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日久生情,波折重重,情深意重 >> 只想看见你作者:唯二子 | 收藏本站
只想看见你 page 27 作者:唯二子
    片刻后,要叫人下来的却被请了上去。

    “卢大夫来了呢,你说他是带来好消息?还是只来看看咱们?”

    “他敢来,定是好消息了。”难得地在她脸上香了口。

    她睁大眸子,有些意外。

    “就这么高兴啊?平常在店里你都谨守分际,少有逾矩呢。”

    “好日子,放肆些无妨。”说完又轻怜蜜爱地吻一下。

    “你们夫妻躲在楼上就干这事?应该叫下头的人来瞧瞧啊。”卢子悠揶揄,与牛穗儿一道进来。

    牛穗儿满脸通红。“人家要做什么干你啥事?”

    “不过给点建议,要不只有我一人瞧着羡慕,多孤单!”

    “羡慕啥了?别人家的戏你看得倒香。”

    这桀骛不驯的娇嗓,除了一人外没别人。

    “穗儿也来了?哇!快来让我抱抱!”纪晓笙招手,牛穗儿却动也不动。

    “要么你自己过来,我才不去。”听来还是别扭,像随时生着闷气。

    纪晓笙笑骂:“又不是不知我看不见!这样吧哥哥,你勤劳些,带我过去。”

    手已抬着要人牵,南若临却是牵了握住,没要起身。

    “晓笙,牛姑娘能如常走动了。”

    “能……走了?”

    确实没听见拐杖声。

    穗儿能走了,方才又要她过去……这是,她能看见的意思吗?

    她细肩不停抖颤,更握紧丈夫的手。

    “我可以看见……能看见了,是不是?”

    宽掌包覆柔荑,也是紧紧绷着。“卢大夫,你怎么说?”

    卢子悠还是搔头。“没点眉目,我还不敢入京。你们也知道了,穗儿已试过新药,虽然走起来还不大舒服,但看来已经不拐了。至于能对夫人有多少效用,我不敢担保。还是那句老话,要放得下,除了对病放手,更重要的是……。咳,对大夫放手。”

    纪晓笙笑出来。“卢大夫不必担心,我相公不找人麻烦的。”顶多慎重请托。

    “如此极好,多谢夫人啦!”

    “穗儿,等我能看见了,再亲自走到你面前。”回答的是一声闷哼,但纪晓笙依旧高兴,发喜得心颤。

    她又怕又喜,他也察觉了吧?与她一样欣狂期待又震畏,所以才难发一词。

    “卢……”嘶哑得太难辨,南若临清过喉才道:“卢大夫打算如何处方?”

    与两年前一样的问题,一样的人,这回卢子悠给的终于不再是抱歉答案。

    “试。试试看鱼肉、鱼肚、鱼眼、鱼骨、鱼鳍、鱼鳞,把这几味可用的……”

    “等等!卢大夫钓到那条鱼了?”

    “夫人此言差矣。那鱼可比这间厅还大,您说我怎么钓?我可是每年聘条大船,请了渔人,琢磨了整整十年才捕到它啊。”

    “那鱼在哪?还活着吗?”纪晓笙起兴致了。

    “宰罗!要不怎给我们穗儿入药。”

    “我……谁跟你有关系!”牛穗儿俏脸一红,巴掌呼去,却被轻松截下。

    “穗儿啊,好歹悠哥也是从小看你长大……”

    牛穗儿闭眼捂耳尖叫,秀脚一跺跑掉,须臾又气呼呼出现在厅门口。

    “南老爷,你家怎么走?”

    “哎呀,穗儿不常出门都不懂认路呢,你等等,悠哥这就来……”

    “你别来!南老爷,你快告诉我,我要自个儿去!”

    南若临莞尔,起身去交代人领她回府。

    “卢大夫玩过头了吧?穗儿很怕那两字呢。”一想到那声悠哥,纪晓笙就笑出来。“我记得穗儿从前都叫你庸医,这一闹,万一她害臊起来,你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听到半声哥哥了。”

    “啊,这怎行!我是瞧南二爷听得顺耳,才也想听听啊。”

    “哈哈!他听得很顺耳呀?”那顺耳神情生得啥模样,都快忘了……

    她好想念、好想看呢。

    南若临回来便听见阵阵笑声,足下踢到一物。“木雕?”

