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北熟练地带着她入关来到机场大厅门口,公司的谢副总早已战战兢兢地率领几名高级主管在大房车前等候。
“欢迎总经理莅临香港!”整齐划一的问候显然是训练后的奉承产物。
奕北扫了那群唯唯诺诺的王管们一眼,冷淡地道:“我不知道屠氏何时改为旅游公司了。”
谢副总尴尬的僵笑着,他知道无论经过多少年,他们这位嘴巴不留情的总经理也不会突然变慈悲。
“总经理、纪秘书请上车。”他连忙转移话题。
晓镇忍住笑意跟着奕北生进黑色豪华大房车,看来姊姊这位上司恶名远播,大家都对他又敬又畏,也都对他的毒舌毫无招架之力。
谢副总陪坐在前座,恭敬地报告,“总经理,大家都对您这次前来与会十分期待,也已经在会议室里等您开会。”
奕北冷眼看着他,“谢副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个月我到达会议室时,有三位高级主管珊珊来迟,根本忘却每月会报这件事。”
谢副总一脸难辞其咎,羞惭地说:“那个是意外,我向您保证,绝不会再出这种状况。”
“你的保证值几两重?”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高耸建筑物,奕北冷哼一声,“你也是烂好人一名,这几天你最好自我检讨一番,不要让你的属下犯上作乱。”
“是、是!”谢副总汗颜得不敢抬头,总经理的话句句属实,他无话反驳。
车身疾速飞驰,不久便到达位于中环的屠氏集团分公司。
屠氏集团所在的中环是香港的金融经济中心,许多超高层的大厦及林比鳞次的大楼说明它掌握经济脉动的地位,绝大部份的日商、美商、欧商都在此设立分公司据点。
车身停稳,屠氏金融大楼的守卫人员立即起身向前为大老板打开车门,奕北下车之后,晓镇提着公事包,隔着几步距离跟在他右后方。
进入自动玻璃门,充足的冷气让她暑气全消,耳畔是她不熟悉的语言,还有一难看起来诚惶城恐的高级行政人员。
香港屠氏与台湾屠氏一样豪华气派,它不是中环最高的建筑物,但新颖的外型有其独特的风格。
晓镇目不暇给的看着这等大排场,突然,人群里跳出一名衣冠楚楚,但看起来油头粉面的男子贴近奕北。
“总经理,属下有事向您禀告。”他挤眉弄眼地对奕北说。
奕北轻扫了他一眼,旋即偏头对晓镇道:“你随我到办公室来。”
她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转进办公室.一干唯唯诺诺的主管们及那名男子,顿时被拒于门外。
“这是待会开会必备的资料。”奕北把一个公文夹从档案柜中抽出来递给她,鄙夷的开口,“刚才那个人叫潘才驹,任职高级专员,是公司头号的小人,专打小报告,每次我来香港开会,他必定会找机会向我打小报告,虽然他的小报告百分之九十九都正确,但他还是我列为今年必定开除的黑名单之一
晓镇了解了,难怪刚刚那人贴上来时,他会一脸冷淡。“可是看起来,他似乎在公司有一定的地位。”
如果专打小报告的行径还能令潘才驹不被排挤,想必他的地位一定满崇高。
“皇亲国戚。”奕北不悦的皱眉说,“潘才驹的舅舅是香港屠氏的开国元老,虽然已经退休了,但力荐他进屠氏,而我那‘博爱’的大哥一直感念老臣的辛劳,所以留着这颗老鼠屎,不过我已经受够了,我绝对、绝对不会再留他,我最痛恨他用他那不标准的广东国语向我打小报告!”
