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惊诧地看着她。“你不知道?佩托里教授应该有教啊——”
“呃……我忘记了。”还是少发问,比较不会露出马脚。
“这是一种奇特的经文,可使死去的法老王或皇后来世重获快乐。在第六朝代的金字塔里,都可以发现到这种经文。”他熟练地指着象形文字给她看。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都避免使用人类和动物型态的记号,因为它们具有危险性,所以他们所选的均是鸟类和一些没有伤害性的事物来做代表。”
“哦,廉星樵看得懂这些象形文字吗?”
“当然!”文生又说,“不过,我们无人能及他前女友,大概跟她母亲是贝都因人有关,她好像天生就会古埃及文。”
他们好像原本是一对志同道合的爱侣,楚歌思忖着,那女人的背叛对廉星樵的打击一定非常大。
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尤那斯金字塔,它里面的经文,比有名的‘死亡之书’还要悠久。”
“死亡之书,叙述一种对死者的裁决,极为可怕,死者必须把他们的心放在一个羽毛天平上秤,以证明他们生前并没做过亏心事。”她赶快把知道的搬出来说。
“你对埃及历史典故非常熟悉嘛,啊,我们该回去了,凡斯博士差不多快醒了。”
“你先回去,我还想待在这里。”回帐篷里,不如待在这里凉快。
“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怕吗?”
“不怕。”她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何况她还想见见法老王的鬼魂呢。
“你胆子好大,叫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我还不敢呢。那我走了,你早点回营地,不要待太晚喔。”
文生走后,楚歌在金字塔里闲逛,感受一千多年前的古迹。
她好像听到她背后有脚步声,起初她不以为意,认为是文生走出去的脚步声,可是随即又想到如果是文生,那脚步声应该是越来越小,而不是越来越大……楚歌一惊,拔腿就跑,可是没想到那个脚步声也跟着跑起来了。
接着她感到背后有人靠近,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刚好和廉星樵面对面。
“我差点被你吓死了——”她抚着自己怦怦跳的胸口。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文生呢?你不是和他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你在监视我吗?你有什么权利监视我!”
“我只是刚好看到,并没有监视你。”他阴沉的问,“你和他来这里做什么?”
“参观金字塔啊。”
“只是参观金字塔吗?”廉星樵一脸怀疑的神情。
“除了参观金字塔,还能做什么?”
“能做的事情可多了,比如我们那天在绿洲那里做的事。”
“你这个人的思想真下流!”她愤怒地斥责。
“我思想下流,你呢?”他轻蔑的说,“有男朋友了,还对别的男人抛媚眼。”
楚歌拉高了嗓子,“我……我对谁抛媚眼了?”
“文生,还有我。”
她哪有对文生抛媚眼,对他,还有可能,不过有也不能承认。
“你眼睛脱窗,我什么时候对文生和你抛媚眼了?我又不是你的前女友,到处对男人放电……”楚歌惊觉到自己说溜嘴了,但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第4章(2)
他双手往胸前交叉。“你都知道了,文生告诉你的?”
“嗯,我很遗憾她伤了你的心。”
“你很遗憾什么?”他像是没听清楚她说的话,要她再说一遍。
“我很遗憾她伤了你的心。”
“她没伤我的心……你为什么跟文生打听我的事?”
“不为什么。”她转身要走。
“没告诉我为什么以前,别想走!”他一把攫住她的臂膀,用力将她拉向自己怀里。
“快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她拼命挣扎,一对粉拳随之落在他的胸口。
“野猫!”他抓住她的双手,并扳向身后,她便紧紧地靠着他的胸膛。
身体的接触,无异是再生电流,从他心底响起一丝细小的声音,警告他快松开她,让她走开,像这样接触是危险的,但是他却置若罔闻。
她抬起头瞪着他,看进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就像黑洞吞噬着她。
空气中充塞着一弹即破的紧张,楚歌屏息注视他游移的眼光,缓缓的、缓缓的落到她微启的唇瓣。她有预感他将会吻她,她的双唇禁不住微微颤抖着。
他的吻那么长、那么深,一波又一波如排山倒海般淹没她的理智。
她像是浸润在一池温水里,水在回旋、她在漩涡里转着、转着。她觉得这辈子再也转不出这漩涡了。噢,多么美妙而醉人的旋转啊!
这时——
“楚歌,你在哪里?”
“噢,该死!”他低咒一声,然后放开她。
楚歌随即出声,“文生,我在这里。”她觉得脸发烫,不敢正视廉星樵的眼睛。
“原来你……”文生看到廉星樵,表情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们的。”他板着脸说,“文生,我希望下次你与楚小姐私自行动前,最好先跟我讲一声。”
“哦,好的。”文生恭敬的说。
“走了,还愣在这干什么!”廉星樵粗气的说,然后转身迈开大步。
文生和楚歌尾随在他身后。走着走着,文生突然掩嘴而笑。
“你在笑什么?”楚歌不解地看着文生。
“有人陷入情网而不自知。”文生眨眨眼。
楚歌指了指廉星樵,“你是说他?”
“对啊,你看不出来吗?他给我那种脸色看,分明是在吃我的醋。”
感情的事,往往旁观者看得比当局者清楚。廉星樵是喜欢楚歌的,甚至他很可能也爱她,只是他不肯听从内心的声音罢了。
“有吗?我还真看不出来。”楚歌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有一股甜蜜。
◎◎◎
傍晚时分,楚歌沮丧地坐在沙地上。她生了半小时的火,一直生不起来。
唉,她比浩劫重生里的汤姆汉克还不如,人家在荒岛上用两根木头就可以生起火,而她有火柴和报纸,却生不出个屁来!
楚歌拿起木头,继续奋斗。
没多久,那群男人们回来。
廉星樵走向她。“我们的晚餐呢?”
“还没好,火没生起来。”楚歌皱着眉头。“我都是用瓦斯炉做饭,没生过火。”
“阿布,你过来教她生火。”他转看她,“我希望以后我们男人辛苦工作回来时,桌上已有热腾腾的莱。”
哟,真像电视上演的那种一下班,回到家就要吃饭的先生。楚歌心里嘀咕着。
“木头不能这样放,你摆得太密了,这样木头没有足够的缝隙让空气流通,火就不容易点着。”阿布重新将木头叠好。
火一生起来,楚歌手脚利落的做出五样菜,虽然用的还是罐头食品,但在她的调味下,相信味道不差。
在交谊厅用餐时,大家很快就将盘里的食物一扫而光。
“还有没有?这是长久以来,我吃过最好的一餐了。”凡斯博士称赞道。
楚歌站起来,拿走凡斯博士的盘子,“菜是没有了,但牛肉羹还有一大锅。”
“我也要。”文生把盘子递给楚歌。
“要的话,自己去盛。”廉星樵瞪了文生一眼。
“没关系,我很乐意为大家服务。”楚歌笑着说。
“我还是自己去盛,可以多捞一些牛肉。”文生拿过楚歇手上的盘子走了出去。
“我看到有袋面粉,如果阿布能用石块搭出窑的活,明天早上我烤面包给大家吃。”
“待会我试试看。”阿布说。
“谁娶到楚小姐,真是三生有幸。”凡斯博土说。
“没有啦。”楚歌不好意思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