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字,那热气就轻撩过十六耳边,顿时觉得耳根子都着火了般。十六无奈地将头偏了偏,淡然道:“只要是个人,到了这地步,就知道盟主肯定不想其他人知道这事!”意思再明白不过,想出说要猜猜看的霍十五,连个人都算不上了。
霍十五也不恼,继续厚着脸皮挨在十六身边。
“不如我们打赌?要是输的话全凭对方处置!”十五心中的算盘早已打得丁当响,只要十六弟应了这赌局,那以后……嘿嘿嘿!
年十六没有应答,只是专注地看着慕容辽远,忽略自己心中的燥热感。要是轻易应下这赌局,他敢保证,霍十五肯定有办法让蓝越阙受重伤这事传出去,到时再赖给慕容山庄的人,只怕他自己不输都不行。
虽与霍十五相识时间不长,却是能知道他的心思般,这实在是可怕。
仔细想想又觉得好笑,这么一个人,他刚开始还以为是个忠厚老实的好人,没想到骨子里藏的竟都是奸诈狡猾。是从剃掉络腮胡时便把最真实的他置于他眼前的吧!
是为了什么他才这样做的,年十六不敢细想,怕自己想通了,那得来的便是负担。而他,怕太多负担,无论是对谁。
感情,有时会是最沉重的枷锁。师父一直都是这样对他说,所以,他选择一个人。即使心中对某些情感会有期待,但是,他可以抑制自己。
霍十五突然就凑上去亲吻了年十六。年十六这会儿想得正入神,一时间瞪大了眼看着霍十五的脸在自己的眼前变大再变大。这次却是与上次不同,舌尖突然变得敏感起来,霍十五的舌便如灵活的蛇般,缠着他的让他不知所措。
这也罢了,过分的是,霍十五的手也不安分起来了。悄悄地欲揽上十六的腰,不过动作夭折在半路,十六手快地抓住了霍十五乱来的手。
贝牙轻轻一合,霍十五吃痛,低哼了一声,舌头却还顾着与十六的嬉戏缠绵。琼浆玉露也不过十六弟的馨香。机会既然是他逮到的,那就绝对不会放手,现在也不会松口。
十六低喘,另一只手已紧握成拳,凝力、挥拳,动作流畅,眼看着灌入自己几成内力的拳就要打上霍十五的胸膛,心下竟有些不舍。
他若不松口,这一拳,肯定会让他安然地躺在地上,心中一惊,想起上次在慕容山庄里的一幕。
霍十五当时为了搂他,即使是拿了把匕首抵在他颈上他也毫不退缩。这种人,还会在乎他这一拳过去吗?随即将手回旋,一拳落空在霍十五腰侧。
“嗯!”一声呻吟出来,什么也顾不上了,双掌一推,霍十五这活八爪才从他身上剥离。
“你……”十六满脸通红,一时间竟然语塞。该是怒极才对,为何自己却有那么一丝习惯,一丝期待。这下可好,气他还是气自己还是谁都别气的好了。
却见霍十五又欺近身,一只大掌捂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原来是让他噤声。
年十六却是一皱眉,不让他出声他可以理解,那为何他,霍十五的另一只手要摆在他的腰上。死性不改!那容他秋后算账吧!
一只手一只手慢慢地剥离自己身上,年十六选择了与霍十五保持一定距离,一边盯着慕容辽远那边的情况,一边防备着霍十五。
却见烈阳下的霍十五,一张妖媚的脸,染上了世间最亮眼的色彩,在年十六眼前摇晃……
感情,是沉重的枷锁……
那么,他可以适应有枷锁的日子吗?可以吗?
突然让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年十六迷惑地看着霍十五,随即又别开了脸,他怕,那妖异的脸,会让自己沉沦!
第6章(1)
十六继续忽视自己心中的答案,与霍十五二人,小心翼翼地尾随着慕容辽远等人。
不一会儿,只见慕容辽远在后山一个不起眼处启动了密道开关,一块山石,竟然缓缓向旁边移开,便露出一个容得两人通过的入口。
洞内却是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慕容辽远摸出了随身藏好的火折子,点燃了放在入口处的火把,率先走了进去。慕容日暖与李福,搀扶着昏过去的蓝越阙,也跟着进了隧道。石板门又缓缓地闭合起来。
霍十五与年十六这才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到了那入口处,在山壁上摸到了那个启动门的开关。也不敢贸贸然走进去,就在外面找了棵高大茂密的树,两人一跃,藏到了那最粗的树干上进行监视。无奈天色渐暗,却也不见有人从里头出来。
霍十五与年十六相望一眼,很有默契地往慕容山庄回赶。若是没猜错,那么另一个出口,应该是在慕容山庄内。
灯火通明的慕容山庄,看起来风平浪静。
已是立秋时分,天也渐渐转凉,外头却还是传来几声蛙鸣虫叫,越是衬得慕容山庄的一切都静得有些诡异。
霍十五与年十六赶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慕容山庄的晚膳时间。慕容家的人正襟危坐在圆桌,一桌子的菜色,竟是动也没动。
开口的是慕容日荮,一见霍十五与年十六状似亲密地从外头进来,他心头便似点了一把火,“总算等得二位公子回来了。”口气酸溜溜的,一双眼就似胶住在十六身上般。
慕容日暖秀眉轻蹙,一双眼也是盯着十六不放。
霍十五不着痕迹地挡在十六跟前,心中却暗自发笑。他这十六弟,倒是长得极讨喜了,不仅女子看着喜欢,连男子也勾了去了。细想一下,这不是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怪自己说得不对,唇边的笑意却是一刻也没有停下。
十六夹了菜,迟疑了一下,吃了下去。
慕容日暖看着年十六,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没吃多少,便先行离去了。
霍十五与年十六心照不宣,估计她是要去密室照顾蓝越阙。
这饭着实吃得离奇,慕容庄主似乎是有话要说,偏偏又搁着不讲。霍十五与年十六,明明是有话要问,偏生又等不到时机。整个饭桌上听不到丁点人声,都各自低着头扒着饭,却是极巧合,饭碗放下那刻,竟像是约好了般!相视而笑,便都离了桌。
鸿门无宴?抑或是宴散人离?
“那饭菜,被掺了毒!”走到两人的落脚处,年十六如是对霍十五说。
霍十五笑笑,夜色下,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年十六只知道,他额前那几缕墨色发迎着风,起舞得好不欢快!
“嗯!”霍十五淡淡答了句,手却不正经地搭上十六肩头。这事情,看来是越来越明了了。心情不禁大好,连调戏十六弟的念头都有了呢!
年十六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拍下他的手,很是无奈地站离他两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是今天早上他出炼丹房拿着的那瓶,递给了霍十五。
看来习惯这东西真是要不得,刚刚霍十五那手搭在肩上,他竟然嫌麻烦地没有立刻给撩开。
“这药能解毒!”年十六也不知自己是在操哪门子心,哎,就当还救命之恩罢!又想到什么似的,他喃喃道:“就不知慕容庄主一家,是知情不知情?”刚刚掺在菜里的毒,是一种无色无香的慢性毒药,少量不会立刻使人毙命,时间久了,便也回天乏术了。
他虽不爱麻烦事,但人命关天,便也担心起来。假若是慕容山庄的人下的毒,倒也罢了,他身上不缺的正是解毒之药。如若不是,那便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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