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那些人根本失去理性,把我推来推去又踩在地上,为了抢拍,像倾巢而出的疯子……”
可可不知吓掉了几条魂魄,一颗头颅不住地摇晃,目光涣散,嘴里叨念不休。
“喂!回神了!吓傻了吗?还是刚才撞到脑袋了?”拍拍她的脸颊,韦斯特虽语出调侃,然而关切之情却自眸底流泄。
恍神地望向一旁那张总只能在电视、杂志上看到的脸孔,可可的大眼眨了眨,“韦斯特……”唇瓣不自觉地蠕动,而后像大梦初醒般地拔高音量,“你不是说秘密来台吗?那一大群记者是怎么回事?吓死我了,能不被踩扁活着出来是我运气好耶!早知道有这么多人,我就不进去了。真恐怖!想落跑放你鸽子还来不及咧!”爆出噼里啪啦一大串抱怨。
很好!既然能连珠炮似的叽里啪啦,可见她还很有元气!
“你头发剪短了?”径自将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抱怨消音,他道出他所关心的话题。
“嘎?”毫不相千的问题令她愣了愣,却很有效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哦,对啊!”然后下意识地抚抚后脑勺的发尾答道。
“皮肤也晒黑了些。”这是他观察后发现的。
他的墨镜在危机解除时已摘下,褐色眸子此刻正专注地端详着她。去年英国那一趟只是远远地瞧了她一眼,要认真算起来,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不见了!韦斯特赫然发觉,想念她的程度竟然超乎自己所认知的范围。
再抚上自己的脸,眸光与他的眼相遇,蓦地跌进那泓深邃之中,可可怦然跃动的心在顷刻间失去掌控,难以控制地红了粉颊。
他……看她的眼神好热烈,相较于两年前,似乎有什么不同……
他的凝视目光就像是在审视一件属于他的东西,她被撩拨出阵阵燥热感,不禁产生想转移视线的冲动。
“我开始在打球了,难免晒黑。”道出原因,心慌意乱地回避他过于摄人的注视,垂下眸子,正好看见一直捧着的花,“这是给你的。”连忙塞进他怀中。
“你特地选的向日葵?”微微一晒,他欣然接下,忆及曾破天荒为她而买的花,也忆及当天的景况与心情。
“嗯。都压坏了!”把花交给他,可可这才看清楚花束毁坏得惨不忍睹,其中还有朵花摇摇欲坠地,尴尬笑笑,伸手将它扶正,它又立刻垂头丧气。
“不要紧,心意到就够了。”眸底暖意闪过,韦斯特唇瓣微扬。
碍于车内还有闲杂人等,两人态度始终有些拘束,然而气氛却在这样的不自在下更显得有几分不寻常。
须臾,他们同时开口——
“对了!”
突如其来的默契,使韦斯特芜尔一笑,“你先说。”
“你送的花我有收到,但是打了几次电话要道谢你都不在。”可不能怪她不懂礼数呢!
