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很担心他的体力不胜负荷,照理说,生病的人,是不该这么操劳的,可是鲁若凡却坚持要信守先前允诺她的事,带她到乡间度假,想到此,她更觉得若凡是个言必行的真诚君子。
“你放心!”见她对他这么关心,鲁若凡整个人更是感到神清气爽。
他继续专心的驶着车子,不一会,却见原本忧心忡忡的小彤,像只小猫似的,慵懒的躺卧椅背,安稳的熟睡着……
“真像个小孩子!”他浅笑的摇头,并顺手将后座上的外套取来,复盖在身上,唯恐她着凉。
车子平稳的由伦敦市区进入乡间的霍福根郡,一路的风光如诗如画,两个钟头之后,隐约可见伫立在山区林园里的鲁家古堡。
他本想唤起身侧熟睡的佳人,却听见她已先出声了。
“我喜欢英国的气候,没有阳光,最适合我在白天出没了!”她醒来后,第一句便是由感而发。
身为普鲁士吸血一成员,最惧怕的就是阳光了,由于惧怕阳光,也因此养成了颓废昏睡的习惯,于是“糜烂”使成了众人对她的印象,但一到伦敦之后,整个人便如鱼得水似的,好不轻松自在,再也不必昼伏夜出了!
望着她惬意舒适的模样,鲁若凡比她更开心!
“我们到了吗?”轻轻嗅着鲁若凡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味道,欧阳彤发出疑问。
鲁若凡点点头,“鲁家古堡就在前方了。”
车子开始进入鲁家古堡的外园,欧阳彤目不暇给的浏览园中的一切。
鲁家古堡的外园很大,大门人口的地方地势较低,两旁都植满了蓊蓊郁郁的林木。
车子再往上开二十分钟,再没有茂盛的林木了,只见古堡昂然的伫立在他们面前。
古堡的浩瀚,她自忖无法用文字来形容,古堡的后面绕着高耸的树林,前方却有着一泓泉水,活像画中的景象似的,她从来没有身临其境的亲眼见过这么天然清丽的地方……
她完全被大自然的景色所陶醉了!
“下车囉!”鲁若凡已帮她拉开了车门。
“喔!”回过神来,欧阳彤将手交给鲁若凡,步下车子。
仆人们忙着帮他们下行李,引他们进入客厅。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已经很久没回来了!”鲁苦凡对她说明,心底有点感触。
欧阳彤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心想鲁若凡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对于一个即将结束生命的人,重返出生地,心中一定是别有一种凄楚的苍凉感受。
她想哭……却看见楼阁匆匆走下一位中年贵妇。
“那女人是谁?”她感到纳闷。
“那是看管房子的管家。”鲁若凡在一旁作说明。
欧阳彤点点头,瞬间解除了纳闷。
管家是个上年纪的妇人,她的像貌使人不由得对她肃然起敬,但她接待他们时的神情与态度,却又令人感到和蔼可亲。
欧阳彤并没留意鲁若凡用着流利的英语跟管家说些什么,只见管家识趣的引退,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我带你到楼上参观。”
在鲁若凡的带领下,她跟着鲁若凡来到古堡二楼的长廊。
长廊两侧挂满了画像,像是身历博物馆似的。
“你觉得这些画画得如何?”鲁若凡微笑的问她。
欧阳彤点点头,“这些画看来都非常的传神,他们一定是出自名家的手笔!”她肯定的表示。
“没错!”鲁若凡回答此话时,并没有一丝的骄傲气息。
“名家手笔,果然不同凡响。”她满欣赏鲁若凡的泱泱气度,虽然鲁若凡浑身上下透着一层看不见的光彩,但他却是处处谦冲,不同于一般富家纨夸子弟的嚣张跋扈以及惹人厌的不可一世气焰。
“这是我小时候的画像。”他拉着她走近一幅婴儿的画像前驻足欣赏。
“哇,好可爱!”欧阳彤由衷的表示,“这张画像的眼睛很纯真。”
“我本人的眼神也很纯真啊!”鲁若凡凝视着她,眼眸充满着款款深情!
的确,鲁若凡的眼神的确是纯真又晶亮!欧阳彤感到心跳急速的怦动……
正不知所措得不如该如何避开这令她怦然心动的眼神,他又拉着她来到一幅画工极为精致的画像前,“这是我爸妈的画像!”
“你爸、妈?”从来没听鲁若凡提过他的父母,今天还是第一遭听他提起,欧阳彤很好奇的仔细欣赏眼前这幅画像。
好一对金童玉女的璧人啊!艰怪鲁若凡会这么帅,他的帅,完全是优良血统的遗传!
