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群中有人惊讶地低呼,接着他们看到柳生醉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带着那惯有的从容微笑。向着风舞微微颔首。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风舞撇撇嘴,“我给他们吃的又不是真的毒药,只是会暂时假死!”而且这只不过是看看在场的人的胆量与智慧而已,看来这个小把戏效果不错!但是那位樊如星樊少侠醒得似乎晚了呢……
等到樊如星也张开眼睛,风舞那张美丽到极致的脸露出了耀眼的笑容,“看来这一场只有两位通过呢!两位的勇气和胆识真是让人敬佩,也让我难以抉择选谁?不然两位在武功上比试一场如何?到时候胜的人才有资格。”
她先看向樊如星,“怎么样,龙隐山庄的少侠?”
樊如星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呢?”风舞看向柳生醉,“我可是给你面子,修改了我的要求,你不会拒绝吧?”
柳生醉苦笑着点头,“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又怎么能拒绝?”
当即有家丁带着众人去了枕霞庄的比武场,柳生醉和樊如星登上台去,柳生醉微笑着对樊如星说道:“咱们算是切磋,点到为止就好了。”
樊如星抱拳拱手笑着说:“好的,点到为止,请!”说完便提剑,身形微动,一式“苍松迎客”表示礼貌客气,也因为他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自出世以来从未遇到对手,自视甚高。
柳生醉看到他如此,也不再说什么率先出招,可是他的剑却斜斜地刺出,让人感觉轻飘飘的,看起来没有一点力气,而且剑刺出的方位也让人摸不着头脑,看起来竟然是刺向虚空之中。
樊如星脸上出现不快之色,为什么柳生醉要刺向虚空,难道他是看他不起?故意要他出丑,哼!这个柳生醉也是年轻一辈,却居然如此托大,和自己过招,脸上却始终挂着悠闲的笑容,明明是想要将龙隐山庄的名头压在十方堂之下!不过他是打错算盘了,今天他樊如星就要让天下人看一看到底是龙隐山庄、还是十方堂更胜一筹!
想到这里,樊如星手上加紧,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紧似一剑,那剑竟然发出呼呼风雷之音,招招攻向柳生醉的要害!
柳生醉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自忖和樊如星无怨无仇,也明明说了点到为止,为何他忽然出招如此凌厉?
樊如星的剑舞动得虎虎生风、气势滂沱,如同飓风卷起怒涛,而柳生醉的身形犹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着风浪起伏,又好似大海中的弄潮儿,潇洒自如、游刃有余地嬉戏在狂风怒涛中。
怎么办?渐渐地,樊如星脸上已经见汗,柳生醉用的是什么剑法,虽然全无招式,却又屡屡破解自己的攻击……越想樊如星手中动作越凌乱,最后一个不留神,手中长剑竟然被柳生醉用手弹飞,由于柳生醉力道极大,樊如星受势不住,竟然蹬蹬蹬向后退去,眼看着就要栽下台去……
柳生醉一将剑弹飞,心中也后悔用力太大,见到樊如星要摔下台去,他不忍看他丢脸,便急速过去,想要将他拉住,可是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樊如星时,那樊如星竟然从袖子中递出一把匕首刺向他的心窝……
“小心!”站在台上的风舞忍不住高声提醒。
千钧一发之际,柳生醉回肘撞向他的面门,身体借力跃了开去,险险躲过这一击。而樊如星则狼狈不堪地摔了下去……起身后,脸上变得青青紫紫。
“嘻嘻……”风舞笑了起来,“樊如星,你武功如此稀松平常,心地倒是歹毒,你上来到底干什么?给你们龙隐山庄丢脸么?还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周围的人没有看到他打输了之后又忽施暗算,听风舞这样说便忍不住奇怪,台下的樊如星脸色一红,难以掩饰脸上的懊恼羞惭之色。
柳生醉截住了风舞要说得更难听的话,向着樊如星抱拳拱手,客气地笑着说:“多谢樊公子手下留情。”
“哼!”风舞脸色一转,向着樊如星说道,“像是你这种没什么本事的人,最好在下面好好待着,别上来丢人现眼!”
风舞这样一说,台下众人唏嘘不已,有人暗想:这个风舞连龙隐山庄的人都不放在眼里,那么自己上去也是丢脸而已。
风舞看着夕阳逐渐落下,等候众人安静下来,她便朗声对着柳生醉说:“看来也只有你是唯一的人选了。”
柳生醉听闻只是懊恼不语。
风舞摆出一副大势已定的样子,说道:“好,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我可以医治桑柔了!”
