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刑曜宇的助理,这次的任务是说服云妤柔卖玉尊鞋,结果踢到了铁板,费尽周章仍见不到她本人,守卫人员一句No就把他打发。
又得到拒绝答案,刑曜宇眼色深沉,「辛苦了,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再想其它办法。」
「是的。」
刑曜宇走到落地窗边,想借着窗外景物分散沉闷心情,俯瞰而下,拥挤街道,喧嚣车流惹得他更心烦,索性拉上窗帘。
多年不曾回来,人事全非,台北的天空很陌生,刑家在台湾已经没有任何不动产,更没有值得留恋的亲朋好友……更正,除了Kerry以外。
想起Kerry,刑曜宇两道浓眉拧起。那一次交谈后他们失去联系整整三天,这样的情形从未有过,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关Kerry的资料少得可怜,他向爷爷问起,也只得到模糊的回答──
「远房亲戚而且没有血缘关系,你比我跟他还熟不是吗?」
算熟吗?他搞不清楚,一点也不了解Kerry的事,但几乎天天以MSN联系,他们多少培养出默契。
「还有,人哪!要饮水思源,这次回台湾,无论如何都要顺便向刑云道谢,代我将礼物送给他。」
爷爷说得对,一定要道谢报恩,他决定忽视Kerry会有的不悦,拿起西装外套离开饭店,前去探望他过得好不好,也是解开存在心中已久的疑点。
当他坐进出租车离去后,守在暗处的侦探跟着他好一会儿,确定他的去处后,拨电话给刑爷联络行事。
唯美浪漫的巧遇,有助增进感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树林小径里,有位佳人难落了。
云妤柔原想抄小路早点到达咖啡馆,偏偏衰神找上门,汽车引擎无故熄火。
噢!手机没电,车充又发挥不了作用,她只能把它当废物丢在皮椅上,环视四周。附近没有住家且鲜少有人会经过,最惨的是,用走的需要半个钟头才会到达咖啡馆。
没时间咳声叹气,她拿出丝巾绑住长鬈发,卷起衣袖从后车厢拿出工具,打开引擎盖检查。
她长年独自旅行,学得一身自力救济的能耐,修车对她来说不陌生,很快的她找出问题点,麻烦不大,应该赶得上爷爷费心安排的会面。
但很不幸的,她想得太美了,时间分秒流逝,汽车还是发不动,看看时间,刑曜宇应该快到咖啡馆了。
「不行,还是用跑的吧。」她加快动作收拾好工具,背起皮包,将车门上锁,准备冲啊……
哎呀,这双宝贝高跟鞋不能在山路行走。
云妤柔又回到车子里,左右察看确定四下无人,撩起裙子脱下裤袜,把裤袜收进皮包里,离开车子时,她的脚丫子是赤裸的,心爱的高跟鞋拎在手上,一心只想护着鞋子,根本没有注意俏丽脸蛋染上污渍。
细皮嫩肉的小脚哪受得了崎岖不平的道路折磨,尤其昨夜还下过雨,一路上有不少泥泞水潼。但她还是忍下来,保持最快的奔跑速度,呃……其实是快步行走,穿窄裙不能跑哪。
这番折腾让佳人美丽外表变得狼狈,几个钟头用心打扮全都白费,「希望还来得及梳洗,重新化妆。」
又赶了二十分钟的路程,她终于能够看到咖啡馆,但过于心急,一个不留神被石头绊倒,跌坐在烂泥里。
「好疼……啊!完了、完了。」这会儿,只有泥人两个字可以形容她的惨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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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往阳明山菁山路上,山风徐徐吹拂,沿路享受芬多精的洗礼,听闻鸟虫低鸣。
刑曜宇依照刑云的住址来到庭园咖啡馆外,颇为惊讶。是Kerry经营咖啡馆?还是别墅卖给别人?如果他不住这里,那这几年寄送的鞋子成品又是落在谁家?
咖啡馆富有峇里岛风情,当他踏入咖啡馆时,整个人愣住。从来没有想过能这样喝咖啡,垂着浪漫纱幔的大床、堆满可爱抱枕的浴池,客人们就像回到家里,能恣意忘情的品饮咖啡。
真奇怪的经营方式,若不是客人们悠然自在,举止单纯,刑曜宇还误以为走进情色场所。
「欢迎光临,先生请问几位呢?」韩悠茹上前接待,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哎呀,他就是小柔暗恋的人嘛。
咖啡馆是她们合开的,但平时只有她一个人在顾店。
「我是来找人的,请问咖啡馆老板是刑云吗?」
「是的,不过他出国了。」她依照好友的交代回答。唉!真不懂她在想什么?凭着恩情接近他,不是更能得到他的心吗?
