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坐在客厅和秋棠说话的小混混是谁?」玉璨杨压低声量,嘴巴动个不停,双眼却瞥向客厅。
玉凌阳取出厨柜的咖啡豆倒进研磨机里。
「璨杨,不是我爱说你,年纪老大不小了,别成天绕在秋棠身边转,当心让人误会你有恋妹情结。」
「大哥,瞧瞧你说的!秋棠是我们唯一的妹妹,做哥哥的自然有权利、有义务
替她扫除周边的蟑螂、老鼠;更何况是客厅一脸横肉,状似流氓的地痞?」
「你哪只眼睛瞄到人家脸上长著横肉,明明是细皮嫩肉的男孩子,却被你说成十恶不赦的坏蛋。」
玉璨杨突然住口,啧啧有声的打量玉凌阳。他本以为大哥会对自己的怪模怪样有所回应,没想到大哥仍气定神间的煮咖啡,根本没将他的怪异举止放心上。
「大哥,你不问问我在干嘛?」
「有话想说就乾脆点,我没空陪你玩,待会还得把咖啡送到客厅。」
玉凌阳顺手将一杯咖啡递给他。
「客厅客厅,这阵子你怪透了,之前是初华泛,现在是一个混混模样的少年。若是以前,你早端出阎王睑赶他出门,哪有机会让他尝我们家的咖啡是甜是苦?」王璨杨恨很道。
若要说家里谁最疼秋棠,表面上看来是他没错;但实际上,大哥事事以秋棠为先的行事风格和他相比,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麽秋棠一次发病竟让大哥转变这麽大?
玉凌阳淬然止步,揽著他的肩走到厨房里侧。
「你有没有想过,秋棠几岁了……你先别说话,让我讲完。下个月她就满十九了,不再是无时无刻黏著兄长,向兄长诉说秘密的小女孩。她的年龄渐长,我们也是,我们到了适婚年纪会相继娶妻。你说,到了那时候,我们还能像现在一样,不分时刻的保护她不受现实残酷的压迫,给予她需要的爱和温暖吗?」
「当然!」玉璨杨坚定的拍著胸脯保证。
「即使你行,也得看你太太肯不肯。」
「谁说一定要娶妻生子,我偏要守著秋棠一辈子!」
玉凌阳摇头。
「你认为我办不到?」玉璨杨不服。
「不,我知道你说得到做得到。」
「那你为什麽用一副奇怪的表情看我?」玉璨杨瞪宜了眼。
「你没听懂我的问题就回答,我山口然就……」玉凌阳及时住口,因为看到玉璨杨眼中冒出腾腾怒火。「别气别气—.我只是想说,你肯,秋棠未必肯。女孩子最终的幸福,不就是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人;亲情爱情是有差别的,你想以兄长的感情呵护她一辈子,她却希望有个相知相惜的爱人相伴。到时,她和爱她的伴侣双宿双飞,你怎麽办?死巴著她不放,或者孤老一生?我想过了,她现在的年纪有异性朋友也属正常,身为兄长的不能老干涉太多上
玉璨杨一时被他的话问住,反覆思索了半天,愈想愈是伤感,索性颓丧的蹲在原地叹气。
「如果秋棠、水远不长大,那该有多好。」
「人总是要往前看,净想些不可能发生的事,徒增烦恼而已。」玉凌阳淡淡的说。
玉璨杨恶狠狠白了他一眼。「大哥,你别装了!在我面前,你早就形象尽失了;明明比我还在乎秋棠,偏偏爱说风凉话,哼!」
「好极了,既然我的狰狞面目已被你识破,我也没什麽好隐瞒的。」玉凌阳大脚一踹,正中他後背。
玉璨杨哀叫一声,一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大哥,」他跳起来,转身一看,哪有玉凌阳的影子,就连桌上的咖啡杯也不翼而飞。
「你的病,好了吗?」玉秋棠迟疑的问。
「好得了才怪!」朱燕狠狠眸道,激动的举止牵动旧伤,他急喘了片刻,便趴倒在沙发上。
「你要不要紧?我……我去找初……」玉秋棠紧张的说,拔腿奔到玄关。
「谁要你去找他……咳咳,你……咳……你给我回来,否则……否则我死在你家给你看。」朱燕气息奄奄的吼,忽觉得一股冷气直冲向脑门,冷得他直打哆嗦。耐不住寒气刺骨,他大喝道:「拿条毯子给我!」
「好,你等等!」玉秋棠冲出客厅,差点撞上端著咖啡的玉凌阳,幸好他闪避得快。
玉秋棠吃力的抬出卧室的被子,厚重的棉被一出房门就让玉凌杨接过。
「你的朋友怎么了?」
