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者是一个长发及腰的男子,以一条细绳将可能披散在眼前的发丝随意地柬在身后,仅余一撮半长不短的头发垂在右颊边,更增添一股飘然出尘的气质。
他的相貌不光是英俊两个字可以形容,尤其当他神情肃穆地弹奏古琴时,那半闭的星眸、微阖的薄唇,悠悠的气息缓缓出入于挺直的鼻梁,眉宇之间更隐含着一股仙气,那仙般的俊逸气持,反而使一些凡间女子不敢将凡俗的爱慕妄加在他身上,只能在暗中偷偷仰慕他。
他身穿一袭米白色的古式长衫,秀膝坐在平台上,唯一缺少的是崇山峻岭、青天白云,以及一条淙淙的…泉,然而这些早已全部表现在他的琴声之中,若非确定自己的确置身于钢筋水泥的建筑内。不小心还真会误以为闯入了另一个时空。
最后一个泛音在古琴上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脂几个按下,逐渐削减于无形,只剩几个无声的余韵在沉寂的空气中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
蓦地,一阵含蓄的掌声自台下响起,这场古琴演奏会虽然名为公开,但主要针对的听众仍是一群对国乐学有专精的专业人士,因为来宾并不算多。其实这也难怪,一般对这种音乐极少的涉猎的大众就算肯花钱来听演奏,恐怕也会在第一时间陷入深沉的昏睡状态。
而能够以一场小规模的演奏会在国乐界掀起一阵引人注目的风潮,除了这已被称为“国宝级”大师的寒霁晖之外,再也别无他人了。要填满位于音乐厅下层的小型演奏厅少说也要三五百人的。
现在三十岁的寒霁晖在国乐界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自从十年前正式继承了祖传的古琴——飞弦之后便独立在国乐界打下一片天空,所有不论公开或非公开演奏均获得无数的赞赏,同时也为消沉已久的国乐界重新注入一股清新的活力。
毋需同在国乐界的父亲——身为国乐团指挥家与作曲家的寒兆禾的助力,寒霁晖以自己的方式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在旁人的眼中,寒霁晖的行事有如他的演奏风格般高洁独立、遗世特出,除了一些不定时的演出之外,平日多半待在那座祖传的大宅内“修身养性”,还真有点像古代隐逸山林的贤士。在现代的社会中,只要有庞大的家产、充足的收入,就算真要躲在山里当野人也没人会多说半句话,而像寒霁晖这种等级的大师,如此行事反而更符合他超然的身分与既有的形象。
然而在他面对群众时,亦总是像一只独立于鸡群中的仙鹤一般,高洁而不染于世,令人不由心生崇敬。
寒霁晖起身向台下的听众行礼,那玉树临风的神采,很自然地风靡了全场。
结束了一场令人心神皆醉的演奏会,寒霁晖一手捧起已有千年历史的古琴,珍而重之地放入琴匣中收藏好,才回到后台接受一些较亲近的友人贺喜此次的演奏会成功。
由于古琴在古代最主要的功用并非演奏,而是贤人雅士修身养性的媒介,乐曲通常更是意境高远得令凡俗人难以理解,也使得只有少数人能领会古乐之美,因而到场聆听的多是国乐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与其说是演奏会,还比较像学术研讨会。
“寒大师,这次重新编曲的‘潇湘水云’真是别有风味,似乎和你过去的风格有些的不同。”
“是啊!感觉轻快多了,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呢?”
寒霁晖只是浅浅地笑着,“这只是一种无意间的转变,人生在世,总不能永远都一成不变吧!”
“那倒也是,不过这样比以前更有一种令人感动的感觉,也更适合你来表现,毕竟你还这么年轻,能在乐、曲中展现出这种心情也很不错啊!”
