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极力克制自己,要自己不要再来找这个女人,甚至不再去想她。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么丢脸过。向来只有女人主动找他,求他给一点点爱,根本没遇过像丁梦宜这样的,在他为她付出这么多之后,仍这样拒他于千里之外。
但是他的努力完全无效,他发现自己发了疯地想她,不管是寄情于忙碌的工作,还是流连于灯红酒绿中,都没办法将丁梦宜自他心中抹去。
那个俏皮活泼、清纯妩媚,骨子里倔强又任性,略带神经质、忧郁压抑的女孩,哪是那么容易忘掉的。
江一森有些不安,他隐约感到自己已经陷进一张网里,而那张网是他二十八年来从不曾遇过的。
他不是没有过女人,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也有所选择。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想克制生理的需要是不可能的。尽管如此,他对那些女人从来就没有情,只有性,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付出真情,除了丁梦宜。
发现这一点后,已经够让江一森沮丧的了。他一向喜欢操控局势的发展,害怕这种无法掌握的局面。更糟糕的是,让他情不自禁的这个女人居然毫不领情。
江一森的自信心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但与生俱来的傲气与霸气又使他不甘失败。他想起与她初识的那段美好日子,他们过得何其开心,两人分明是有缘有分、情投意合嘛!
他不想放弃,于是今晚他冒着再度面对她冷言冷语的可能前来找她。
他足足等了她一个晚上,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幕不堪的场景。
在他面前如此清高冷傲的她居然又认识了新的男人,看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非要惹怒他吗?
江一森的意外出现令丁梦宜又惊又喜,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没想到他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想上前与他交谈,可是前几次的不愉快令她却步,他们之间还能谈得下去吗?
她的沉默不语让江一森觉得有些难堪,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打搅了妳吗?」
「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他的开场白在丁梦宜听来总是那么令人不舒服,这使她心底隐藏的惊喜瞬间退去。
她脱口而出的话大大打击了江一森,于是也不客气地回敬:「妳是什么意思?再怎么说这公寓还是我的公司提供给妳的,妳是这样和老板说话的吗?」
丁梦宜的心被刺痛了,这个男人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与他之间的悬殊身分。她不服输地反击,「我没有付出吗?这是我应得的!」
江一森冷哼一声,「即使是妳工作换来的所得,也应该懂得心存感激,不要忘本才好。」
「谢谢你的提醒,如果江少爷看我不顺眼,大可以炒我鱿鱼,就像你未经我同意就把我调到企划部一样。」
「我明明是为妳好,妳反而觉得委屈是不是?」江一森怒不可遏。
「江少爷有钱有势,当然可以随意操控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命运。」丁梦宜咬着牙说:「要我离开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到时候我恐怕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反正你可能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一森听出丁梦宜话里有话,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妳这么说,我会当妳在怪我没有事先告诉妳我到美国出差的事。」他的嘴角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邪笑,这代表她在关心他的行踪?
「别自作多情了。」丁梦宜哪肯让他猜透自己的心思,再说连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为什么生他这么久的气。难道真是因为他当时的不见踪影吗?
她微侧着头,陷入了沉思。
「妳在想什么?」他问得有些急切,想探询她可爱的小脑瓜到底在想些什么?
「关你屁事啊!」丁梦宜回过神来,「你管那么多干嘛?」
江一森促狭地说:「我出一块钱买妳在想什么。」
「买你个大头鬼啦!」丁梦宜忍不住抡起小粉拳往他身上搥,「你以为你有钱了不起啊?」
丁梦宜撒娇的举动令他大喜过望,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告诉我妳到底在想什么?」
她脸红地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唉……」丁梦宜调皮地眼珠一转,「只怕我想的这个东西根本一文不值!」
「哦?」江一森眼里的兴趣更浓了,「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我在想你耶!」丁梦宜恶作剧地回答后便得意地哈哈大笑。
江一森何等聪明,哪会不知她想藉由笑话讽刺他,只不过他想将计就计地把她引入一个小圈套中,要她说出他期待的那句「我想你」罢了。
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吗?妳真的在想我吗?,」
「当然了!」丁梦宜不知有诈,以为江一森还不知她这个笑话的意思。「所以才说我想的东西一文不值嘛!」
傻呼呼的丁梦宜果然中计,胡涂地中了他的圈套而不自知,还一副占了便宜的娇憨样,正得意地傻笑着呢!
