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恩听见她的叹息,收紧环绕着她的双臂,并在她前额印下一吻。“你还好吗?”
“再好不过了。”她低声道,双眸凝视着他,毫不掩饰爱慕之意。
他拉过她亲吻,耽溺于她的胸脯挤压胸膛的快感。“你不知道要我一整天不碰你有多难。”他告诉她,双手则沿着她丝缎般的肌肤回忆他们所共事的欢乐。
“或许就和要我不碰你一样的难吧,”雅莉同意道,用同样饥渴的抚触大胆地爱抚他。“你想迈特会怀疑—-”
他在她兴致高昂的戏弄下呻吟着。“迈特是个正人君子。”他很快地去除她的不安。只想再度拥有她。他的唇火热而急切地搜寻她的,感觉腰间传来急涌而上的强烈热力。
他曾有过许多女人,但没有人;甚至是最有经验的女人:能够像雅莉一样,仅仅一个轻微的碰触,就轻易地使他燃烧起来。他翻过身将她钉在身下,寻求甜美的结合。他将自己推入她体内,感到全身一阵战栗,而当她抬起双腿圈住他的臀部以便更深入地接纳他时,他完全失去了控制。他开始以—种狂猛的方式冲刺。伟恩以完美的技巧抚摸、玩弄她身体最敏感之处,想要用各种方式来取悦她、满足她。他将自己插入她体内深处,她的快乐才是他最关切的。
雅莉攀住伟恩,配合他令人目眩神迷的律动,共同达到狂喜的极致。她的心已被他所点燃的兴奋激情层层缠绕。她想要伟恩。他的臂弯是她唯一想停靠的地方,没有任何事比爱他更重要。她的双手未曾停歇,沿着他肩膀与背部强健的肌肉,往下游移探索他的臀部及更深入的地方。她令人销魂的抚激励着伟恩,他冲刺得更快,以一种充满火热而激烈的方式冲撞她,带领她一同达到完美的高潮。过了许久,雅莉躺在伟恩身旁,看着熟睡中的他。他们在这艘船上共度的夜晚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她对他的爱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当她凝视着他,令人烦心的现实问题毫无预警地侵占她的思绪,她终于明白为何她是如此绝望而痛苫地需要他了。因为她迟早都会失去他。明天他们就要在盖义斯顿进港停泊,接着,在搭乘公共马车前往圣安东尼奥之後,寻找王冠的旅程就结束了。
一思及她必须做的事,眼泪便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她知道伟恩有多厌恶安家那两兄弟。甚至连她自己都讨厌他们。她只能想像,当他发现她的背叛时,到底会有多愤怒。雅莉真希望事情有转机,但显然已没有转回的余地。
雅莉为哀伤所淹没。无法忍受如此亲密地靠近他,她滑下床,披上睡袍试图驱逐心里的寒意,她踱到船舱的舷窗向外望去。夜色因厚重云层的笼罩而变得一片漆黑,阻隔了所有的星光与月色。这个夜晚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黑暗。她转过身望着伟恩。
“我爱你……”她低喃。
彷佛感觉到她已离开般,伟恩移动身体然後醒过来。他立刻伸手想抱住她,接着当他发现她不在身边时,他坐起身来打量四周。藉着他们留下的那盏微弱的灯光,他看见她站在房间的另一头。
“雅莉?”他呼唤她的名字,对于她离开他的身边感到些许不解。“有什麽不对吗?”