    “唉呀,是穗儿的。那丫头去年开始刻东西玩,这次来的路上一直在刻一只鸟,她说是大鹰展翅啦,可我怎么瞧都像小鸡。”

    纪晓笙发噱。“卢大夫就是太直白才招不到她好脸色啊,不如学学我家相公,每日几句甜言软语,穗儿听久了,哪日你忽然不说,她觉得奇怪,还会缠着问你呢。”

    “没想到南二爷还擅长说情话啊……”赶紧掏出随身簿子记下。

    南若临别开视线,维持从容,将木雕交到纪晓笙手上。

    “给你的。”

    “嗯?”去摸,那只似鸡似鸽的鸟,颈上被刻出一个小牌,上头一个歪扭“笙”字。

    “嘻,这鸟是我呢。她听进去了,就是听进去了才会刻给我!想必她与牛老的关系也好上许多了吧?卢大夫,是不是这样?”

    “呃……”能说不吗?南若临温目瞧来,莫名有股压迫……他还是说谎好了。“穗儿是与牛老亲近许多,呵呵,呵呵呵……”

    “瞧,晓笙一番努力,牛姑娘果然受了影响。”南若临闲舒道,捧茗给她。

    卢子悠瞧着骇然。南二爷温善,却打小事蒙起,想来这夫人过去一年的生活,充斥无数谎言啊。

    三日后,卢子悠配完药借用厨房煎熬,只说持续喝一个月,若一个月后不见起色,请纪晓笮偷偷告诉他,他要带牛穗儿先溜。

    “卢大夫依然多疑呢!还真是给吓怕了。”

    见她打起呵欠,南若临阖书,走到桌边要将烛吹熄。他此时靠近烛火,毅容上火影摇曳,身上也有影拂掠,整个人浸沭在光圈中。

    “哥哥,你是不是穿着绿色那件直裰?是绿色的那件吧?我记得屋里摆设没绿的东西……还是我眼花了?虽然有点影儿,但看来还是挺暗的……”

    南若临缓缓转过身,就见她正努力眯眼往这头瞧。

    “晓笙看见我了?”

    “一点点……”边衡量与他的距离,爬到床沿,快跌下时被接住。

    南若临收臂抱好她,难抑地张口出声:“真看得见了?”

    她眸里水雾,虽然还是看不清他五官,但脸廓已然可辨。他,方毅如昔啊。

    “看得见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没事儿了。我一定会好的,卢大夫那么怕事,就是真有几分把握才敢来,这回真的能好……啊!”一声惊呼,已被抱起往外走。

    “你去哪?现在都大半夜了!”

    “卢大夫!得叫他瞧瞧!”大步迈开到西苑客房。

    当房门被踢开时,卢子悠瞬间惊醒。“是谁?”

    “就说晚了,卢大夫早睡下了吧?好像……”觑眼瞧。“只穿中衣呢。”

    南若临立时掩住她眼睛。“卢大夫,内人能视物了。”

    “钦?啊啊?等等!我穿件衣服马上来!”

    片刻后,卢子悠反复诊过,眉头忽凝忽松,未发一言。

    这般静默,连丈夫握她的手都生冷,不必问也知道情况不好。

    摇头再摇头,卢子悠尽量表现哀莫大于心死的惋惜——是真情,也是为了好好走出这宅子。

    “咳嗯,恐怕这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南若临蹙眉。“不过才试四天便有起色,卢大夫却说这就是最好的情况,不嫌太早下定论么?”

    “咳,我以十四年来所学保证,真是最好的……的……”呃,再继续说,有违他善良本性啊。

    南若临掌心紧握,几欲捏碎眼前一切。

    耐心等待,细密守候,为的就是她双目能不再空洞。

    要她眼里有他,真这么难?真这么难?

    她香馥身子扑去,令他已欲坠摇的硕躯一晃。

    “哥哥别难过,已经能看见了,比起先前,至少能辨出你的影儿了呢,已经很……很……”很好了吗?她说不出口,看不见他,比遭逢极刑还难受。

    “我没事,晓笙别忧。”张臂抱住,所有不舍全埋在这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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