寒霁晖又是淡然一笑,只有他自己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他只不过是忠实地把内心深处的情绪借由声宣泄出来罢了。
与一些大师级人物随意聊了几句,寒霁晖便借辞回到了休息室,以他的地位,这种行为还不至于引起他人的不满。
“爸,妈,你们来了。”
“这么重要的演奏会,我们能缺席吗?”寒兆禾微笑道。
“别听你爸哄你了,要不是潆芝待会儿也有一场演奏会,他才不会甘愿大老远跑来捧他儿子的场呢!”朱容老实不客气地大拆丈夫的台,反正他宠女儿早就不是新鲜事了。
寒兆禾无奈地看着妻子,“容容,你就不能稍微帮我保留一下吗?偶尔也该对儿子好一点吧!”
朱容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吗?我还以为你只记得有个女儿要疼呢!”
寒霁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好戏”,反正这对相处了数十年的夫妻几乎没有一日不斗嘴的,而且感情更是愈吵愈好,他这个“外人”还是乖乖在一边晾着就好。
事实上“疼女儿”的可不只是寒兆禾这个爸爸,朱容也不是省油的灯,宠起女儿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无微不至地为女儿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这也是有目共睹的。比较起来,另两个亲生儿子反而不如那“多出来”的女儿受重视,要是一个不好,还会引起家庭革命的。
寒兆禾摸摸鼻子,没有反驳其实她才是最疼女儿的,这次就自认倒楣,否则一旦开始针锋相对,恐怕就要来不及看演奏会了。,.
“喂!你们节制一点好不好,怎么全都忘了我的存在了?”寒霁晖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话的机会,马上开口抗议。
再怎么说他也是寒家的一分子,但却不知怎地,老是变成被人忽略的那一个,真教他忿忿不平,要不是生长在“血统纯正’’的音乐世家,说不定早就到外头混黑社会去了。
寒霁晖心上则记挂着另一件事,比起他自己的演奏会,更重要,也更不可错过的盛会。
“爸,妈,你们说完了没?再不上去可就要来不及了。”
寒兆禾与朱容互视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要说真疼女儿的,其实谁也比不过这个“哥哥”。
“那就走吧,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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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者之歌”一连串活跃的音符在演奏者完美无瑕的演奏技巧下,经由她手中的小提琴传达至台下上千名的听众其中。
柳潆芝以优雅的姿态俏丽在舞台之上,仿佛已与手中的小提琴融成一体,自然流畅地奏出令人心醉神驰、难以自己的乐章,舞台上下仅以一把小提琴紧密地联系着。
台上的柳潆芝身着一袭黑色的晚礼服,在身前交叉的衣襟巧妙地描绘出她纤绘巧柔的身段,腰部以下是长达脚踝的直窄裙,丝质的布料合适地衬托出一股高贵的气质,及腰的长发闪着丝缎般的光泽,仅以一个钻石发饰固定着,柔长的发丝随着她每个细微的动作不断起伏,在美妙的乐声中同时提供令人赏心悦目的视觉效果。
最后一个音符分毫不差地结束了,柳潆芝放下手上的琴弓,微微躬身,向全场的听众行礼如仪,如雷的掌声也随之响起,给予演奏者最真切的赞美。
年仅二十四岁的柳潆芝已是一著名交响乐团中数一数二的首席小提琴家,或许她的身世得她的才能更容易受到注意,因而省略和其他人一样的奋斗过程而一飞冲天,但她的实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毕竟不堪入耳的声音肯定也瞒不过他人的耳朵。
除了乐团例行的公演外,柳潆芝更是时常筹办个人的独奏会,单以门票收入来说,就少有人能望其项背的。
她吸引人的地方不只是卓越的琴艺,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以及一双足以勾慑魄的明眸大眼,加上音乐特有的高雅气质,毫无疑问地使她成为许多男性私心倾慕的对象,只是柳潆芝对身旁每个人的态度都一律平等,谁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她交付真心。
数次谢幕之后,柳潆芝“应观众要求”再次出场演奏事先准备好的安可曲,稍微满足台下听众的。“饥渴”之后,俏眼一瞄,无意间发现也台下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欣喜之余,展露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匆匆谢幕下台,示意工作人员打开观众席的灯光,幽暗的舞台明白告诉所有人表演结束,人潮终于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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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潆芝独自坐在休息室中;明白她个性的工作人员也不去打扰她,让她静静平复演奏后的兴奋情绪与疲力的身心。
“芝芝恭喜你了。”
柳潆芝毫不意外地听到了这十八年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每一次的演奏会之后,第一个闯入她安静的小天地的人一定是他,其他人也像是为他保留了这个特权一般,很有默契地不去打扰他们。
“谢谢。”柳潆芝轻轻地将珍爱的小提琴收入琴匣,她回身笑看着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大哥哥,“我的表现怎么样?”
