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会,他们才看到两人一块从外头回来,大哥甚至还扶着那女人进屋。
“哥!”
“大哥,你们到底上哪去了?”
刚从外头回来,房泽深并没有向他们解释,只交代她,“什么都先别想,就在这里住下吧。”
心情已经平静下来的姿仪,闻言忍不住看向他。如果没有他,她该怎么办?
陈嫂听到声音,也从厨房里出来,“大少爷,你们可回来了。”她心里正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大哥到底带她上哪去了?”房立修实在好奇。
“不过房泽深并没有为他解答,而是转头询问:“陈嫂,家里还有饭吧?”
“哥,你们到现在还没吃?”房仲民不禁意外。什么事这么急?连晚饭都没吃就跑出门。
“还有,我现在就去准备。”陈嫂说着就往厨房走。“不急,我先带她上楼去洗个澡。”
听到这话,陈嫂反应极快地问:“那我需要替她准备什么衣服?”
房泽深这才想到,家里根本没有适合年轻女人的衣服。
“家里哪有她能穿的衣服。”房立修直觉地说。
“还是我先拿一套太太穿的给她?”
“我妈的衣服?”
要她穿穿五、六十岁妇人的衣服?骠到这话,姿仪下意识地皱眉,毕竟她心智上还只是十八岁的年纪。
不过房泽深注意到她纯真无伪的表情,淡淡的道:“我再替她找套休闲服,陈嫂你就先去准备晚饭吧。”
陈嫂厅了,转身回厨房。
他接着对姿仪说:“上去吧。”便带她上楼。
兄弟俩怔愣看着大哥带她上楼的身影,依然不解他们方才究竟上哪去。
带她回房后,房泽深回自己房问找了套休闲服,虽然对她来说太大件,但聊胜于无。
当他拿着休闲服到她房间时,就看到她一人站在浴室里的洗脸槽前,又怔仲地盯着镜子里的人看,像是仍然无法相信自己的改变。
他出声打断她的沉思,“先穿这套吧,会有点大件,将就一下。
姿仪接过他递来的休闲服,直觉地说:“谢谢叔──”话到嘴边,她猛然记起自己如今的年纪,有些黯然地住了口。
房泽深注意到她的反应,无意让她再次沉浸沮丧的情绪中,于是装作没听见地道:“洗完澡就下楼吃饭,别在楼上待太久。”
“好。”
虽然他已经事先说过,但姿仪还是等到真正穿上后才发现休闻服真的太大件了。幸好腰间有绑带,不至于让裤子滑下来,她将过长袖子跟裤管各摺上一大截勉强方便行动,看起来却显得有些滑稽。
她心智上还是十八岁,正值爱漂亮的年纪,因此当下楼看到房家三兄弟都在楼下时,表情不禁有些别扭。
房泽深看见,刻意无视地开口叫她,“去吃饭吧。”转移她对身上衣服的在意。
姿仪见他态度如常,对自己的衣着才稍稍释怀,跟着他去用餐。
他在她走近时,又注意到她露出脱鞋外的脚拇指似乎受了伤。
当两人进到饭厅,陈嫂已将饭菜重新准备好,摆好的两副碗筷碗里也盛好了饭。
“麻烦你了,陈嫂。另外,请帮我将药箱拿到大厅。”
突然听到大少爷这样吩咐,陈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看不出他有哪里受伤,但她未多问,服从地说:“我这就去拿。”
一旁姿仪也不明白他要药箱做什么,因而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他没有解释,只道:“坐下来吃饭吧。”
经过先前激烈的情绪起伏,她肚子也真是饿了,于是便顺从地坐了下来,端起碗筷准备吃饭时,却又听到他关心的叮咛,
“陈嫂说你今天白天吃得不多,现在就多吃点吧。”
简单的一句话,令她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好。”
大厅里的两兄弟看到陈嫂拿了药箱过来,好奇心又开始敌动。
“拿药箱做什么?”房立修先出声。
“大少爷叫我拿过来的。”
“哥受伤了?”
“我也不清楚。”陈嫂耸了耸肩膀。
没有得到答案的兄弟俩,好奇心继续漫游,待在客厅里不肯走。
一直等到两人吃饱饭从饭厅出来,房泽深才对姿仪说:“过去那边坐。
她虽然不明就里,还是跟着他走向沙发。
让她在沙发坐下,他跟着坐到她旁边,两个弟弟财好奇观望着他的举动。
姿仪虽也不明所以,但表情是对他全然的信任。
直到他开口要求她,“把嘟伸上来。”
她心里一诧,另一头的房立休已经按捺不住地惊问:“大哥你干么?”