原来他们要提的还是同一件事情!韦斯特再度勾唇一笑,长途飞行的疲累在见到可可时一扫而空。
“我也打了好几通电话要告诉你不必客气,同样联络不到你。”看来他们俩都因忙碌而错失了机会。
“真的吗?”知道他不是没有回应,可可倏地眼睛一亮。“那我们算是扯平啦!”霍然开怀。
“哪里算扯平,上次我白跑一趟,而且我送的那束……应该比这束漂亮太多了吧!”他佯装认真计较。
“呵呵……”瞥向他所指的烂花束,可可顿觉莞尔地逸出银铃般的娇笑声。
受她愉快心情感染,微扬薄唇上的笑意加深,望住她,那如花笑靥眩惑了他的眼。
心头萌芽的爱意在茁壮,韦斯特多希望这样一张灿烂笑脸,能在他需要鼓励时,随时待在身边为他打气。
“告诉你哦,我现在球练得不错了呢!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差劲,这两天去俱乐部的时候我们可以再打打看哦……”可可眉飞色舞说着话的模样,就像个急欲献宝的孩子。
话匣子一开,缩短了两年的距离,他们很快地热络起来,聊得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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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彬南这两年为俱乐部花了太多心血,尤以近日来密集且琐碎的事务更是伤神费力,再加上毕竟有了年纪,体力大不如前,健康亮起了红灯,只好将接机的事交托给可可与副总经理负责。
此次来台,韦斯特依然选择住在骆家别墅,当然,可可是惟一的因素。
像他这样傲然自负的人,一旦决定了心中想要的女人,就绝对不会迟疑。
而且,他也明显地感觉到,相较于两年前来台,此次的可可对待他的态度不只更友善,谈笑之间也自在许多。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相隔这么久的时间,情况会回复到最早那样带有敌意的阶段,这么一来,他就得为了重新和她和平相处而花脑筋。幸好,没有想象的糟。
或许,两年的时间,她也成长了不少!
总之,这样的转变对他的打算有好处是无庸置疑的。
休息过一天,他就在可可的带领下,前往已落成的俱乐部。需要职前训练的员工们皆已在开幕前半个月开始上班,因此韦斯特的出现便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会馆里,干部们一字排开,其他员工们也为了一睹球王风采而列队在后,看起来训练有素。
“副总经理你昨天看过了,这位是负责五间餐厅的经理,这位是公关部经理,那位是……”滔滔不绝的介绍来自于可可。
接下来,韦斯特与随行的保镖、杆弟在可可与各干部的陪同下,参观了整个俱乐部。
“这地下一楼是游泳池,一年四季都是温水。”可可相当尽职地在韦斯特身侧讲解。
“你会游泳吗?我们可以趁还没开幕,先来试用这些设备。”韦斯特略俯身,低低地在她耳畔说着。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可可猛抬头看向他,却蓦地撞进他深幽的眸子里,怔然一愣。
那种感觉又来了,令她心悸的目光……说不出的不一样!
忙稳住心绪,她扯扯唇畔,好不容易才咧出自然的笑容。“先来用是没问题,不过我是旱鸭——啊不知绊到了啥,可可一个踉跄,身形不稳地在水池边缘挥舞双臂作最后挣扎。眼看就要成为落汤鸡——
眼明手快地捉住她在半空中乱挥的手,伸臂从她腰间一带,韦斯特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拉回,解除了她成为落汤鸡的命运。
呼!好咧家在!可可惊魂未定地暗暗平抚急剧的心跳。
“没事了,你这个迷糊蛋!”隐含笑意的嗓音从她头顶灌下。看来她小时候走路的基础没打好,三不五时便会演出惊魂记。
赫!反射地抬眸,她啥时落入人家的宽大怀抱里,还贴的这样近……
虽然他的拥抱既温暖又很有安全感,但在众目睽睽之下——
小脸轰然爆红,惊弓之鸟般地弹跳离开,螓首低垂,心慌地将耳鬓的发丝塞在耳后,小嘴里嘟囔地道道谢:“真是谢谢你了。”
要死了!都是他啦!没事干吗老拿那双眼睛电她,害得她心神不宁,走起路来粗心大意。
韦斯特噙着浅笑,一言不发地睇向她羞窘的模样,怀里柔软的触感持续残留,在他心间发挥效应,黑眸深处闪过炙热的光芒。
再不逃开,恐怕她如擂鼓般的心脏会从喉咙里腾出来见人了!