寒霁晖温柔地笑着,“这还用问吗?现场的掌声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
“但是你的保证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柳潆芝期待地道,如果问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是谁,答案只有一个。
虽然明知道她的话并无其他含意,但寒霁晖还是很高兴听她这么说。
“你是最好的。”
“别哄我了,我这等程度哪称得上最好呢!”话是这么说,但柳潆芝甜美的微笑已说明了她的心情。
此时寒霁舞冷不防地打开了门,“爸妈都在外面等着,你们还不准备离开吗?”
自然,“电灯泡’’当场被两双“青光眼”瞪了回去……
寒霁磋似无所觉地进门,“走吧,你们要谈情说爱多得是时间,不必急于这一时。”
他正要提起琴匣,却被柳潆芝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寒霁磷哀嚎一声,“好痛!芝芝,你也太狠心了吧?大哥,你也说句话嘛!”
寒霁晖皮肉不笑地道:“痛死活该,芝芝是你叫的吗?”
“芝芝,,是只有寒霁晖‘‘专用”的叫法,他甚至不准其他人“盗用’’这个小名,连寒兆禾都时常觉得不公平,但柳潆芝亦默许了他的专利.其他人只有规矩一点地叫了。
偏偏寒霁磷最喜欢挑战老哥的权威,所以老是变成被欺负的那一个,在这个时候,他就会后悔为什么当初不用功一个,学个至少不轮寒霁晖的拳脚功夫也不会当个哀叹命运不公的弱者了。
柳潆芝则似笑非笑地挑眉看着他,“谁教你要乱动我的‘薇柔妮书’,没把你的手剁掉已经很客气了。”
柳潆芝宝贝她的小提琴已经不是新闻,还给它取了个人性化的名字,简直把它当成自己的小孩广样,自然是不会轻易让人乱碰的,寒霁磷明知这点却偏偏要动手,当然是讨打了。
寒霁晖不服地看着寒霁晖伸手在自己面前提起“薇柔妮卡”,“为什么大哥能帮你提琴,我就不能?”
柳潆芝斜睨着他,“谁教你是个满身铜臭商贾,粗手粗脚的,我能让你碰我最心爱的‘薇柔妮卡’吗?”
“那大哥呢?”寒霁磷不放弃地道。
“他跟你当然不一样,晖哥是当今的古琴大师,让他保管‘薇柔妮卡’我是再放心不.过了,连这一点都不知道,难怪你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
“我……”寒霁磷欲诉无语。以二十七岁的“低龄,,凭着自己的实力成为一家唱片公司的总监会是一事无成吗?一家子从事的都是与音乐有关的工作,但是为什么他所做的事就显得特别“低下”呢?
寒霁晖则因为有“资格’’当“琴僮”而志得意满,“我说小弟,人有时候就要懂得量力而为,别总是好高鹜远,那样的人生是很不踏实的。”。
寒霁磷无言以对,只不过提个琴嘛,居然可以扯到人生的踏实与否,这也太‘‘高明’’了一。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又败了。对着两个连欺负人都不必打草稿就能配合得天衣无缝的老搭档,寒霁晖却每次都自动自发地挑起“战火”,被人家奚落也是活该。
寒霁晖面对柳潆芝的神情又变得无比温柔,“芝芝,我们别理他,该走了。”
柳潆芝没有拒绝,柔顺地跟随他,至于寒霁晖,一天“刺激”他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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潆芝,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完美极了,我相信所有的听众一定都陶醉在你的琴声之中。”寒兆禾一看到她,马上就是赞美不断。
“还说你不是偏心!”朱容又在一旁给丈夫“吐嘈”,“霁晖的演奏结束后就没听你这样赞美他。”
寒兆禾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自己就没有话要说吗?”