房泽深没有解释,也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只是等着她依言万动作。
虽然姿仪对他的要求感到尴尬!但看他认真的表情,她还是信任地把脚伸上来。
只见房泽深将桌上的药箱打开来道:“等会擦药,可能会有点痛。”
听他这么说,房仲民跟房立修包括姿仪自己在内,才注意到她脚拇指受了伤。
难怪刚才洗澡的时候她觉得脚趾有些刺痛,只是一整晚受的刺激太多,让她没有、心情理会。
即使很讶异大哥体贴照顾人的行为,可房仲民倒也没忘记发问:“难道你是赤脚走出去的?”
听到这话,房立修同样记起她稍早进门的情况,当时她身上的病人服的确还没换下,“到底是急着去哪?居然连鞋也没穿?,”虽说当初大哥带她回来时,她似乎就已经是赤着脚,不过套双拖鞋应是基本常识吧?
房泽深不打算解答,因为不愿再引得她心情低落。
倒是姿仪面对追问,坦白地说了,“回家。”想到自己没找到父母,她声音听来有些泄气。
“家?你知道你家在哪?”房立修意外地说。
房仲民虽然也没料到,仍直觉地驳斥弟弟,“她是昏迷又不是失智,当然知道家在哪。”话说识到自己口快,这样讲有点不礼貌!
房泽深微沉下脸开口,“没你们的事。”
房立修不打算就此打住,对她既然回了家却又回来他们这里,他实在无法不好奇。“结果呢?”他接下去问。
房泽深对小弟的执意追问投以一个制止的眼神!可惜没用。
姿仪迟疑了下,才徐徐道来,“爹地跟妈咪不知上哪去了。我找不到他们。”
“不需要想太多。”房泽深出声安抚她,转移她的注意力,避免她再次陷人低落的情绪,“忍着点,会有点痛。”接着,他便开始替她在脚趾上擦药。
他脱口而出的话又提醒了姿仪,一觉醒来就失去了七年的岁月,她表情瞬间黯然下来。
接收到大哥指古贝的目光。房立修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呃,我是说……”
房泽深直接打断他,对她说:“暂时先住在这里,不用想太多,找个时间再跟他们联络就是了。”
姿仪虽然感激他,但一想到联络不上父母,不免焦虑起来。“可是……”
不希望她继续为稍早的事坏了心情,他只道:“累了一晚,上楼休息吧。”
尽管心里仍不安,但出于对他的信赖,她依言从沙发上起身,跟着他上楼。
看着大哥领她上楼,房立修忍不住开口,“二哥,你看大哥没问题吗?”
房仲民自然知道小弟所谓的“问题”指的是什么,“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大哥对那女人的照顾,你也看到了。”
他当然看到了。心里还不反对这样的发展。房仲民、心想、
“说句话啊!大哥该不会喜欢上她吧?”
“想到哪里去?”房仲民扫了弟弟一眼。与其说大哥喜欢上她,倒不如是她信赖地黏上大哥,因此大哥只好照顾她。
大哥对她的照顾多半基于同情,毕竟在他眼理,大哥对她说话的语气并没有特别呵护或温柔。
房立修可无法如此等闲视之,“不然,大哥什么时候对女人这样过?”打从多年前那段感情黯然收场后,他们就不曾见他再看哪个女人一眼。
“她是个病人,而且还可能是昏迷了七年的病人。”
“那有没有可能……”
房仲民知道小弟的意思,只是他并不这么认为,别说大哥和她两人年纪相差十岁。心智年龄的差异更高达十七岁,这样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大可能来电。
“哥只是同情她。”同情一个倒在路边、联络不上家人、又有七年空白人生的可怜女孩。
被二哥这么一说,房立修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毕竟他不相管要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女人当大嫂。但是,若她真能让大哥重新再爱人……
房仲民理解弟弟的心情,想法却不至于悲观,就算她跟大哥之问不可能发展感情,但她对大哥的信赖,仍有助于开启一颗封闭的心。
只要大哥能开敔心房,自然会再有适合他的女人走进他的内心。
“也许对哥来说,这会是个契机。”他说。
“你不是说大哥不可能喜欢她?”
“不需要喜欢,只要能让哥再对女人敞开心房就够了。”
似是而非的说法,将房立修搞糊涂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也不需要懂。”
房仲民说完起身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小弟,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位兄长联合起来排挤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