“什么?”赵十三一听这话,立刻跳了起来,“达成了什么共识?你少一个人自说自话!”
风舞疑惑地问:“我没有说吗?抱歉,我一高兴给忘了说要求。”笑容一敛,风舞脸色变得凝重,“柳生醉,我的要求是:在未来的一年之中,你要做我的仆人,我的跟班,我的保镖!”
“不行!”赵十三怒吼。
“我可是换了要求的,刚才我的要求是颜开娶我,现在换成柳生醉做保镖,你怎么还说不行?”
其他人虽没有像赵十三那样反应剧烈,但是也纷纷皱起了眉头,心中更是不赞成。颜开拉着柳生醉要离开。谁想柳生醉却笑着说:“姑娘既然如此看重我,我自当答应!”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柳生醉点头,为了桑柔的性命,为了对师弟的承诺,他没有选择……而且这个女子也并不是像她表现出来那么可恶,答应她应该没有问题吧……
对比于众人的惊讶,风舞却扬起了笑容,“好!现在可是这么多人听着呢!你以后若是反悔,那可不行。”
“这是自然。”柳生醉答应。
风舞眼睛一转,又说道:“你既然答应了我,自然要对我真心真意,以后也必须要保护我,让我不受一点伤害才行,而且你须发誓!”
柳生醉虽然觉得有些麻烦,可是事已至此,他无法反悔,便微笑着说道:“这又有何不可!我柳生醉在此对天发誓,定保护风舞姑娘,保护她不受别人伤害,日后若违此誓,定当天诛地灭,五马分尸!”
“好!”风舞满意地笑了。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婉转的歌声,带着淡淡的哀戚与袅袅余音,打断了沉浸在黑白厮杀之中的桑柔,让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品味着那一种缠绵婉转,那一种彻骨哀怨……眼神也不自觉地寻找那歌声的来源。
一个绿衣黄裳、英气勃勃的少女轻摇着泛出绿意的柳条,悠闲自在地信步而来,好似无忧无虑的山间精灵,让人绝想不到她泛出笑意的嘴会唱出那种悲伤的歌曲……
那个少女似乎同时也看到湖心亭下,棋桌旁的桑柔。
她一笑,朗声说道:“颜夫人,好兴致。”
“你也是。”桑柔笑着站了起来,虽然这个女子有些古怪,但是她却解了自己身上的毒,“我还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谢谢你呢!”
“我才不是你救命恩人,你也不用派谢礼。”女孩子挥着手,无所谓地笑了笑,“要谢,你就谢颜开还有你的义兄,没有他们我才不会救你。”
“不管怎么样,没有你我无法活命。”桑柔满是感激地说着,可是她脸上还是因为这些话而出现了笑容,那笑容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幸福味道。
“真是让人嫉妒的幸福女人!”女子低声说着,语气中有着一丝阴沉与冷酷。
当桑柔惊诧地抬起头来时,却发现面前的女子脸上仍是爽朗的笑容,只听她说道:“听说你围棋下得很好呢。”
桑柔收起了迷惑,笑着想说些什么谦逊的话。可是女子根本不给她机会,就拉住她坐下,对面前早已经摆好了一张棋桌,与上面桑柔零零落落摆着的几枚棋子,说道:“我们下一盘吧!”
桑柔本想拒绝,可是那个女子已经拈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对于女子的强势与期待,桑柔无奈,只得拈起白子,落在了棋盘上。不过心中却悄悄地盘算,如何能在不知不觉中让她几子。
谁知她的白子一放,黑子立刻紧随而上,落子的同时女子浅笑盈盈,“你这样三心两意不行哦,和我对弈,你要拼尽全力才行,不然可是会输得很惨。”
桑柔惊诧地抬起头,为着她能猜透自己瞬间所想,也为着她话中的言外之意,这个女子……
“你干什么这样惊讶?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哦。”风舞朗声大笑。
桑柔垂下眼睑默默不语,只是拈了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好棋!”女子赞叹,同时也落下一枚黑子。与桑柔下棋时思考缜密、落子缓慢不同,风舞落子极快,动作干净利落,每当桑柔的棋子落下,她立刻咄咄逼人地跟上,让人感到有一种难以喘息的紧迫……在这种紧迫中,桑柔逐渐感到一种窒息,她觉得这个女子似乎不是在下棋,而是真的想要将她置之死地!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桑柔怀疑着,不经意间看向对面的女子,拈着棋子的手也停住了,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一双绝望的眼睛,那双眼睛有着被背叛的震惊与无比的愤怒,似乎用尽所有的一切在表达那份恨意。那是……
“你们真的在下棋啊?这种麻烦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意思?”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桑柔的回忆……
而风舞则立刻吃惊地转头。看着渐渐接近的人,她笑着站了起来,挡在了棋桌之前,也遮住了那个人的视线,“那你找到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来者无奈地笑着,“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带着多大的麻烦?”