“没有。”她说了个谎,然後回到他身边,无法自绝于最後这短暂而珍贵的相聚。她的心情苦乐叁半,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再体验这般的快乐。她在床边停下,解开睡袍,任其自肩上滑落脚边。
“你好美。”伟恩忘情地看着她,为她的美所需惑。柔和的灯光在她身上洒下一层金色的光芒,他的眼光饥渴,视线爱抚过高耸、饱满的乳房,纤细的腰肢,以及修长而光滑的双腿。“我想要你,雅莉。”他告诉她,声音因浓烈的情欲而沙哑。
雅莉看见他眼里燃烧着欲望的火焰,她屏住气息。当他伸出手邀请她时。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放在他的手里。然後?她对他做爱,狂野、热烈而绝望。
当伟恩终于离开她时,几乎已是黎明时分。在她的舱门前,他们印下最後一个饥渴需索的吻,因为他们知道这新的—天充满了不确定性,他们可能暂时无法在一起了。
第二天的黄昏,雅莉站在伟恩及迈特中间,三人倚着船边的栏杆而立。他们饶有兴致地目视他们的船缓缓驶过那条名叫包利华之路的水道。他们右手边就是包利华半岛,左手边则是盖义斯顿岛以及它的深水港。这个港是纽奥尔良以西最古老的港口,停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
那真是美好的一天。阳光闪耀、睛空万里,灰绿色的水面风平浪静。海鸟至头顶上方优雅地飞掠而过。
“我们几乎已经到了。”雅莉道,内心充满了矛盾的情绪。她一方面为如此接近王冠而兴奋不已,而且——旦发现王冠,他的父亲便可获释。然而,她也知道当她背叛的事实被揭露出来的那一刻,伟恩会放过她,而在他的眼里,雅莉将不再看见关怀与温暖,取而代之的将会是映在他眼底的
冰冷的怀疑。她好害怕他们之间曾共享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那可能性使她痛苦不堪。
“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找到王冠了。”迈特提醒大家,希望尽快结束这段寻宝之旅。自从离开凯琳,日子变得非常难捱,他想寻得宝藏的热切心情不变,然而他发现和宝藏一比,他更渴望回到凯琳身边。
“你可真乐观,”伟恩露齿一笑。“经过上一个线索的重重难关之後,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劳伦可能会将这一次弄得更棘手吗?”
“我甚至想都不愿去想它,”迈特丝毫不为所动地说。“我只想回纽奥尔良去。”
“是回凯琳身边吧?”雅莉捉弄他。
迈特朝她笑笑。“让我这麽说吧,我虽然喜欢你,仍很高兴伟恩是个冒牌神父。”
“我也是!她笑道,抬头看着她身边高大、处挺的伟恩。“根据我对凯琳的了解,你和我之间的婚姻可能会造成严重的问题。”
“她是很好的人,”她同意道。“如果我必须将你输给某人,我很高兴那人是凯琳。”
迈特一手揽上雅莉的腰,然後温柔地在她脸颊上印下—吻。“我们的行程很快就要结束了。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各自发展我们的生活。”他这样说原是想逗雅莉开心。他不知道他的话对雅莉而言无疑是正中要害。
伟恩听着他们无伤大雅地彼此嘲弄,不得不同意他也很高兴自己并非神职人员。他想要雅莉的程度前所未见,—旦寻找王冠的过程结束,他预备向她求婚。他不经意地低头,发现她也正好抬头仰望他,—抹阴影不安地浮现在她眼底。在他还来不及看清楚前,它已然消失,而她则再度展开笑靥。他觉得有点疑惑,然而他很快驱散这个想法,并且告诉自己一定是他的想像力作祟。
船一靠岸他们便很快上岸,住进城里的特里蒙旅馆。他们早早吃过晚餐,便留下雅莉整理行李,迈特和伟恩则前去安排前往圣安东尼奥的馀程。他们很高兴地发现隔天一大早他们便可以横过这个海湾,下午便有前往圣安东尼奥的公共马车。
雅莉热切地等待伟恩返回。他曾保证,—得知公共马车的时刻表,便会马上回来她的身边。她好渴望再次拥着他、靠近他。她很清楚一旦他们动身前往圣安东尼奥,两人难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一阵敲门声传来,惊动了雅莉,她还以为伟恩至少要再过半个小时才会回来。兴奋使她毫不犹豫地将门打开,她随即惊呼出声,发现自己正对着菲力与洛比。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悴悴跳,仅仅是靠近他们就让她觉得污秽不堪。
“很惊异看到我们啊,小美人?”菲力奚落她,走过她身边,未受邀请就大刺刺地进入她的卧房。洛比则紧跟在後。
“你们在这里做什麽?”她脱口而出,迅速地将门关上,深怕被人发现她和他们在—起。“你疯了?就这样到这里来?”
