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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 page 2 作者:叶芊芊
    是梦碎了?还是梦醒了?

    “不,是辛人杰告诉我的,因为公司要请他当约聘摄影师。”人事,不论升降调还,只要是牵扯人永远都摆不平。当个主管,汪思涵最头痛的问题,每遇辛人杰一声开除令下,她就得执行黑脸,那时她总会拉蒋天雪来喝酒解愁。

    “为什么?难道我的技术公司不满意?”蒋天雪尖声。

    “不是因为工作上关系,是私人的情谊。你也知道他是辛人杰的大学学弟,两人友情深厚,而这一次完全是因为辛想帮他。他出国三年,什么都没有,连现在住的地方都是辛出钱租的。”汪思涵说明来龙去脉。

    “活该。”

    “告诉你,不是要你幸灾乐祸,是要你先有心理准备。”

    “我对他早没知觉了。”

    “我想你在说谎。”她老神在在。

    “何以见得?”蒋天雪语调中有不稳的颤音。

    “你的酒杯空了,在听到他回国后的短短一分钟内喝完的。”她观察人微。

    是因为爱吗?它仍然存在吗?

    “听辛说他在伊拉克吃很多苦,整个人变了样,表面上玩世不恭,骨子里却愤世嫉俗,很矛盾的心态。”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家的事。”蒋天雪不以为然的眼神。

    “看你一副冷血的样子,我放心多了。”汪思涵松了口气。

    “为什矗俊?

    “至少不会重蹈覆辙。”她一派天真。

    “你和辛人杰之间是清白的。”这回蒋天雪完完全全相信汪思涵的爱情史,是张白纸,不曾痛过。

    被深爱的人抛弃,止痛疗伤个三、五年是不够的,而汪思涵不明白这一点,足以证明她的心依旧封闭,连蚊子都飞不进。

    “听你的口气是不相信那些话是蜚短流长了?”

    蒋天雪偏着头想了一会。“我看不出你有喜欢他的成分。”落花是无意。

    汪思涵释怀地笑了,总算没有白交蒋天雪这知音人,反问:“那你看他呢?”

    “他?他很难说,过去可能是欣赏你的才干,现在不知道变质没?”流水似有情。

    “但愿没有。”汪思涵看着天花板说,脑海里不停地回忆和辛人杰之间的种种,她实在看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关于爱,她是个道地的智障,任由台风来袭也吹不皱心湖。

    “你把自己装成老古板的样子,确实很难教人移情。”蒋天雪噗哧一笑,想到林韵的形容词,的确贴切。

    “你等我一下。”汪思涵溜下吧台,提了个大纸袋往化妆间径自走进,出来时一身红色开字领的连身短裙,没戴眼镜,乌云沾了点水露飘然垂落,玫瑰红的樱唇,性感十足。

    看来女人都受不了“丑”这个字冠顶。

    “你怎么把拍照的衣服给穿来了?”蒋天雪一眼就认出。

    “明天一早要还给刘总,我想上班前先绕到他那儿,直接拿给他。”

    “乖乖,平常包粽子似的,还真看不出来你颇有料的,一级棒的波霸身材。”

    “真人不露相。”汪思涵知道自己的身高不算高跳,但骨架小的优点使她显得苗条,然宏伟的胸围却今她苦恼,总担心自己被归类胸大无脑之流。更何况近日她和辛人杰的谣言甚是嚣张,她的穿著就更密不通风了。

    “刘总若是看到这样的你,一定会后悔找林韵诠释商品。”蒋天雪言之凿凿。

    “别提那个恶心的色老头,想吐。”汪思涵边皱眉边搓平手臂突兀的疙瘩。

    “真希望相机能在手,马上捕捉你这撩人的一面,粉碎你是个老古板的刻板印象。”蒋天雪四只指头合成方形充当镜头,左瞧右看抓角度。

    “怎么样?刚才走过来时有没有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她自呜得意。

    “有,你背后已经有只苍蝇朝这儿飞来了。”蒋天雪朝后一瞧,嗳昧的说。

    “无聊男子。”汪思涵撇着嘴不悦。

    “天啊!是个超级帅哥。”蒋天雪惊呼。

    他,有一张天生该吃演员饭的开麦拉脸,而且还是巨星的脸。体格在休闻服的包装下,不但让人一眼看出他胸膛结实的肌腱,也看出他没有隆起的胃部。他很高、很英挺、很酷,实在是个得天独厚的男人。

