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草草一边抱怨着,一边作考试的准备——小抄。
“草草,你就不要再抱怨了,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进考场了,你到底准备好了没?”一旁的朱健着实为她担心,“你还得拿奖学金呢!如果这场考砸了,你拿什么交大三的学费?”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在努力咩!”草草自顾自地忙着,连头都不抬一下。
“不会吧!你所谓的努力就是要将小抄带进考场啊?”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我又不是电脑,怎么可能在十几分钟里背熟一大本书?”她说的无辜又理所当然。
“你之前做什么去了?现在才在这儿抱佛脚!”有时候朱健真是拿这个小丫头没辙。
草草将小抄藏好,站起身,“我每天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闲工夫去背这些没什么实际用途的废话啊?”
虽然朱健也承认下场考试的科目的确很无聊,但并不表示他赞同草草作弊,不过这个时候,好像除此一途,也别无他法了。因为草草必须拿到奖学金,否则就缴不出下学期的学费。可他还是有点担心。
“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万一被抓到怎么办?到时候,不仅你的奖学金会被取消,还会被记过的。”
“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打听过了。这堂考试的监考教授因病不能来,学校临时找了一个双料博士生来监考。
你想想,双料博士生耶!一定是又老又丑,耳背外加超级大近视的书呆子,因此,他怎么可能发现我在作弊?说不定,他压根就不知道作弊是怎么一回事呢!”草草边说边丢给他一个“安啦”的眼神。
朱健还想说什么,但铃声大作,两个人便急忙向考场跑去。
如果他们俩不是那么匆忙的话、如果聂草草不是那么肆无忌惮的话、如果他们对话时有注意一下身后的话,他们一定会发现有一个人一直站在他们后面,清楚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尤其是聂草草对于那个临时来监考的博士生的评价!
“又老又丑,耳背外加超级大近视的书呆子是吗?”
卫千暮捻熄手上的香烟,拿起考卷,向考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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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千暮!监考人是卫千暮耶!”
聂草草听到“卫千暮”三个字立刻抬起头。他就是传说中的三剑客之首——卫千暮?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啊。上帝真是不公平!净创造这些天才来讽刺世人。
而且他长得还真不赖啊!刀刻似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而那双深邃的黑眸正望着……她?虽然不太可能,但他的确在盯着她,那目光还很——深沉。
聂草草无意识地回望着他,直到卫千暮移开了目光,宣布考试开始。
拿到考卷,聂草草正准备动笔,突然发现一个黑影罩住她,猛抬头——
“你坐到最后一排。”卫千暮丢下话便表情木然地走开了。
聂草草在心中大呼天助我也。坐到最后一排,那作起弊来不就更方便了?呵呵——这个卫千暮也许不老不丑,不耳背不近视,可还是个书呆子啊!她爱死了这种书呆子!
整整一堂考试,卫千暮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聂草草可是抄得爽翻了,就差没把小抄明目张胆地摊到桌子上。
写完考卷,她信心满满地走向讲台交考卷。
卫千暮同样没有看她,只是接过考卷,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留下来帮我整理考卷。”
她此刻正处于作弊成功的喜悦中,压根没有多想就乖乖地站在一边帮他整理考卷。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剩下的考生终于无奈地交上卷子。朱健也交了考卷,站在考场外等草草。
“让你男朋友先走,你还需要帮我把考卷送到办公室。”卫千暮低沉的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在收拾考卷的草草愣了一下,本想反驳朱健不是她的男朋友,可转念一想,这似乎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她招呼外面的朱健:“你先走吧!一会儿咖啡屋见!”他们俩都在咖啡店打工。
见该清场的都清场了,整间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个,卫千暮这才双臂一横,趁草草一个不注意,将她压向黑板。
待草草反应过来,卫千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已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鼻息吹拂在她脸上,热热的,让她的呼吸有点困难。
“你……你干什么?”
“我是个又老又丑,耳背外加超级大近视的书呆子吗?”看不到戏谑,他的眼底只有质问与冷漠。
“当然不是,你怎么可能会是又老又丑,耳背外加超级大……”说到这里,草草顿时僵住了。
他听见了她和朱健的对话,这表示他知道她作弊!天哪!