「谢谢妳告诉我心里话。」他拼命地忍住笑,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什么!」丁梦宜这才反应过来,不禁又羞又恼,气自己居然被这家伙摆了一道。「你!」
她羞得脸蛋红扑扑的,看得江一森心动不已,「妳好美,小宜。」
丁梦宜羞极了,小粉拳打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你好讨厌!」
「可是我好喜欢妳!」江一森情不自禁地说出心里的话。
「我不要听你在这边胡说,晚安!」说完便跑回宿舍。
然而,江一森的那句话却在她心里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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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梦宜一整天工作起来特别有劲,心情十分舒畅。
昨晚江一森的一句深情表白,令她这些天的郁闷一扫而空。至少她知道,江一森是喜欢她的。
也许一句喜欢并不代表什么,却足以让她心里小鹿乱撞。
昨晚当她关上房门后,放在胸口的手感觉到自己狂跳不已的心。
她不得不承认江一森对她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影响力。或许她之前的赌气,都是因为在乎这个人吧!
下班的时间刚到,身穿休闲装的江一森就来到丁梦宜的办公桌前。
「小宜,我要请妳吃饭。」江一森从丁梦宜昨晚的娇羞反应中得知她对自己应该也有好感,所以自信满满地直截了当提出邀约。「我们去吃海鲜大餐好不好?」
「我没空耶!」丁梦宜一听见海鲜大餐,口水差点流下来,可是一想到晚上的课。
「怎么会没空?」江一森完全没想到两人和好后,他第一次提出邀约就被拒绝,顿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晚饭总要吃的吧!」
「可是我晚上真的有事啊!」丁梦宜吞了吞口水,才第二次上课,她可不想为了一顿海鲜大餐破坏自己的求学计画。
看她明明拼命在咽口水,却又坚定地拒绝,江一森大感不解,难道她另外有约吗?用她最爱吃的食物都诱惑不了她,让他有些怀疑到底什么事那么重要。
「要不然我们去吃海鲜面?」丁梦宜不忍看他失望的样子,马上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吃海鲜面可以节省时间,这样就可以顾全吃饭、上课了。
「走吧。」看他呆愣地站着,丁梦宜上前拉着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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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课,丁梦宜便急忙收拾课本,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教室。
吃晚饭时,江一森一直缠着她说出今晚有什么事,拗不过他,她只好告诉他自己只是去上日语课而已。他听了便松一口气,并且说下课后会来接她。
才走了两步,厉让贤就在身后喊道:「怎么走得那么急?妳还欠我一顿饭哪!」
出于礼貌,丁梦宜停下脚步来等他,「昨晚我们不是已经吃过了,你想耍赖吗?」
厉让贤和她并肩往外走,「昨晚哪里算啊?只是宵夜而已。」
「哪有这样的?」丁梦宜又好笑又好气,「我才不要去,谁希罕知道你的什么秘密。」
厉让贤毫不理会她的态度,自顾自的说:「告诉妳,我的名字是假的。」
闻言,丁梦宜不禁一愣。
他笑着说:「其实我姓万,叫万亚贤啦!」
「你好搞怪耶!」丁梦宜听了也笑出来,「连个名字都作假,你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吗?说真名会有人追着你签名吗?」
万亚贤得意不已,「这样才有趣嘛,是我随口在讲台上瞎掰的。」他顿一下,「一定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喔,我只告诉妳一个人。」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丁梦宜故意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两人相视不禁哈哈大笑,状似亲密。
这一幕被来接丁梦宜下课的江一森全看在眼里。
丁梦宜自然也看到了斜倚在车旁的江一森。
万亚贤顺着丁梦宜的目光望去,看见了高大俊朗、一脸霸气的江一森,他微微吃了一惊。怎么是他?