“这是我思念他们时,唯一的凭借物。”鲁若凡幽幽的道。
“嗯?”她没听懂。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我……”他的声音略带哽咽。
“怎么回事?”她的心情也跟着跌落了谷底。
“飞机失事。”鲁若凡凝视着画,幽幽的吐出这四个字。
“啊!”
没想到鲁若凡是个自幼失怙的孤儿,但失怙的打击似乎没把他击溃,他仍是如此的乐观而积极,像是活在阳光下似的璀璨而光亮,带给周遭的人与事物生气盎……鲁若凡真是个坚强的阳光之子!欧阳彤不由得对他的好感加深了一层。
鲁若凡看出她的心情,故作轻松的耸耸肩,“Don’tworrybaby!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活得好好的?可怜的鲁若凡,明明罹患了绝症,还故作镇定,还自己活得好好的!唉!太可怜了!欧阳彤哀戚的强噙住眼泪。
“鲁若凡,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哦。”像个小女孩似的,她无邪的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问。
“就算是一百个问题,我也愿意回答。”鲁若凡真心的说。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几个月,你会怎么样?”欧阳彤好想哭,却不敢在鲁若凡面前掉下眼泪,深怕刺痛他的心。
“我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几个月?”鲁若凡诧异的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欧阳彤心虚的急急避开他的眼神。
“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他低头审视着她。
“随便问问嘛!”欧阳彤努力的漾着笑容,那笑容却很古怪。
鲁若凡顺势将手搭在她肩上,“如果我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几个月,那我一定要告诉我爱的人,我爱她,然后,尽我所能的与她共度最后的日子!”
这的确是他的心愿,但他的生命好像还不至于那么悲惨吧!?他心想。
“鲁若凡!”欧阳彤抬起头来,眼中霎时布满泪水。
“怎么了?”望着彤彤布满泪水的双眼,鲁若凡心中好是惶恐,他多么希望环抱着她,保护她……
望着鲁若凡纯真的眼眸,欧阳彤的心更是纷乱!
天!老天爷怎么可以这么无情的对待既忠厚又善良的鲁若凡呢?!老天爷先是让鲁若凡历经了失怙之痛,后又让他身罹绝症……啊!这样惨痛的人生,怎么可以让这么善良的人来承受呢?!
不要,不要!她不要!
“彤!你究竟怎么了?”鲁若凡将她揽进怀中,企图用温暖的臂膀慰藉她。
“鲁若凡——”她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好!好!不哭,不哭!”鲁若凡轻拍她的背,满腹的纳闷。
什么事让一向乐观开朗的彤彤转为泪眼婆娑的呢?来到英国之后的彤彤,为什么总是显得如此多愁善感呢?
她对他的态度有了极为明显的一百八十度极大的转变,不但如此,还动不动的便提到结束生命之类的话题……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彤彤有此不寻常的转变?
这事情一定另有蹊跷,他一定得找个机会,暗暗调查清楚。
◆◆◆
鲁若凡欧阳彤小睡片刻之际,偷偷躲进书房,拿话筒,拨了一长串数字的国际电话号码,总算好不容易的接通了电话线。
“嫂子,我是鲁若凡!”他听出电话彼端接起话筒的是南南。
“鲁若凡!你还好吧!”南南既兴奋又关怀的问。
“我很好。”这是实话。
“小彤彤有没有在你身旁?”南南很担心她小姑的安危。
“有,她在睡午觉。”
“这样就好!”南南松了好大一口气,“我一直说要打电话到伦敦去给你,问一问彤彤的状况,可是易易总是阻止我打这通电话,现在知道彤彤已经平安抵达伦敦了,也安全的在你身旁,这样我就放心了!”
天,不知不觉,竟开始有了婆婆妈妈的习惯了,结了婚的女人,总是如此善于牵挂的,这就叫做甜蜜的负荷吧!南南微笑的心想。
“是易易要彤彤到伦敦来的?”鲁若凡进一步确认。
“对啊,你不喜欢彤彤到伦敦去陪你吗?”南南反问。
“不是!”
“什么?”南南惊呼一声,她以为他是说,他不喜欢彤彤。
“喔,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彤彤到伦敦来,我很意外,也很开心,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呢?”
唉,千言万语,还是直接找那个鬼才专家欧阳易问个清楚好了!”我想找易易说话!”鲁若凡直接找主事者。
“嗯,他在,你等一下!”南南善解人意的将话筒转给老公。
不到半分钟,欧阳易暧昧又促狭的声音,便在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了,“哈罗!鲁肉饭!幸福吗?”