“啊!居然这么快又有人找来这里?”女子却像是突然想到似的,得意起来,“不知这次是什么人来,真想看看。”说着,她拉起了来者的手,带着他离开。
“等等,我又没有无形酒的解药,为什么我也要去?”来者抱怨着,“还有你干吗抓住我的手?”
“你要去是因为你的许诺,至于拉你的手……”女子笑得不怀好意,“是想让你走快些,我都不在意,你干什么说这么多?”女子忽然停住脚步,转头对着依旧痴迷于棋盘上的桑柔笑着,那笑容有着毒蛇一般的恶意与冰冷,“如果想不出下一步该怎么做,不如换个位置好了。”
接着,她又向旁边的人轻笑,“老是有人来求药,真是无聊,不如我们出去玩儿吧?去太湖怎么样?”
“可是今天晚了一些吧?”柳生醉挣扎着想要拒绝。
“我们可以骑快马,三十多里路应该用不了半天,就算是天晚了回不来,找个酒楼住下不就好了……”风舞不放弃地坚持着……
留下的桑柔出神地看了一会儿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色。良久,她按着风舞的话站了起来,来到那女子刚刚坐的位置,顿时,她的脸上出现了惊惧之色,她恐怖地看着那黑色的棋子,她赫然组成了“叛徒”两个字……
此时正是苏州三四月的天气,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当真让人昏昏欲醉。风舞站在船头,临风而立,看着烟波浩淼,远水接天的太湖,想着一路上杏花夹道,绿柳垂湖的景致,意兴横飞,忍不住低吟:“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
船行良久,湖水清波之上,出现了仿佛看不到尽头的荷叶,一眼望去,绿叶如盖,清丽非凡。
风舞看向身边半卧半坐、欣赏美景的柳生醉,忽然问道:“大笨鸟,你的水性好不好?”
“不好。”柳生醉心不在焉地回答。
“唉呦,那可糟了。”风舞天真而又有些担忧地说,“你水性差,我的也不好,如果跳上来条人一样大的鱼可怎么办?那时如果船沉了,我们两个岂不是要沉入湖中喂鱼鳖?”
“姑娘真爱说笑。”船头艄公黝黑的脸上漾起不自在的笑容,“我在这湖上大半辈子,也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大的鱼。”
柳生醉深邃的目光看着宽阔浩大的水面上,只见荷叶、浮萍随风而动,变幻莫测,一时间竟觉得那平静的水面下暗藏波涛。他隐隐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风舞一直向外送出无形酒的解药,而无形堂怎么会连一点动作也没有,要知道无形酒可是无形堂的镇帮之宝。他们是忌惮枕霞庄的重重护卫,还是有其他的目的?而现在他们远离枕霞庄,是不是成为了狙击的最佳目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前面纵横交错,棋盘一样的水道,无疑会是最好的动手地点……
“希望不要遇到那么大的鱼才好……”柳生醉微微叹息,接着转向船家,“回头吧。”
“可还没有看到太湖最好的景致哪。”船头艄公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张古铜色、刻着风霜的脸满是惋惜,“再往前面一点就可以看到……”
“不用,就怕到了前面,景致虽好,我们却没有命来欣赏……”风舞垂首敛眉,眼中有着盈盈笑意,动作却灵动狠辣,一招制住了那个艄公,“立刻回头,不然小心我打破了你的头。”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艄公吓得大叫,手中的桨掉入了水中。
“你再吵,我就真的打破你的脑袋,将你丢进太湖喂鱼虾!”风舞轻声说道,“还有,下次扮艄公的时候,除去将脸涂黑,别忘了你的耳朵后面……”
艄公立刻安静下来,一脸平静地问:“你既然早就发现了,那为什么还要上船?”