那一闪而逝的深浓眸光可可没有留意到,一心只想挥开尴尬,径自迈步走,继续参观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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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三面环山、一面临海,视野奇佳,空气清新,景观之美全省居冠。再加上会馆里的休闲设施应有尽有,游泳池、三温暖、健身房、各类球室、美容SPA……规模十分完善,令韦斯特不禁点头赞许。
光参观会场部分就花了两个钟头时间,走完球场三十六洞已天色昏暗,在中餐师傅的准备下,韦斯特一行人与可可及干部们就在会馆用晚餐。
饭后,可可提议要韦斯特把握时间,为创始会员的附赠礼品签上大名,于是,这么一签,从晚上八点一直到十点,员工该下班的全都离开,只剩下副总经理还在招呼着韦斯特的保镖和杆弟使用健身房及吧台设备,而可可则陪着韦斯特窝在堆满球袋的会议室里,认真地埋头苦签。
“你可真懂得利用我。”搁下笔,甩甩手,韦斯特摇头苦笑。
“呵,物尽其用嘛!”停下递球袋的动作,可可干笑,有些不好意思。
附赠球王亲笔签名球袋是创始会员证的噱头之一,也是她的Idea,销售一空的五百位名额,一个都不能少签,着实辛苦了韦斯特。
见他按摩着右手腕,可可顿觉过意不去,呃……坦白说,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啦!
“你等我一会儿。”突然涌现的念头还不待细思,可可丢下话后就冲出会议室。
不解地随着她的身影往外看去,韦斯特耸耸肩,回过头站起身,伸展四肢活动筋骨,眼光调向堆满整整一室的球袋,评估着剩余的三分之二得需多少时间才能完成。
“呼呼,好烫哦!”人未到、声先到,可可不消一会儿便笑嘻嘻地跑回来,手里多了条湿毛巾。
“来来来,我替你热敷,可以舒缓疲劳。”将椅子拉近韦斯特身边,可可不待他反应便径自为他服务。
热腾腾的毛巾里上他的手,暖烘烘的感受熨上他的心,温柔的眼色浮现,在韦斯特好看的唇形上拉出一个动容的弧。
“看不出你也有细心体贴的一面。”他褐色眸子转暗,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那当然,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出的主意,而且你这双球王手可是无价,要是伤了还得了,不被你的球迷捶死才怪。”全神贯注在他手上,可可小手忙碌地在他厚实的大掌上按摩,一时没注意到他炙人的凝视。
她的手好红!是为了替他准备热毛巾被热水所烫的吧!望定那双为他揉抚的柔葵,韦斯特眼眸闪动一丝疼借。
她贴心的举动在他的心湖掀起波涛,有一种随着事业达到顶峰而产生的模糊空洞在瞬间被填得好满。
情意自他眼底流泄,更坚定了,他对拥有她的心意更加坚定了!
咦?没回应?
等不到他的说话声让可可狐疑地抬头,不意又瞧见他那令人心慌意乱的炽烈眼神,四目相望的当儿,她胸口一窒,尴尬地赶紧移开视线。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你那样看人有点吓人耶!”故意以一种轻松的语调级和道。
她以为他会因这句打趣的话语而收回视线,没想到望着她的眼神却更加专注灼人。
缩回手好了!可她像被下了定身咒般僵硬。
怦怦、怦怦……心跳得好快,快得她呼吸困难,仿佛就要昏厥了!
“你温柔的时候特别漂亮!”他声音低哑,恍若预告着什么似的。
“我、我温柔的时候不多,所以我不常漂亮。”突来的赞美让她的脸红心跳变本加厉,紧张得语无伦次,连忙收回手。
“别躲。”韦斯特却洞悉了她的退缩,快一步地反握住她的手。
可可傻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呆呆地瞧向他。只见韦斯特揭眸将她锁定,像施了法,害得她失去行动能力,动弹不得地看着他缓慢地朝自己接近她轻启红唇的模样令他兴起一股想要品尝的强烈欲望,她的味道应该很甜美吧!韦斯特目光幽深地在她五官上梭巡。
什么气氛?好火热!好暧昧!所有声音仿佛从这世界抽离,可可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发出像沸水般杂乱的哗嗾声。
他……是想吻她吗?她该怎么办?要拒绝,还是接受?
