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大名鼎鼎的凤王吗?别说是凤王了,他现在这模样,与那夜救她时的高冷范儿。简直判若两人,他对她的威胁还历历在目那森冷的语气、肃杀的气息,她想忘都忘不了,一转眼,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然而比起此时的风谣,她倒宁可他仍是那夜的黑衣人,因为面对眼前这无条件对她好的男人,她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她久久不语,凤谣不悦了,欲拉住那莹白似雪的玉手,却被邵紫兮警戒的察觉,倏地退了一步。
她防备的模样,让凤谣心更堵,沉声说:「你很怕我?」
怕?经历过重生前那样的事,她能不怕吗?恐怕她这辈子都难以让男子近身了……然而这却是讲不得的,压下心头的苦涩:「不是怕,而是男女有别,也请凤王自重。」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又道:「那些琉璃灯,凤王若是喜欢,待我制好,再请晓晓转交予你。」
说罢,她转身,准备将鸡肉裹粉入油锅。
凤谣却一个闪身,来到她面前,止住了她转身的动作,望着她莹亮的双眸,哑声道:「我说过,叫我凤
谣。」
他的靠近让邵紫兮身子一绷,下意识就退后了,然她退一步,他就近一步,直到她的腰背抵上了墙,再也退不得,只得绷着声说:「停住,别再靠近了。」
「可以。」他止住了脚步,再次坚持,「叫我凤谣。」
他这是在威胁她?
邵紫兮抿着唇,杏眸里满是气恼,她绝美的小脸因怒火更显得娇艳,她不想妥协,可他的靠近令她全身紧绷,只能恼恨的低喊,「凤、谣!」
及时她喊得咬牙切齿,可凤谣满足了。
来日方长,他不想逼她逼得太紧,勾起那形状好看的唇,他说:「琉璃灯我不要,我要你做的彩虹糖。」
比起那些日后他人也买得到、看得到的琉璃灯,那些色彩缤纷的糖果,才是属于她与他两人的回忆。
见他乖乖退了几步,邵紫兮的脸色才好一些,走到储物柜,拿出一大匣子的彩虹糖,便要装给他。
要糖是吧?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吃糖,那她就如他所愿,给他一大袋,让他吃到驻牙!
若是凤谣知道他讨要珍惜回忆中的糖果的举动,竟被邵紫兮误以为他是贪吃,肯定会气到内伤,幸好他并不知情,何况眼下看件事让他更在意——
见到那一大匣子的糖果,凤谣心头闪过一个想法,狭长的凤目眯了眯,沉声说:「不必包了,我全要了。」
「全部?」邵紫兮错愕。这里少说几百颗糖呢!难不成他只蛀一口牙不够,还想吃到得消渴症?
凤谣上前一步,拿过她手上的糖果,以行动告诉她答案,然后才说:「往后,不准对外贩卖彩虹糖,就是送给人吃都不准。」
上回她拿了一荷包的彩虹糖给被傅莹雪吓哭的小男孩,他事后也让人拿了回来,不是他小气,而是这种糖果只能属于他,就算他不爱吃糖,可看着他也高兴。
「为何不能?」邵紫兮很是纳闷。
这彩虹糖的确是她做来当小甜点,供客人吃着玩的,没想到他竟然不许,她实在搞不懂堂堂皇子的脑袋瓜在想些什么,为何会如此「嗜糖如命」?