“你……你知道?”
“我耳不背,眼不花,自然知道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尽情地作弊。”
“那你为什么还把我调到最后一排?”草草有些恼怒了。
卫千暮笑了,笑得像一只玩弄老鼠的猫。“反正你这一科目会以零分计算,干脆就让你抄得尽兴一点,不好吗?”
他抽出她的试卷,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松开修长的手指,任由她辛辛苦苦抄写的试卷在她眼前飘啊飘的,一直飘到地上。
“你……你卑鄙!”聂草草发出从快乐的至高点摔下来的惨痛哀嚎。
卫千暮放下困住她的手臂,还她自由,并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唇上,抽了起来。
“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得去承担后果,怨不得别人,明白吗?”
草草现在一肚子火,哪还听得进他的说教。
“你身为一个天才,怎么会明白我们平凡人的苦恼?我要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记住这些什么用途都没有,纯粹为了考试而存在的理论?”
越说越气,草草一手打掉他叼着的香烟,“不要在我面前抽烟,二手烟会杀死我,我没有钱,也没有时间去医院,你这个白痴!”说到最后,她已经语无伦次了。气冲冲地推开他,抓起书包便冲出教室。
卫千暮足足愣了三秒钟。他鲜少与“活人”打交道,女性活人就更少了,敢骂他白痴的女性活人,她是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
收回凝视远去背影的目光,卫千暮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考卷,“聂草草?”
他面无表情地将这份试卷放进资料袋中,然后提起笔,在“监考情况”一栏中写了几个字——
无人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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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是聂草草这一路上发出的第二十七次叹气了。
“草草,你就别再沮丧了嘛!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大不了补考就好啦!”朱健也没什么可以让她宽慰的言论。
“补考?一科补考我这个学期的奖学金就泡汤了,这就意味着为了完成学业,我得回去接受我老爸的‘施舍’;这就意味着我得向他认输,而我今后的人生也得听从他的安排!”
这些全拜那个卫千暮所赐!先让她舒舒服服地作弊,获得心理上的满足感,然后在她全无防备之时再将她一举抓获,让她从天堂坠入地狱——最毒“法医”心,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是法医学博士吧!
越想越生气,聂草草一路气呼呼地踱着步子前行。
“草草,期末考各科成绩已经登入校园网了,你不上去看看?”
聂草草猛一个煞车,迅速地转过身瞪着他。“看什么看?看一个大零蛋是不是?”朱健无辜地耙耙头发,将被轰的一头“炮灰”清理清理,“可是……还有其他五科啊!你不看……看吗?”
草草也担心着自己的成绩,最后还是和朱健一起到图书馆察看成绩。
输入学生证的号码,不一会儿她的成绩出来了。而她却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朱健站在一边看了一下,然后大呼起来,“草草!草草!”
“怎么?难道我不只一科不及格?”她一担心,猛地睁开了明眸。
电脑萤幕上清楚地列着她的成绩,一分钟后,草草缓缓地转过头面向朱健,目光呆滞地问着朱健:“我没有作梦吧?”
朱健一迳地摇头。
“我没有眼花?”
回答如上。
“电脑没坏?”
回答依旧。
“我的成绩?”
换成朱健受不了了,他抓住她的肩膀,拚命摇晃着,“聂草草!你没有作梦。你每科都Pass了!你听懂了没有?”
草草呆滞地点点头,再呆呆地低下头,“可我为什么通过了呢?卫千暮不是记我作弊了吗?”
朱健放开抓着她的双手,吁了一口气,“也许他回心转意了,没有记你作弊;也许他只是吓唬吓唬你,压根就没打算把你记上去,谁知道呢?”