从他口中那一番咬牙切齿的话,晓镇首度证实屠氏员工内部流传的一副戏诸对联——大哥太重情,小哥太无情。
横批是——兄弟阅墙。
听说他们兄弟常为了要不要留住一个员工而大打出手,每次都要常秘书当和事佬才会休战,只是她代替姊姊进公司以来还没见过那位太重情的大哥,传闻屠家其余四兄妹都度假去了,所以他这位总经理才会搞得那么累。
“总经理,英资公司的代表到了,请您到会议室准备开会。”一名高挑的美女叩门而入,黑发大眼的她,显然有混血血统。
“唐,你带纪小姐先到会议室。”奕北吩咐着。
“是的。”她对晓镇一笑。“纪小姐,我叫唐凯龄,我们先到会议室吧。”
晓镇随着唐凯龄出去,发现自己矮了人家一大截,她只有一百六十三公分,而这位混血美女起码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加上马溜溜的黑长发和短裙下的白皙长腿,不当明星实在太可惜了。
“纪小姐,我们总经理还是没有对象吗?”走在铺着厚地毯的走廊上,唐凯龄状似不经意的问。
“对象?”晓镇一时不明白。
唐凯龄笑了笑。“我是指女朋友。”
“女朋友…”晓镇想了想,根据她的了解,奕北每天的行程都满得不能再满,根本没时间和女朋友约会。“应该没有吧,他的工作很多。”
唐凯龄眼里闪过一抹落寞。“他还是对工作那么狂热。”
看到她唇际那一抹苦笑和眼底无奈的神情,晓镇在刹那间明白了,这位混血美女在暗恋奕北!
情字最大的悲哀不是敌不过对手,而是根本没有对手,如果奕北有喜欢的人,唐凯龄还可以有假想敌,可是他没有,他的眼里只有工作,任何一个再优秀的女孩也难敌他对工作的热爱。
“你喜欢总经理?"晓镇问得直接。
唐凯龄一愣,随即苦笑道:“这不是秘密,老实说,我是他在英国剑桥的学妹,毕业后因为想再看到他而进入屠氏工作,虽然他经常来香港开会,我能如愿以偿,但我们直到现在还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没有任何进展,他甚至不知道我打从在剑桥就一直爱慕着他。”
晓镇好言劝说,“你应该向他表白。”
“没有用。”唐凯龄落落寡欢地说:“许多人都试过了,不是被他当面拒绝就是不作任何回应,我不想承受那种难堪。”
晓镇同情的看着失意的她,以为奕北只有在工作上严厉,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也那么严苛。
一整天忙下来,当腕表指着六时,晓镇才得以喘口气,所有的会议都告一段落,她应该可以回饭店休息了。
会议室空无一人,所有人都退席了,只剩奕北和她。
"我们走吧。”他从主席位上起身,毫无倦容,反而还精神抖擞,香港人的快节奏令他很满意,做起事来事半功倍。
黑色大房车将他们送回位于铜锣湾的半岛酒店,高雅独特的H型建筑像座发光体,维多利亚风格的它在夜幕中每扇窗口都透着点点晕黄灯光。
站在电梯口,晓镇正准备向奕北道晚安,他却驻足看着表开口,“七点半有车来接我们去参加方爵士的晚宴。”
“晚宴?”她措手不及的愣在原地,他的话还真是出人意表哪。
“怎么,有问题吗?”奕北盯着她,还是一贯不容置碌的问话方式。
晓镇在心里叹了口气。“没问题。”
尽管她累得只想躺在床上休息,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毕竟她的任务就是好好保住姊姊的工作,对于上司的任何指示,她都要必恭必敬。
“很好。”满意的听到她的答案,他吩咐她,“你上去换件衣服,梳洗化妆一下,七点半过来我房间。”
事已至此,她只得硬着头皮说:“总经理,我没有适合晚宴的衣服,穿这样可以吗?”
奕北不悦的道:"当然不可以,你的行李里难道连一件可以参加宴会的衣服都没有?”