错过了,他感到惋惜,「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长年居住在国外,几乎不会回来。」韩悠茹安排他坐到安静角落。
他还想多了解刑云,难得话变多了,「去哪个国家?移民吗?」
「像是环游世界,没有特定的国家,偶尔会寄明信片回来。」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暗暗衡量好友的恋情有多少希望……不过怪了,小柔人呢?怎么还没来?
刑曜宇挺意外的,接连又问有关刑云的事,可惜问不到重点,他在咖啡馆坐不了多久就想离开。
韩悠茹连忙向前拦人,「先生再多坐一会,享用刚出炉的点心,待会还有钢琴演奏。」
「不用,谢谢。」
她又找了一些借口试图留住他,可是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冰冷,冻得她发冷不敢再留人。糟了,快打电话联络小柔,看看能不能来个半路相逢。
好事多磨,她连拨好几通电话仍找不到女主角。可怜的痴情人,希望爱神能够眷顾她!
刑曜宇步出咖啡馆,原想直接坐进出租车回饭店,可清新空气、绝佳风景挽留住他脚步,转身进入树林享受大自然。
一进树林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声音,他正准备往安静方向走,突来的尖叫声引得他前去探视,看见一名女子跌坐在泥泞里,零乱外表还带着几分艳色,窄裙破裂春光若隐若现。
没受伤。刑曜宇见她能够处理状况,正想转身离开,然而她的动作吸引住他目光停留。
「啊啊!我的宝贝鞋子。」云妤柔顾不得一身脏,急急捧着高跟鞋,想也不想就拉起衣服干净的部分小心擦拭。
好心疼哪。她对着鞋子呵气,连连道歉,「马缨丹对不起啦,人家不是故意把妳弄得脏兮兮,放心,我会让妳变回原本漂亮的样子。」
她的举止引起他注目,毕竟很少人会为鞋子命名还对着它说话,让他很想一睹鞋子的风采,了解是什么样的鞋子值得她如此呵护。
「唉!早知道会这么惨,我就不穿妳出来了。」云妤柔懊恼万分,说话语调还带着哽咽。
当鞋子除去泥泞,刑曜宇立刻看出是曜日集团出品的。对了,马缨丹是鞋子的系列名,共有五种颜色,而她手上的鞋子竟是粉紫色?!
他很惊讶,因为粉紫色的马缨丹全球只有一双,而且是特别送给Kerry的,她手上的鞋子会是正品吗?
「你你……」云妤柔抬头望着来人,没想到会在这与他遇巧,情况太突然,一颗芳心差点停摆。
终于能够与日日夜夜思念的人重逢,她屏息动也不敢动,生怕一眨眼,俊朗身影会消失。
「手帕给妳用。」见她呆愣,他直接接过鞋子擦拭。
「谢谢。」她仍呆若木鸡,回应是出于自然。
真实的他远比照片更有魅力,迷得她晕陶陶,脑袋一片空白,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小巧鞋子落入手里,他凭着触感已经能判断它是真品。果然,在鞋子里看见烫金的独特记号──G。
G代表的意思是Gavin,他的名字,凡是他亲自制作的鞋子一定会有这图形标记,但为什么鞋子会在她手上?
她是Kerry的女儿、朋友?
非要弄清楚不可!刑曜宇打量着娇小人儿。她是十足的美人胚子,污渍仍掩盖不了动人光芒,尤其那双圆亮会说话的眸子,此刻正诉说对他心动了,且认识他?!
他的态度立刻改变,展露微笑释出善意,「妳还好吗?」
「好好。」他对自己好温柔,她真不敢相信,用力眨了眨眼睛,捏了捏脸颊,会痛哩。
果真很有问题!他的笑容更迷人,想诱出答案,「妳的脸脏了。」
「喔……」
她呆呆模样很可爱,竟然从皮包里拿出裤袜擦脸,迷糊得令他朗笑,「看清楚妳拿的东西。」
她仍恍惚失神,只因他那炫亮笑颜太迷人,又呆愣一会,才顺着他的目光看着手里握的东西。真糗,她竟拿着裤袜贴着脸颊。
「呃……我、我想拿的是手帕。」云妤柔低头翻找皮包,污黑双手把物品都弄脏了,而手帕与面纸还是找不到。
他递上面纸,「给妳。」
「谢谢。」她低头擦拭脸颊,掩饰沮丧。呜呜……她想建立美好形象恐怕是没机会了,一见钟情更是别想。
刑曜宇看她擦了老半天,脸颊还是有一抹黑,不禁问道:「妳的脸上沾到机油?」
「哇哇哇!八成是刚刚修车时不小心沾上的。」她的样子真惨,想回咖啡馆梳洗,可是又担心因此就要与他道别。
他颇感意外,会动手试着修车的女人不多,「那妳的车子修好了?」
忽然灵机一动,她想到一个,「还是不行,刚好我的手机又没电,搞得我痛苦死了,你能不能帮我?」
他很乐意,正愁着不知该如何继续跟她聊天,「可以,车子在哪里?」
「距离这里需要走半个小时以上的路程。」如果路上有他陪伴,要她来回走上百次她都愿意。
刑曜宇一通电话就解决车子的问题,接下来该是盘问她的时候了,「修车厂很快就会派人来处理,我们先到凉亭等。」
「好好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继续享受他的陪伴,她好开心,惊觉反应过度,连忙低头拍拍衣裙……赫!香奈儿套装什么时候成了开高叉的旗袍?