虽然聂草草还没完全从震撼中清醒过来,但她已经渐渐有些明白了。她的奖学金,也就是下个学期的学费有着落了。其中原因,也许谁也不知道。
但这个“谁”,一定不包括卫千暮。
所以,她得去问问他,顺便向他道个谢,再道个歉——因为她骂了人家白痴。
但一个双料博士生被一个作弊学生骂白痴,却还是放过了她——他真的不是白痴?她有点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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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
当她向人询问在哪里可以找到卫千暮时,所有的男生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而女生也都是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没道理啊!卫千暮是三剑客成员之一,在学校里那么有名,怎么可能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就算大家真的不知道,也不用摆出那张嘴脸吧!好像她在询问的不是卫千暮的地址,而是撒旦的冥王宫似的。
看看手表,离她打工还有一段时间,干脆放任自己四处走走,就当是来这里观光吧!
说来好笑,她就要升上大三了,但这法医学院她还是第一次来呢!成天忙着赚钱、念书,她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参观校园啊,再加上校园如此之大,这法医学院和她的学院分别位于落夕湖一东一西,走上一趟要一两个小时,她又不是没事可干,才不要如此劳累自己的双腿呢!
想到劳累,走了大半天还真有些累了呢!放眼望去,不远处有个破旧的篮球场,就去那里坐坐吧!
聂草草来到篮球场,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身体得到依托,她开始有心思理会周边的事物了。
首先是耳边传来非常有节奏的球击地声,好奇的东张西望,总算找到了声音的出处——篮球场上有三个人正在打篮球,其中一个人的背影还相当眼熟,她还在研究时,那个背影的主人就从一人手上截过球,晃过另一个高个子,轻松地跳起来,一个漂亮的空中投篮——
“三分球!”草草激动的喊了出来。
场上的三个人听到这个突然插进来的声音,纷纷转过身,向声音的来源瞟了一眼,那个背影也总算面对她了——
“卫千暮!”一瞬间的惊讶让聂草草猛地站起身。
卫千慕在见到她的刹那间也是震惊的,可这震惊只持续了一秒钟就被习惯性的冷漠所替代。收回视线,他走向篮下捡起球。
这短短的时间已足够草草从看台跑到他面前了。
“卫千暮,你还记得我吗?”她把脸凑到他跟前,可惜人家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她自我招供,“我就是上次被你抓到作弊的那个聂草草啊!”
正主儿没搭腔,旁边那两个家伙的嘴巴可没闲着。
高个子睨了聂草草一眼,将目光重新调回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的人身上,“暮,你帮老家伙监考?”
戴眼镜的男生搭上高个子的肩膀,“没想到啊!暮,你怎么会答应?”
被烦的人总算是有点反应了,“院长答应不过问我和那个老家伙的恩怨,条件是我得替他监考。”
那两人嘴巴张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只要帮忙监考,就不追究你把老家伙打得住院的行为!?”
卫千暮挑高眉头,“你们希望他如何?他敢如何?”
“喂!”草草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这三个人根本无视她的存在。
话音刚落,他们同时望向她,卫千暮摆着他惯有的“死鱼脸”,看不出什么感情。而那两个人则是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了。
“你是被暮抓到的作弊生?你叫……”
草草翻了一个白眼,认命地重复说道:“聂草草。”
“哦!聂草草!我就记得是什么草嘛!”高个子的男生不自在地笑了笑,“你好!我叫巫翰阳,暮的朋友。”
戴眼镜的男生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简单地自我介绍,“我是狄南浦。”
草草嘴巴张成O形,“你们三个就是那个什么……三剑客!?”
巫翰阳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怎么样?真人是不是比传说中的更帅?”
草草偏着脑袋,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三剑客不是以破案高明着称?可你们怎么对人的名字一点记性也没有,这样真的可以抓住真凶吗?”
给一个小丫头片子将了一军,狄南浦是不太计较,他反倒觉得这个聂草草很有意思;但一向受女性欢迎的巫翰阳可是脸都绿了,他何时丢过如此大的脸?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无语的卫千暮决定不再听这种无聊的对话,他收拾完东西,“你们继续,我先回去。”
一听他要走了,草草连忙撇开那两个人,追了上来,“卫千暮,你等等!”