江一森犀利的目光让丁梦宜心里有些发毛。
「你等很久了吗?」她赶紧替自己解释,「我已经尽量赶快了。」
「我有眼睛,什么都看得到。」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妳动作再快也是和别人在打情骂俏。
怕江一森误会,丁梦宜赶紧介绍万亚贤给他认识。「他是我们的日文老师,万老师。」
「日文老师?」江一森斜睨了他一眼,「真的好奇怪。」
万亚贤当然感受到江一森的火气,但他却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很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叫万亚贤。」
江一森对他伸出的手视而不见,只是冷笑着,「万家二公子万亚贤,家境优渥,财势雄厚,居然会跑到夜校当老师?真是莫名其妙!」
丁梦宜有些疑惑,「万老师是……」
万亚贤打断她的话:「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面对妳,我就只是一个朋友。」
万亚贤的彬彬有礼让丁梦宜感到很放松,她点头赞同地道:「没错,我们是朋友。」
两人的一唱一和让江一森有一种被晾在一边的感觉,「恐怕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吧,一个大富豪之子会专门跑到夜校来教书,恐怕另有目吧?」他讥讽地说。
万亚贤好脾气地笑笑,「那么江先生认为我有什么目的呢?」
「哼!」江一森很不屑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万亚贤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他仍没有生气,「我看江先生是误会了,我和小宜的认识完全是机缘巧合。」
「巧合?」江一森显然并不相信,「你这种小伎俩骗骗她这涉世未深、单纯无邪的小女孩可以,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丁梦宜在一旁听了,满脸不悦,「你胡说什么?」
她居然出言帮他?想到这里,江一森有些心烦意乱,再也无法冷静。「有多少公子哥喜欢制造一些浪漫相遇来泡妞,这点我比妳清楚得多。」
「那也许是你经常做的事,可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处处留情!」一想到江一森在这方面可能经验丰富,她的心情变得相当低落。
「我处处留情?」江一森委屈万分,他这辈子只在乎过她这么个女人,她居然把他当成花花公子。「妳说话要负责任!」
丁梦宜气恼得不再答话,拉着万亚贤就走。「不要理他,我们去吃宵夜吧!」
「太可恶了!」
江一森哪能忍受别的男人牵丁梦宜的手,他想也没想就扯住万亚贤,一拳挥了过去。
「天啊!」丁梦宜惊呼一声,「江一森,你在干什么?」
万亚贤猝不及防地捱了一拳,嘴角渗出了血。
一旁的丁梦宜看在眼里,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她拿出纸巾替他拭血。
丁梦宜的举动让江一森完全失去理智,他痛恨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暴怒地接连挥出好几拳,把毫无防备的万亚贤打倒在地。
丁梦宜震惊不已,她没有想到这个让她有特别感觉的男人会这么霸道、粗鲁和无礼,哪像个绅士,分明是个土霸王嘛!
半晌,江一森才停住手,因为他看到丁梦宜哭得好伤心,梨花带雨的脸上透着怨恨。
「我以后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她失望又痛苦地对他说,然后小心地扶起万亚贤,温柔又带着歉疚地道:「亚贤,你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
江一森看着丁梦宜扶着踉跄的万亚贤远去的背影,却只能懊悔地呆站在原地。
他为什么这么不冷静,为什么要动粗呢?
丁梦宜离开前说的那句话让他心生恐惧,难道他会因此而失去她吗?
但转念一想,自己何曾得到过她呢?
就连昨晚重新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也被他今晚的举动给破坏殆尽,他该怎么办呢?还有补救的机会吗?
江一森只觉得头痛欲裂,只能用拳头狠狠敲着自己的脑袋。
该死,真该死!他觉得自己快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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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丁梦宜很早就起床梳洗,因为万亚贤邀请她到郊外烤肉。
万亚贤因她而受伤,令她万分愧疚,尽管只是些外伤并没什么大凝,但她还是十分内疚。
对于江一森动粗这件事,万亚贤并没有说什么,他的善解人意让丁梦宜放松不少,所以也就没有拒绝他的邀约。
万亚贤带着丁梦宜和一帮好朋友到城郊一处青山绿水、风景宜人的地方爬山玩水、打球玩牌、钓鱼烧烤,煞是热闹,让她开心得不得了。
在大家闹成一片时,丁梦宜的脑海里忽然闪过江一森那张颓然又懊恼的脸。自从打人事件发生后,他们就没说过话,但她感觉得到他歉疚悔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小宜,妳怎么了?」万亚贤发现丁梦宜一个人端坐在河边发呆,关切地问。
「喔,没事。」她对着万亚贤笑了笑,「今天玩得好开心,有点累了,所以在这边休息一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她:「小宜,可以问妳一个问题吗?」
丁梦宜侧着头看他,「干嘛这么客气,有什么就问啊!」
「我、我想知道江一森和妳是什么关系,他是妳的男朋友吗?」万亚贤有点犹疑地看着她。
「他怎么会是我的男朋友,那个野蛮人!」她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谁当他的女朋友谁就是笨蛋!」
「真的吗?」万亚贤有几分惊喜。
「我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嘛!」丁梦宜态度很强硬。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希望这样问没有太唐突,我只是觉得那天江一森看到我和妳在一起时之所以会那么愤怒是因为吃醋,所以我……」
吃醋?丁梦宜愣住了。
「他那个样子就像个吃醋的男朋友,也许、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万亚贤自我解嘲。
