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变大,眼前那张严峻的俊脸,在她心里不再那么讨厌。
“好。”她露出开怀的笑颜。
严圣谕点了点头,又继续低头工作,直到听到她关上门的声音,他才抬头望向门口。
真的是一个容易笑的女人呢,而且,如同记忆里那样温暖,他……喜欢她对他这样笑。
原来他是为了笑容留住她的啊……
火锅店里,三个女人聚在一起。
林美美边喝酒边开心道:“好久没聚餐了,除了王姊为了欢迎我们初来乍到请客的那次外,就没有一起吃饭,以后应该要常聚餐增进感情啊!”
郑乔茵看了眼王姊,“王姊是有家庭的,要常聚的话有点困难吧。”
王月娥微笑,“小孩子都大了,哪需要大人陪,只是家里的老爷麻烦,太常让他吃外面的会翻脸。”
“好甜蜜啊,哪像我男友,只会嫌我手艺差,煮得难吃!”林美美抱怨。
王月娥喝了口茶,淡定道:“老夫老妻哪有什么甜蜜,还有,男人要是敢嫌你煮饭差劲,就别煮给他吃,让他吃自己。”
林美美两眼闪亮亮,拍桌笑道:“王姊说得好,我决定就这样对付我男友了!”
“王姊,看不出来你是会调教老公的类型啊!”郑乔茵掩嘴惊呼。王姊一副天生好脾气的样子,还以为她对老公说话都轻声细语哪!
王月娥笑而不语,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郑乔茵和林美美不约而同敬佩起王姊来。高人是不会随便让人知道她的厉害的!王姊对老公肯定很有一套!
吃吃喝喝一会儿,林美美又说起八卦,“你们有没有听说总经理要跟他的秘书结婚了?”
郑乔茵正在吃肉片,差点被嘻到。
“喔,是有听过这回事。”王月娥点头。
林美美赞叹道:“郑秘书人美又精通好几种语言,优秀得让公司觊觎总经理的其他女人就算不甘心也只能认了,啊……茵茵,虽然你也姓郑,不过不是在说你。”
郑乔茵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不是在说我。”
林美美托腮,有感而发,“公司里两个郑秘书真是天差地远啊……幸好不同楼层,不然大概会被比较。”
郑乔茵没答话,脸色有些僵硬。
王月娥眼尖看出她感到不自在,转移话题,“茵茵,总裁最近对你还好吗?”
“还可以。”提起总裁,她的心情不知怎么地变好,嘴角微翘。
林美美不相信,“茵茵,这里不是办公室,你不用说客套话啦,有什么委屈大声的说出来,用力的骂,才会舒压,我们都知道总裁很难搞,肯定常骂你或欺负你,你一定有很多苦水……”
郑乔茵打断林美美的话,表情认真的澄清,“总裁他没有欺负我,他只是标准高,工作态度严谨,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
林美美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她口中说出的,连王姊都微讶的看着她。
在她们的视线下,她不禁难为情了起来,声音变小,“我说的是实话……绝对没有帮他说话。”
“茵茵,你前几天还在Line跟我说你每天累得像条狗,作梦都想变成恶犬反扑,你这是……被总裁驯服成忠犬了?”林美美啧啧称奇。看来总裁深藏不露啊!暗藏高超的调教技术。
郑乔茵涨红脸。“不是啦!”
“茵茵,没想到你是M体质。”林美美戏论道。
“你才M,你全家都M!”郑乔茵瞪她一眼,拿桌上的餐包塞到她嘴里。
王月娥笑呵呵地问她,“茵茵,王姊没骗你吧,他不是为了找碴才将你调到身边的。”
郑乔茵不好意思道:“是啊,王姊没说错。”
“那他有称赞你吗?”王姊的一双笑眼有着洞悉人的锐光,似乎猜得出她改变态度的原因。
郑乔茵感觉承认会更丢脸,索性装傻,“我工作常出错,总裁怎么可能称赞我啦!”
林美美大口吃掉餐包,好奇问:“如果不是为了找碴,那总裁有跟你说原因吗?毕竟他把你调过去还满突然的。”
她顿了下,连自己都觉得茫然,“没有耶……”
对啊,他到底为什么要下令让她跟着他工作呢?
这个疑问,直到她聚餐完,回家洗澡躺在床上就寝时都没想透。
郑乔茵虽然很想直接问严圣谕原因,但她硬生生憋了两三天都没能问出口。
总裁时时刻刻都在忙公事,她拿不准问私事的时机,不敢随便打扰他,怕好不容易得他正眼看待,又轻而易举被她轻率的行为破坏掉。
这天,她在打资料时,被他叫到办公桌前。
严圣谕骨节分明的宽厚大手在桌上交迭,黑眸直直地看着她,“茵茵,我父母的结婚四十周年庆祝宴那天,就由你统筹人力和在现场发号施令了。”
“什……”她太过惊讶,瞪大眼问:“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交给我?”
严圣谕浓眉深深蹙起,严峻的表情看似很不悦。
郑乔茵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解释,“对不起,我并不是不想负责重要的事情,只是,我现在很多事情还在学习中,我没有把握能够掌握大场面……”
他低沉的嗓音问,“你没信心,是吗?”
“我……”她垂下眼,慢慢低下头,微颤着唇瓣回答,“是的,抱歉。”
在老板面前承认自己无能又没胆,是没有前途的,兴许还会被老板认为是个喜欢逃避责任、混吃等死的员工,哪天想开除员工第一个找你。她固然明白这点,却还是不敢硬着头皮接下任务。
她觉得自己很狼狈,明明心里下定决心要坚强,面对任何困难都要撑下去,不再当个没用的人,结果遇到大事落在身上,仍然怕得要死。
有阴影还蛰伏在她心中,有如看不见的绳索,让她平时毫无所觉的被捆绑着,一意识到,才发现绳索勒得死紧,已经挣脱不开。
然而,严圣谕毫不动摇自己的决定,食指轻敲桌面,说:“你自己的心理问题自己克服,这件事情就是由你负责,没有商量空间。”
他不容上诉的果断口气,让她压力如排山倒海而来,全身发起抖来。
严圣谕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茵茵?”
她没听到他的声音,兀自陷入回忆中。
记忆里的她无措地站在前任老板办公桌面前,那是一间只租了大楼其中一层的中小企业,做器材的,工厂则在郊外,非工厂人员的二十几个员工都在同一个空间办公,凝重的气氛下,没人出面帮她,大家抱着看戏的心情看着她局促的身影,她隐约听到背后有窃窃私语的嘲笑声,感到无助又害怕。
前老板龇牙咧嘴,拍桌怒骂,“本以为你勤快认真,想日后有机会升你当经理,结果呢?签了个大案子回来,却向客户传达了错误的讯息,让客户订错零件的型号,导致现在客户产品不良率高达四成,要我们赔钱,你得赔偿公司损失!”
她脸色吓白了,委屈得眼眶红了一圈,“老板……关于这点,真的是误会……我很确定何前辈跟我说合适的型号是CA10024……”
一个中年女人从办公桌起身,走到她身边气势凌人地道:“自己记错还推卸责任,牵拖别人,我告诉你,我在这间公司待了六年,怎么可能告诉你错的资料!”
“可是……我当时是边问你边做笔记的,不可能记错……”
“你现在是想诬赖我吗?”中年女人用老母鸡般的嗓音尖声道,转头对老板说:“老板,你要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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