刑曜宇发现裙子破裂程度严重,尴尬的别过头,脱下西装外套给她,「外套借妳。」
「谢谢。」她立即把衣服绑在腰际,原以为惨况解除,无奈跨出脚步,疼痛跟随而来。
他听闻微细呻吟,回头看着她,「妳的脚受伤了?」
「不碍事,坐下来休息一下就好。」好不容易求得相处机会,不管再丑、再痛,什么都要忍,况且她没资格在他面前喊脚痛。
想着,她偷偷看眼他的脚踝,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十年,她心中愧疚感仍非常浓厚,好想向他道歉、关心。
刑曜宇看得出她强忍着痛楚,蹲下身察看,发觉伤口并不是跌倒造成,「一路上妳都没穿鞋?」
「没办法,山路不好走,而且鞋子踩到烂泥就毁了。」云妤柔扯着笑容,大步往凉亭走,小心的将粉紫色马缨丹摆在一旁。
「这双鞋对妳来说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感兴趣话题让她暂且挥去内疚,笑道:「每一双鞋子我都爱,不只是真的鞋,凡是与鞋子有关的东西都喜欢。」
「为什么这么喜欢?」从她的语调里,他可以强烈感觉出她喜爱鞋子的程度。
全都是因为你,可惜这话她还不能说,「喜欢不需要理由,收集鞋子就像收集邮票、古董是一样的意思。」
好一个鞋痴。她让他动容,这一次是真心想帮忙,「我扶妳到前面的咖啡馆,也许店家有医药箱能处理伤口。」
云妤柔很想点头,但又怕他发现自己与店家很熟后就会离开,「我这样子进咖啡馆不好吧!」
「店家不至于不通人情,不然至少有水可以让妳清洗伤口。」
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她也只能点头,希望好友能随机应变,「嗯,去试试也好。」
「小心。」
「嗯,麻烦你了。」她很宝贝的把鞋子捧着。
刑曜宇扶着她向前走。这该只是很单纯的帮忙举动,隐约之间却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大概是太久没有与女人亲近吧!
呵!能够靠着他强壮的肩膀好幸福呢,甜蜜蜜分散了痛楚,她好希望这段路可以变得又长又远。
很不巧,韩悠茹亲自送客人出咖啡馆,看见她狼狈不堪,吓坏了,「小柔,发生了什么事?妳怎么会弄成这样?」
云妤柔一脸意外,猛使眼色暗示,「小茹,好久不见呢!原来妳在这里工作,咖啡馆是妳开的?」
糟了!接收到暗示,韩悠茹这才想起她们说好不认识彼此的,连忙补救,「对啊!我现在在这里工作,快进来梳洗,等一下我们再叙旧。」
刑曜宇很敏锐,她们眉来眼去让他心中疑问加深,但仍不动声色的跟着入内。
呼!幸好他没有说要走。云妤柔暗暗松了口气,随着韩悠茹安排到楼上房间梳洗,趁着只有她们两人时,重新套好招数。
不管是刑云或是云妤柔,此刻她都还不能表明身分,在没有往事与成见的情况下,她才有获得垂爱的机会。
不久后,云妤柔换上牛仔裤下楼,长发梳成辫子垂在背后,她小巧脸蛋白里透红,可爱小梨涡漾着甜意,模样比起实际年龄小了三岁。她很习惯这样的穿著,一时没有想到会提高泄露身分的机率。
「你的外套等送洗回来再还给你,谢谢。」
那一瞬间,刑曜宇有些失神,还以为看见童话故事中才会有的可爱角色,但是她的模样与记忆中模糊影像重迭,又引他想起云妤柔,那个小魔女好像也拥有清纯动人的外表。
他的心情多少受了影响,语气淡漠,「不客气。」
「为了谢谢你,咖啡就让我请喽。」两道黛眉微弯,她的笑容有着蜜糖甜味。真希望美好气氛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蓦地,刑曜宇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笑容可以这么甜!被小魔女勾起的坏心情淡去,「不用,我并没有帮到什么。」
「你帮了很多,解决我所有的困扰呢。」她轻轻搅动咖啡。
糖融化在咖啡里,就像她现在的心情,芳心因他而融化了,两人的距离好近,在香醇咖啡与轻音乐围绕下,云妤柔第一次觉得幸福不再是遥不可及。
爱慕神情刑曜宇看过不少,却是第一次受了影响,看着她的表情,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浮现,想弄清楚却又消失。
他啜口咖啡,想以浓烈苦味驱散奇异感觉,「妳的脚有擦药吗?」
「有,不会痛了,谢谢关心。」她双眼漾着闪亮神采。
他看见她换上一双露脚趾的凉鞋,神思一顿,故意这样问:「这身衣服、鞋子全是朋友借的?」