「因为这些糖果只能属于我。」他一双眸子灿亮无比,直直的凝视着她,眼底的深意仿佛在说,他指的不是糖果,而是她。
心莫名的漏跳几拍,让邵紫兮有慌张。正不知如何摆脱这暖昧的氛围时,外头突然传来叶晓晓响亮的叫
「紫兮!我好饿,能上菜了没——」叶晓晓一脸馋样的出现在灶房外。
她的出现化解了那若有似无的暖昧,让邵紫兮松了口气,忙回到灶前将鸡肉上粉,放入油锅,「马上好,起锅就能吃了,你再等一会。」
凤谣却是眯起了眼,恶狠狠的瞪向叶晓晓,瞪得后者一脸莫名其妙。
第十一章 真正东家是谁
天香楼顺利开张,如邵紫兮所料,她摆出的试吃品、琉璃灯及不同这朝代的装潢风格,不论哪一样,都引起了一阵旋风,这才一开幕,就吸引了大量的人潮,将天香楼挤了个水泄不通。
当然,光是这些,还不足以在第一天就吸引这么多的人潮,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在开张的前一日请来了凤城的三天巨头。
光是凤谣这个聚财童子就够吸睛了,再加上大名鼎鼎的云乐郡主以及在文人雅士中颇有才名的杜允澄,这三个人的出现,无疑是天香楼最佳的活招牌。
邵紫兮一连忙了十来日,将天香楼内的大厨带上手后,便没再天天到酒楼坐镇,而是专心研究食谱,只看在推出新菜色时才会前去指导一番。
天香楼的红火相对也影响到对面醉香楼的生意,偏偏两间酒楼不仅风格不同,连口味也相差其远,醉香楼就是想模仿也模仿不来。
最重要的是,这天香楼明面上的东家是凤王,就算是太子太保名下的产业,想找麻烦或偷师,也得掂量掂量。
然而,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邵紫兮才是天香楼真正东家一事,还是不知怎么的传了出去……
随着这个消息的流传,一年一度的花朝节也悄悄到来。
今年的花朝宴十分盛大,负责主办的德妃激请了凤城内绝大多数的世家公子、名媛闺秀,尤其是已到适婚之龄者,更是个个帖上有名。
邵紫兮也是受邀者之一,原本这种帖子压根传不到她手上,直接就会扣在曾萍儿那儿,然而这一这却有了例外,帖子不仅安安稳稳的到了她手上,甚至她那继母还特地派人送了新衣裳、新首饰,嘱咐她如期出席。
「小姐,咱们去还是不去呀?」兰儿看着那些崭新的衣服,有些发愁。
小丫鬓又是喜又是愁,喜的是,小姐许久未参加宴会,难得有了机会去透透气,愁的是,前阵子的谣言还未散,这一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委屈……
相较于贴身丫鬟的单纯,邵紫兮便想得深了。
这类能露脸的宴会,曾萍儿从不让她出席,更何况这次的花朝宴美其名是赏花会,实则是个相亲宴,还是替凤王和远在边疆的三至了相着正妻的相亲宴。她相信曾萍儿不会满足只有一个女儿成为太子配,她可是还有个待嫁的小女儿呢,光凭这点,这帖子就不可能会送到她手上,甚至还贴心的替她准备衣裳首饰。
若是以往,她定不会赴约,可今日……她倒要去看看她想搞什么鬼。
打定主意,她便让兰儿帮她梳妆打扮,在约定的时辰,来到大门口。
大门外,曾萍儿和邵紫颖正好要上马车,两人见到盛装打扮的邵紫兮,惊艳的同时也升起一股妒意。
她一头如瀑的黑发,素雅青衣衬得她容颜如白玉,秀眉修长,宛若柳吐,清丽之中又有几分娇媚,双目晶莹,一眼望去,只觉卓越脱俗,让人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
那绝美之姿,硬生生的比下她们母女俩,让邵紫颖忍不住恼火。
「娘!你为何让她跟去?你瞧她那模样……是要女儿去当陪衬的吗?」一想到可能面临的场景,邵紫颖就气闷。
不得不说,邵紫兮虽过人厌,可她的美,却是整个凤城无人能出其右,当然也有例外,就是身为男子的凤王。
「别担心,娘有分寸。」曾萍儿安抚了女儿,敛起眼底的妒意,笑容可掬的来到邵紫兮面前,便要挽住她的胳膊,「紫兮你来啦!快上马车,咱们娘仨可别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