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范顾霖故事里说的女孩渴望倍受重视和专宠的感觉,和他之前说严圣谕未婚妻表面上不够信任未婚夫的爱,要他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感情,实际上是享受得到重视的感觉,正巧不谋而合……
严圣谕正震惊着好友竟想对郑乔茵不利,发觉她说了几句就不继续说下去,还突然陷入沉思中,困惑地开口唤她,“茵茵?”
郑乔茵没听进他的声音。
范顾霖说的故事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故事的最后“把她还给了朋友,所以后悔了一生,看他们两个步入礼堂,却只能将这份感情当作没发生过的永远隐藏,不过这对他们三个人而言,是最好的结局”,恐怕是他希望如果时间重来,能这么做,然而,这只能作为一个虚假的结局存在。
莫怪她之前想不通范顾霖帮忙运毒的原因……原来如此……自己杀了人,黑道的人请了小弟顶罪,而他则因为有把柄在他们手上而必须要配合……
但……他为什么最后还特意要她替他转达对不起,如果想要洗心革面,甚至真心为当年的事情感到亏欠……为什么不自己说?
这瞬间,她猛然察觉到事情不妙了,花容失色。“快、快打电话给范顾霖!”
“喔……好。”
严圣谕虽不明所以,仍照着做,牵着她的手进屋内后,拿起手机立刻拨打范顾霖的号码,铃声却在她手上响起。
郑乔茵瞪着手上的手机,脸色更白了,慢半拍地想起他特意将手机借给她……
“范顾霖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严圣谕整个人懵了,更加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圣谕,快!快进车库把车开出来!”郑乔茵着急的拉着他的手臂道,表情都快哭了。
“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得赶快找到他!不然会来不及的!”
尾声
范顾霖醒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医院的天花板。
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他没有来医院的印象啊……
重点不是这个,他得离开这才行……
范顾霖有些虚弱的爬起身,无暇换下身上的病人服,拔掉手上的点滴,扶着墙走出病房。
在廊道上走没几步,他就和拿着饮料迎面走来的严圣谕碰上了,两个人都停下脚步注视着对方。
“又要逃避了吗?”严圣谕面无表情问。
范顾霖露出自嘲的笑容,“我做了什么,应该不用再跟你解释吧?在郑乔茵被抓的时候你们已经通知了警察,如果那些人落网,应该会全部招出来吧。”
“嗯。”严圣谕没有否认。
“那你还来看我做什么,你不恨我吗?”
严圣谕没有回答他,“你父亲有来过了。”
“是吗?”范顾霖的表情没什么起伏,仿佛早就预料到父亲的反应会是什么。
对有些人而言,尊严比什么都重要……不过他知道自己也是自作自受。
“你回病房去吧,其他的,等你休养好再来谈。”严圣谕淡淡道。
范顾霖因为他沉定的反应而情绪激动起来,“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为什么我会在这,到底是哪个混蛋把我送医的?!”
有个娇小的人儿从严圣谕背后不好意思地探头,“那个……是我拉圣谕去找你的,真是吓死人了,好在有找到,不过你被敲破的车窗我是不会赔你的……”
范顾霖瞪着她。刚才没仔细看,原来郑乔茵在严圣谕身后,也是,历经那些事情,两人应该如胶似漆了。
“你把手机交给我,是怕有人突然打给你,你会动摇,没法下定决心烧炭自杀吧……”郑乔茵叹气。
范顾霖不买帐的道:“你以为阻止我会让一切更好吗?你只是害了我而已。”
“范先生……”郑乔茵神色露出些微的难过。
严圣谕道:“因为你伤了分堂主,日后会被追杀?茵茵的哥哥已经允诺会保证你入狱前的人身安全。”
范顾霖缓缓垂下头,哑声道:“那又如何,我已经受够了,为了隐瞒一个谎言,我用了更多的代价去遮掩,甚至差点又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也不明白为何我会把自己搞成这样,明明五年前只要自首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一切都是因为我愚蠢又自私……我累了……我的人生走到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严圣谕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对他怒喊,“这就是你面对事情的态度吗?死了就能解决一切吗?!”
“我可是害你痛苦的人啊!”范顾霖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所以呢?你要是真的那么狠心,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时间想办法分开我跟茵茵,意图让我厌恶茵茵,不就是怕我再经历第二次痛苦吗?!”
“……”范顾霖没说话,默认了。
严圣谕松开手,对他道:“害我跟茵茵分手这件事,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但是,如果你不好好面对司法,重新做人,我更不能原谅你,因为我实在很想在你出狱后去接你,给你一拳为所有的恩怨做个了结,之后再一起吃我们常吃的那间日本料理店。”
范顾霖闻言,涕泪纵横,“我……还有容身之地吗……”
“有的,我保证。”严圣谕承诺道。
范顾霖为了这句话,哭得久久不能停下。
郑乔茵看在眼底,高兴五年前的事情于他们两人而言,在今天画下句点,得到一个新的开始。
严圣谕和范顾霖说了明天还会再来看他后,和郑乔茵走出医院。
“去附近的公园逛逛,好吗?”严圣谕问。
“好啊。”郑乔茵温顺道。
夕阳下,两个人并肩走在公园的步道上,手也在不知不觉间牵在一起,交迭的掌心传递着温暖的温度。
“抱歉,听信别人的话而怀疑你的心。”先开口的是郑乔茵。
“不,该说抱歉的是我。”严圣谕哑声道:“我没有完全对你坦白,才会让你不安,即使是因为阴霾太深而难以开口,但我早该鼓起勇气说出来的。”
郑乔茵听了很愧疚,自己以前还三番两次想逼他说……
“难过的事情,本来就不容易讲出来。”她柔声道。
严圣谕停下脚步,握住她的双手,“茵茵,我还有一件事要道歉。”
“什么事?”
“我会听信顾霖的话,以为你像我未婚妻,也是因为我对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够信任……就算没有顾霖从中作梗,如果我没正视内心的阴霾,我们之间也是迟早会发生争执的。”
她瞠眸,“什么意思?我以为你深爱你未婚妻……”
他语气压抑地坦白道:“我……其实和她相处得很累,之所以和她吵架,也是因为不希望她继续用勒索的方式感受爱情的存在,那天吵完架,她扔下一句要我后悔的话后,就这么死了,那让我像被诅咒一样无法从愧疚中离开,也害怕再踏入另一段感情,怕再遇到第二个罗孟萍。”
他的话让她总算明白,为何先前她试图劝说他走出伤痛的时候,他会冷冷驱逐她离开办公室,也不再和她说话。
“你很辛苦呢,整整五年被这样的痛苦纠缠。”她心疼道。
他微楞后,沙哑问:“你不怪我吗?我笨得一直伤害你……”
“才不会呢,因为如果是我遇到那样的事情,我也不能保证我走得出来。”她道:“我说你可以像小说里的主角戈登一样勇敢,其实是我太自以为,也太理想化了,我也很不勇敢,你一离开我,我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不在乎自己永远被家人继续左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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