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阻挡她的去路。
“你还有什么事?”她看着他,黑眸冷得像冰块。
“柴芸?”他的声音里有着问号。“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还有脸问她做错什么,她实在很想破口大骂他淫虫,但是柜台小姐已经在注意他们了。
“是你的眼神让我这么想的,那是想杀人的眼神。”
“你眼花了,最好去看一下眼科。”说罢,她转身要走。
但他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别急着走,把话说清楚再走。”他口吻强硬。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要说清楚的。”她绷紧每一根神经,显露出她的敌意。“把你的手拿开!好多人在看。”
“眼睛长在他们脸上,他们要看,就给他们看。”
“你、你快点放手啦!”柴芸怒火冲天,边说边想挣脱那只钳制的手。
但韦瑔钳得更紧了。
他不理会她的挣扎,用力拉着她的手肘,快速通过大厅。
柴芸红着睑,看著别人好奇地看着他们的争执。
打开安全门后,他不客气地将她推进去。
“你是不是在生气下午的事?”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件事,但下午她不是很沉醉,还差点跟他上床!?就差那么一点,如果他不问她,而是直接带她上床的话。
“下午的事我已经忘了。”柴芸猛然否认,然而却阻止不了脸颊上突来的红潮。
“是吗?”他冷嘲地扬起一边嘴角。“需不需要我唤醒你的记忆?”
“不需要!”她尖声说,明显地带着窘意看著他。“下午是个错误,请你把它忘了。”
“让你失望了,我不打算忘记,我要把它当作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她撇撇嘴。“随便你,我真的该走了,辜文森可能正在找我。”
“不可能,他才和某个女人进房间。”他决定不说出柴莉的名字。男朋友和自己妹妹上床,这打击可不小。
“你胡说!”她抗议的说。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柜台小姐,辜文森是不是有订房间?”
“也许他只是在里面睡午觉。”她平淡的说。
韦瑔的眉头结在一起。“如果我是你,马上去那个房间捉奸。”
就算辜文森真像他说的和女人在房间,她也不会去捉奸。她有什么身分那样做?她既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女朋友。
“我不会这么做,因为我相信他。”她只能这么说了。
“快被你气死,你的眼睛能不能张大一点,看清楚谁才是好男人?”不能怪她好坏男人看不清楚,她连自己的妹妹都看不清。
“不要笑破我的肚皮了,你是在暗示我,你是好男人吗?”她嘲讽地说。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柴莉没跟你说吗?”那个小贱人答应他要洗清他的不白之冤的。
“说了。”她以为他是说他们上床的事,还有想找她三人行的事。
“奇怪,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心里想的事并不一样。他充满怀疑。“柴莉跟你说了什么?”
“你去问她啊。”她才说不出口咧。“我约会来不及了,得回去换衣服。”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他不是滋味地说:“你是不是想嫁给辜文森?”
“他并没跟我求婚。”她不做正面回答。
“如果他跟你求婚呢?”他干着声音问。
“可能会答应吧。”她的内心快要疯掉,因为她是拚命地对一个她又爱又气的男人说谎。
“你要想清楚,他都敢在你的饭店和女人开房间,结婚后搞外遇的机会……”
“你又比他好多少?”她生气地反问。
“奸太多了,他根本不能跟我比。”他盯着她的嘴巴看。
他又以那种令她颤抖的浓黏眼神望着她,她心里狂跳着。
“你可以拿这个和姓辜的比较一下……”他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柴芸觉得昏眩不支。她似乎像一片枯叶般凋落,呼吸变得浅而急促,直到她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躯完全瘫软在他身上,最后,他不情愿地抬起头。
他们一语不发的看着对方,互听彼此的心跳声。
“姓辜的能让你这样吗?”
她心里又狂跳起来,知道只要他的吻再度落下,她就会身不由己地迷失在他的吻中。
她努力使自己僵硬起身子,将他推开,转身跑出楼梯问。她本来担心韦瑔会追出来,但是直到电梯口,他都没有出现。
在电梯里,她一直两手抱着身体,就这样回到了楼上的房间。
来到梳妆台前,她拔下头上的发夹,才发现她的手颤抖得多厉害。
她紧握双手,放在梳妆台上,祈祷上天赐给她力量,让她有力量抗拒韦瑔在她身上施下的魔咒。
☆☆☆
晚餐丰富极了,烛火的气氛,更添加餐点的美味。
辜文森点了很好的葡萄酒,也不管她的杯底还养著金鱼,一直再替她倒酒。
“不要倒了,可以了。”柴芸把她的酒杯挪近一边,免得他又倒酒。“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你才喝了一杯。”辜文森笑着说。
“算起来,我不只喝一杯!你一直倒,我觉得我这杯酒好像永远也喝不完。”
“你怕喝醉啊?这种葡萄酒的酒精浓度不高,我还没听过有人喝一两杯就醉的。”
“可能我今晚会改写这项纪录吧。”
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她的心情稍稍好一咪咪啦!没必要答应人家吃饭,还给人家臭脸看。
他们边用餐边交谈,大部分时间是辜文森说话,柴芸偶尔应几句。
他今晚的话特别多,看来是心里有高兴的事。
她喝了太多酒,觉得有点头昏。于是餐后,她叫了不加糖不加奶的纯咖啡,希望这会使她清醒。
服务生端上咖啡。
她轻啜一口浓黑的咖啡,发觉辜文森一反刚才的多话,安静地喝着咖啡。“你怎么安静下来了?”
“我正在想,要怎么开口说下面的话。”他一脸严肃地说。
“看你正经八百的样子,你要说什么啊?”
“柴芸……我没带鲜花,也没准备钻石,但是……”他突然站起来,然后跪在地上,双手张开。“你愿意嫁给我吗?”
柴芸似乎吓了一跳。“你快起来!你在开玩笑是不是?”
“我像在开玩笑吗?我是认真的。”他回到座位。“柴芸,你一定知道我一直都爱着你。”
“可是我并没有爱上你。”用这么不浪漫的方式求婚,大概也没有女人会答应。
“我知道。”辜文森用感性的声音说,“你相信直觉吗?”
“有时候相信。”什么啊?为什么求婚跑到直觉去了?
“我对你有种直觉,从一认识你,就有了。”他坐直了身子,并微微向前倾,眼睛始终不曾离开她。“我直觉你是我今生的新娘。”
他的眼神和话让她鸡皮疙瘩掉满地。“那今天下午跟你在房间的女人呢?”她想起韦瑔说的话,也没多想就脱口而出。
辜文森舔了嘴唇。“什么女人?下午我不在饭店,回家去了一趟。”她知道多少?不管她知道什么,先不承认就对了。
“你回家过了,怎么没换衣服?”辜文森一向很注视外表,如果他有回家的话,大多会换套衣服再来。
“你似乎在怀疑我,我发誓我没有……”他只是发誓没有,又没发誓有的话绝子绝孙。
“没有那么严重,不用发誓。”柴芸嘴巴这么说,但心里却直觉认为辜文森在隐瞒一些事。
辜文森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是用假名登记住宿,而且贿赂了柜台小姐,就算被人看见,到时对质起来也各说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