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她把在台北工作时栽培出来的出色秘书,挖角到镇公所来当她的助理。那对双胞胎,虽然年纪轻轻,但企划能力跟资料汇整能力,都优秀得无人能及。
虽然,助理的薪水少得可怜,但双胞胎也不介意,反倒乐于把这项工作当成另一种挑战。
转眼之间,三年过去了。
她全心投入这份工作,把镇务经营得有声有色,积极争取活动,推广镇上的花卉事业,还跟规模最大的花农合作,种植有机花卉,制作天然有机的保养品,而她如花般的美貌成了最好的广告。
媒体争相采访她,称她是最美丽的镇长,连日本的电视台都派人来采访过,还招来不少日本爱慕者。
而今年,她筹备多时的花卉博览会各项准备工作,都在紧锣密鼓进行中,所有人投注的心血跟努力,即将看到成果。到时候,大量的游客将会带来大量的商机,为镇上的花卉生意带来更多利润。
想到这里,春娇的嘴角就泛起笑意,美丽的双眸变得更加明亮。
成就感是最好的报酬,她总是乐此不疲!
所以,面对庞大的工作量,她仍然游刃有余,一路过关斩将,不论是什么样的难关,她都能想办法突破。
从踏入办公室后,一个半小时内,她打了五通电话,跟别县市的产销班联系,确认博览会时各产销班的位置、观摩,以及贩售的产品。在博览会开幕之前,她都将一一亲自过目。
桌上那叠公文小山,也全都处理完毕。
搁下最后一份卷宗后,她往后一躺,在皮椅上伸了个舒适的懒腰。保温壶里的蔬菜果汁牛奶也被她喝光了,她站起身来,走到洗手间里,把保温壶洗干净,再拿到沙发旁的茶几上,倒把晾干。
不同于平日,较为黯淡的灯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春娇抬起头来,端详着头顶上的光源,瞧见六颗省电灯泡中有一颗黯然无光,显然是已经报销了。
她双手插腰,站在灯泡下,看了一会儿,半晌之后才走出办公室。
忙碌的双胞胎,同时抬起头来,看着她往外走。“老板,你要去哪里?”
“拿工具。”
十分钟之后,春娇再度回来,肩上多了一组铝梯,怀里还抱着一个装着省电灯泡的纸盒。
虽然说,这类的杂事都有专人处理。但是她性子急,耐性少得可怜,一遇上事情,要是没有马上解决,就会觉得浑身不对劲。
话说回来,换灯泡也不是什么艰难的工作,她自己就能换,不需要再找别人来处理。
她先把装灯泡的纸盒,放在桌上,然后找到适当的位置,在熄灭的灯泡下架好长长的铝梯,确定梯子稳固后,就俐落的爬了上去。
昕车,皮裙很短,短到不会妨碍她动作,没有两、三下,她爬到的高度,只要伸出手就能轻易更换灯泡。
身后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她没有回头,以为是双胞胎想来帮忙。
“帮我把电源关掉。”她没有低头,扬声喊道。
啪!
灯光熄灭了。
春娇试探的摸了摸灯泡,确定坏掉的灯泡,温度并不热烫后,才大胆的握住灯泡,用力的拧转,花了一些时间,才把坏掉的灯泡取下来。
“小心拿好。”她伸手往后,把灯泡往下递去。“把新的那个拿给我。”
坏掉的灯泡被接住,从她的手中取走;接着,新的灯泡放进她手里。
她拿着灯泡,把它固定在灯座上,装得格外牢靠后,才又开口。“把电源打开。”
只听到啪的一声,霎时间灯光大亮,所有的灯泡都尽责的发光,提供室内照明。
她满意的拍掉手里的灰尘,心情愉快的转身,预备爬下铝梯,却在望见始终站在铝梯下那位沉默的协助者时,吓得差点跌下来。
站在铝梯下的,不是双胞胎,竟然是——是——
“哇!”
她发出惊叫,吓得抱住铝梯,梯子一阵猛烈的晃动。
低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包含着浓浓笑意。
“小心点,别掉下来了。”高大黝黑的男人说道,他的双眼灼亮,不错过任何细节,连弯着薄唇微笑的表情,都带着一丝野性。
春娇瞪着铝梯下的男人。
只见他双手横胸,微眯着眼,像是垂涎美食的野兽,就站在“视野”最好的位置,欣赏着绝佳的美景,盯着她的长腿跟粉臀猛瞧。“王八蛋!你站在那里看多久了?”她火大的问。
“不知道,我没注意。”陈志明由衷感叹着,惋惜的摊开双手。“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
“干么不出声?”
“这么美的景色可以观赏,会出声就不是男人。”他慵懒的微笑着,摸了摸下巴粗黑的短须,还提出个人意见。“我比较喜欢黑色的吊袜带。”
“谁管你喜欢什么东西!”她气愤难平,穿着高跟鞋的美腿,用力往那张讨人厌的黝黑俊脸踩下去,还刻意旋转脚跟。“你这不要脸的色狼!”她踩她踩她踩踩踩,踩死这个色狼!
身手矫健的他,当然不肯吃闷亏,火速就抓住她的鞋跟,轻易阻止了她的报复行动,没让那细细的鞋跟,踹进他的脑子。
“嘿,别逼我逮捕你。公然袭警是违法的!”
“你敢?!”
他若有所思的一笑。“你说我敢不敢?”
就是那种眼神,这三个月来,总是追逐着她,瞅得她全身不舒服。
她双眸一眯,重重哼了一声。“那么,你对我性骚扰就不违法吗?”
“我哪里对你性骚扰了?我只是在镇民的要求下,协助镇民换灯泡。”他神色自若,讲得义正词严,半点也不觉得理亏。
这个陈志明,绝对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死皮赖脸的男人。
虽然说,镇长跟警分局长是应该保持良好的互动,但是很明显的,他的意图可不仅止于公务上的来往。
打从走马上任的那天起,这家伙就毫不隐瞒对她的强烈兴趣。他甚至在到任的当晚,就厚着脸皮打电话给她,试图要约她出来,这么大胆的行径,让她讶异得目瞪口呆。
他不但大胆,而且还不肯轻言放弃。
这三个月来,除了公务之外,他没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接近她的机会,还大刺刺的宣告全镇,他正在热烈追求她,搞得镇上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全等着看好戏。
虽然,她觉得有些不耐烦,但是不可否认的,在某些方面,这家伙实在是非常的“好用”——
“你要在上头站多久?”陈志明突然问道。
春娇回过神来,冷哼了一声,用力抽回鞋跟,然后用最优雅的姿态,慢吞吞的爬下铝梯。在爬的时候,她尽量不去想,正有一双眼睛,像着了火似的直盯着她的臀部瞧。
恢复冷静后,她才转过身来,用严苛的眼神,上下打量陈志明。
她不知道警分局长需不需要穿制服。但是,这三个月来,她从没看见他穿过制服。
他的身材壮硕,但那健壮的身躯,只散发出让人信任的力量。他的穿著向来轻便,通常是一件贴身无袖背心,一件磨了很久的牛仔裤,再配上一双脏脏旧旧、毫不起眼的布鞋。警徽挂在腰间的皮带上,枪套则是大刺刺的挂在腰后,毫不遮掩。
而那张黝黑的俊脸上,永远有着没刮干净的胡子。
“我不是警告过你,胡子一定要刮干净吗?”她瞪着他,满脸不悦。“我不想带着一个邋遢的男人出门。”
他摸摸下巴,感觉刚冒出来的胡子,刮得掌心刺痒。
“我出门时,明明刮得很干净。”他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