「是、是啊,幸好很合身。」不善于说谎,她的掌心冒汗了。也还好她平时放了几双鞋子和几套衣服在这准备替换。
「嗯,很适合妳穿,就像特别为妳订做的一样。」她的反应他全看在眼底。她像小孩子一样不会掩饰。
好心虚喔!她转移话题,「这里的点心很好吃,你也吃吃看。」
他摇手拒绝甜食,「妳的宝贝高跟鞋呢?」
「放在我……放在小茹的房里。」唉!真被小茹猜中了,她不懂得伪装,很快就会露出马脚,也许该求救了。
他可没漏听,紧接着又问道:「那双鞋子是不是曜日出品的限量手工皮鞋?」
「是啊。」
「听说在台湾买不到,妳为了那双鞋子,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嗯,还要特地飞到意大利订制。」后面那一句她说得很小声,无疑又是心虚作祟。
「从量脚、制脚模、第一次试穿,到收到完整精致的鞋品,最快需要半年时间……妳累了吗?」
「没有,我很专心在听。」
见她慌了,刑曜宇把话题导入重点,「从刚刚就一直想问妳,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有吗?」云妤柔低下头,不敢再看黑亮眼眸。难道被他认出来了?
「妳的眼睛会说话,说我们认识很久了。」他能感觉到她在发抖,还真单纯,心里想什么全表现出来。
「我……」快啊,快想个借口离开话题,或者是快打暗号给小茹……
还能瞒多久呢?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限个谎言掩饰,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建立感情?恐怕只会令他更厌恶。
「刑曜宇是我的名字,请妳仔细想一下,我们是不是真的认识?」
「好像……」他的名字早在她心底烙印,她根本无法说这是第一次听到,可是该怎么办呢?
「可以请问妳的芳名吗?我能帮忙回忆的。」刑曜宇友善微笑里暗藏着强大力量,虽然不是威胁,却有着令人无法招架的压迫感。
坦白吧!告诉我妳早就认识我,妳住在咖啡馆里,与Kerry有密切的关系。
「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这句话在十年前就应该说了,可是我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云妤柔不想再隐瞒,埋藏在心里的愧疚感全部涌出,泪水滴答落下。
不好的感觉笼罩,刑曜宇温和神色消失,取代的是凌厉吓人的表情。难道眼前的女人是她?!
「我知道说千万个对不起,都无法弥补对你的伤害,更没有资格求你原谅,道歉的话我还是要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存心害你车祸受伤的,如果能够,我情愿自己是躺在医院的人。」
她竟然是小魔女,想必巧遇全是她刻意营造的,这感觉非常差劲!
刑曜宇怒喝,「别再说了。」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想惩罚我也好……」
「住口!」阴冷目光如利芒疾射,他欲起身离开,偏偏被哭泣的脸庞给止住动作。
突然他弄懂了,刚刚那一份无法诠释的感觉是对她动了心,好讽刺,他竟会对最讨厌的小魔女有好感,魔迷心窍。
云妤柔缩着娇小身躯,用力咬着唇瓣,连哭都不敢出声。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一辈子想再见到他是难上加难了。
酷寒气氛急遽扩散,咖啡厅所有的人都受到影响,彷佛被冻僵,一动也不动,害怕得屏息。好可怕的男人,慑人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刑曜宇看她像只可怜的小兔子,竟心软得想安慰她。不!万一又陷入从前的恶梦,恐怕不是断肋骨就能摆脱得了她。
他加倍冷酷,「七千两百万,这是买回玉尊鞋的价钱,也是限制妳以后不能出现在我面前。」
被排拒在千里之外,这对云妤柔而言等于是判了死刑,「我不……」
「明天我会派人完成交易。」他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丢下阴冷的话,即迈开脚步远离。
他走了,她的灵魂也同时被抽离,千言万语全哽咽在喉间,当她回神时夜已深沉,只剩好友陪着她哭泣……