「他——得了重病。」玉秋棠的小脸黯淡下来,一想到朱燕身上的病痛是因她而起,她不由得内疚得垂下头。
「哦?看起来挺严重的,要不要送他去医院?」虽然看出她有所隐瞒,玉凌阳仍不动声色说道。
「不!」
「不送他去医院可以吗?」
「大哥,我去初先生公寓一趟,麻烦你帮我照顾他。」她低声吩咐著,趁朱燕意识模糊之际,她闪身跑出公寓。
绕过长廊,她气喘吁吁的按著门钤。
初华泛略嫌不耐的出现在门口,看清来人是谁,他的不悦缓了大半。
「什麽事?」
「我……我.…:」
「你若想早点死,或许可以再跑快点。」初华泛不带感情的嘲讽,随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封住她的唇灌入大量氧气。
习惯了他心口不一的行事风格,恢复红润气色的玉秋棠羞怯的抽开身,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一急就忘记不能跑太快。」
她硬生生的脱离他怀抱,初华泛略显不悦的看她。
玉秋棠红著脸避开他的眼神,却恰巧触及客厅里一名中年男子的凌厉目光。
她赶紧收回视线,不好意思的问:「你有客人?」
顺著她的眼光!初华泛侧身瞟了眼容厅内不怀好意,频频打探门外动静的中年男子。
「我先回去,待会再来。」
料想朱燕还撑得了一阵子,玉秋棠识相的转身离去。
「用不著,他们要走了。」初华泛高声朝著客厅道。
朱吏胜一脸颓丧的站起身,行经两人面前,一双鹰目还净绕著二人身影打转,泛著血丝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陪我看书。下次要来,请牢记带些足以打发时间的事物,免得一个不小心睡了过去。」初华泛欠身让出通道。
玉秋棠注意到中年男子身上穿著和服,一瞬间使奸弄诈的狠绝竟让她联想起朱燕。
当朱吏胜经过初华活跟前,微微弯下腰道:「方才所托之事,还请初先生多加考虑。」语毕,领著两名魁梧大汉走出公寓。
「他们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华泛,你要不要……嗯……帮他们诊断一下?」她忧心仲仲道。
初华泛露齿而笑。
「是心病,没药医的。」
朱吏胜若有所思的回望玉秋棠一眼,才重新拾步向前。
「那个人好眼熟,跟朱燕长得好像。」
「他是朱燕的爸爸。」
父子天性,两人一样惹他心烦。
「他来是为了他太太的病来找你?」
「嗯。」初华泛合上厚重的书本,想著朱吏胜的来访著实带给他不少恼人情绪。
他一向容不得未事先预约即过门拜访的客人,朱吏胜却一声不响到来;让他们一行人进来已是他的极限。一个小时的来访,别说一个字了;自朱吏胜进来之後,他就没正眼瞧过他们一眼,气得朱吏胜几乎拍案跳起。
「你拒绝他了吗?」
「怎麽?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干涉吗?」初华泛挑眉,眼睛透出的火苗接近狂怒边缘。
「我——问问而已。」
「会问就代表关心。对於非亲非故的人,你付出的关心实在今我咋舌。」
[这就是我。如果你觉得我的话烦人,我可以……」她冲动的话语结束在他满布冷笑的脸孔下。
「你想离开我吗?秋棠。]
玉秋棠拧眉不语。等她再抬眼看他,却惊讶的倒退一步,没注意他庞大的身躯何时已逼近她眼前。
「现在再害怕似乎稍嫌晚了点。」初华泛抚箸脸,阴沉沉笑了。
「我不怕你,我只是不希望昨天的事情重演。」她会後退是被吓到的直觉反应,但他的多疑却教她忧心。「如果你总是带著恶意看待我,拒绝相信我的人格。那麽总有一天,我会受不了的。」
初华泛的火气瞬间凝结。她的话不含威胁成分,可他听了却冷汗直流,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入他心底,心下为了她所说的话而波涛汹涌……
「对於周遭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我总会不由自主想帮他们忙。我不懂,你为什么会为此发脾气?」
