疼你、保护你的责任,我们就离婚,但是只要我左译洛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让这些事情发生。”
所以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离婚罗?贝以曦终于懂了,她又被这个男人拐了,她气得抡起粉拳揍他,“你要我?你居然敢要我!”还说什么预习,根本就不可能用到,还来什么狗屁预习?
“我哪有要你?我是想向你表达我的真心诚意,老婆一天到晚跟我玩你追我躲的游戏,我这个做老公的很心酸也很无奈,不得已才会使出杀手锏嘛。”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为了追回逃妻,他不介意变身大魔神,只求保住他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