“我喜欢看别人自以为得逞,然后又失望的脸。”风舞朗声一笑。
一旁的柳生醉却忍不住叹息。
艄公冷笑,“我怎么会失望,风舞。你以为无形堂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就怕你得意的时间不长了。”
无形堂……柳生醉微微叹息,我的运气果然不好……
就在这时,荷叶深处忽然出现了数十轻舟,将柳生醉他们的小船围在中心。那些人本来要等柳生醉、风舞乘坐的小船进入埋伏圈再突施袭击,但是没有想到风舞识破了艄公的假扮,被逼之下,艄公丢下了船桨,而这也是行动的信号……
“原来不是藏在水底……”风舞微微失望地咕哝着,目光却瞟向柳生醉。在这短短时间,她已经观察了周围的情势,也想出了数个可以逃脱的主意,但是她更加好奇柳生醉会怎么处理,所以她就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柳生醉站了起来,慢慢扫过那些轻舟,心中了然:现在他与无形堂的杀手定会有一场恶斗,而以后十方堂和无形堂也势必不能再相安无事了……
想到这里,他蹙紧了眉,手也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剑上。
柳生醉虽然不想杀人——他不想杀人,并不是记住师傅生前常说的:“十方堂锻造刀剑,刀剑不比其他,是取人性命的凶器,所以我们必须要知道生命的重要,即使将刀剑作为武器挥动,也必定要怀着慈悲之心埋葬敌人……”这些话,而是不想招惹麻烦,更不想被杀。
如今事到临头,有人拿着刀剑来杀他,他也绝不会引颈就戮。
一个金衣金甲的人出现在船头,他看了看柳生醉,又转向风舞,“风舞,你现在是插翅难飞。如果你能回心转意,跟我回去,我或许可以请求圣主饶你一命。”
“我自己自在地活着,哪需要不见天日的家伙饶我性命。倒是你,左护法,如果你现在肯求我,也许一会儿我也肯饶你性命。”风舞朗声说着。
被称为左护法的人嘿然冷笑,良久,他冷冷地说:“我看你是个人才,本想留你一命,但你也太不知好歹。告诉你,我在这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如今只需我一声令下,你便死无葬身地。”
“谁说的,最差我还可以葬身鱼腹啊!”风舞无所畏惧地朗声一笑。
“好,有骨气!”左护法声音一转,冰冷决然地下了命令,“攻击!”
一时间,数十艘轻舟同时划动,秩序井然,向他们而来……
天刚破晓,枕霞庄的大门就被打开。
赵十三满脸阴郁地从里面出来,昨天一夜,老大和那个诡异的女子都没有回来,这在对女性守礼且敬而远之的柳生醉来说并不寻常。
再有就是桑柔,昨天向来娴静文雅的她看起来心事重重,满心不安……听丫鬟说风舞走之前,她们两个见过面,还下了一盘棋……
赵十三心中笃定:桑柔的失魂落魄肯定与风舞有关!
看着天色越来越明亮,赵十三越来越急躁,是不是要人找一下呢?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两匹骏马迎着朝霞疾驰而来。
回来了!赵十三心中一喜,等到人马来到近前,他的欣喜转为吃惊,“你们这是怎么弄的?”回来的两个人全身湿淋淋的,一副狼狈模样。尤其是柳生醉,他的身上还有斑斑血迹……
“和人在太湖上玩儿捉迷藏来着。”风舞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满不在乎地说着。
却惹得赵十三一脸愤然,他睁圆了眼睛,恶狠狠地问:“你又干了什么?害得老大要给你善后?”
风舞从马上俯视着赵十三,轻笑,“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和她有关,而柳生醉也证明了他的不凡。
赵十三不愿意理会风舞,着急地看向柳生醉,“老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生醉沉默着下马,慢慢地向枕霞庄的大门走了几步,忽然又转头,看向赵十三,“十三弟,你立刻传出消息给堂里的各个兄弟,让他们最近小心行事。”
赵十三不甘心地又问了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生醉沉沉一叹,脸也随之黯然,“昨天,我和无形堂的杀手动了手,杀了他们十余人……”如果不是风舞瞅准时机,将那艘小船摇进铺满了荷叶的水港,在犹如迷宫般的水道中穿行藏身,他们也许真的沉入湖中喂鱼虾也未可定……
赵十三一听,脸上却忍不住兴奋,“无形堂那些只会在背后暗算人的东西全杀了才算好呢!下次真的见到他们,我可是要大开杀戒了。”
“没错!”风舞忍不住点头,却惹来赵十三不高兴地一瞥。不过风舞并不在意,反倒是高兴起来。他们真的要对付无形堂才好,这才不枉她的卖力演出啊。
然而心思一转,风舞又担忧起来,害怕日后柳生醉发现自己被人算计而生气,那时自己应该如何以对?
一时间,她的心中一片茫然,以前只是想着师傅的交代,如今却后悔将一切隐瞒起来……
柳生醉……风舞迷茫的目光看向了柳生醉,柳生醉,你让我迷惑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柳生醉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心不在焉的风舞,眸子蓦然变得幽暗如墨玉,看起来也应该离开枕霞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