“当然有了!”朱容挺理直气壮地拉过了柳潆芝,
“我女儿的实力还用说吗?在场的每一个人谁不是亲耳所闻,这还错得了吗?”
朱容的私心明显的更加严重,当丈夫的也只有摸摸鼻子,算了。
柳潆芝淡淡地笑着,“谢谢爸妈,我能有今天都是你们给我的,真的谢谢你们。”
寒兆禾慈爱地揉揉她的“顶毛”,“都已经是这么多年的家人了,我们之间还需要言谢吗?”
柳潆芝露出甜美的笑容,“说说而已嘛,谁教你们要当真的?”
其他人都为她的“笑话”当场绝倒。
其实她所说的本就是事实,当年柳潆芝的父母因车祸意外双亡,在瞬间失去了恃怙的小女孩,除了随着世事浮沉外似乎已没有其他的选择。
但非亲非故的寒家收养了她,不但供她吃穿,任何事物都比照寒家的两个儿子给她最好的,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像“捡来的”女儿更得人疼似的,而寒家的老大更是把她当宝一样珍爱着。
唯一有点心理不平衡的就是寒霁磷,不过反正争不过“命运”,看开一点会活得比较好,而且他也不真的讨厌多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妹妹。
柳潆芝幸运地走上自己所选择的路,而且得到每个家人的支持,而她也不负众望地表现最好的成绩,就算她的亲生父母仍在世,待她也不会比他们更好了。
大概是累了,柳潆芝的心情无法长久保持在愉快的状态,疲惫的神情已不觉表现在脸上,演奏会所花费的精神体力绝对是平常的数倍,一旦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没力了。
第一个注意到的自然不是别人——
“好了,爸,妈,别净站在这里闲嗑牙,芝芝已经很累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寒霁晖体贴地揽着柳潆芝的肩膀,心疼地看着她对自己露出一抹疲累的微笑。
“说得也是,我竟然忽略了,咱们走吧!”寒兆禾身为一家之主,理所当然地负下了发号施令的任务。
满载着荣耀与疲累的心,柳潆芝踩着困乏的脚步,走向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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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已呈半睡眠状态的柳潆芝回房之后,寒霁晖盘膝坐在床边的地上,做着每天入睡前例行的功课,悠悠地吐出一股绵长的气息,彻底放松心神,除了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稳定的状态,也能让接下来的休息达到最好的效果。
换下平常惯穿的长袍,寒霁晖忍不住想起以前的柳潆芝。
初丧双亲的她就像一个无法适应现实世界的精灵,总是粘着当时第一眼看到的他,好似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鸭子,只懂得紧跟着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母亲”,不论吃饭、睡觉,或是任何动态、静态的活动,都一定要有他陪着,否则就会听到她惊慌的哭闹声。
而寒霁晖也很自然地让她粘着自己,因为在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一颗心就已经被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擒获了,从此他的心中再也无视于其他挥之不去的仰慕者,只心系于这个粘着她的小女孩。
所以,他把爱护柳潆芝当成自己的工作,就连朱容想以母亲的身分插手帮忙都不被允许。
就在他执意要留下柳潆芝的那一天起,呜泉山庄里就总是看得到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像个大哥哥般无微不至地照顾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画面是那么温馨、自然,让寒兆禾也不再坚持要让柳潆芝“回家”,继而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趁着儿子不注意的时候“用力,,地疼爱她——因为寒霁晖对柳潆芝的独占欲从小就十分明显。
柳潆芝虽然未在那场车祸中受伤,但是她幼小的心灵却无法承受这般的冲击,因而封闭自己,除了寒霁晖以外没有人能接近她,一直过了半年之久才在寒霁晖的带领下,逐渐愿意与其他人接触。
但是,如此~来,寒霁晖能独占柳潆芝的时间也变少了,当时他还因为这一点而不高兴呢!
