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方浣露回到房里,她做好准备后就一个人待着,就这么等到亥时。
咿呀声响起,门开了。
严笙进了寝房,沐浴过的他,未完全擦干的发丝还泛着水气,看起来十分有光泽,更令他万分的迷人,他朝她流露温柔的笑意,「娘子,夜深了,我们早点安歇吧。」
像他这样的美男子,只要对女人们说出这句话,想必女人们都会为之倾倒,乐意上他的床吧!
方浣露庆幸自己对他这张受君脸免疫,她先是朝他盈盈一笑,然后摊开她写了一式两份,那张在她手上的和离书,慎重其事的朝他道:「看来我们还没得到共识,需要好好谈谈。」
严笙看着被放在桌上早签好名、盖上指印的和离书,轻轻扬起笑容,「娘子,我仔细想过了,我不该和你和离,我让你那么委屈的守了三年活寡,现在回来了,就该弥补你,好好待你。」
方浣露看他用那么认真的态度说出这番话,感到大事不妙,忙反驳道:「我不用你弥补我,当初你是被你奶奶逼着才和我成亲的,你并不喜欢我,所以你现在不能因为你奶奶的要求勉强接纳我,这是愚孝……」
「你又知道我勉强了?若说我是心甘情愿的呢?」严笙反问道,唇边扬起好看的笑弧。
方浣露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可、可我们分开了三年,我们并不熟悉,甚至是陌生人,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当夫妻实在……」
「感情可以培养。」严笙又是一笑,「我相信我们会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
方浣露干瞪着眼,脸都僵硬了,「那我们之间可得没有其他女人才行!我不会允许你纳妾的,皇上赐的那两个妾不能留下来,以后你也不能纳妾!」
「你不喜欢她们,我可以让她们嫁给别人,我也不会纳妾,我只会有你。」严笙承诺道。
他回答得那么爽快,害方浣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严笙依然面带笑容,「这和离书就不用留了。」他一把撕了,然后朝她又是一笑,「娘子,我们今天就圆房吧,你别怕,我会很温柔的……」边说,他边朝她慢慢靠近。
这男人是认真的想和她圆房……
方浣露悔恨的想,她早该知道,要说服一个有着传统思想的男人接受她的想法和她和离,并不是一两天就办到的,她需要长期作战,但,她现在没时间啊啊啊!
看来只能使出她的下下策——先灌醉他,逃过这一晚再说。
「夫君不用那么急,我们先来喝点小酒吧。」
方浣露前一刻对着严笙还瞪着眼睛,脸部表情僵硬,此刻却笑得和颜悦色。
「喝酒?」严笙望着瞬间变脸的她,微微挑了下眉。
方浣露温婉笑道:「夫君不是说要培养感情吗?不如我们先喝点小酒聊聊天?我想听你说说在赤蛮打仗的事,我想多了解你。」
方浣露从严笙回府后,就看到这男人总是展现出绅士的一面,她想,他应该不会像色鬼一样急着扑上来,他会答应她的请求的。
「那倒是,我们确实要好好了解对方。」
方浣露听他这么说,心想太好了,忙跑到内室,将床底的梅酒抱出来,那是一大坛的梅酒,她用双手抱着放到桌上。
「要喝这么大坛的酒?」严笙的眸底迸出兴味的光芒。
方浣露得意的道:「这是我亲自酿的梅酒,已经酿了三个月了,味道正醇厚呢!」说完,她又马上拿来两个大碗,「用碗喝比较尽兴,对吧!」她巧笑倩兮的道。
方浣露雄心壮志的想,她要让他醉得不醒人事,一觉到天亮。
第四章 醉后吐真言(2)
然而,过了一个时辰后——
「酒,给我酒!」方浣露摇晃着脑袋瓜子,拿起空空的碗朝身边的男人要酒喝。
要是明天她清醒后知道,她还没灌醉对方自己就先醉了,肯定会懊悔万分,但现在的她完全毫无所觉。
「娘子,你醉了,不能再喝了。」严笙将酒坛推远,看她想爬上桌面拉过酒坛倒酒,连忙制止她。
「我才没醉!我很开心,我精神好得很!」方浣露呵呵朝他猛笑,那模样分明就是醉傻了,「你刚刚说你遇上的敌军,听起来就像是里头有帮倒忙的猪队友,难怪能被你们一网打尽,哈哈……然后呢?快说,多告诉我一些在军里有趣的事,还有酒,我要边听边喝酒……」
「娘子,刚刚都是我在说,我说了半个时辰,喉咙都干了,该换你说了,我也想多了解你。」严笙不着痕迹的将她手上的碗取走,搁得远远的。
方浣露茫然了,醉眼蒙胧的问道:「你想知道我什么事?」
严笙倾近她,那泛着酒气的灼热气息,吹拂在她脸庞上,「娘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方浣露呵呵一笑,「你傻啦,我就叫方浣露呀……」她点了头,重复道:「对,我叫方浣露……」她又馋了,「给我酒……」说着又想爬上桌子了。
「不行,你不说我就不让你喝。」严笙扣住她的手,轻轻一叹,明明她绕过去就能取酒了,却只想到要爬上桌子,真的醉得不轻,但幸好没真的醉倒。「娘子,我说的是你真正的名字。」
「我真正的名字?」方浣露想了想,渐渐流露出悲伤的脸,「我悄悄跟你说喔,其实我不是方浣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在那里我叫梁安淇……」
严笙听到这个名字,黑眸骤然迸射出狂喜的光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穿来这个地方,我好想念我爸妈,还有我哥和我妹,可是人总是要向前走的,我回不去了,也只能在这里坚强的活下去……」她靠着他哭了起来。
严笙温柔的拍着她的背道:「安琪儿,有我在……」
「不要叫我安琪儿,我最讨厌的那个人都那么叫我!」方浣露从他怀里挣扎起身,大嚷道:「我要跳舞,我要唱歌!」
接着,方浣露拉起裙子,将裙子拉到膝盖上,跳起大腿舞,还五音不全的唱起《痴情玫瑰花》。
方浣露喝醉酒的样子很是惊人,严笙却见怪不怪,早在穿越之前,他就见识过她的酒品有多差。
是的,严笙和方浣露一样是穿来的,他就是她口中那个最讨厌的人——范季渊,也就是她这个小秘书头顶上的总裁大人。
如今已成了严笙的范季渊并没有想到,在那场车祸中,他本是想救梁安淇,却一起被撞死,穿到这个大兴国。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中剧毒,幸而被路过的康王所救,等从阿齐口中得知他是为了逃避自己的新婚妻子才离家出走的,他更不想回去了。
他无法面对那个他不爱的女人,恰好他和康王聊了聊后发现彼此很谈得来,也很欣赏对方,便结为金兰之交,他为报答康王的救命之恩,便成了康王的军师,和康王一起出兵攻打赤蛮。
他在现代时本就对兵法有所研究,不管东方西方、古代现代皆有涉猎,毕竟他领导的T集团一直以战略游戏闻名,那些最火红的战略游戏更是他亲自和团队一起研发设计出来的。
其中有不少难以破关的关卡与变化多端的计谋,都是他从兵法里运用变化而来,再加上他过去纵横商场、运筹帷幄的经验,在成了康王的军师后,他都运用在战场上,助康王攻打赤蛮,那三年,他在战场上使出了他所有本领,也过了三年不受到束缚的自由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