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的仍是没嫁人、仍对竹雪寒有成见。
霜纷公主在旁喳喳呼呼,说今天看见竹太傅,他的风采如何俊雅、相貌如何勾人、笑容如何醉人、旁人又是如何痴迷……
这一切她充耳不闻。
霜纷愈说愈起劲,还手舞足蹈,顺便说出有多少宫女暗恋他的事,这让月芽听得起反感了,因为她最讨厌他的风流。
「够了!霜纷,妳还想说多久?」她白了霜纷一眼,继续完成手中绣品。
岁月送走许多年少轻狂,也送来许多事,她喜欢上针绣,时常花上许多时间和心血完成一件绣品。
「皇姊,妳为什么要不耐烦?我只是陈述我的感想嘛!」正在兴头上的霜纷被月芽打断,很是不满。
霜纷没法继续说,干脆拿起桌上的绣篮,好奇翻动里面的东西。
月芽在霜纷的身上彷佛看见过去的自己,心里生出亲切感,态度就和气不少,她放下绣品。
「霜纷,皇姊不是不喜欢听妳说话,而是我不想听他的事。」
宫中流言已经平息,但岁月并未带走她的成见。
她清楚为什么只对他有成见。
是,他的文才和仪表都是人中之冠,说不拜倒在他的风采不是骗人的,但他唇畔那抹邪意却让她筑起敌意,认定他非善类。
对于心机看起来很深的他,她不但万般提防,更不假以颜色。
「皇姊,妳好奇怪,为什么独独对竹太傅反感?很多宫女都在说,一定是竹太傅曾对皇姊无礼,所以皇姊五年来都不给竹太傅好脸色看。」
霜纷心直口快,直接说出长久以来的疑惑。
很多宫女都在爱慕竹太傅,偏偏月芽公主特别讨厌他,让许多宫女为竹太傅不值。
月芽莫名其妙变成宫女的敌人,只因为她讨厌竹太傅。
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为了一个男人,平素互不往来的人会连成一气,共同敌视讨厌竹太傅的月芽。
「皇姊,妳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霜纷放下绣篮,晶莹大眼现出好奇,小手使劲扯着月芽的衣袖。
皇姊这么美,竹太傅又是人中之冠,要是两人互有情意,她也乐于看见。
看霜纷天真的动作,月芽想起自己过去就是这么荒唐,怀念地浅浅微笑。
不过回忆归回忆,霜纷有些话很不得体,她还是要尽皇姊本分,好好地指正她的不是。
「霜纷,妳别和宫女或妃嫔一般乱传消息。竹雪寒没有冒犯过我。」只不过结仇很深。
年少的回忆里,有很多部分都是针对他的情景。很多次,她都故意挑衅,但总让他避开,她倒也不肯放弃,一直是屡败屡战。
直到那天--
她高烧久久不退,躺在床上休息时,元神恍若离体,隐约看见一个晃动的人形在面前,模糊不清却很眼熟,像极了竹雪寒。
她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但那人却突然封住她的唇,好一会儿才放开,又说了一段很长的话,还将一颗药丸喂她吞下。
那人说:「吃下这颗药丸,妳就会开始长大了……」
她隔天醒来高烧便退了,证实那不是幻觉,是真的!
