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才解除婚约没多久,暂时想专注在事业上。”他淡然一笑,抬出的这块挡箭牌倒是很够力,简直差点让刘总向他道歉自己的消息不够灵通,刺中他的伤心处。
“喔……好……也好,反正你年轻有为,不怕缓缓,再拚几年事业也不迟。”刘总赶紧给自己圆场,转向韦倩琳这头。“那我有消息就跟你联络。”
“好,谢谢,我送您出去。”她起身送客,脑袋里却盘旋着他那句“暂时想专注在事业上”,感觉又被他拒绝了一次,不免怅然若失。
原来不受欢迎的爱意一旦曝了光,不仅会造成对方的困扰,也会成为自己的一犬“弱点”,让心变得如此脆弱,一碰就疼,明着暗着都会受伤……
她并不喜欢这么虚弱的自己,但就跟爱情一样,她无能为力。
回到小办公室,倪光爵正站在桌前等她。
她提起精神,走向那个满脸冷冽,不知道又要“指教”她什么的男人。
“你真的要去相亲?”
“刘总都亲自开口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她暗自一愣,心想他最近找碴的内容怎么都如此“生活化”,是不是因为工作上她实在没什么能让他挑剔的地方。
“你以前都会婉拒。”所以他什么也没说,本来就不太会对部属的私事发表个人意见,岂料她倒答应得干脆!
“你希望我婉拒?”她抱着一丝希望看他……
“那是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沉着脸,他的理直气壮顿时矮了半截,甚至有点心虚起自己站在这里质问她的立场,不过不问清楚更是憋得难受,也顾不了自打嘴巴的矛盾。
“所以我答应啦,反正再过几个月我就三十岁了,再不快点找个对象交往,很可能就嫁不出去或者变成高龄产妇了。”她急言回击,心灰意冷,气这个痛不怕的自己,到底还对他抱持着多少蠢希望!
“你……才二十九岁,比我还小几年,现代人普遍晚婚,急什么,而且……你不是也说过要先以工作为重?”原本他想说,她不是才说过有多爱他,怎么一转眼又答应去跟别人相亲!但经过矛盾的转弯,就成了这个更惹恼她的烂理由。
原来他不想她太快结婚,只是担心少个人帮他做事?!
呵,他明明知道她对他的感情还这么说……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点?还是他根本就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消遣她,提醒她记牢自己的身分!
“那是过去的事,现在我已经认清自己的行情没总经理那么好,对感情又太死心眼,单是暗恋一个男人就占用了我四年的时间,所以不想再浪费另一个四年,宁愿把这些时间拿去积极找个好对象结婚,说不定四年后我都当妈了。”她不甘示弱地回呛,面对他有意的无情,拿出不会再傻下去的骨气,表示绝没有缠着他不放的意思,他可以安心了!
“你……会不会想太远了。”对着那双坚定的眼神,他莫名心慌,仿佛恐惧着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没有勇气伸出手抓住,就怕造成更大的错误……
他如果不能好好待她,就不该太接近她。
“是吗?”韦倩琳耸肩一笑,岔了话题——“午餐时间快到了,请问总经理中午想吃什么?”怎样,这想得够近了吧?
“我没胃口。”
“那我就不帮你买午餐了。”她迳自绕过他,回到座位上继续工作,无视于桌前的男人。
他走开了,她才抬起头,隔空望着那片隔在他们之间的门板……
想太远?不,她只是想通了、看透了。
不在乎她的人,她又何必去在乎……
以后,她要关心自己比关心他多。
第8章(1)
几天后,倪光爵经过韦倩琳的办公桌,恰巧听到她在跟刘总确认修改后的企划内容。
他往外走了几步,停了一会儿,绕过两排无关紧要的盆栽,双脚去而复返,却没有踏进她办公室的那方小空间……
“后天吗?”她开心地问,又兴奋地答。“嗯……我可以,我知道那家餐厅……好,我会准时到……不用来接我啦……”
沉定的步伐再度离去,踩地的力量明显加重。
“真的不用啦,哥,你把爸妈平安送到就好,我下班再自己过去。”住在桃园的家人特地订了台北的餐厅,找她一起吃饭。这两个月她很少回去,刚好趁这机会全家团聚。
两天后,她特别打扮了一番,一早开开心心地到公司上班,难得有了这阵子没有的好心情,期待着晚上的家庭聚会。
岂料下班前十分钟,倪光爵又站在她桌前,拿了一叠原文资料交给她。
“韦秘书,这些文件我赶着要,请你立刻替我翻译。”
“现在?”她不禁瞄了眼时间,为难地掂掂那叠不可能在半小时内完成的“厚度”。
“有问题吗?”
“我晚上有约,可不可以拿回家做,明天一早给你?”
“不行,要是能等,我何必现在请你做?”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恨”他,抿唇盯着紧迫的时间。
“是什么约会比工作还重要?”他“明知故问”,口头像在责问她的不敬业,心里倒是幸灾乐祸的。
她偏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想向他报告自己的私事。
“我马上处理。”她立刻开工,埋头翻译,懒得再和他浪费时间。
转过身,男人脸上带着久违的浅笑,轻快地走进办公室。
当晚,当她赶到餐厅,刚好来得及——目送家人回桃园。
再隔两天,陈兆纬约她逛街兼吃晚餐,顺便想关心一下她的“战况”。
她看了看空白的行事历,顺手把约好的时间、地点写在便利贴,黏在电脑旁,下班前再整理到个人行程里。
当日下班——
悲剧重演!
“这几封mail马上回覆,确认一下‘佳创’上次摆在各大入口网的点击率,还有昨天给你的分析数据,加上图表和截至上个月的销售量、市占率,今天都要给我。”他交代一串事情,在她桌上摆上一落又一落文件。“如果可以,顺便把‘力成’的合约调给我,谢谢。”
说完,他转身就走。
“总经理。”
他回头,不解地挑眉。
“既然这些东西这么赶,你为什么不早点拿给我?”现在给她这一大堆东西,不加班几个小时怎么可能做得完,这下她肯定要放陈兆纬鸽子了。
“下午忙,我忘了,抱歉。”老板的理由,永远可以这么简短潇洒,加上一句歉意,不接受就是员工的错了。
“怎么了?难道你又有什么不能加班的重要约会?”
又?她上次根本没来得及赴约好吗!
“如果有,总经理就会让我准时下班吗?”她微笑反问,讽刺他不可能通融的“废话”。他冷着脸走开。
她的笑容也立刻垮台。
对着那一堆工作,她真的怀疑那男人是不是会算命,怎么那么巧都挑她有约的时候丢出这些害她走不开的“急件”!吼~~
先打个电话给陈兆纬好了。
万万没料到,原来近日屡次失约,导致她做人愈来愈没信用,还不是最令她有怒不能言的状况。
这日她陪倪光爵外出洽公,在咖啡听里谈定一笔合作计划,本以为结束这个行程就能准时下班,岂知在她到柜台结帐的过程中,过到两名也在等着结帐的女子,频频交头接耳地讨论,朝她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