“疯?我倒不这麽认为。我想用独断独行还比较合适些。我告诉过你我们会无时无刻地盯着你,而且对你的行动了如指掌。你以为我们是说着玩的?”
“我没有。”她尖声道。“只是伟恩和迈特随时都会回到这里。”
“噢,现在已经改口叫伟恩啦?”菲力大笑,蓄意坐在她床上试试它是含舒适。他向洛比投以——个了然于胸的表情。“看来你已经发现他根本不是什麽神父了,是吗?
“你知道?你知道多久了?”她受到惊吓
“一开始就知道。”菲力得意洋洋。
“你—直都知道却没有提起任何一个字?
“我们为什麽要提?”
“基于某些原因,我们的父亲要求在寻宝的过程中有一位神父相随。既然由他来领队有利于我们的行动,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反对呢?”洛比补充道。
“更何况,”菲力声音平平地道。“看他演戏还真有趣。”
“有趣?你们挟持我父亲作人质,竟然还认为有趣……你竟把它视为游戏?”
“不用担心你父亲。只要你照我们的话做,他不会有事的。”
“而且,凭我们对白伟恩的了解,看他表演神父就更加有趣了。”
“伟恩并没有在表演,”她愤怒地反击,终于知道伟恩为何那麽讨厌他们,对他们的憎恶也与日俱增。她诅咒自己必须与他们打交道的事实。“他对于找到王冠并避免它落入你们手中可是非常认真的。”
菲力听出她声音中的蔑视,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有时天真并不适合你,雅莉,”他冷笑道。“不要以为白伟恩是什麽具有高尚情操的英雄,为了人类的福祉而寻找王冠。”
“我们对他的认以可不只那麽一点。”洛比附加一句。
“对白伟恩而言,这一切全是游戏,我亲爱的小女孩。”菲力的声音冷酷无情,准备老实告诉她这个男人的—切。“你;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他是个家财万贯、骄奢无度的纨跨弟子,—生都在利用别人,这就是他们的尘活方式。他现在正在利用你,你只是一段小插曲,现在拿来玩玩,事情一结束就可以随手丢弃的人。”
“凭着他的财富与长相,白伟恩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任何女人,”洛比加一句。“你应该看看他在伦敦时的样子,十足是个浪荡子。他和—堆女人牵扯不清,不论已婚还是单身,而且声名狼藉。然而那些女人似乎也不在意自己只是他的小娱乐,她们把握任何一个可以得到他的机会。”
“不要傻得以为自己对他有任何特殊意义,雅莉。你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已经改变了。”她为伟恩辩护,知道他有多高尚、多厂慈,只要他愿意。
“你这麽认为?你真是天真得不可思议。显然你对伦敦的了解少得可怜。对他而言,这一切只是生活中的调剂罢了。你还看不出来他是个多才多艺的演员吗?你那时不也完全相信他是个神父吗?他那时骗了你,而现在又重施故计。我确信他一定已使你相信,你是他在世界上最渴望的女人。”菲力看见她的双眼圆睁,知道自己命中要害。
洛比接着道:“亲爱的女孩,别像那些前车之鉴般愚弄你自己,也别让自己成为那些後来之人的模范。他只是利用你来寻找王冠,—旦。找到它,你将不会再看见他。”
雅莉茫然若失。她不想相信他们。伟恩曾对她说过他想要她,然而她现在—想,他从没说过他爱她。她在心里细细回想与伟恩做爱的情景,发现他从没有对她表明过他的感倩,觉得愈加痛苦。
雅莉不想相信他们,然而他们的话合情合理。许多问题萦绕在她心头。她真的只是伟恩的一段小插曲吗?一个用来缓和他的欲望的身体吗?怀疑的痛苫在她心里翻腾。然而她绝不会让菲力及洛比看出她的痛苫。她不会让他们拥有控制她的力量。
“那麽你们为什麽到这里来?当然不会只是就伟恩的事来说教吧。”她故意引开话题。
“你想我们为什麽在这里呢,亲爱的?”