她还记得当时有股清香沁入脑里,那清香正是竹雪寒身上的味道。
从那天起,她再也不挑衅他,最多当成没看见。
那日的真实经历使得她每次见到他,心里都有股异样情怀,或许他给她吃的不是能长大的药,而是慢性毒药,会慢慢害死她。
而冷淡,是最好的解药。
久而久之,她抚平心里的异情,埋头在自我世界中,也忘了他身上的清香,更深藏那日的经历。
「皇姊,那就是妳的不对啰!竹太傅从未冒犯过妳,妳却处处冷淡他,这对他不公平。」
真可惜,皇姊对竹太傅没意思,不然两人是天作之合。
事情牵扯到许多成见,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月芽不想跟别人解释他和她之间的仇由何而来。
她将针插在绸面上。「妳们对他好就够了,反正他很有空跟妳们谈笑风生。」她暗讽他老混在女人堆里。
霜纷虽率直但也不笨,她听得出月芽的嘲讽。
「皇姊,妳真的很奇怪,所有人都不针对,就只针对他一个。好,我要仔细观察他,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奇特,能让皇姊独独对他有成见!」
「哈哈哈……」月芽被霜纷逗得笑出来,忍不住重拾胡闹的性子,轻戳霜纷认真蹙起的眉头。「那妳最好天天记录,看他会不会突然长出一对彩翅。」
霜纷格开她的手,「呿,他又不是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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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归大,能活动的部分还是很少。
月芽在几年前最喜欢去荷花池玩,随着年纪增长,有时经过还不见得会停下来。
她今天带着两个宫女一起去找女工最厉害的御绣师,想请她指点几分。
意外经过荷花池,她不禁怀念起旧时点滴,停下来观赏。
好久了,久到这里的荷花池改建了很多地方,她却都没发现。
「这里的变化真大,我竟没发现……轻扇、柔舞,荷花池是何时改变?」
「回公主的话,是半年前皇后娘娘下令改的。」
月芽不禁一怔,无意识地低语:「半年了……」
她记得,她曾在这池子里摔得满身泥泞,当时气得要拆掉这里。
当年的戏言让母亲实践,她不禁苦涩地笑出来。
「公主好雅兴,在此赏荷。」
就在月芽出神间,醇美男音飘过她耳际,这声音虽然不常听见,可却深深铸在她心里。
月芽冷起了俏脸,回身正要开口,赫然发现竹雪寒身旁还有一人,是年轻貌美的芯妃。
瞧她狐媚入骨、水蛇腰盈盈款摆,有说不出的骚。
竹雪寒实在是死性不改,敢公然和芯妃双双到荷花池来,难道不怕被人看见吗?
「竹太傅和芯妃出现在此,莫非也是来赏荷?怎么这么吝啬,只有你们两个人来,不让宫女一起来欣赏?」她冷淡不失讥讽地说。
她对竹雪寒有成见,看到芯妃时,直觉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大摆公主架子,一点都不客气。
芯妃不是省油的灯,她听出月芽的暗讽。
「公主有所不知,这池子蕴藏灵气,若非独具眼光,根本不配欣赏。那些宫女是下人,没资格欣赏这池子。」她睨了月芽一眼,又睨向双婢,「公主带着两名宫女,想必只是经过,不是来观赏的吧?」
不能侮辱月芽,侮辱双婢她也高兴。
轻扇、柔舞被芯妃的话激得一阵脸红,想反驳又不敢。
「本公主带着她们,当然是来欣赏荷花。芯妃娘娘说欣赏荷花池要有眼光,正好,她们都具眼光。刚才轻扇解说这池荷花的由来,而柔舞是宫中第一花卉专家,当然都是有眼光的。芯妃娘娘来赏荷,是自认有眼光啰,那可否请芯妃解说池中荷花的由来?」
「这……」芯妃刷白艳容,沉默了一会儿,「当然知道!不过公主的婢女已经说过了,本娘娘就不重复。」
她不知月芽牙尖嘴利到这种境界,都怪自己事先轻敌!
芯妃被月芽问得出丑,心里对月芽的厌恶就和对皇后娘娘一样深。
这对母女非常惹她厌,不但长得相像,而且都是一副端庄贤慧、实际上舌头比剑还利、老找她麻烦的女人。
袖手旁观的竹雪寒目光聚在池中荷花,有时接触到双婢的目光,还会对她们微笑,让双婢受宠若惊。
他分心聆听月芽说的话,心想她气质深敛不少,面容也成熟许多,但那看不惯恶人的心肠仍没有改变。
就连不正视他的倨傲也不变,仍将他当成坏人。
月芽公主真的像极初四那晚的微芽月亮,圣美不能亵玩,双边又带着利锋,令人又爱又怕。
他心里生出征服欲,想征服这枚锋月!