她希望他对朱燕的母亲施以援手,无非是本著助人为善的道理;但她每每提起,他总要为此怒火高张。
她的天真良善他早已知悉,但一思及她的关心、援助用在其他男人身上,他的理智瞬间消逝,馀下的只有怒火。
「我也不懂。」他叹息。
她明白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必会惹他不怏,但她非说不可。朱燕还躺在家里沙发上,不由得她犹豫不决。
她深吸一口气。「请你把朱燕的解毒药剂全交给我!」
初华活眯直了眼,唇角勾出完美的弧度,任谁看了都要心动三分。
玉秋棠没看傻眼,反倒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他轻轻柔柔的说:「再说一次。」
「我不希望朱燕无辜受罪,请你把解毒的药全给他。」
「我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可知道你这样说话是如何的不知好歹?」
「我的安全不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我不需要这种形式的保证。」
初华泛一步步的接近她,玉秋棠毫不闪躲的面对。
「你的胆子变大了呢—.」他喟叹似的佛开她额上发丝。「如果心跳能由得人控制,我,大概也要因你的改变而吓了一大跳呢—.」
「心跳快……才不是……才不是因为……怕你。」她结结巴巴的辩解,说话的语调因他俊脸愈靠愈近颤抖得更加严重。
「啊,不是害怕?难不成,是由於我的亲近。我的亲近会让你紧张吗?」
初华泛的唇毫无预警的袭上她的,逗弄得她脸红心跳之後,他轻笑的抽开身。
「我的小小姐,我的吻尝起来如何?是否足以让你忘了其他男子?」
她瞬间红透了脸,她别开脸,不自然的说:「解药可不可以给我?」
[这事稍後再谈,」他怏怏的收紧手臂,将她牢牢锁在怀中。「我的问题比朱燕重要,回答我。」
「什麽问题,我没注意听。」她心虚的低下头,不让他看见纷颊上一朵朵红云。
「哦?显然你对我的重视程度不如朱燕。这麽一来,我可要重新考虑是否该给朱燕解药。」
「啊……没……我听清楚了!刚刚突然忘记,现在记起来了!」她急忙说道,唯恐他再度改变了主意。
「如何?」
「呃……」玉秋棠的头垂到胸前,烧红的炭火也不及她此刻著火的睑。「我喜欢你的吻,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他舒展眉头,眼上盈满了笑意。
「我爱极了你的告白,或许你该天天对我说一次]
玉秋棠睁大了眼,摇头。
「你回答得太快,我建议你仔细想想解药和我方才的提议孰轻孰重。」
她迷惘的抬起头。
彷佛看透她的疑惑,初华泛好脾气的解释:「想要解药,就得先考虑我的提议—.」
「一定要吗?」
就算她的心全放在他身上,但要她天天将爱语摆嘴边,依她的个性,她实在无法自然的说出口。
「当然不是非说不可。」
玉秋棠松了口气。
「朱燕的生死跟我无关;况且,我早答应了解药会每天给他。一次给齐跟分次给,结果是一样的。」初华泛无所谓的耸耸肩。
「但你是有条件——」
「我的条件合情合理,这点你应当清楚。」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伤害我的打算。」
「『目前为止。没有,谁能料到以後他会不会?」
朱燕复杂的背景非她所能了解,他也不打算点破。
「纵使他是黑社会老大的孩子,也不代表他就会作奸犯科。」
初华泛轻笑。「那是你太低估人使坏的本领。」
「朱燕他——」
「够了!花时间讨论朱燕并不是我的本意。」初华泛不耐的打断她,一把抱起她坐进沙发,软声道:「秋棠,我无法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你身边,你不需要这种形式的保证,但我需要!」
「我会小心不要落单。」她咬唇瞥他。
他不满的挑眉。
玉秋棠两手轻轻的环住他的颈,仰脸轻触地唇畔。
「你需要保证,我给你。别为我担心,我会没事的。」
「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保证,你知道的……」