“我们必须知道你们下—站的目的地为何。”
“圣安东尼典,”她全身紧绷地说.憎恨自己必须告诉他们。“他们此刻正在买票。”
“很好。继续保持下去,我们很感谢你的努力。”
“我确信你们会的,菲力。只要你确定一旦找到王冠就放了我父亲。”
“噢,会的。放心吧。你做好你的部分,我们自会办好我们的。”他嘲弄道。
菲力缓缓自床上起身。步出房门前,他特意在雅莉身旁停下,并在她闪避前,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他邪恶地大笑,看着雅莉试图抹去那个吻,彷佛那是个肮脏的东西。
“快了,我亲爱的,我们的日子就要来了。你做得很好。你几乎使我相信你不想要我,但我们两人都心加肚明,不是吗?”
“我们会保持联络。”洛比提高音量,试图将他哥哥的心思从那女人身—上拉回王冠上。
他们往门口移动,出去前谨慎地朝门外扫视—番。他目前绝不想撞见白伟恩,这个完美的计划可破坏不得。
他们一走,门便被安全地关上,雅莉哀伤地踱到床边坐下。她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感到沮丧而迷惑。她对菲力及洛比的厌恶不会要了她的命,然而他们所说的有关伟恩的字字句句不停地折磨着她。她不愿这麽想,但……
雅莉走到盥洗台前,拚命想洗掉脸上被菲力碰过的地方。馀悸犹存,她在房里来回踱步,试图控制那在她心里剧烈翻搅的不安情绪。伟恩只是利用她的想法深深地刺伤了她。伟恩真是个那麽出色的演员吗?她早知道答案。
一个愤怒的决定在雅莉内心孳长。虽然她最後的确得背叛伟恩,然而她有个高尚的理由——个尘死攸关的理由,而他的则不。如果她真的相信菲力和洛比告诉她的话,那麽她就必须与伟恩保持距离。如果这对他只是一场游戏,那麽她也要学着玩。他既然在演戏,那麽她要演得比他更好。她必须如此,因为她是真正爱着他,而现在她必须从挚爱身旁开。
伟恩快到达旅馆时,因急于回到雅莉身边,因此没有注意到身边走过的人。菲力利洛比则沾沾自喜,因为他们一出旅馆才走过街头。就看见他。他们为自己将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而庆幸,然後着手寻找另—个到圣安东尼奥的方法。
当敲门声响起,雅莉几乎噤声不敢回答。她必须强迫自已首先放松下来。
“是谁?”雅莉问道,这次可产敢冒险。
“伟恩。”
她集中全部精神,稳定自己的双手将门打开。他站在她面前,模样看来比以往英挺,然而当她现在抬头看着他,她的心里多了—份谨慎。她试着以菲力和洛比所描述的印象来审视他;一个非常擅于利用别人的人,总是予取予求而从不考虑後果。
“你的脸色好像很苍白,你还好吗?”他问道,伸手捧住她的脸颊。
雅莉没有避开他的爱抚,她不想让他怀疑。但她知道她必须强迫自己冷却对他的感情。她勉强挤出一丝微弱的微笑。“我的确不太舒服。”这不是谎言。她的心碎成片片!
“如果你不介意,今晚我想早些休息。”
他靠得更近,亲密地向她吐露下—句话。“一个人吗?”
她点点头。“是的。”
他愈显关切。“你需不需要看医生呢?’
“不要,我只需要独处—下就好。我需要休息。”若是以前,雅莉会很高兴地相信他是真的关心她,现在她知道他的关切只是—种表演。
伟恩无限爱怜地轻吻她的脸颊,然後握住她的手,他的目光搜寻她的。“我希望明天早晨之前你会好些。”
“应该会的,我们几点离开?”
“七点,所以我六点会来叫你,然後我们可以先用早餐。”
“晚安”
“晚安”
雅莉很快关门并上锁,然後虚弱地倚在门上。过了—会儿,她宽衣上床。她把上层菲力坐过的地方剥下来扔掉,然後蜷曲在那床被单底下。
雅莉安静地躺着,但思绪以一种折磨人的速度在心中打转。他真是如此贪婪地想得到王冠吗?对他而言她真的只是另一个可以玩玩然後抛诸脑後的人?