「公主特地来欣赏这池荷花,一定也知道芯妃娘娘有一双妙手,做出来的荷花糕连皇上都夸赞。不知公主有没有兴趣一起品尝娘娘的手艺?」
感觉到气氛陷入凝重,竹雪寒适时为芯妃打圆场。
他看月芽对芯妃的敌意,笃定她绝不会答应。
「是呀,连皇上都说本娘娘的糕点甜入骨子里。皇上还说后宫所有人都比不上我这双妙手。」芯妃言中有话,指皇后的手艺也比不上她。
她抛了个媚眼给竹雪寒,谢他找台阶让她下。这个笑容其实还包含另一种意思,她相信竹雪寒懂。
竹雪寒领会另一种含意,唇畔勾勒出魅笑,接受芯妃的美意。
一阵凉风袭来,吹动他的双袖,配合魅惑的笑容,让竹雪寒整个人看起来如仙般的飘逸。
双婢看得如痴如醉。:;。;仵雪搴和芯妃眉来眼去,月芽看得厌烦,她不想再看下去,以免作呕。
「这倒不必了。糕点做得太甜很腻口,而且吃一次就会讨厌,本公主不想破坏吃点心的乐趣。」
「真可惜。」
「欣赏完荷花,本公主要离开了。」
双婢听到月芽的提醒,急忙回过神来,临走前不舍地望了竹雪寒一眼,再跟上仰高下巴、从容离开的月芽。
「这死丫头!」月芽离开后,芯妃才敢道出心中的不满。「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分,就处处讽刺本娘娘,总有一天要她后悔!」
竹雪寒大胆触上芯妃的细腰,手指隔着衣服轻轻掐捏。
「娘娘气质遇人,何必和她生气呢?」
这里是皇宫,常是人来人往,但他算准这时没有人来,才敢对芯妃如此。
芯妃被他的手逗得全身酥麻,顺势靠上他的胸膛,细手在宽胸上磨蹭。
「也对,本娘娘的心神是放在美丽东西上,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太傅,你真是美丽,本娘娘很有兴趣。」
他用手挑逗她,她就用言语挑逗他,平日狐媚君王的本领全用在他身上。
打从第一眼见到竹雪寒,她就喜欢上他的俊美,还有他傲人的风采,更幻想他在纱帐里的模样。
当时她就决定,要让这个男人成为她的裙下俘虏!
只要再多使些媚功,他今天就是她的了。
竹雪寒抓住放肆的小手,轻轻往一旁挥去。
「在这儿欣赏,不太好。」
「你……」芯妃被拒绝,又羞又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竹雪寒眼神妖魅,透着吞噬人心的魔力。
他幽幽地说:「微臣的雪赋苑非常适合欣赏美丽之物,也可以好好欣赏娘娘的美丽。
芯妃自认媚功高深,可操弄全天下男人,但还是不敌竹雪寒的功力,反而让他玩弄得情绪随他而变。
她似嗔似喜,故作高贵地说:「好吧,本娘娘今晚就到竹太傅的雪赋苑,让竹太傅好好的『欣赏』本娘娘之美。」
「谢娘娘。」竹雪寒在心里冷笑。
最受宠的妃子又如何?还不是让他耍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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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就来到,竹雪寒坐在厢房里,翻动手中书页,静待芯妃的到来。
才入夜没多久,芯妃便很快到来。她看到苑中空无一人,奴仆侍卫都不见踪影,只有一间房亮着灯,便往那间房走去。
芯妃到房前,听出里面有声音,故作端庄地轻开门扉,果然看见竹雪寒。
「竹太傅,你说要欣赏美丽物品,是在这儿吗?」
她打量四周,觉得不算很大,布置也很简单,一点情调都没有。
竹雪寒放下书本,起身关上门。
他贴着芯妃的背,热气呵入她的耳里。
「真正美丽的东西不是在华室里欣赏,而是在普通地方欣赏,才能突显她的美丽。娘娘,妳全身的艳光在这儿全展现出来了。」
芯妃本来有点介意环境,但被他这么一捧,将介意全丢开,神志飘飘然,双眼涨出情欲之雾。
