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天天一起上下班,共进晚餐,有时他会亲自下厨煮给她吃,他的手艺还挺不错的,至少胜过她太多了,假日时,他们就像任何一对交往中的情人一样,约会、看电影、出去走走……所有情侣会做的事他们也都做过,除了“嘿咻”。
他经常怜爱地吻吻她、疼宠地抱抱她,但也仅止于此,他不曾用热烈渴望的眼神看她,不曾失控地对她爱抚。
她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男人不都是很容易冲动的感官动物吗?
只要有视觉上或触觉上的刺激,应该很容易就会有感觉、有反应的啊。
男人就算没有爱也可以有性。
他和珈茜之前的关系不就是最贴切的例子!她不是要翻旧账,也知道他和珈茜的关系早就已经彻彻底底结束了,她只是不明白,没有爱,他都能抱珈茜了,而他爱她不是吗?
为什么他不抱她?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就一定会有欲望,难道……他的身体有某方面的疾病吗?
“黄、乐——”赵珈茜几乎想尖叫。
黄乐猛地回过神来,“干吗?”珈茜的脸上有不寻常的红晕。
“你……”她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有办法开口。“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要问花月有没有咳咳……那、那方面的障碍?”
她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把问题问出口了。“嗯。”
赵珈茜很想哀嚎暴走,这么荒诞的情景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我只能问你了。”她真的很烦恼。
赵珈茜尴尬得很想死,“没……有。”她的声音细如蚊蚋。
“真的没有问题?”她再一次确认。
“没有。”赵珈茜随即又补充,“我和花月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如果花月没有那方面的障碍,那么问题就是出在她身上了。
“黄乐、黄乐。”
她很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赵珈茜,风情万种的大波浪卷发、明眸皓齿、白里透红的细致肌肤,再加上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她的的确确是个美丽的女人。
是不是这样的美女才会让男人有冲动?
“为什么这样看我?”
“你是C罩杯,对吧!”
“对。”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她的身材上头?
反观自己,她是长得不够美艳,身材矮了点、眼睛小了点、胸部不够大……所以花月才会对她没啥兴趣吗?
她想变漂亮得整容、想长高得接骨、还耍隆乳……没得救了,黄乐忽然像颗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趴在桌上。
她干脆重新投胎还比较快。
赵珈茜略微思索组合了一下,顿时明白黄乐今天找她出来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和那些怪异举止下所隐藏的意义。“黄乐。”
她有气无力地投去一瞥,连话都不想说。
男朋友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实在不是一件光荣的事,当然,恋爱并不是一定要上床才行,但是未来若出现另一个能让花月冲动的女人,届时她该怎么办?
“你和花月还没上过床?”让人跌破眼镜。
一刀毙命。“……”好狠。
花月那么爱黄乐,怎么可能对她没有兴趣——脑海里忽地灵光一闪,瞬间领悟了什么,赵珈茜好整以暇地端起咖啡浅尝,享受微风吹拂的舒爽,也不急着开口。
太幸福是会招天妒的,所以她坏心地让黄乐多难过一下子应该不为过吧。
她扬手招来服务生。
“请问要点什么?”服务生递上Menu,困惑地偷偷打量着趴在桌上的客人。
“一个焦糖慕斯,谢谢。”她横了一眼。“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趴在桌上呈现枉死状态的黄乐摇摇头,她没胃口。
她将Menu交还给服务生。“先这样就好。”
“好的,请稍等。”
黄乐忽然抬起头,“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胸部变大?”
她的问话让正好送来焦糖慕斯的服务生吓了一跳。
尸体复活啦!“胸部大小不是问题。”
不是吗?她意有所指地瞄瞄赵珈茜的胸部,再低头瞧自己的。
赵珈茜好笑地道:“你以为花月有恋乳癖吗?非要波霸才有感觉,那他直接养只乳牛不是更方便。”一举好几得。
“那是我不够漂亮?”
“你的样子没变过,哪有什么不够漂亮的问题。”唔……这个焦糖慕斯甜度适中、入口即化,很好吃。
“太矮?”
“扑哧……”病急乱投医啦,赵珈茜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才帮她指点迷津。“很简单,山不来就我,只好我去就山。”
“耶?”
赵珈茜怂恿,“你只管扑上去就对了。”
黄乐瞪大眼,要她化被动为主动!
第10章(1)
你只管扑上去就对了。
珈茜说的倒容易,问题是……她又没说清楚要怎么扑啊?
好难啊!在失败过五六次之后,黄乐确确实实地体认到一个事实——要主动扑倒喜欢的男人,真的需要天分。
第一次,某天晚上吃过晚饭、收拾好厨房之后,她和席花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天人交战、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倾身朝他扑了过去,谁知道这么凑巧,他刚好起身,“我去泡咖啡。”
她完全来不及刹车,整个人扑倒在沙发上。
“乐乐,你怎么了?”席花月匆忙踅回,将她扶起。
“没事、没事。”她尴尬地笑了笑,迅速地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泡咖啡?我也要喝……”
过了几天,他说有个东西要给她,进房间去拿,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天赐良机,立即快步地跟了过去,相准时机张开双手扑上前,却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转身,她的鼻梁不偏不倚地撞上他的手臂——
“噢!”她痛叫。
他赶紧扶住她,急切地问:“我不知道你在我后面,撞到哪儿了?”
“鼻子。”她闷着声音回答。
“把头抬起来我看看。”他想要抬起她的脸,她不肯。
她低着头,捂着脸,伸出一只手。“先给我卫生纸,快点。”她感觉得到有两股热流缓缓地自鼻腔内淌下。
没错,她被撞得流鼻血了。
第二次也一样宣告失败。
第三次,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将他扑倒在床上,这绝对是最完美、最成功的一次,接下来他应该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就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但是没有。
对,没有。
她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敢动。
席花月闭着眼,呻/吟了声。“唔……”
唔?这个声音就是许多罗曼史小说里写的,男主角要对女主角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之前会发出的低吼声吗?可是听起来不太像耶!
不过算了,那个不重要,她屏息地等待他的下一个动作。
“乐乐。”他轻唤。
她轻轻地应了声。“嗯?”
“你能不能起来一下?我的头有点痛。”刚刚毫无防备被她撞倒之际,他只顾着将她护在怀里,无暇注意其他,结果他的后脑勺就这样吻上床头柜,痛得他一阵晕眩。
“啊!”她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跪坐在床上,一脸歉疚。“你刚刚擅到头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坐起身,摸摸后脑勺,真的肿了个大包。
她轻轻地揉着他后脑上的肿包,“我替你揉一揉。”
“最近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他叹口气。
不满她欲哭无泪,“我、我没有……”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真的没有吗?”
她摇摇头。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他退而求其次,“那……你耍不要告诉我,你最近究竟在玩什么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