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对了,阿檠这副态度,哪里像是“不要”?
他嘴上说得轻松,可态度摆明了就是喜欢……凤天磷被自己搞到很混乱。
就在他满脑子胡涂时,纪芳和上官檠离开了,芷英也走了,萍儿、宛儿、殷茵、玥儿、Jovi通通悄悄地消失,待他回过神,发现屋子里走得连一个人都不留。
嗄?怎么会这样?他是三皇子欸,是大家远远看见就迫不及待迎上前讨好的三爷,是纪宅上下不正常吗?为什么他的身分进了这里就起不了作用?
脚一跺,他快步离开花厅。
上回吃过芋圆后,上官檠在最短的时间内爱上这一味,几天不吃就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在现代,医生肯定会合理怀疑芋圆里面加了安非他命,可是在古代,提炼枝术没有那么精良,暂且不必做这层担心。
上官檠一面吃,一面看着刚挂上去的珠帘,精巧的排列造型颇有巧意。
“你觉得会有市场吗?”纪芳问。
“会,但价钱不会太高。”顶多一、二十两银子,“再说这东西不难模仿。”
这就是搞创意的人最大的困境,好东西一出炉,就会有人争先恐后的模仿。“对,不过重点是珠子雕工,我嬴在手上有一整个屋子的木珠。”
“要不,木珠帘暂且不推出,我让人用各色水晶做珠子,你设计些旁人不会的图案。”
水晶?登时纪芳眼睛发亮,有钱就是好啊,拿出来的材料硬是比人高好几等,水晶有红有紫有粉,颜色多,可发挥的空间就更大。“好啊、好啊,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不急,我找到师傅,把珠子磨制好后全往你这里送,就做五十幅,咱们办场展示会,广发激请函,让京城权贵来赏玩、竞标。”
纪芳转头望他,好厉害,这是饥饿行销啊,后代多少聪明人智慧的累积才想出来的手法,他竟在短短时间之内就想到了,他真是古人吗?
不会也是魂穿的吧?
她的崇拜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这样的眼光让上官檠满意极了。“你觉得如何?”
“好啊、好啊,我设计五款图样,款款不同、款款精致。”既然要做高端生意,就不能马虎。
“等这五十幅卖出后,咱们再推出这些木珠帘,同样的只做一季生意,卖完就不卖了。”
“好,都听你的。”
上官檠很满意她的技应,宠爱地摸摸她的头,说:“再给我一碗。”
纪芳笑说:“甜食别吃太多,晚上我下厨,给你弄几样菜。”
“说到菜,你之前不是想到我那几家酒楼看看?”他想扩大经营,就得有创新菜色,光靠目前厨子的手艺撑不起来。
“我有一些想法。”纪芳说。
“我也有。”上官檠道。
“我们先写下来再讨论?”
“可以。”
纪芳寻来笔砚纸张,上官檠往砚台中注水,慢慢磨起。
不多久,一人占住桌子一方,想想写写、写写想想,想得认真了,不自觉地转起手上的笔。
凤天磷进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
两人都歪着头,左手支在太阳穴旁,右手转着笔,一圈一圈的,转得又快又顺没落下,屋子里很安静,但温馨祥和的气氛让人心情沉淀。
他不满意这幕光看就觉得甜蜜的场景,不满意这么和谐的两个人,不满意他们靠得那么近。
只是他想大步跨进去,破坏这份静谧,却……老半天都迈不开腿。
他的任性发作,怒气冲天地埋怨阿檠不是讨厌吗?不是想远离吗?一个孩子就把他们给拉到一起?如果这样也能成立的话,天底下的怨偶在床上滚几下,怀个娃,不就解决了?他咬牙切齿对自己发誓,他一定要搞破坏,一定不能让阿乐喜欢纪芳,一定不许他们在一起,一定……
但,这么做的理由是……他也不知道。
凤天磷是个聪明人,却想出蠢到极点的办法。
他想,如果把纪芳留在自己身边,她和阿檠就不可能。
借口是,阿檠和夏可柔在一起,才能确保阿檠和夏家的结盟。
这个理由很蠢,蠢到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服,但他决定费尽千辛万苦,让理由成立。
于是他一有空就往纪宅跑,做啥?他要是知道要做啥就好了。
“你那珠帘的生意别给阿檠,交给我,我也有铺子,利润给你九成,我占一成。”
他以为自己的豪气会让纪芳另眼相看,谁知纪芳却转头,低声对殷茵说——“你说这位皇子大爷,是不是脑袋被撞坏了?”
他练过武功的,再低的声音都听得见,何况她摆明没避着他。
他掏出银票,往桌上一拍,说:“我有钱,不必担心我赖你。”
纪芳横他一眼,把银票往他面前推去。“我不担心,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和三皇子没有一文钱的关系,怎么好意思拿您的钱?”
“没什么不好意思,我给你就是你的,明天我来拿珠帘。”撂下话,他转身就走。
看着凤天磷的背影,纪芳叹道:“芷英,你知道京城里哪位大夫的医术好吗?针对脑部病变的。”
“做啥?”
“介绍三皇子去瞧瞧呗。”
噗,一屋子女人笑得东倒西歪,皇子的权威在纪宅再次受到挑战。
这事儿传到上官檠耳里时,他也笑了,只是更多的是忧虑,凤三这家伙想做什么?莫非……他也瞧上纪芳了?
念头起,他心脏狠狠抖几下!
第十章他要搞破坏(2)
今天纪芳心情很好,写日记的话,心情栏下面会画上一颗太太阳,因为她收到准确的音信了!
在买下房子,有安定的落脚处之后,她给薛婆婆写了封信,她以为薛家有房有地,再加上小买卖可做,一家人的生计不至于没着落,谁想得到竟会遇见乡里恶霸,对方看上面目清秀的张氏,硬要搬进薛家,当倒插门女婿。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欺负一家三口都是女的吗?
人大摇大摆住进来,靠着一双拳头,挟持小喜,逼着张氏和薛婆婆伺侯。
薛婆婆进城告官,谁知恶霸的妹妹是县太爷的姨娘,仗着这点势力,还让人说合媒聘,气得薛婆婆生病了。
纪芳的信一到,薛婆婆不想牵连她,刻意瞒着不说,只让小喜报喜不报忧,是张氏聪明,学着她的画法,在信纸空白处画三个哭泣的小人。
这张图在她心头压了两天,上官檠见她心倩不对,套出她的话。
他接手了,派人去杏雨村查个明白,真相飞信进京,纪芳一咬牙,想把人给接进京里。后来,她经常想,“使命必达”一定是用来形容阿檠的。
他的人处置了恶霸,说服薛婆婆搬到京城,还帮着卖掉田产屋宅,前几天,正式往京城出发,离开时发一封信,纪芳今天收到了,满心欢喜。
她持续兴奋着,打从接到信之后,玩小孩、逗丫鬟,整个人像吃了兴奋剂似的,直到……凤天磷出现。
“珠帘呢?”凤天磷一进屋,就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刚办完父皇的差事,累着呢。
可再累,也得来这里巡巡,没得让阿檠专美于前,是谁告诉他的,女人心软,多处处就能处出感情,阿檠肯定蠃在这点上头。
“没有。”
“为什么没有?做不出来?没有工匠?银子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