「竹太傅,你说得都对……」
「娘娘,不如把衣服脱了欣赏,会比较用心一点。」
竹雪寒的双手伸到芯妃胸前,拉开外罩的雪纺纱和红袍,衣袍顿时散落在地,构成暧昧画面。
他的魅眼不含丝毫情欲,只是任凭身体去动,当他听见芯妃的轻吟,薄唇勾勒出冷意。
那是玩弄他人,心情充满优越感的冷意。
芯妃浸淫在幻想和快感里,又是背对着他,自然察觉不出他神色有异。
她左手探到后方,抓住他的衣裳,转身对着他。
「雪寒,我想要……求求你快来……」忍受不住他的逗弄,她放下身段哀求他。
皇上宠幸她时,向来是她掌握一切,可现在却由竹雪寒掌握,这滋味好奇妙。
竹雪寒的双手已经离开她的身体,当她转过身子来,他捏住她的下颚。
「娘娘真热情,要微臣再仔细一点欣赏。好,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
竹雪寒自怀中抽出一条黑绫,不理会芯妃疑惑的眼神,径自蒙住她的双眼。他还拾起地上的腰带,将她从后反绑。
「雪寒,你这是……干什么?」她现在看不到又动不了,自然感到恐惧。
竹雪寒冷睨她挺起的双峰,唇畔又洋溢冷笑。
「娘娘既然要让微臣欣赏,就该让微臣做主,娘娘不是信不过微臣吧?要是娘娘信不过微臣,只好请娘娘穿上衣服,马上离开雪赋苑。」
女人的心理他摸得很清楚,不怕她们不听话。
倏地,心里闪过一个人。
就只有她……不但不迷恋他,反而对他百般冷漠,令他一腔情意像被抛在巨海里,没有希望。
看到芯妃痛苦求他的模样,他下了个决定,总有一日要「她」也这样求他!还要她的人、她的心。
芯妃已经沉入欲海,不可能轻易放弃。
她用哀求的语气说:「不,我相信你!求求你快来,我真的受不了……」
她沦落成竹雪寒的欲奴,不但期待他的到来,更怕惹怒他。
她这一生没堕落得这么彻底,竹雪寒这个男人令她臣服了!就算这一辈子都要当他的爱奴,她也心甘情愿。
「这才对嘛!」他满意地冷笑。
竹雪寒将她拦腰抱起,轻放在床上。
「请娘娘等会见,微臣马上宽衣。」
「快点……」肉欲的渴望胀得她很辛苦。
竹雪寒悄悄离开床边三步,抬头向梁上人使了个眼色,梁上和他身形相似的汉子翻了个身,轻步落到床边。
那漠子飞快脱去自己的衣裳,将芯妃仅存的亵衣和亵裤一并脱除后,压上了她。芯妃被热壮男体压得体泛红潮,兴奋得喘息。
竹雪寒整理好衣冠,用眼神告诉汉子,汉子领意后便在芯妃身上驰骋。
芯妃满足地娇吟,竹雪寒不屑地转身离去,在兴头上的芯妃对于换了人,甚至连竹雪寒已远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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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带着轻扇、柔舞,还有让御绣师称是上乘绣品的作品,进入赏星楼。
她怀着雀跃的心情,快步走完长长的阶梯,终于到达视明台上,看见盛渊皇伫立在木栏前,后面有两个内监官。
「参见父皇。」
「是月芽儿,快过来让朕看看妳。」
盛渊皇向来最疼爱月芽,一见到她来,马上给她一个慈蔼的笑容。
月芽快步走过去,却发现一旁还有个竹雪寒。
「参见公主。」竹雪寒对她尔雅微笑,十分有礼。
双婢看见是他,皆露出仰慕之情。
月芽想起下午的事,就故意当成没听见,径自走向盛渊皇。
双婢互换眼神,知道公主一向对太傅很反感,她们都不敢贸然开口,只好不舍地跟着月芽继续走。
平日,月芽对他这么冷淡,他从不放在心上。
但刚才看见芯妃柔顺臣服在脚下的模样,再比对她现在的冷漠,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竹雪寒内心深处的征服感?此勃发急窜。
他总有一天要得到她的爱!