丁梦宜刚想说什么,万亚贤的一个好友突然跑过来,开玩笑地大喊:「喂,你们两个不要偷偷跑到这边谈情说爱好不好?今天是团体活动,可不允许你们搞两人世界啊!」
大家听了全都七嘴八舌地开起他们的玩笑来。
「亚贤可从来没带女孩子出来玩过喔!」
「丁小姐,妳可有福气啦,我们亚贤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新好男人。」
丁梦宜有些难为情地侧过头去,却从眼角余光看见万亚贤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眼神柔情似水。
丁梦宜承认自己挺喜欢这个只比她大三岁的男孩,他的个性不愠不火、温柔体贴,一如他的行事风格,和他聊过之后,她才知道他在国外一拿到硕士学位后,便坚决不肯接受家族的安排去接管家族生意,而是每天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甚至为了朋友去夜校代课。
可是她知道这种喜欢并非男女间的感情,她对万亚贤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如果说要有那种浓烈的感觉才叫真正的爱,那么也许只有那个人才能给她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吧。只是,也许他们再也没这种可能了。
思及此,丁梦宜突然觉得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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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园区要增资扩园的事,江一森直接把办公地点移进了游乐园。而他的办公室就在企划部内,每天都可以隔着玻璃窗看到丁梦宜。
他们每天进进出出、忙里忙外,但丁梦宜始终与他形同陌路,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丁梦宜连正眼都不看江一森一眼,她就是不能容忍像他这样的少爷脾气,富家公子就了不起吗?万亚贤不也是大富豪的儿子,人家却那么谦逊有礼、平易近人,就连这次挨打受伤,他也没有在她面前说过江一森的不是。
然而丁梦宜的态度却让江一森感到度日如年。
丁梦宜冷冰冰的态度令他既心痛又懊悔,恨不得一拳把自己打死,他想去跟她忏悔,但天生的傲气使他看到她厌恶的表情后就不想去自讨无趣,同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又触怒了她。
江一森深知自己极在乎她的感受,否则以他平日的行事风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会这样畏首畏尾。
这份真切的情感,早在他对万亚贤做出几近疯狂的举动中便得到验证。他不能容忍丁梦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哪怕只是朋友之间的普通交往。
对她,他居然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占有欲。似乎她生来就该是属于他的,不容他人染指。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而在连日来丁梦宜对他完全置之不理的煎熬下,他终于弄清楚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那呼之欲出的情感──
他爱上丁梦宜了。
她每一个冷淡和嫌恶的眼神都会令他心烦意乱,一旦她离开他的视线亦会令他心神不宁、不知所措。这不是爱是什么?
他这个外人眼中的花花公子其实从来不曾尝过爱的滋味。
不过尽管丁梦宜对他不理不睬,江一森却不愿轻易放弃。
丁梦宜看到江一森每天落寞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毕竟这个男人是她初恋的对象,只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似有若无的情愫,所以只好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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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丁梦宜正在上班,妹妹丁梦露十万火急地跑来找她,告诉她父亲得了急病被送进医院。
丁梦宜火速地赶到医院时父亲正在抢救中,丁梦宜忐忑不安,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父亲没事才好。
经过紧急的抢救,丁然终于暂时脱离危险,但主治医生却告诉丁梦宜,她父亲得的是肾病,由于没能及时救治和护理,已经发展为尿毒,如果不尽快换肾,后果不堪设想。
「张大夫,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呢?」丁梦宜顿时六神无主。
「换肾有两大难题,第一就是寻找合适的肾,第二就是必须准备一笔高昂的换肾费用;加上妳父亲年事已高,需要最好的照顾和护理,所以经济上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丁梦宜既担心又发愁,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垮,毕竟现在家里和父亲都需要她。
「张大夫,钱的问题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请你们全力抢救我的父亲。」
接下来,丁梦宜开始四处借钱,同时透过一些管道寻找可以换的肾。但一切却困难重重,毕竟几十万并不是个小数目,丁梦宜能借钱的对象都是和她境况差不多的亲戚朋友,凑到的钱实在少得可怜;至于肾源就更难找了,她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没钱没势能有什么门路?
徒劳无功地忙了一个星期,丁梦宜实在感到心力交瘁。本来她可以找有钱有势的万亚贤帮忙,但不巧的是,他因为在美国的爷爷生急病而赶去照顾,一时联系不上。
就在丁梦宜心灰意冷之际,她突然想到江一森。她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求他帮忙呢?她实在不想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失去自尊,可为了可怜的父亲,她只好硬着头皮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