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拥有不服输的个性,明白若是公平竞争,除非是站在相同的出发点,否则她很难获胜。
她想和白轻云竞争吗?在展鹏飞的心底,她们的出发点不公平,不用竞争也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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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蜜月旅行终于结束,整理行囊时,她用新购的旅行袋将两人的衣物分开,没有刻意告诉他。一样的轻柔笑颜,由垦丁到高雄的一路上她自愿开车,让他有时间为安吉儿介绍沿路的景点。
偶尔笑话不断,她仍保持著一贯的温驯。
到高雄之后立刻退还租车,搭飞机回到台北,小陈早已等在机场门口。
“安吉儿,你有订饭店吗?”展鹏飞柔声询问。
“我——”
“来者是客,怎么可以住饭店。饭店再舒适自在也比不过家里,如果安吉儿不介意,可以来我们家住,在信义区,离市区近,你也可以和鹏飞多聊聊。”白轻云截断安吉儿的话,迳自接词。
“这样打扰方便吗?”
“非常欢迎。”
展鹏飞不表示任何意见,只是狐疑的打量著白轻云。
“怎么了?难道你不欢迎安吉儿到家裹住?”坐在驾驶座旁,白轻云透过后视镜对上展鹏飞的眸子,发现他一宣打量自己。
“我当然欢迎安吉儿来家裹住。我正好有事要和她讨论。”
“那就好。”
展鹏飞与安吉儿都非常好奇,白轻云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白轻云总是假借其他男人追求来分散展鹏飞的注意力,这样的她为什么要邀她去她家?安吉儿实在搞不清楚她的心绪。
展鹏飞也被白轻云的行为给搞胡涂了。她居然邀请安吉儿来家里住?这几天她对安吉儿视若无睹,态度冷淡到无法再冷,现在却突然热情无限?
“都这么晚了,安吉儿一定没尝过台湾清粥小莱的魅力,我们吃完再回去好吗?”白轻云建议。
“好啊!”
“尝尝也好。”
其实展鹏飞想赶快回家,安吉儿也想去参观他们的公寓,当然,最想知道谜底揭晓的答案。
白轻云兴致高昂,要小陈绕点路到她常去的那家店。
席间,她主动问起他们的认识过程,甚至和安吉儿讨论他们互送的圣诞礼物。
“……什么?他送你姜饼屋当圣诞礼物?展先生,你怎么会送这种东西,圣诞夜不是该送贴心小礼吗?这个礼物对当时的安吉儿来说算贴心吗?”
“不然你觉得应该送什么?”
“毛衣、围巾、手套,这类御寒的衣物代表温暖,听起来比较贴心。”
贴心的礼物似乎比较适合关系亲密的男女,对当时的他们而言,太过于暧昧。展鹏飞蹙著眉,不晓得为什么,他总有一种错觉:她似乎努力在撮合他与安吉儿。这应该是错觉吧!其实,这个安慰来得心虚。
半小时后,心虚已经变成心慌。
第9章(2)
进了家门,白轻云一语不发,迳自走进房间,吃力的拉出一只铝合金制大型行李箱,直到站定在两人面前。
“你的承诺做到了!现在该我达成我许下的承诺。”她挂著绚烂的微笑。
展鹏飞讷讷的开口,“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承诺的字面意思啊!我已经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白轻云转向安吉儿,“为了要成功扮演弃妇这个角色,我不能出席你们的结婚典礼,所以我会用邮寄的方式将贺礼奉上,你们也不用太多礼去我家送喜帖。”她踮起脚尖,与安吉儿互贴脸颊道再见。“要幸福哦!”
在安吉儿耳边悄悄说出这句话之后,她拖著行李准备离开。
展鹏飞下意识地阻止她的动作,扯走她手上的拉绳,对上她询问的眸子,嗫嚅半晌才说:“要走也不用赶在一时,现在这么晚了,可以明天早上再说。”
“明天早上再说?可是我订了明早的机位,所以我得先回去向父母禀明我们即将离婚,还有原因才行。”
青天霹雳。
“你要出国?”展鹏飞失控地问。
“你才刚回国不久,我们就离婚,接著你又另组家庭,我当然必须出国躲避媒体记者的追问。不过,也许是我多虑了,当年我们结婚没有多少人知道,如今离婚又有谁会注意到呢!”
展鹏飞若有所思的著著她,知道她说得有道理,可是……他就是无法说放手就放手!尽管是他先提出离婚,但是她选这个时间、用这种方法告诉他答案,让他难以承受。
再说,才去垦丁几天就有许多狂蜂浪蝶在她身边打转,当时还有他在一旁守护,若是她单独出国,岂不是把鲜美多汁的肉块放在狼群之中。
“其实我与安吉儿的事八字都没有一撇,你也不必急著出国。再说我们离婚是大事,对两个家族都有冲击,这么晚还让岳父母不得安宁,跟著担心一晚也不好。还是暂时缓一缓,我们再谈——”
“可是这对安——”
“我想安吉儿也累了。”展鹏飞转向安吉儿用英文说:“安吉儿,我先带你去客房休息。”
“好啊!”安吉儿提起行李,尾随在展鹏飞身后。虽然她听得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故意装不懂。八字没有一撇?若是她没记错,这句话算是鹏飞否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没有任何约束力,他们……只是朋友。
这样也好!因为她非常欣赏白轻云,欣赏她的……以退为进。
或许她该与白轻云成为好朋友,向她请教关于请君人瓷的技巧。
展鹏飞领著安吉儿进客房,眼睛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过白轻云,以防止她不告而别。
安顿好安吉儿,展鹏飞立刻回到白轻云面前。
“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一谈。”
白轻云耸耸肩,“书房可以吗?”
书房的隔音效果绝佳,展鹏飞颔首。
白轻云明白除非她先进书房,否则展鹏飞绝对采取紧迫盯人。她缓缓的步入书房。
“对了,我留在这里的书等我有空再回来整理。”白轻云的手指有节奏的滑过书柜上的每本书。嗯,这些书回到老家要找地方安置还是一个大问题呢。
“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东西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你懂,在垦丁你无所不用其极的挑逗我,动作间夹带亲昵,甚至对安吉儿的态度不友善,带著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气氛。一回到台北却把她当成你的死党一般,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那种备受尊崇的虚荣感吗?有两个分属不同类型的美女对你如痴如狂——”
“我现在只觉得我好像被耍了!”
“你没有被耍!我要求去垦丁度蜜月,所以我扮演的角色是新婚小妻子,那时候面对外来侵入者,我不该小眼睛、小鼻子吗?我制造暧昧让她知难而退,留给我们一小方独处的空间,对新婚夫妻来说不是最切合的需要吗?
“回到台北之后,我们之间的协议完成,角色互调,她是你即将迎娶入门的未婚妻,她都可以识相地不在垦丁打扰我们,我又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们未婚夫妻培养感情。”
“我们还不到那种谈论婚嫁的程度。”
白轻云皱了皱鼻子。“你的说法前后矛盾。你说有适合的对象所以要求离婚,现在又否认你和她之间有深厚的感情,真奇怪!”
该死!她怎么能这么风清云淡,恣意的扰乱人心,甚至让他误以为这段甜蜜的日子即将无限期的延伸,结果……
“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求我们一定要度蜜月?你心底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