    “酒保……”站在汪思涵的身后,他拿出一瓶酒。

    蒋天雪醉了,她感受到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昏眩,眼前的男人,不仅帅毙了,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富有温柔的磁性,简直是天生的白马王子。

    就在同时,汪思涵座下的旋转椅一转,恶言相对:“走开!”伸手一挥,酒瓶说时迟那时快变成了碎玻璃,紫色液体如小溪般流窜。

    “小姐,你打碎了我的珍藏。”他咬着牙说。

    “谁教你想搭讪!”她还以颜色。

    “我?我是来寄酒的,不是来钓马子。”他很快地瞄了眼汪思涵,在一站一坐之间,她雪白的乳沟一览无遗。汪思涵警觉到他轻蔑的视线,双手反射性地挡在领口,没想到此举却招来讥讽。

    “我一向不喜欢多剌的玫瑰,尤其是野玫瑰的刺又尖又利。”他鼻子发出不屑的哼声。“两点钟还泡在酒吧的女人,想必不是个好女人!”

    “你污辱我。”汪思涵气炸了。她出了名的好脾气,被这男人犀利的言辞,彻底摧毁,一个冲动,吧台上半杯酒液全洒在他的脸上、衣领。

    “你……”他凶狠的眼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这时酒廊倏地静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成了笑柄。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同我朋友开玩笑说你是登徒子,不好意思造成了误会。”蒋天雪警觉到事态严重,连忙抽出面纸,一脸歉意递给他。

    “我像那种没有品味的男人?”他一边拭脸,一边冷言冷语。

    “你像,像透了。”话从汪思涵的牙缝中迸出。

    “思涵!”蒋天雪头痛了,这两个人怎会像刺猬一样,碰不得。

    “你比我还像没有格调的女人。”他睥睨地看了眼她的曲线,大胸脯的哺乳动物!

    “天云,我先走了。”她没脸待下来,因为身上的紧身衣使她自惭形秽。

    “喂┑纫幌拢琉叴蚱莆业亩鳎退悴慌馇哺盟瞪圆黄鸢々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你没学过,还是不懂?

    “你……”她结舌了。

    “刚才嘴巴不是很厉害,怎么这回成了哑巴?”他有意刁难。

    “思涵,先说声对不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蒋天雪额角急出了汗珠。

    汪思涵倒吸了口气。“你要多少钱?我赔。”

    “天啊!”蒋天雪摇头叹气,叹汪思涵忽然长出的性格,死不认错。

    “这瓶十二万八千买的,喝不到一半,算你五万元。”他狮子大张口。

    “上帝!”蒋天雪嘴巴合不拢了,震惊。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你想抵赖可以明讲。”他严峻的眼神,直射她无畏的黑瞳。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非得把一桩小事弄拧,和他向来不与人争的鲂源笙嗑锻ァ?

    是她克了他?还是他克了她?

    汪思涵打开公文包,从中抽出一张没有画线的公司票,写上金额,搁在桌上,头也不回地排开人群,走出酒吧。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爱因斯坦有一则相对论,美丽的女人不能碰,因为脾气像炸弹,随时可能爆炸伤人,所以要远离,免得你就是下一个倒霉蛋。”他耸肩叹息引起满堂哄笑。

    汪思涵泪眼婆娑地听见身后的爆笑声和蒋天雪的呼喊,可是她停不住脚,一心一意只想逃,逃出笑话。

    本来她只是拒绝婚姻,现在她讨厌男人,特别是帅男。

    这个好看得不得了的男人,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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