她不解的退开身,初华泛霸道的困住她的退路,唇舌进占她的唇。
四片唇辗转缠绵,王秋棠满脸红晕的轻喊:「华泛……」
「嗯?」
「我可以爱你吗?」
「不……」
「不行吗?」她失望的闭上眼。
「不是的,我的小小姐。」初华泛筑然一笑。
「但你刚刚说——」
「我的小小姐,你早就爱上我了。难道你没发现?」
「二哥,爱上一个人是什麽感觉?」这几天,玉秋棠时常想起这个问题。
嘴里叼了半块饼乾的玉璨杨,两眼瞪得比铜铃大,他机械似的将头转向玉秋棠,近乎痴傻的望著她。
「二哥,你有女朋友吧,你爱她吗?」玉秋棠推了推失神的玉璨杨。
玉璨杨猛吞口水—半块饼乾咽入喉,他才捏著喉咙咿咿呀呀的鬼叫。
玉秋棠忙将桌上水杯递到他面前,另一手直拍打他的背,折腾了老半天,饼乾终於吞下肚。
「你突然……问我这个,差点害我提早翘辫子!」玉璨杨灌了一大口水,深吸了口气。
「对不起。」
「没事没事!别动不动垮著脸,活像我欠你八百万似的—.」玉璨杨开玩笑的捏捏她粉颊,逗出玉秋棠的笑容。
「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她体贴的加上一句。
「没什麽大不了的—.刚刚是我一时反应过度。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就像是——就像你爱二哥,爱我们家人的感觉一样嘛!没什麽两样!」玉璨杨绞尽脑汁,飞快将所得的结论全盘托出。
「是这样吗?」
她努力比较过两者的感觉,总认为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与初华泛在一起,她会感到、心跳加速,急切的想分享他的喜怒哀乐,期望能、水远依偎在他身旁。
「秋棠,你是不是爱上谁了?」玉璨杨咬著牙问,心里巴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断,整包饼乾被他捏得卡擦作响,眉心的汗水一滴滴淌下脸颊。
两朵红霞飞上玉秋棠的脸庞,无言的回答反应在脸上,任迟钝如玉璨杨也看出了端倪。
「哈哈……女孩子大了总会有爱慕的对象,难免的嘛!女孩子嘛,没喜欢的对象才有问题!」
「二哥,你不要紧吧?你的手在发抖呢。」
「唉….:唉呀!二哥是太高兴了,一时难掩兴奋的情绪,以至於……」
「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怎麽一直在掉眼泪?」玉秋棠不解的问。
「没事!二哥是开心过度,太过激动才会流泪……」
「你真的不要紧吗?」玉秋棠狐疑的瞥他,忽地大叫:二一哥,快把小咪放下来,你快捏死它了!」
玉璨杨松开哀哀呼救的猫咪,不自然笑著。
[不小、心用力过猛,幸好小咪没受伤。」
玉凌阳推开公寓大门,一走进客厅,见她坐在沙发上,便指著楼下道:「秋棠,我刚在楼下遇见你同学,就是上次突然不舒服的那个男孩。」
「你是说朱燕?」
「是啊!我以为他是来找你,问了才知道他在下面等人。」
玉秋棠走近窗户低头俯视,果然见朱燕与三名保镖立在楼下。隔著几层楼高度,玉秋棠依稀可见黑衣人一脸的狠笑及他们握在掌心把玩的手枪。
「大哥、二哥,我出去一下!」抛下话,玉秋棠急急奔过连接两楝公寓的长廊。按了几次门钤,直到确定初华泛不在公寓,她才急如星火的冲下楼。
「朱燕!」
朱燕猛地回头,」见到她的人,忍不住狠狠踹了脚。
「妈的!她来干嘛?!」
「少爷……」身旁的属下苦著张脸。
「干嘛?!」朱燕凶恶的猛踢猛踹。
「你……你……踢的是我的脚啊……我好痛——」
「呸!我当然知道。踢墙壁我的脚会痛,不踢你,难不成要我拿子弹喂你?!」
「不!不!少爷踢得好。」
「哼!」
怎麽说、玉秋棠都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那天她帮他求得解药,他早得去见阎王。
他朱燕虽然坏事干尽,但「义气」两字他还懂得如何写。
当下他就在心底发誓他绝不会以她来要胁初华泛,否决从此性无能!