“鲁若凡!”鲁若凡纠正他的发音。
欧阳易没理会他的纠正,迳自道:“佳人在一旁陪侍,理当很幸福吧!”
“没错,我现在不但是既幸福还很美满呢!”
“那很好啊!干么还特地打越洋电话来?浪费!”欧阳易明知道鲁若凡满腹的纳闷,却故意捉弄。
“我有事想请教你!”鲁若凡挑明了。
“有事想请教我?你太客气了吧。”他故意和鲁若凡打哈哈。
“别闹了,认真一点!”鲁若凡希望长话短说,他很害怕欧阳彤提早由午睡中苏醒,听到这段谈话,那可就糟糕了!
“认真!?你要我认真点?”欧阳易故作讶异的说。
“对啊,不要再拖泥带水胡乱闲扯了!”鲁若凡没好气的说。
“好!你不想拖泥带水最好,刚好可以此机会好好跟你算算帐!”欧阳易收起玩笑的心情,语带愠意的说。
“我,我跟你有什么帐好算的?”鲁若凡纳闷的问。
“还说!”欧阳易轻哼了一声,“你敢你没有不告而别的擅离职守?”
“是,我是不告而别,可是我并没有卷款潜逃啊,跟你有什么帐好算的!”鲁若凡理直气壮。
“怎么会没有?”欧阳易咽了咽口水后又道:“你就是公司最大的资产了,你擅离职守对公司而言,所造成的损失是金钱也无法计量的,所以我要好好跟你算算帐!”
这是他的真心话,凭良心讲,打从鲁若凡回伦敦之后,他有一种顿失左右手的感觉。
“我,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啊!”鲁若凡叹口气说。
“怎么的无可奈何法?”欧阳易好奇的问。
“我爷爷发出病危通知,设计我回伦敦,要我接管鲁班建筑集团,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本来我想在你去美国接南南回台湾前,向你说明这件事,可是你一再阻止我,所以我就只好不告而别的离开台湾了!”鲁若凡说明他擅离职守的原委。
“喔!”
欧阳易想起来了,当初,鲁若凡一直说有重要的事要向他报告,而他则表示终身大事才是重要的事,没让鲁若凡把这件事说出来……
唉!他错怪鲁若凡了!
“那,什么时候归队?”他殷切的问。
明知道鲁若凡有自己家族的企业集团需要他回去主持,但他仍自私的希望鲁若凡能再回到A计划建筑集团。
“恐怕很难了!爷爷年纪这么大了,我是该尽一己之力,帮爷爷分忧解劳,不能再率性的当逃兵了!”鲁若凡幽幽的说。
“唉!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分离是为了下次的重逢,莫道无情,岂知受了多少凄风惨雨……”欧阳易忽然把一箩筐合适、不合适的分离字眼一一由脑海中倒出来。
“喂,欧阳易,你干么?”鲁若凡阻止他再往下说下去。
“没有啊,只是有点感伤!”
“真是伤脑筋!”鲁若凡直觉好笑。
“这些形容词,平常也挺难用得到的,既然有此机会,我就善加利用了,这样可以表示我的中文造诣也不错!”欧阳易说得挺开心挺得意的。
“Stop!”鲁若凡阻止他再鬼扯下去。
“Stop就Stop嘛,干么那么凶!”欧阳易咕哝。
“彤彤为什么会忽然来伦敦?”鲁若凡把话题扯回正题。
“喔——”欧阳易喔了好大一声,然后吃吃的笑,“终于产生怀疑了!”
“当然要怀疑!”鲁若凡没好气的回道。
“佳人在身旁相陪,还要怀疑什么呢?”欧阳易故意装疯卖傻。
“我为什么不要怀疑?”鲁若凡理理神,把怀疑一项项列举,“第一,是你把彤彤塞进飞机,要她来伦敦的,我怀疑你的动机;第二,彤彤来到伦敦之后,对我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十万八千里改变,我不晓得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第三,原本活泼、开朗、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担心的彤彤变得多愁善感,还老是问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疑团,我当然要怀疑,而且要问清楚。”
“彤彤问你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欧阳易很好奇。
“她……”鲁若凡努力斟酌字眼。
“什么嘛?直说啊!干么吞吞吐吐?”欧阳易催促着鲁若凡,他实在很想知道那个“发霉”的美女,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彤彤问我,如果我生命只剩下短短几个月,我会怎么安排?”他据实以告。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请问你怎么回答?”欧阳易一脸的悠然自得。
“我,我说如果我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几个月,那我一定要告诉我爱的人,我爱她,然后,尽我所能的与她共度最后的日子!”