晓镇委婉地辩解,“因为您没有率先通知我,所以我没有准备。”
“不要跟我讲理由。”奕北一脸冷然,“欣欣没有教你吗?第一、一个好秘书在随同上司出差时,至少要预备一件正式礼服;第二、一个好秘书不需要顶嘴这项不好的缺点。”
她深吸口气,看在姊姊的份上,要自己别跟他的霸道计较,她忍耐的说:“对于没有准备礼服我很抱歉,但是如果您一定要我参加宴会,我只有这身衣服。”
“不成体统。”他批评完后,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跟我来。”
晓镇跟上去,奕北往半岛名店街的方向走,从地下一楼逛起,间间都是世界顶尖名牌的专卖店。
“你选一套礼服,搭配皮包、鞋子和首饰,不必在乎价钱,只要适合你就买下,所有费用由公司支付。”他面无表情的说。
面对将近百家名店和奕北无上限的阔绰,从未穿过名牌的晓镇根本不如从何着手。
眼花撩乱的看完一排礼服之后,晓镇在专柜小姐的协助下,换上一件棕黄色露肩丝质长礼服,搭配白色高跟凉鞋和小提包,简单合身的剪裁,把她少女纤细柔美的身段表露无遗,她白皙的肌肤更加显得吹弹可破。
“小姐,这件礼服太适合你了!”专柜小姐笑盈盈的说。
露肩使晓镇有点不自在,站在穿衣镜前,她微微皱着眉宇,用眼神征询着立于后方的奕北的意见,因为钱是他出的,她的外观也关乎着他的面子。
奕北惊讶地穿上这件可以算得上性感的礼服之后,竟还有一股无邪的清纯感,纵然她看起来有点不安,但她的优雅是天生的,她的身材匀称,柔滑的肩线、挺秀的胸部、细窄的腰身,与比例恰到好处的腿,脱俗之美在她身上展露无遗,说她是美丽佳人也当之无愧。
“就这件,直接穿着吧。”
移开赞美的视线,他打开皮夹抽出金卡交给专柜小姐。
接着,他淡淡的道:“不必担心你的肩膀,这么贵的衣服绝不会差劲到从你身上掉下来,还有,在上流社会里,淑女的衣服微露是种礼貌,你不会是今唯—一个穿露肩礼服的人。”
晓镇脸红了下,他完全说中她的担心。
“这样真的可以?”她从没有看过这样穿着打扮的自己,在这方面,她还需要一点心理建设。
“走吧,我们该出发了。”他知道她不会相信自己将会是今晚最出色的女孩。
奕北挽着晓镇走进方爵士位于半山腰的高级宅邸,今天是他结婚三十周年的酒会,与会者都是政商两界的名流,衣香鬓影自不在活下,流畅的气氛,可以看出他广结善缘的豪爽作风。
奕北为晓镇介绍几位与屠氏有往来的企业家,她流利的外语能力在此时派上用场,虽没见惯此种场面,但气质脱俗、引人注目的她表现得极为得体,让最在乎别人对屠氏看法的奕北非常满意。
当音乐扬起,宾客纷纷滑入舞池,奕北也自然而然的牵起晓镇的手,“我们也去跳舞吧。”
她为难的婉拒并建议遭:“总经理,我不会跳舞,你可以去找别的舞伴吗?”
“你不会跳舞?”他难以置信的挑起眉毛,连中中那只小笨虫都会跳各种社交舞,而她竟然不会?
看出他眼里的疑问,晓镇淡然自得的说:“我从没参加过舞会。”
“你是我今晚的舞伴,若我找别人跳舞就太可笑了,而且你也会显得很尴尬。”他不由分说的带她进入舞池,低声安抚,“不要紧张,我会教你。”
将晓镇带进舞池,随着音乐的节拍,他强而有力的胳膊搂着她,让她的身子随着他而移动,在外人的眼光看来,他们是极惬意、极享受干自我舞步的一对金童玉女。
“很简单是不是?”他的嘴唇凑在她耳边,低声问着。
他很满意于她的聪颖,这他教起来格外有优越感,他向来喜欢聪明的人,所以公司里老字辈的主管永远无法博得他的欢心。
“是很简单。”她有点屏息,不是舞步动人,而是气氛迷惑了她,她从没有过这么浪漫的经验,也从没被一个男人这么紧拥在怀中。
奕北微笑了,且难得轻松的道:“你会爱上跳舞的。”
一曲既终,没有下舞池的宾客纷纷鼓起优雅的掌声,奕北牵住晓镇走到自助餐桌旁,在侍者的托盘上取走两杯鸡尾酒。
“你已经满十八岁了,喝一点淡酒无妨吧?”他将一杯鸡尾酒递给她,自己则放松的微吸几口。
“奕北,别来无恙?”一名高大健期的年轻男子朝他们走近,西装革展的他,有棱有角的脸十分性格,但带着五成邪气,微挑着浓眉,令人看来有几分自负。
“我知道你不会错过这种场合。”奕北微带冷淡对晓镇介绍,“司徒腾吴,香江首富司徒家族的第三顺位继承人。”
“好一位小家碧玉的漂亮小姐,奕北,你的品味变了。”司徒腾是饶富兴味的盯着晓镇,眼光放肆而无礼。
“司徒先生,幸会,我叫纪晓镇,是屠先生的秘书。”她庄重而自持地说,她不喜欢这人太过逾越的眼光。
“秘书呵。”司徒腾吴抚着下巴,似乎对这个职称很玩味。
奕北对他那暖昧不清的语气十分感冒,便不屑又傲然地问:“如何,你有问题吗?”