毒咒说了是说了,可真要实行起来,却是困难万分。
想想,即使他想把她摒除在外,但以玉秋棠和初华泛的交情,她肯袖手旁观才怪!
「朱燕……」
「什麽事啦!」
烦死了,他要是早点把她纳入「後宫」,今天就不会有这层苦恼。
「你在等华泛吗?」
「妈的,华泛华泛,叫的还真顺口!想必你跟他有一腿了吧?」他酸溜溜的问。
「我们的事不需要你管—.」玉秋棠不由得红了睑,即便话说得义正辞严,却是少了几分气势。
「哼!谁有空管,你们爱在床上滚上一年半载,甚至大玩SM也不关我的事!」朱燕口是心非的咕哝。
「你在说什麽?!我们才没……才没……」
「才没什麽?大舌头!」
玉秋棠被他气得满脸通红,拿眼瞪他,朱燕却视若无睹的和手下闲聊,完全将她当隐形人。不得已,她只得开口问:「你们站在这里,是在等华泛—.」
「对,你最好赶快上去,免得待会我们等得无聊,把你拿来当点心啃!」朱燕面带淫笑的转过头。
「你找他有什麽事?」没问出个所以然,她是不可能走的。
「你少管!叫你上去就上去。」
「朱燕,我救你,不是要你来伤害他!」
「谁说我要害他了—.」朱燕不屑的冷哼。
「那——手枪是怎麽回事?那都是真枪吧!我不相信你们这麽大的人会拿玩具枪出来炫耀。」玉秋棠扫视他身旁手下的腰际。
朱燕一震,狠瞪了眼拿枪出来把玩的手下。
「拷!除了给我找麻烦,你们还会什麽?!」
「你们马上走,我不会报警。」
「如果我们不走呢?」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威胁,朱燕的嘴角阵阵抽搐。
玉秋棠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二话不说的奔回楼梯口。
「该死—.」
朱燕枪上前去堵住了玉秋棠上手指住她的嘴,另一手箝制她的身子。他向手下要来了绳子捆绑玉秋棠,为了防止她高声大喊,又用手帕封住了她的嘴。
可恶!计画全被这小妮子打乱了。原本说好不动她的,现在却……
算了,不过是困住她几小时,并非真拿她来胁迫初华活,如此想来也不算违背自己的诺言。
朱燕将她推进一楼管理室,随即吩咐属下牢牢看好她。
玉秋棠气恼的扭动双手,豆大的泪珠潸然滑落。
她太笨了!竟然天真的以为朱燕会乖乖离开;如今她被朱燕困在这里,万一华泛回来,她不就成了拖累他的累赘。
她愈想心底愈不安,一颗颗泪水不争气滑下,泪流满面。
朱燕见著她这副模样,气得大吼:「哭什么—.又不是要把你抓去卖,」
玉秋棠别开脸不理他,泪水仍旧无休无止的流。
「妈的!反正女人的眼泪廉价得很。你要就把眼睛哭瞎,否则看我理不理你,」朱燕烦躁的丢下话,甩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