可……拒绝?她不想呢!不只不想拒绝,而且还升起了期待。
但接受?她要怎么做?天知道,活了二十三年,她还没有过接吻经验!呢……如果四岁那年的意外不算的话!
没办法再多想了,他的俊脸缓慢地靠近,独特的男性气息将她的脑袋净空,怔然的她也随之往后移,直到背脊碰上了椅背……
可可被动地闭起眼,他迷人的薄唇更了上来,啄了再啄,将她的期待撩拨到最高点,终于牢牢地吮吻住她。
可爱红唇里的气息一如他想象中的甜美,那柔软的接触和她没有抗拒的反应,令韦斯特忍不住逸出满足的叹息。
全然被感官主宰的可可被这样的亲密撼动着,这两年来的暗恋心情在此刻破茧而出,催化成浓密的爱恋。
他润滑的舌轻巧地溜进她的檀口,细细地挑弄她的舌尖;她昏眩在他的咖啡香甜味里,情不自禁要汲取那魅惑般的滋味,粉嫩小嘴含吮住他攻占的舌和他的唇瓣。
为着这样的回应,韦斯特自豪的理智几乎要宣告瓦解,他倾身向她!将她因在双臂及椅背之间,大掌托住她后脑,失控地把吻加深,激烈地纠缠……这辈子从未如此贪婪、又如此满足过。
一股热浪在他们之间流窜,如燎原之火,迅速延烧。
“唔……”气息转不进胸腔,可可听见自己发出好煽情的声音。
来,这就是情欲吗?这般的炽热、迷乱?
她的滋味令他欲罢不能地迷恋,她的嘤咛令他心神荡漾地沉陷,他要将她占为己有,不准任何男人觊觎。
可可感觉到自己像得了软骨症,全身上下恍若融化般没一丁点力气,身子有滑下椅子的倾向。
不知吻了多久,就在可可惟恐自己会缺氧而死之际,韦斯特终于很“好心”地离开她的唇。原因是——他为她“举枪致敬”太久了!
天知道,他多希望就这样要了她,然,此时此地,健身房里那些人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闯进来,所以他只能忍“痛”喊停。
“呼呼……”可可大口大口喘着气,免得被吻到休克,可是,不幸的事又发生了——
“啊——”还没安定心神,被韦斯特松开的她,竟一个不稳,摔到椅子下。
还来不及反应,她便倏地自动爬起,韦斯特迷乱的眸子里渗进笑意,她真是可爱,连这样的激情时分都能令他发噱。
“呵,不小心、不小心。”羞赧地辩解。“我。我、我想去泡咖啡喝。”找理由逃避,好平抚亲密之后的不知所措。
啊,咖啡?!这岂不暗喻她还想品尝属于他唇齿之间的滋味?!脱口而出的借口又令她尴尬地联想到热吻去。
“不不不,我没有想喝咖啡,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想喝咖啡……”绞着双手,愈描愈黑,可可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热吻的后遗症,就是语言能力会“秀逗”!
惟恐再发生什么失常的丢脸事,可可几乎是落荒而逃,而韦斯特那如影随形的注视,让她好几次都差点拐倒在地。
暗自回味那股香甜,他唇边堆起深深笑意。
她是他选定的对象,他把进驻他生命的权利赋予她,那么,他会不容拒绝地积极占据她的心,与之交缠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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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他们之间的关系强力发酵。
而且,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韦斯特出其不意的热吻三不五时就搬出来,让可可的脑袋瓜时常呈现当机状态。
这几天来,距离明显拉近以后,可可发现,褪去放不开的别扭,她与他之间可以聊的话题竟然有那么多,这让他们相处的气氛变得活络。
也因此在或斗嘴、或讨论的闲聊中,她发现了另一个不同的韦斯特——一个完全不同于先前心中所设定,高傲自负、像天星般遥不可及的韦斯特。
他友善亲切、优雅内敛、主动健谈……这样的他,跳脱出两年来带给可可的距离感,也让可可更加倾心。
他住在她家的这些天,起床对她来说不再是痛苦的事,反而心情愉悦又轻松,只为接下来的一整天,她有充足的时间能够与他相处;而在夜晚必须各自回房休息时,那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总让她惆怅地流连不舍,随即又满心期待明天的到来。
面对着镜子妆扮,可可不由自主地漾开笑,小女人初尝恋爱的娇羞甜蜜全显现在她的神情和举止上。
是恋爱了吗?那……韦斯特和她算是情侣吗?她也没有过经验,到底是或不是,她也说不准!