司徒腾吴勾起一抹邪笑,“通常秘书与上司之间都有一点点不可告人的关系。”
奕北反唇相稽,“你是指你自己的情况吧。”
司徒腾吴爽朗的大笑起来,毫不否认的笑道:“被你猜对了,我跟我的漂亮洋秘书确实有一手。”
奕北冷笑一记。“我一点也不意外。”相识七年,司徒腾吴对女人的劣根性,他很清楚。
司徒腾吴邪恶的微笑起来。“言归正传,既然你这位漂亮秘书跟你没有关系,那么我可以追求她吗?”
奕北立即冷哼一声。“你配追求地吗?痴人说梦。”
晓镇惊讶的听着他们两人唇枪舌战,火药味浓得几里外都闻得到,她不知道奕北和这名轻佻自大的男子是何关系,但两人眼中喷出的火焰简直可以杀死对方,他们大概是商场上的死对头吧。
“以明天作赌注。”司徒腾吴挑衅地提议,“如果明天的公开赛我赢了你,那么你的秘书就要乖乖地让我追求。”
奕北不兑的挽起晓镇后,拧着眉转过身。“等你赢了再说吧。”
早晨在饭店餐厅一隅与奕北匆匆吃过早餐后,晓镇料想自己又要投人忙碌的一天。
“走吧。”他摘下餐巾纸站起来,冷凝的面孔即使帅气非凡也教人不敢随意接近,所以枞使公司里有多双猎艳的仕女美眸忍不住一直望着他,他们还是获得吃一安静早餐的时间。
“是的。”晓镇已经习惯他的快节奏。
两人步出酒店大门,不见昨日的大房车来接,奕北连停顿也没有就信步往天星码头走去。
晓镇不敢多问,只管跟上他快得吓人的步伐。
奕北买了票与晓镇坐上天星小轮,在摇摇晃晃中往对岸的香港岛驶去。
微风轻轻拂面,海水的味道好闻极了,阳光照得水面波光粼粼,下了船后,奕北又是疾步快走,晓镇要用小跑步才勉强追到他的脚步。
两人进入一栋商业大楼,奕北熟练的带着她搭手扶梯上楼后,在窗口买了票。
“我们到澳门。”他把船票交给她,这才告知他们要前往的目的地。
“到澳门的分公司吗?”晓镇问,据她所知,澳门也没有屠氏的分公司,规模不若香港分公司大,但也有八十名员工。
奕北没有回答,但面色更形严肃,她猜膨澳门分公司必定出了事,要不然他的脸色不会这么凝重。
两人坐上喷射船,抵达澳门之后,奕北就叫了部计程车。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晓镇才意外的发现自己与他正身处在一个人潮挤得水泄不通的大马路上,两旁飘扬着各式旗帜,还有一个大会台,每个人都兴奋的尖叫着。
一名年轻男子眼尖地迎上来,笑盈盈的说:“奕北,比赛快开始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司徒呢?”奕北半眯起眼睛问。
“他早就来了,准备和你一决胜负。”年轻男子说着,随手招来一名工读生模样的小弟,吩咐着,“带屠先生进去换装。”
晓镇炫惑的看着拥挤的人潮,这些人看起来好热烈,而跑道上一部部超酷、超炫的改装车也同样吸引着她的目光。
当奕北换了一身赛车手勤装出来,她惊艳的看着他,发现平时西装革履的他穿上赛车服之后,多了几分迫人的霸气。
奕北走到她面前,微扯嘴角,“你已经看出来了,我是来参加赛车比赛。”
晓镇点点头。“我想也是。”她当然已经看出来了,只是她奇怪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她,那么她也可以穿得轻便一点。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比赛。”说完,奕北扬声对适才那名男子喊着,“杜,替我照顾这女孩。”
三级方程式赛车将要开始,那名男子走到晓镇身边,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杜立仁,你叫我杜就行了,我是港台赛事的主办人,也是奕北的好朋友兼同学。”
“你好,我是屠先生的秘书。”晓镇也简单的告知自己的身份。
“秘书?”杜立仁一脸惊讶,不过他随即亲切的笑了。“我还以为你是奕北的女朋友,他可是从来没有带什么秘书来看过他的比赛,你是第一个,也难怪我会误会,若不是亲密爱人,他怎么肯让人知道他这个小秘密?”