被唤的人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为了追上他的步伐,草草只好用跑的。
“我今天找了你一天,可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在哪里,没想到却让我在这里碰到你,这也算是我们俩的缘分吧!我……我是来向你道谢的,谢谢你没记我作弊,否则我的奖学金就泡汤了。还有,我还要向你道……道歉。那天,我不该骂你白痴……”
“你骂他‘白痴’!?”巫翰阳伸直了长臂一把拉住聂草草,让她面对他,“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打你哪儿了?”
草草眨了眨眼睛,“打我?我有说他打我吗?没有啊!他什么也没做啊!”
回过头看看渐行渐远的卫千暮,她急忙挣脱巫翰阳的钳制向那个身影飞奔而去,“卫千暮,你等等我啊……”
处于惊愕中的显然不只巫翰阳一个人,狄南浦拍拍好友的肩膀,用眼神交换着意见,“有点意思哦!”
巫翰阳侧过头向狄南浦眨眨眼睛,“跟去看看?”
回答他的是与狄南浦斯文的长相不符的迅速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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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千暮终于停住了脚步,草草累得半死,顾不得形象问题,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卫……卫千暮,你等等我……”
卫千慕走上旋梯。那是一栋两层建筑的旧校舍,从外观上看怕是早已过了半个世纪,下层目前被当成地下室使用。
卫千暮沿着旋梯走到大门前,掏出钥匙,打开后迳自走了进去。
门没有关,草草的心中冒出一点点的期待和很多很多的好奇,她从地上站起来犹豫着该不该跟进去。
她还在考虑时,两道人影迅速从她身边晃过,一个还回过头招呼她:“喂!那个什么草!愣在那儿干吗?这是暮的家,还不赶快进来!”巫翰阳还没记住她的名字。
草草的脑袋里可没理会这么多,一句“卫千暮的家”就足以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她三步并成两步直冲进卫千暮的家。
哇!好宽敞、好干净的家哦!
这里原有六间教室,现在被拆成一个整体空间,一览无遗。
草草环视了一周,她发现厨房和吧台的中间是空的。说空也不正确啦!它有两道日式拉门,玻璃门厚重且有雕花,所以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自然也就无法确定门后是怎样的天地。
“你可以打开看看!”巫翰阳突然大力地鼓励她。其实,他是想看看当那扇门打开的时候,是会传出女人的尖叫,还是男人的呐喊。
好奇心驱使聂草草伸出手打开那片天地,一探究竟……
就在这个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卫千暮裸着上身,下身也只是随便套了一条牛仔裤,他的手抓着浴巾擦拭着依然在滴水的黑发。看见她站在身前呆呆地看着自己,他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身高的优势让他可以越过她的头顶,瞥见那两个等着看好戏的损友。
好戏没看成,两个无聊人士向草草解释,“那道门后面是浴室,至于另一道门,它的后面是楼梯间,连接着天台和地下室,也作储物用。”
卫千暮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跟她说这些,只要她走进地下室,就绝对不会再来这里第二次——以往诸多的经验早已证明了这个事实。
“你要不要参观一下地下室?保证会让你大吃一惊哦!”巫翰阳坏坏地笑着提出邀请。
草草抬起头询问屋主的意见,“可以吗?”
也好,看完了地下室,你就再也不会来缠着我了。卫千暮如是想着,微微点了点头。
一行四人向地下室走去,说是地下室,也不完全正确。卫千暮在取得屋子使用权后就将一楼重新设计,之后这里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
“实验室啊!”在推开门的刹那,草草发出感叹。
与楼上完全不同,这里被隔成了一间间透明的玻璃房,可以看见的是每个房间里都放着各种复杂的仪器。
温文尔雅的狄南浦拉住了欲推开房门探个究竟的草草,“里面房间的温度都是特设的,进去时需要换上无菌衣,你还是站在这儿看吧!”
他不想她被里面的某些特殊物品吓到。上次来的那个女孩在回去后的一年内都处于惊恐状态,据说每天夜里都梦到自己被头发勒死了,还看了三个月的心理医生。
狄南浦的这番话引来了巫翰阳的卫生眼。他巫大少爷之所以站在这个只有冷冰冰的机器、全无美眉的地方,就是等着看好戏。他怎能残忍地夺去他的乐趣?