虽然,他们的情况是渐入佳境,他常把她吻得晕头转向、常用着令她浑身不对劲的眼神看她、常以调侃的口吻说着一些令她脸红心跳的话,但……他就是从没说过喜欢她,更遑论“爱”这个字眼了。
心头漾起的不确定,让可可困惑极了。
他会不会只是逗着她玩?会不会像杂志报导的绯闻一样,过期了就被抛诸脑后?
她突然想起前天的最新周刊,不过是登了张韦斯特在机场搀扶她的照片,内容就大肆渲染他们俩的关系,根本夸张不实,呃……虽然现在是变成了事实,可那个时候,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嘛!
不过,韦斯特在那张照片里的护卫神态!她看了还真是甜在心里呢!
或许,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嗯嗯,就是这样,别自寻烦恼。
“可可,时间来不及了,动作快点!”
楼下传来的催促声让可可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竟中邪似的在傻笑,不禁撇嘴嗤笑。
赶紧作最后检视,今天是俱乐部开幕的大日子,她身为老板的女儿,要美美的出门才行。
超级球王的魅力有多惊人?从来俱乐部的整条山路出现塞车的情况就看得出来。
除去受邀贵宾、媒体及创始会员之外,更有许多想一睹球王风采的民众趁机挤上山来碰运气。
这日,天公作美,天气凉爽舒适。
会场里里外外挤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净是人群及摄影器材,所幸这样的空前盛况在保全人员的维持下,还不至于失控。
开幕致辞结束,户外摆了好几列长桌的轻食甜点及鸡尾酒供宾客享用,可韦斯特始终甩脱不了被人潮包围的困扰,摄影镜头随时随地对准地移动,镁光灯闪个不停,光是韦斯特身边寸步不离的两名保镖,连同严阵以待的保全就共有六名。
索取签名的宾客络绎不绝,韦斯特搞不懂,前几天签那五百个球袋不就够了吗?怎么还是有签不完的名?
再签下去,他恐怕要得签名恐惧症了!而可可最起码要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随着意念,身形昂藏的他目光越过包围他的人群,寻觅起那娇小的身影。
她可真不够意思,哪边凉快躲哪边去,放他在这儿受苦受难!好歹也发挥她能使他心情愉快的功用,陪在他身边,做他的精神食粮嘛!
韦斯特一边忙着签名,一边不着痕迹地梭巡,终于让他看见了那抹俏丽的身影。
不来陪他,她在做啥?
再瞧,发现她正一脸娇羞地——对个男人有说有笑?!
心中警铃大响,微笑的俊脸垮下。
打哪儿来的程咬金?
仔细一看是在英国看到的那个男人!
他来做什么?可可和他还保持着联络?
这两年多来,他的目标、理想与成绩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更甚者,比预估的还好,惟独令他措手不及的就是可可了。
他承认,是他疏忽了,在他追求理想、达成目标的同时,他忘了将被人捷足先登的风险评估在内。
该死的!前男友也好,现任男友也罢,他不容许有任何人威胁到他的感情,可可是他的,他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撼动;他决定的事,只能成为事实。
他的眸子进出冷冽的光芒,化成数枝箭朝那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