“可惜我对赛车一点也不了解。”看着每个人的表情都那么热烈投入,晚镇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没关系,奕北经常参加比赛,你会慢慢了解。”穿过人群,杜立仁领她到跑道旁,并为她争取到一个好位置。
赛事正式点燃战火,分为两回合的赛程,各跑十五圈,所得的总成绩便是最终的名次依据。
澳门的东望洋赛道是世界上量难跑的赛道之一,来自世界各地的好手在经过葡京弯之后,二十八号的奕北一路遥遥领先,一开赛就将其他对手远远甩落在后,司徒腾吴的十四号车则紧追。
尽管是赛车的门外汉,晓镇还是一眼就看出司徒腾吴一路死咬着奕北的座车不放,蓦地,在转弯处,司徒吴的车撞击上护栏,一个轮胎应声飞出,后面的八号车闪避不及迎面控成一团,大会连忙派出拖吊车将伤车拖回维修区。
晓镇不忍目睹,但见司徒腾吴毫发无伤的从车中走出来,还有一队女孩为他发出加油的呐喊。
“很刺激是不是?”杜立仁笑了。“女孩子通常喜欢英雄,奕北有很多崇拜者哦,左边那堆身穿鲜黄色短裙的啦啦队就是他的后援会,奕北不管去哪里比赛,她们都会抽空出现。”
经过杜立仁的“指点”,晓镇这才发现那堆女孩们确实只为奕北欢呼,当他以三十二分四十八秒九七零夺下第一名时,她们更是发自内心的大声尖叫,不顾一切的狂喊他的名字。
杜立仁愉快的说:“我就知道今天奕北还是会赢,他从没拿过低于第二的名次,司徒要赢过他还早。”
第二回合的决赛在不久后开始,司徒腾吴受损的车辆已经抢修完工,他野心勃勃的想败部复活,但奕北延续上一回合的气势,顺利冲出并遥遥领先,司徒腾吴死不认输,开始与他展开一场恶斗。
两车互不相让,并排进入葡京弯,在擦撞连连之后,紧追着司徒腾吴的十二号车失控撞上护栏,并波及他的十四号车而撞成一团,六十五号车乘机抬下第二位。
比赛终了,奕北不负众望,一路夺取桂冠,两回合成绩为一小时零五分。艳阳高照下,他领取奖杯后走到晓镇身边。
“恭喜你。”她由衷的说,但她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这位平时严谨自持的上司是位赛车高手。
奕北微微一笑,“你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吧,我不希望我的家人知道我有赛车的嗜好。”
“这并不是不良嗜好,为何怕人知道?”晓镇不解的问:“杜先生说你经常在各地参加比赛,难道你一直以来都被没人发现?”
他笑了。“他们都以为我是飞到世界各地去开会,我不希望他们知道的原因也在这里,要是他们知道我经常飞到各地参加比赛,那么我还有什么立场鞭策他们?”
她睁大眼睛,不相信他不可告人的理由,原来也是出于他那无药可救的责任感,她顿时觉得啼笑皆非,连保留一点嗜好都这么煞费苦心,他不会觉得太累吗?
"哪么你的奖杯呢?”晓镇狐疑的看着他手中的奖杯,“那些为数可观的奖杯都装箱起来岂不太可惜?”
“都放在我办公室的私人休息室里。”
“改天可以让我参观吗?”她声调轻柔的跟他商量,那些都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没有半个人分享就太孤单了。
奕北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如果你想的话。”
"我想看。”晓镇立即开口,“一言为定。”
“走吧。”他蜇身往前走。
“去哪里?”她不知道他还会给她什么惊奇。
“看了一上午不饿吗?”他淡淡地提醒她,“我是俄了,吃午饭去,或者你想试试正宗的澳门蛋挞?”
“都好。”晓镇连忙追上他的脚步,她确实饿了,澳门的蛋挞她闻名已久,如果下午他们就要搭机回台湾,她还可以带一盒给姊姊品尝。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如果姊姊知道自己的上司原来是位职业级的赛车手,不知会作何感想?想必姊姊的眼睛一定会瞪得比铜铃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