「父皇,现在起风了,请移驾到室内,以免龙体受恙。」别说是年过五旬的父皇,就连她也受不了视明台上的冷风。
此时,一阵强风吹过来,月芽缩瑟了一下。
她的动作落入竹雪寒眼中,透着妖彩的美眸染上出自真心的怜爱。美眸流光斑斓,那份打自内心深处的情感将那双眼染得更妖异,也更具魅惑。
像是怕被人看到,竹雪寒将头别向一边,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偷望她,一点都不像飘逸的他。
「启禀皇上,月芽公主说得没错,请到玄室再说吧!」竹雪寒心疼她的身体单薄,不忍心让她再受夜风折磨,于是附和她的提议。
他转向月芽,月芽故意偏过头不领情,他也不以为忤。
「嗯,月芽儿的脸都苍白了,就进玄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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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原本被风吹白的小脸一到温暖的玄室里,立即恢复血色。那嫩白透血色的小脸勾住竹雪寒的目光,不禁偷偷想象摸上那张小脸的触感。
他的眼微瞇起来。
月芽从柔舞手中接过长盒,轻放在桌上。
「父皇,月芽近来和御绣师学女工,这份作品御绣师说是最好的,月芽特地送给父皇。」她笑容灿烂。
「喔,是什么?」盛渊皇好奇地看着锦盒,微笑对着她。
月芽掀开锦盒,里头是折放好的白绸,上面绣着手工精美的白鹤啄水。绣品上的一针一线都非常缜密,阴影衬得白鹤极有立体感,像真的一样。
盛渊皇看到这份绣品,双眼为之一亮。
「哈哈哈,月芽儿真是手巧心慧,不但绣工过人,连图意也有祝贺之意,不枉朕这般疼妳。」
「谢父皇赞赏。」月芽被夸奖,心情变得很好。
「正好,这份绣品来得恰好。」
「父皇,月芽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们知道朕叫你们来的目的吗?」
「赏星楼不但高,而且能看得远,比起御书房来,是个更好的说话地点。」竹雪寒一语中的。
「嗯,能让朕上赏星楼宣布事情,必是特殊的事。」竹雪寒的聪明让他满意。
「特殊的事?」月芽不解。
「其实朕的意思,是要将月芽赐婚给雪寒。」
「啊!」月芽难掩惊慌。
竹雪寒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内心狂喜,但他有几分失望,毕竟月芽不是自愿嫁给他。
他凝视着月芽,看到她一脸惊慌失措,真不知该喜该忧?月芽不是自愿嫁给他,未来会更加讨厌他。
若想改变她的成见?,得花上更多心力。
「月芽儿,妳这么开心?」
「不……不……」
「月芽儿,朕知道妳很惊讶,毕竟二十年来,朕从未和妳提过妳的婚事。妳已经二十岁了,本来在妳十六岁那年,朕就要赐婚了,但那几年正逢多事之秋,幸好雪寒帮朕不少忙,才能在今天赐婚;不然再拖下去,月芽儿就要怪起朕来了。」
月芽本想拒绝,但听到父皇这么说,话到嘴边又硬吞下去。
「谢皇上,微臣一定会好好对待公主。」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爱了她五年,终于能得到她的人,虽还没得到她的心,至少不必担心她会变成别人的妻子。
「哈哈,朕相信你。」盛渊皇乐见这桩美事,「雪寒,朕将月芽儿送给朕的绣品转送给你。这是月芽儿的心血,你可要好好保存。」
「谢皇上。」竹雪寒再谢一次,转向已经痴呆的月芽,「谢公主。」
月芽默然。
除了沉默,她找不出适当的情绪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她最讨厌的人要变成她最亲密的驸马,意味着要和他同床共枕,还要和他共处一生一世,这对她而言,是最残忍的慢性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