“嗯,有智慧!答得好的!”欧阳易大大的夸了一下,随即又转移了声调,“只是,不够淋漓尽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鲁若凡一头雾水。
“你应当回答,要和所爱的人结婚,希望所爱的人帮助我达成这个心愿!”欧阳易露骨的说。
“欧阳易——”鲁若凡狠狠的吼了好大一声,他愈来愈搞不楚状况了。
“干么啦?”将话筒拿远了些,欧阳易邪邪笑着反应。
“你在搞什么飞机?说清楚!”鲁若凡怒声的说。
“我在帮你,哪有搞什么飞机?”欧阳易一副极为无辜的口吻。
鲁若凡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静了下来。
欧阳易淡笑,有一种捉弄人后的快感,“好啦,我老实告诉你啦!你记得我曾经问过你喜不喜欢彤彤这个问题吗?”
“嗯。”鲁若凡肯定的应了声他记得,当初他很肯定的回答。
“我说过,我要帮你们设计缘分。”欧阳易继续帮他唤起记忆。
“嗯。”这档事,他也记得,当初他还为“设计”这个字眼感到诧异呢!
“所以啊,当我知道你回伦敦的消息之后,我便告诉彤彤,说你罹患绝症……”
“绝症?!”天啊!居然这样设计他,鲁若凡傻了眼,“欧阳易,做人不要太过分哦!”他的口气很差。
“你先听我讲完,要责怪再责怪!”欧阳易先安抚他的情绪,才接着说:“我告诉彤彤,说你是回伦敦养病的,你要在伦敦度过生命的最后一程……”
“还有呢?”鲁若凡忍住怒气的问。
“我知道彤彤虽然生活糜烂,但她的生性非常的善良。于是便捉住了她善良的特质,向她晓以大义,要她到伦敦陪你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难怪,难怪彤彤会如此多愁善感,而且还突然对他如此的体贴与温柔!
原来,彤彤是以对待一个即将病亡的人的心情对待他的……鲁若凡终于明白了一切。
她几乎忘了要责怪欧阳易了!
“好了!现在彤彤已经在你身旁了,一切就靠你自己的努力了!”欧阳易半激励的说。
“可是……”
“别怀疑,彤彤是爱你的,只是她年纪太小,不喜欢被羁绊。”欧阳易肯定的说,他太了解他那颓废的老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鲁若凡在电话另一头急忙否认。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了?真难伺候?”欧阳易埋怨。
“我是,万一彤彤知道了我们的伎俩,会不会觉得自己受骗,而不甘心受骗……”这点,他可是很忧心的!
“那就要看你如何去经营这段感情罗!”欧阳易技巧的四两拨千斤。
“可是……”鲁若凡仍是很担心。
“唉啊!感情的事,哪一个人不是心甘情愿受骗的昵!”欧阳易以过来人的口吻,他可是乐在其中的一员。
“我……”鲁若凡仍犹豫着,因为他把彤彤当作是无价之宝,无价之是不能碰坏的,所以他很害怕会因此而摘砸了一切。
“好了!既然你都生病了,就将计就计的继续‘破病’下去吧!不过……”
“什么?”鲁若凡问。
“我可是先警告你哦,彤彤是我们欧阳家的掌上明珠,你要是敢让她受半点的委屈,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欧阳易恩威并重的表示。
◆◆◆
欧阳彤一觉醒来,直觉天昏地暗的!
真是颓废,一不小心习惯性昏睡的毛病又犯了,下次一定要改进,她深深的忏悔了一分钟。
由柔软舒适的大床起了身,她掀开充满麝香的床帐,打着赤脚,缓缓晃出房间。
漫步在长廊,她一副闲闲没事干的惬意模样,远远的看见长廊的另一端,威仪满重的管家行色匆匆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她低喃着。
没多久,管家的行脚便靠近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紧张啊?”她用极为Poor的英语问女管家。
管家的脸色极为沉重,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嘛!”一向直来直往,有话直说的欧阳彤实在受不了管家的吞吞吐吐。
“主人……”管家仍是欲言又止。
“鲁若凡?”欧阳彤的心一下吓得犹如蹦至咽喉。
“你还好吧?”管家见她的脸色惨白,急忙关切的问。
欧阳彤摇摇头,“我不要紧……”深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的又说:“主人怎么了?”
“主人生病了。”管家终于说出了真相。
“鲁若凡,鲁若凡……”鲁若凡的病发了!
欧阳彤的眼泪犹如珍珠一舨的垂了下来,“他在哪里?”她用略带颤抖的声音,捉住管家的手臂问。
“主人在小阁楼的房间休息。”
“带我去看他,带我去看他!”她哽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