她闭着双眼躺着,试图入睡以遗忘这一切。泪水又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这次她任怀它们滑落。她缓慢地武装自己的心,但即使她这样做,也无法否定自己对伟恩的爱。
清晨对雅莉而言来得太快,似乎是在黎明的光线照亮东边的天空时她才勉强入睡。她奋力地拖着身体起床,将水泼在脸上,狼狈地望着眼眶周围的黑眼圈,深知这是昨晚翻来复去的结果。
“你好些了吗?”伟恩走到她身旁时问道。她看来筋疲力尽,他很怀疑她有没有休息。
“我还是很累,不过似乎好多了。”雅莉告诉他,那并非谎言。
“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多待—天的。”他提议道。
“不。”她很快地回答。“我们必须继续前进,那很重要。我们现在不能停下来。”她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这件事拖延下去。
“你想去吃早餐,吗?如果你宁可多休息会儿,我去为你带些吃的东西上来。”
“我很好,去用餐吧。”雅莉答道。
他们来到餐厅与迈特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因不确定是否能再有机会吃到这麽丰富的食物,他们好整以暇地细嚼慢咽,细细品尝每一口物。
他们穿过海湾,准时到达公共马车停靠地。另外三个旅客是一个体格魁梧的女人、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先尘,以及一个中年男子,看来像条蛇般狡猾的推销员的样厂,已经先占据那两张硬木长椅的一方。
伟恩、迈特和雅莉上车前互相交换了—个痛苫的表情。
“行吗?”迈特问道,心里仍兀自鲜明地回忆着乘坐汽船的舒适。
“不行也得行。”雅莉答道,这样的旅行方式甚至比他们乘坐过的火车更糟。
伟恩正忙着帮忙抬起行李给马车夫,迈特则伸手扶雅莉先行登上车厢。
雅莉故意坐在那女人与老头的中间。迈特入坐时,对坐在正对面的雅莉投以充满疑问的—眼。她本可以坐在他这个比较不挤的位置。
“雅莉,你可以过来和伟恩坐在—起的。”他提议道,伟恩则刚进车厢坐在他身旁。
“不了,没关系。你们男士坐—边。这次的旅途很漫长,我们要尽可能的舒服些。”
雅莉装出—副愉快的样子,假装很舒适。事实上,她快被这一男一女给挤死了,而且几乎被那女人身上散发的浓郁香水味熏得晕死过去。
当那老人开始打嗑睡时,声音几乎盖过辘辘的马车声。他开始斜靠在她身上,有好一会儿一路上都是他巨雷般的鼾声。雅莉意以到,这将是她生命中最漫长的旅程之—了。
伟恩坐在雅莉对面看着她。虽然风尘仆仆又极不舒适,她在他眼里看来仍是那般美丽脱俗。她的意志与决心在在使他印象深刻。她能以—种轻松又迷人的方式控制住最糟的状况,而仍能展现笑容。伟恩明白他爱上她了,而当他的思绪落在她身上时,他多希望她此刻就坐在他身旁,啊!他要她永远待在他身边。他很高兴此刻马车正以全速前进。对他而言,马车到达目的地的速度永远不够快。
被迫与陌生人挤在这个小车蓬里,雅莉奋力地想保持毫不畏惧的样了。连着好几个小时,她试着和坐在她右手边的女士闲聊,不去注意伟恩那令人无法抗拒的存在。然而有时候,她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偷偷瞄他。而当她真的那麽做的时候,他总是必然地用他的蓝眸热切而温暖的凝望着她。
夕阳快西下时,马车终于在路旁的——个驿站停下,以更换马匹,大家都很高兴。但他们只有少得可怜的时间去买些食物上来。
当他们回到马车里时,伟恩指明了要坐在雅莉身旁。她万般无奈,既不能向他他抗议,又不可能忽视他就在她身边如此靠近她的事实。每次马车一颠簸,她就不可避免地碰到他,而他抵着她的大腿的压力则点燃她极力想避免的回忆。之前,她苦于那女人过量而呛死人的香水味及那老头的鼾声,现在她则被困在伟恩强而有力的亲密靠近。两者都令她心头翻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