草草并没有发现那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她注意到他们站立的前方放着一个超大型的实验台,那上面足以放的下五个大活人。而实验台的前面有一排金属柜,她好奇地走上前,“这是什么?烤箱吗?”
“冰柜。”一直没有说话的卫千暮突地开了口。
草草伸出手拍拍它,“冰柜?有这么大的冰柜吗?好奇怪喔。”
“你要不要打开来看看?”巫翰阳笑得很奸诈。
狄南浦想阻止她,但卫千暮又开口了,“打开看看。”
他想看看她的反应,想顺便将她永远地逐出他的世界——就算是对她不请自来的反击吧!
只是,他没有发现在他作出这个决定的同时,已经无形中认定她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并且产生了影响。
草草抬起头望向卫千暮深沉若水的双眸,里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落,无力自拔。想必,他对自己也同样感到无能为力吧!
想到这些,她望着他的眼神竟有些迷茫。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明媚笑容,用顽皮的语气说道:“这么大的冰柜该不会是冷冻尸体的吧!”
深吸一口气,她拉开冰柜的同时闭上了双眼。即使如此,浓重的血腥气还是扑鼻而来。她强迫自己不要吐出来,她迅速关上冰柜,转过身面向或是担心或是等着看好戏的三个男人,笑咪咪地说道:“这个冰柜的冷气好强哦!”
狄南浦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巫翰阳则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至于卫千暮,除了那潭死水荡了一下,其余的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草草向前跨了一大步,拉近自己与卫千暮的距离,也尽可能地离冰柜远一点。
“卫千暮,如果你想看到我尖叫着跑出去,将这里视为鬼屋,那么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你知道冰柜里装的是尸体?”巫翰阳开始对这个算不上美女的小女人刮目相看了。
“我一路问人卫千暮的住址,可所有人都摆出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到了这里,他同意让我参观他的实验室,你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狄南浦又是一脸的担忧,想一想,卫千暮的专业是法医,再看到这么大的一个冰柜,我就是再没大脑,也知道它是放什么的了。”
草草扫了一眼面前的实验台,“若我猜的没错,这个实验台就是解剖尸体的吧!”
这个小妮子的确聪明,以前来的女人全沉溺于卫千暮那副出色的皮囊,一个个都没在用脑子思考。向来和善的狄南浦此刻也觉得那几个女生有些活该。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打开呢?”莫非她和其他女生不同,喜欢看……尸体?刚刚冰柜里装的就是暮正在处理的一宗分尸案的受害者。
“为了证明给他看,我不是那些女生,我不会被他吓倒的。”草草昂起头朝着卫千暮,一张不认输的小脸充满了生气。
对方颇给面子地扯出一抹淡淡的冷笑,“现在证明了,那又如何?”
她的眼睛在一瞬间光芒四射,“不如何,我要追你!”
“什么!?”巫翰阳的嘴巴因吃惊而忘了阖拢。喜欢暮的女孩不少,可当着男主角的面,放话要追他的,她聂草草还是开天辟地头一个——现在的美眉都如此大胆吗?
“追他?这个‘追’是追求的‘追’吗?”
“对啊!还会有另一个‘追’吗?”
狄南浦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姐,你为什么要追他?”显然,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他问出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因为喜欢他啊!”草草直率的说。
“喜欢他?你才认识他多久,就喜欢他了!?”巫翰阳扳正了她的身子,“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不会是因为他长得帅吧!还是因为你考试作弊,他放过你?”
草草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认真地回答道:“他的三分球投得很漂亮,就像‘灌篮高手’里我最喜欢的三井寿!”
草草看看手表,发现打工的时间快到了。她拍拍卫千暮的肩,“从星期三起,我们就放暑假了,这个周六去约会吧!就这么说定了,周六晚上六点,我在刚刚咱们相遇的篮球场等你。现在我得去打工了,周六见哦!”
话一撂下,她立刻转身走人,不给卫千暮任何拒绝的机会。
巫翰阳和狄南浦将视线从草草消失的门口收回,一齐移到卫千暮的脸上。
“她在约你耶!她真的在约你耶!你会去吗?”
主角的回答是——一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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