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伤又悲哀的深深注视着他,“我不懂得爱人,也不会爱人。”
“嘘,别胡说。你只是受了伤又受了惊吓,一时的情绪沮丧,等过两天又是一尾活龙……不,女神龙,活得自在又自信的女神龙。”
她没有想笑的心情,却忍不住微微牵动唇角。
“对,要笑,你笑起来最美了,害我忍不住又想对你一见钟情。”
璞味!“你可不可以换个台词?你对我‘一见钟情’一百次了。”眼底闪过一丝控制不住的笑意。
“我改进,回家立刻恶补‘情话大全’。”方星凯又开始挂保证了。
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方九霄——虽然婶婶告诉他可以先回去没关系——心里直冒问号:阿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用这一张嘴想骗个老婆还不简单,叔叔何须太担忧?还是,他只对周真蒂如此?
纪冠容这位眼高于顶、巴不得将儿子拴在裤腰上照顾一辈子的妈妈,居然只是似笑非笑的瞅着儿子对真蒂的好,没有跳出来“抢戏”,像韩剧中的豪门公婆对女主角不屑的骂道:“你竟然妄想高攀我优秀的儿子!我辛辛苦苦一路栽培他,可不是为了让你这种女人捡现成的便宜……”
方九霄真是不能理解呀!果然像叔叔说的,婶婶“乐见其成”?
本来这也不关他的事,如果郎有情、妹有意、家长也同意,那简直是天作主合,问题是,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真蒂必须打完点滴才能回家,他们在外头长椅上等,方星凯去买咖啡,方九霄将肇事逃逸的机车骑主的照片重给纪冠容看,纪冠容立刻报警处理。
“婶婶,你似乎很喜欢周真蒂。”
“我一直很喜欢她,她比我自己生的女儿可爱多了。”纪冠容不无感慨的说。
任何一个比儿子更强悍的女儿,个性又呛又辣的女儿,都不会是“可爱”的女儿。
“九霄,你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方九霄失笑道:“我只是有点好奇,在我出国之前,阿凯跟相亲的对象舒小姐,不是在交往吗?还是我不在家的半年间他们分手了?我印象中叔叔对舒小姐是十分满意的。”等等,那位舒小姐该不会是今天在电梯里遇上的偏向中性美的短发女子?
“阿凯和逸心没有分手,逸心从家里搬出来生活时,阿凯还去帮忙搬家呢!我想,舒董一定很欣慰年轻人的感情大有进展。”
不知为何,方九霄感觉婶婶的口气带点儿讽刺?
“对了,九霄,你怎么会认识真蒂,还刚好在车祸现场?”
“就像你说的,是缘分吧!”方九霄微扬一道浓眉,刚好方星凯回来,接过他递来的一杯蓝山咖啡,淡淡一笑。“我还记得周真蒂的脸,中午要出去吃饭时,在电梯里遇到,可是她完全忘了我。阿凯,你该不会安排周真蒂和女朋发在一起吧?”
方星凯大方承认,“逸心是个达观、坚强又大器的女人,我觉得真蒂正需要这种朋友,而且住在一起可以互相照顾。”
方九霄失笑地连连摇头。“舒逸心小姐也没意见?她没发现你对周真蒂特别照顾?她不吃醋?”
方星凯防卫道:“哥,你后天要回总公司上班,你可不要听信谣言而找真蒂的碴儿,她进公司上班是我爸批准的。还有,我会关照真蒂,是因为我认识她太久,太知道她的好,真心当她是我妹妹疼爱。”
“是吗?”方九霄意昧深长的撇撇唇笑了。“你的口气和表情真像母鸡在护着小鸡,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人事部的经理,无权动你的秘书。此外,既然你只当她是个妹妹,那么我追求她,你应该没意见吧?”
“你想追求真蒂?”方星凯和纪冠容居然一起皱眉。
“不行吗?真蒂只是你的学妹,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方九霄刻意改口唤真蒂,有趣地看着他们的表情,缓缓喝着咖啡。
纪冠容急道:“可是真蒂是阿凯喜欢的……”
“妈!”方星凯垂下眼脸,英挺的眉宇之间带点愁。“我知道你乐于成全我和真蒂,你爱我爱到可以抛开门户之见和其他阻碍,但是……妈,对不起,这是行不通的!我对真蒂不是爱情,否则当初不会把她介绍给那个人渣!”
“星凯,则安不是人渣!”纪冠容震惊道,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刺痛。
不行吗?
星凯和真蒂真的不行吗?
“纪则安根本是个人渣、畜生!”好脾气的方星凯不让步地骂道。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纪冠容毕竟忌讳在方九霄面前丢脸,纪则安是她娘家的侄儿。
方九霄装作不在意的喝完咖啡,心中打算盘。他对婶婶娘家的人不太熟,当然曾在喜宴场合碰面,也清楚纪家的家底深厚,但没有一个一个去了解其性情,只知道一年前纪则安和名媛赖翠侠结婚了。纪则安是纪长钢和元配所生的长子,与方星凯同龄,能力备受重视,因为纪长钢与第二任妻子所生的儿子、女儿还是国中生。至于纪长钢的元配是离婚了还是死了,方九霄一直没弄清楚,也没兴趣弄清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对现今社会而言一点新闻性也没有。
“哥。”方星凯突然认真地看着他。
“嗯?”
“你说要追求真蒂是真心的吗?如果你只是想逃避家里对你的逼婚,而拿真蒂当档箭牌,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方星凯一脸认真的撂下狠话,将手上的纸杯揉成一团,站起身去丢垃圾,然后走进急诊室对面的病房陪真蒂去了。
方九霄啧啧称奇,这是方星凯第一次对他呛声哩!
他凝重的湮起眉宇,“婶婶,阿凯是吃错了什么药?如果这不是爱情,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无条件对一位学妹这么好?”
“我也希望那是爱清啊!纪冠容叹了一口气,对于白己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与优虑,充满了一分不胜负荷的衷愁和无助。然而,那是她的儿子呀!
做母亲的能帮多少算多少吧!她又打起精神来,毕竟“弱者”不是她的形象。
“婶婶?”方九霄从小和叔叔家比校亲近,一直将方星凯、方沛然当作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但人心是复杂的,总有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他除了尊重之外,只能瞧瞧掩藏住那分失落感。
“除非星凯和真蒂愿意说,否则我也是雾里看花,难窥全貌。纪冠容神色自若地轻拂一下垂落额前的发丝,“九霄啊,你也看到阿凯认真的态度,加上你父母一直希望你‘亲上加亲’,所以,我当作你刚才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
方星凯故作淡然地眯起眼,“如果不是玩笑呢?”
纪冠容的艳眸闪烁了一下,“孩子,那你就要有‘甘愿被套牢’的决心。”
“她这么粘啊?”
“不,她一点都不粘。你想要她粘你,她还懒得粘你。所以说,还是算了吧!好歹亲戚一场,别给大家添乱了。”纪冠容拍拍他的肩膀,进病房安慰真蒂去了。
亲戚一场?谈恋爱跟亲戚扯得上什么关系?更何况,他想恋爱吗?
恋爱的甜蜜,他忘了很久。
自从初恋碰上母亲的死亡,父亲再婚后他更无心在那上面,跟女人约会、上床自然是有,但没有狂烈、没有共鸣、没有想占有的感觉,例不如说是为了抵档继母硬要把他和王心雾凑成一对而找个女伴当档箭牌。
好奇!对,好奇。
他心底不住沉吟,他对周真蒂愈来愈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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