还记得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因为平常看惯了寒霁晖的“古装”扮相,就以为其他也该是如此,早忘了过去许多事的她一注意到“正常”的“现代人”那些稀奇古怪的装扮,反倒像看见什么怪胎似的,吓得嚎啕大哭。
寒霁晖好不容易才让她相信别人和他是一样的,却连原本出门做什么都给忘了。
“芝芝,你什么时候才能了解我的心呢?我不想永远当你的哥哥啊!”
当寒霁晖注意到时候,已经不可自拔地爱着这个由他“捡”回来的女孩,他从来就不曾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因为他知道,她将不只是他的妹妹而已。
“哈!总算说出真心话了吧!”寒霁磷没敲门就推门而入,嘻皮笑脸的模样好似捡了个极大的便宜。
寒霁晖对他挑了挑眉,要不是自己专心想着芝芝,才不会让老弟都进门了还没警觉。
“老哥,咱们家里的人可全都看出你对芝芝的感情,怎么你还毫无动静,难道不怕教其他不相干的人把芝芝给拐走了吗?”
寒霁磷不请自入,一点也不在意寒霁晖冷谈的眼光,老哥的淡漠是生来就如此,除了芝芝以外没有任何、事、物能让他动容,不过他知道大哥并没有真的生气,否则自己就不会这么安稳地站在这里了。
“谁准你喊她芝芝的?”寒霁晖没有费事地清他出去,最关心的反而是寒霁磷对柳潆芝的称呼,小弟的个性自己很清楚,不让他说完想说的话是绝对赶不走的。
寒霁磷自动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把椅背转到身前,双手搭在上面,一副无赖的模样。
“我说大哥啊,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可禁不起你这般拖磨,要是你对她无意,就别老缠着她不放,破坏她和其他男人共结连理的机会,若是有意就更简单了,早点把她娶过门,连迁户口都可以免了,只要直接改个称谓就可以了。”
寒霁晖站了起来,不悦地瞪着自己唯一的弟弟,静修的心情都被他有破坏了,老弟所述的情景让他几乎无法忍受,芝芝是他的,他绝不会让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你说够了没有?”寒霁晖的口气绝对称不上兄友弟恭。
寒霁磷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或许哥哥有能力把自己大卸八块,但绝不会是在此时此地,除了他高明的“忍术”,最重要的是,那样会弄脏他的房间。
“当然没有,”寒霁磷像是没有看见兄长不悦的眼神,“我只是怀疑你到底打算等什么时候。”
“这不用你管。”
寒霁晖并不是不想行动,只是他不知道芝芝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么将她的一生绑在自己身边,芝芝该有公平的选择机会,但自己却又无法放她一个人去面对其他男人的追求,才会造成每次一有人约她出去,他就出马把人比了下去,好让对方自惭形秽、知难而退,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他是她的守护着,守护她的一生、她的人以及她的心。
“我也不想管,不过如果你迟迟没有动静,我可要采取行动了。”寒霁磷一副“从容就义”的伟大神情。
寒霁晖啼笑皆非,“你?老弟,不是为兄的看不起你,如果芝芝真看得上你,也不会等到今天了,现在想采取行动’不觉得太迟了吗?”
寒霁磷没把他的取笑放在心上,“大哥,你可别笑得太早,到时候会让你连哭都来不及的!”
寒霁晖轻斥一声,“话说完了,可以滚出去了吗?”
“滚就滚。'’寒霁磷毫不在意地道,“老哥,你可别太小看我了,有时候事情是会出乎你意料之外的。”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寒霁晖把小弟赶了出去,对方的“宣战”不以为意,他才不相信寒霁磷真会有什么能耐能来搞破坏,芝芝是他的,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这么决定了。.
但,寒霁磷到底是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